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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娘,你這是怎麽了?可是什麽人害成你這樣了?”
衆人聞言,紛紛皺眉。
這朱紅花要表達什麽意思?
杜雅汐起身,擡目看向朱家人群,聲音略急的道:“各位叔伯,大娘大嬸大嫂子們,朱大娘的情況嚴重,你們還是盡快送她去鎮上的藥堂吧,可千萬別誤了病情。”
人群沉默了下來。
這送人去鎮上藥堂沒錯,可病情這麽嚴重,一定得花不少的錢。趙氏守寡這麽多年了,情況可想而知,如果真要用錢,到那時誰家好意思不給點救命的錢啊。可是,這個年頭,誰家都不好過啊。
大夥你推我一下,我讓你一下,過了一會兒,終于有人對朱紅花,勸道:“紅花,你娘的情況嚴重,病情又來得急,你還是先讓雅汐給你娘瞧瞧吧。”
“是啊!你娘的情況,我們都瞧見了,可不是誰害她的。”
“就是啊,人家雅汐去扶你娘,還被你娘推了一把,手還擦破皮了呢。”
“紅花,你可要考慮清楚,別誤了你娘的身子。”
衆人苦心婆心的勸着,朱紅花卻是毫不退讓,她不耐的擺手,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題外話------
雅汐沒有怕趙氏哦,保證讓她吃夠苦頭,下一章等着看吧。
還沒收藏的,趕緊的啊——
☆、048章 場面太亂
“為什麽不行啊?你娘可不能耽誤啊。”
“我信不過她!”
對于這個理由,大夥不禁面面相觑,這都是怎麽想的啊?難道還有比她自個親娘的病更重要的?這個時候,信與不信都得試試啊。他們剛剛瞧着杜雅汐把脈的架勢,倒是有點藥堂大夫的樣子。
趙氏從悲痛中回過神來,她拍了拍朱紅花的手背,擡頭看向杜雅汐,道:“雅汐,你就給大娘下幾針吧。”
她心裏明白,到鎮上藥堂那可是要花錢的。
別說她舍不得,就是舍得,她也怕真如杜雅汐說的那樣,誤了診治的好時機,她就一輩子也站不起來了。
她害怕!
“娘,這樣不行!你怎麽能夠相信她呢?”朱紅花不依不饒,幹脆張開手臂,攔在趙氏面前。
趙氏拉下了朱紅花的手,潸然淚下的道:“紅花,娘都這樣了,如果再不治,可得全癱啊。雅汐只是下幾針,不會有什麽事兒的。再說了,這裏不是有這麽自家人看着嗎?你還擔心什麽?”
聞言,杜雅汐垂首冷冷一笑。
有朱家親房看着,自己是不能真的對趙氏怎樣,可她就是要當着大夥的面,讓她吃盡苦頭,卻又要承上自己的恩情。
邰氏面色變了幾變,悄悄的伸手輕扯了下杜雅汐的衣袖。
杜雅汐明白她的擔心,便握緊了她的手,偏頭沖她淡淡一笑。
朱紅花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趙氏,擡頭看着朱家親房,請求道:“各位叔伯嬸嫂,請你們幫忙找副擔架過來,幫紅花一起送我娘去鎮上的藥館吧?”反正她就是不想讓杜雅汐下針,成與不成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衆人相視一眼,為難的道:“紅花啊,不是我們不幫,而是你娘的病不能耽誤。”
“要不,就讓雅汐先下幾針吧。你娘也是答應的。”有人好言勸道。
“你們若是不願幫忙,那就算了。”朱紅花面容扭曲,嘴唇緊緊的抿着,“我一個人背我娘去,如果你們不怕別人笑話,說咱們朱家人人情冷薄就算了。”
此話一出,朱家親房的臉色驟變,或青或白或紅。看向朱紅花的眼神中,或氣或惱或怒。
趙氏的年紀不是白長的,自知朱紅花的話得罪了親房,連忙冷聲斥責:“紅花,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快向長輩們道歉。”
“娘,我……”
“你什麽你?快賠不是。”趙氏氣得眼發黑,指着她,半天說不出話來。
朱紅花下巴一擡,“我不!”
“放肆!”一道冷喝打斷了朱紅花的狡辯。
衆人紛紛讓開一條道,齊齊看向一臉怒氣的古聞清。
“村長,你來啦!”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大夥才發現不知何時,姚老夫人由下人們擁簇着站在人群外,正默默的看着剛剛發生的一切。這個發現讓朱家親房不禁臊紅了臉,被一個小輩當衆指責,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于是,大夥很默契的選擇忽視姚老夫人的存在,決定把事情交由村長來處理。
杜遠硯由邰氏扶着拄着拐杖,夫妻倆笑着上前去迎古聞清,“村長,你來啦!快到屋裏坐吧。”
并沒有看到姚老夫人。
古聞清擺擺手,垂首看向朱紅花,怒道:“紅花,咱們的村規是什麽?你念一遍給我聽聽。”
“村長,紅花年紀小,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趙氏連忙替朱紅花開脫。
古聞清聽着,臉色更是不悅,瞪了一眼趙氏,道:“孩子年紀小,你的年紀不小了吧?怎麽什麽事都由着她的性子來?”
