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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瀚這人就是這樣,除了被傅青蔓惹怒,其餘時候都是一副溫潤的模樣,處事不驚,沒幾個人能看穿他溫潤外表下藏的心思。
傅青蔓為此很是苦惱,她并非不了解他,只是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而她在他面前耍小聰明套話從來就沒成功過,除非是他願意說才會故意放水,讓她沾沾自喜。
就像這次,他已經停職了卻沒有告訴她,被她發現了,也只是避重就輕糊弄過去。
傅青蔓如何不明白,事情根本不像蘇瀚和她說的那樣簡單,說是輕輕松松就能解決不過是安慰她罷了。
第二天一早,蘇瀚送兒子去學校後沒有立即回來,傅青蔓也沒問,所以約了南意見面,共進午餐,兩人約在南意發小開的那家酒吧見面,南意作為酒吧的大股東當然是豪氣請客。
南意還沒畢業,正是實習期間,之前的實習工作被程家給破壞了,程家甚至打算封死南意所有的出路,可是程家高估了自身實力,南意即便不出去工作也有客觀的收入,而且某些地方是程家也不敢伸手去碰的。
比如葉未晚的工作室。
那段時間南意被所有公司拒絕,傅青蔓聽南意說過一些事,原本南意的一個高中同學已經幫忙将她帶去陸氏實習了,陸氏在安城的盛名可不比盛世低,在本市有分公司,多少人擠破頭想進陸氏,南意也有想過承那位同學的情進陸氏歷練一番。
但後來因為程一澤不高興,南意放棄了。
而程一澤不高興的原因是帶南意走後門進陸氏的那位男同學從高中時候就暗戀南意了,打翻醋壇子的程一澤還耍起了脾氣。
男人幼稚起來還真就沒女人什麽事了,程一澤和南意之間也是如此的,傅青蔓和程一澤也算是很熟了,那家夥表面看着是只無害的綿羊,其實是披着羊皮的狼,南意被他吃得死死的。
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吧,傅青蔓看着南意不禁又想到自己,想到蘇瀚和兒子,她不禁笑了起來。
南意看她自我陶醉,了然一笑,“青蔓姐這是在想蘇先生啊,幸福都要從眼睛裏溢出來了。”
傅青蔓不好意思地摸摸臉,拿起面前的果汁吸了一小口,味道很不錯,她又吸了一口,豎起大拇指誇贊,“嗯,你們這裏的果汁很好喝,一會兒回家我得帶兩杯走。”
南意微笑點頭,“青蔓姐想喝多少都有。”
“收錢嗎?”傅青蔓一臉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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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想免費帶走呗。
南意很慷慨地說,“不要錢,以後只要是青蔓姐想喝随時可以來,打包帶走也行,都記我賬上。”
“好妹子,你可比程一澤那個摳門的可愛多了,你知道嗎,我就帶着陽陽去蹭過幾頓飯而已,那天他竟然讓我付飯錢給他,啧啧,以後還是你掌握家庭財政大權才靠譜,不然我以後都不敢去你們家蹭飯了。”傅青蔓背地裏說程一澤的壞話,一點兒也不心虛。
南意則有點訝異,之前傅青蔓帶陽陽去程一澤那邊蹭飯的時候她都在場,并沒有聽到程一澤開口要飯錢呀,看傅青蔓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也不像是圖開心瞎編的。
南意好奇笑問,“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傅青蔓又喝了一口果汁,摸着下巴認真回想了一下時間,“就是那次有個變态潛入我家,我和陽陽住在蘇瀚那邊,徐清越去敲我的門,差點被變态打死,還好那兩天程一澤一個人在家酗酒喝得不省人事,你說他要是喝醉了去敲我家的門,估計就沒徐清越那麽好運逃過一劫了吧。”
她不想太多人知道她的過去,蕭承宗潛入她家那件事,她并沒和程一澤細說,程一澤不是多事的人,自然也不會多問。
傅青蔓以為南意知道小區進賊這件事,可此時看南意驚愕的表情,傅青蔓疑惑了。
“你不知道這件事?”她指的是程一澤在家酗酒的事。
南意搖頭,“那時候應該是我和阿澤鬧矛盾,那幾天我搬出去住了。”
南意仔細一想就将事情串聯起來了,那段時間她心裏不痛快,而正好程家公司被查出有問題,在她搬出去的那幾天程一澤被調查,根本沒法聯系她,而她什麽都不知道,還和他生氣,逼他離婚。
如果不是現在聽傅青蔓無意提及,南意覺得自己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程一澤自己一個人關起門喝悶酒的事。
正如傅青蔓說的那樣,如果那時候程一澤喝得醉醺醺的去敲傅青蔓的門,後果會是怎麽樣的。
南意越想就越覺得後怕。
傅青蔓輕嘆,“一澤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你別多想,也怪我多嘴,想和你說笑卻說了這個……不過你們倆離婚這件事我倒是覺得好玩兒,現在看一澤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愛情這東西還真是能醫百病的靈藥啊。”
兩人離婚後重新開始,程一澤很用心地追求南意,兩人談起了戀愛,每天都甜甜蜜蜜的。
傅青蔓問過程一澤,既然都已經結婚了,而且他一直愛着南意,為什麽還要選擇離婚,程一澤卻笑着說以前是他做錯了,不該耍心機騙南意去領證。
美好的婚姻光有愛情是不夠的,還需要彼此的信任,不該有欺騙。
離了婚後,兩人更了解彼此,也更加懂得包容對方,像世間的情侶一樣,會起争執,卻也甜蜜。
傅青蔓覺得程一澤有這麽高的覺悟其實都是因為深愛着南意,想她所想,憂她所憂。
其實蘇瀚做的也不比程一澤差,甚至是做得更多,更好。
就像現在,蘇瀚是打從心裏将她當妻子看,兩人帶着兒子就是一家三口,但蘇瀚始終沒提過結婚的事。
不是蘇瀚不想,而是蘇瀚知道她心裏的恐懼。
她從小的生長環境,父母離異,爹不疼娘不愛,還有之後那些遭遇讓她對婚姻産生恐懼。
她以為自己隐藏的很好,其實蘇瀚什麽都知道,所以他不逼她。
兩人一起用過午餐後原本還想一起逛街的,但南意接到程一澤的電話先走了,傅青蔓給蘇瀚打電話,沒人接,她想着回去也是一個人,難得出來一次,索性就多逛一會兒。
她的車暫時停在餐廳的停車場,她打算步行去對面的商場逛一逛。
“傅青蔓!”
身後有人叫她,傅青蔓下意識回頭,看到徐清越快步從餐廳裏走出來,走向她。
傅青蔓扯了扯嘴角,随口問,“你怎麽也在這兒?”
“我路過,看你和你朋友到這裏吃飯,就跟着進去了。”徐清越依舊是放蕩不羁的樣子,也不在意傅青蔓對他沒有好臉色。
“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他打她手機始終打不通,又不是在窮鄉僻壤山旮旯裏沒有信號,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傅青蔓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面色淡淡,語氣疏離,“我還有事,先走了。”
徐清越笑,“你的車還在這裏。”
傅青蔓不想多說,敷衍地笑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去,前面就是十字路口,要走到對面的商場需要穿過馬路,正好是紅燈,她只能再等一下。
徐清越在原地站了幾秒,自嘲地笑了笑,轉身往回走,準備取車離開,但走了幾步又停下,扭頭看站在不遠處的女人,從來沒有那個女人像她一樣對他如此惡劣。
可偏偏他就是鬼迷心竅了,一次次腆着臉湊上去,但她連一個好臉色都不給他。
不知是憤怒還是不甘心,總之有一種情緒驅使他再一次跟了上去。
傅青蔓沒有回頭看,并不知道徐清越就在離她三米遠的地方站着,身邊一起等綠燈通行的人不多,綠燈亮起,三五人零零散散地往前走,傅青蔓走在後,徐清越默默跟在她身後。
徐清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做這麽蠢的事,起初對傅青蔓也許真的只是一時興起,因為她和言弈的特殊關系,他就想和言弈争,就想證明他不比言弈差。
可是,在傅青蔓這裏,他徹底栽了跟頭。
這個女人的心太冷了。
越想越氣悶的徐清越快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傅青蔓的胳膊。
“傅青蔓,你憑什麽對我不理不睬,是怕蘇瀚誤會你和我有什麽不正當關系嗎,那你和言弈的事也是瞞着他的吧?”
傅青蔓冷不防被一股大力拉扯,身體因慣性往後倒,她下意識後退一步險險站穩,從聲音已經辨出拉扯的人是誰,她蹙眉扭頭,嫌惡地甩開手,怒斥,“徐清越你有病吧!”
像徐清越這種難纏的人,傅青蔓從來都是避而遠之的,上次的求婚事件将她推到風口浪尖上,要不是因為徐清越忽然發神經搞出那件事,或許就不會有後面那些糟心事兒了。
她和兒子原本可以安安靜靜地生活,現在卻是不能了,每天承受多少無聊之人的無端謾罵,事情發展成這樣和徐清越這個神經病脫不了幹系。
這位徐大少太自以為是,做事不考慮後果,更不會設身處地為別人想一想。
他想一出是一出,她可沒有閑工夫參與這無聊的演出。
傅青蔓甩開徐清越的手後大步往前走,想盡快走到安全的地方,也顧不得看周圍了。
就在徐清越糾纏她的時候,一輛轎車從側邊的岔道口違規行駛,且速度超快地往他們的方向而來,但兩人都沒有注意到。
在傅青蔓甩手離去後徐清越就察覺危險在向她逼近,雙目眦裂,驚喊一聲,本能地朝她奔去。
“小心!”
就在徐清越喊出聲時傅青蔓也發現了危險向她襲來,可她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危急時刻,傅青蔓感覺後背一痛,被身後撲上來的徐清越大力往前推了一把狠狠摔倒在地,與此同時有驚呼聲及’砰‘的重物落地聲響起。
傅青蔓這一下摔得很重,除了四肢麻木半天沒能動彈外,腦子裏也是一片空白,她手上的包甩去老遠。
前後都有人圍了上來,見她掙紮想要爬起來,有好心人幫她拾起包,上前去扶她。
在別人的幫助下站起的傅青蔓猛地回頭看,徐清越倒在血泊裏,睜着眼盯着她,手無力地動了動,嘴唇也在動,可是發不出聲音了,嘴角有血溢出來。
圍在徐清越周圍的人都不敢去碰他,傅青蔓如夢初醒,一瘸一拐朝徐清越奔去,她撲跪在徐清越身邊,想伸手去扶他,可她不知道該怎麽扶,慌亂地從包裏翻出手機,可是手機已經摔壞了。
看徐清越奄奄一息躺在血泊裏,她慌了心神,這時候附近的交警聞聲趕來,叫了救護車後将徐清越保護好。
傅青蔓六神無主,幾次想伸手,卻不敢去觸碰徐清越,臉上火辣辣地疼,她顫聲和徐清越說話。
“徐清越,你別睡!”她幾乎是用作吼的,“你要是現在睡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會感激你的……”
說到最後,她已經帶着哭腔哀求,“我求你徐清越,你別死……”
她不想欠任何人,可是就在剛剛,徐清越奮不顧身救她,現在就要死了。
本來要被撞的人是她。
徐清越将要閉上的眼又奮力睜開了,一只手臂呈不正常的姿勢搭在身邊,雙腿都染了血,傷得很重,另一只手臂還能動,但他已經沒力氣了,只能動動手指,張嘴想說話,血從他的嘴角流出。
“別、別哭……”
傅青蔓的淚水洶湧而出,一遍一遍地叫着徐清越的名字,讓他不要睡。
好在附近就有一家醫院,救護車幾分鐘就到了,傅青蔓和徐清越很快被送到醫院。
……
蘇瀚從會議室出來,拿出手機看到傅青蔓給他打過電話,嘴角微揚,回撥過去。
沒打通。
他皺眉,她的手機是二十小時開機的,很少有關機的時候。
心下隐隐覺得不安,蘇瀚又撥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的,他更加擔心了,來不及多想,匆匆回家。
他剛走到停車場,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是一個座機號碼,他沒有猶豫接聽了。
“阿、阿瀚……”傅青蔓的聲音嘶啞,帶着顫抖,叫着他的名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蘇瀚急聲問,“蔓蔓,你怎麽了,現在在哪裏?”
他這一問,讓傅青蔓哭了出來,但哭着把話說出來了。
“我在醫院,你快來。”
“徐清越為救我被車撞了,傷得很重……”
蘇瀚面色大變,臨危不亂,打開車門上了車,戴上藍牙耳機繼續和傅青蔓通話,說話的時候發動車子。
“別怕,我這就過去,你告訴我你們在哪家醫院?”
傅青蔓把醫院的名字報給他,沒再哭了,一下一下地吸着鼻子。
蘇瀚又問,“你有沒有受傷?”
傅青蔓吸了吸鼻子,帶着濃濃的鼻音,“我沒事,徐清越把我推開了,他傷得很重,現在在急救。”
聽她說她沒事,蘇瀚松了一口氣,溫聲安撫,“蔓蔓別怕,我很快就到了,你待在那裏別動,等着我去找你。”
“嗯。”傅青蔓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又洶湧而出。
聽到蘇瀚的聲音,萦繞在她周圍的恐懼逐漸減少,臉上和手腳上的痛意越發明顯。
“阿瀚,我的臉好疼,手也疼,腿也疼……”
只有在他這裏,她不用假裝堅強,疼了可以哭,也可以說給他聽。
蘇瀚聽得皺眉,依然用溫和的語氣有條不紊地教她怎麽做。
“你先讓醫生幫你處理一下傷口,我很快就到了。”
傅青蔓應聲後将電話挂了,護士臺還有兩名護士在,一人上前扶她去處理傷口。
十五分鐘後蘇瀚在手術門外找到了傅青蔓,她坐在那裏一直盯着手術室的門,連他走近都沒察覺。
蘇瀚蹲下身,輕輕執起她沒受傷的那只手。
“蔓蔓別怕,我在這兒呢……”
傅青蔓愣愣扭頭看他,紅紅的眼眶頓時浮起一層水霧,蘇瀚坐到她身邊,将她攬在懷裏,溫聲安慰,“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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