趙氏被古聞清這麽一罵,便讪讪的低下了頭。
朱紅花被村長這麽強勢一責備,也不敢再說什麽了,垂着頭緊揪着趙氏的衣袖角。古聞清卻并不因此而放過她,于是,又冷冷的重複了一句,“紅花,你告訴大家,咱們的村規是什麽?”他是一村之長,他的問題還沒有誰能不回答。
“為子當孝,為人誠信,為女自愛。”朱紅花擡起頭,紅着眼眶看着古聞清,一字一句的道。
“哎喲——”突然,趙氏驚恐的大叫一聲,擡頭看向杜雅汐,求道:“雅汐,你快替大娘下幾針吧,大娘感覺上半身也開始麻了。”
“娘——”朱紅花的眼淚,終是落了下來。
古聞清擡眸看向杜雅汐,頗有一村之長的威嚴,道:“雅汐丫頭,咱們大家都鄉裏鄉親的,救人要緊,你快替你朱大娘下幾針。”
“是,村長。我馬上進屋去拿銀針。”杜雅汐點點頭,一臉嚴肅的轉身進了屋。
人群外,老何好奇不已,便在姚老夫人的示意下,悄悄的站到了人群前。
很快,杜雅汐就拿着一懷抱的東西從屋裏出來,她将手裏的一床新被單遞到了朱紅花的面前,看着她沒有一絲芥蒂的道:“紅花,你找幾們大嫂子把床上鋪在地上,把再大娘擡上去。現在雖是大熱天,可大娘的身子不能在地上坐久了。”
朱紅花拿着床單,眼睛微眯,緊緊的盯着杜雅汐,想要看她的真實用意,可又瞧不出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朱家親房的婦女們見朱紅花不動,便伸手奪過被單,利索的鋪在地上,又将趙氏擡到被單上坐着。
杜雅汐也不理會朱紅花,徑自點燃了油燈,抽出一根又細又長的銀針,動作熟練的在如豆的火上燒了下,然後拿起趙氏的手,一針就刺進了她的指腹,然後又抽出銀針,用力的從針孔裏擠出一滴黃豆般大小的血。
那血呈暗黑色,杜雅汐指着血珠,向趙氏解釋:“大娘,你瞧你這血色,這就是體內寒氣過重的血。不過,你也不別太擔心,我先幫你把十指的指尖血放掉,如果我做的沒有錯的話。放了血,你就不會再有發麻的感覺了。如果想要站起來,我還得用針炙,替你打通下半身的經脈。”
“哦,好好好!”聽她說得頭頭是道,又見自己血是暗黑色的,趙氏早已抛去了心中的最後一絲懷疑。
“大嬸子,大嫂子們,麻煩你們來幫忙一下。凡是我下過針手指,都要将黑血擠幹淨,直到出來的血是鮮紅色的為止。”杜雅擡頭看向人群中的婦女,見她們站着不動,她又将目光投向古聞清。
古聞清掃看着朱家親房,伸手随意的指了指,道:“朱大家的,朱三家的,朱劍家的,你們三個上去幫忙。”
“是,村長。”三人聽到村長點名,便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蹲到趙氏身旁,看杜雅汐給她們示範。
示範過後,杜雅汐一臉關心的看着趙氏,輕道:“呆會可能會痛,大娘,你可要忍着點。”
“沒事!你下針吧,大娘能忍住。” 杜雅汐不再說話,照樣燒了銀針,擠出一滴血後就交由其他人來接手擠血。
剛開始趙氏還咬牙忍着,可不一會兒,她就痛得哇哇大叫。
擠血的幾人被趙氏叫得兩耳直嗡嗡響,不時為難的擡頭看向古聞清,卻又在他的一個眼刀之下,繼續擠血。
終于,擠出來的血是鮮紅色的了,而趙氏的嗓子也叫啞了,滿頭都是汗,連額頭上的頭發都被汗濕得緊貼在額頭上,那樣子很是狼狽。但是,杜雅汐卻沒有收針的打算,她一手拿着銀針,一手在趙氏的腿上摸索了一下,然後,精準下針。
一個時辰後,杜雅汐終于收了針,臉上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
“大娘,你試着站起來吧。”
------題外話------
別急哦,下一章,另一主要男配就要出場了。
男女主之間,關系會有種被推動的感覺。
☆、049章 簡直荒堂
趙氏聞言,雙眼放亮,伸手讓朱紅花扶着她慢慢的站了起來。
衆人齊齊的看向趙氏,眼睛眨也不眨。
“我能站起來了,我能站起來了……”趙氏松開了朱紅花的手,垂首看着自己的腳,輕輕的跺了跺腳,然後,擡頭流着淚笑着向衆人喊道。
朱家親房紛紛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祝賀趙氏,真心的為她感到開心。
只有朱紅花一直不吭聲,而是半眯着眼看着趙氏的腳,像是在研究什麽。她可不相信杜雅汐這麽厲害,她不停的在想,為何趙氏哪裏都不發病,偏偏來到杜家就發病了呢?
想到這裏,她擡頭看了杜雅汐一眼,見她面上略顯疲色,正在收拾東西。
蹙眉眯眼,朱紅花百思不解,只覺事情不可能那麽巧。
趙氏走到了杜雅汐面前,真心的道謝:“雅汐啊,謝謝你!這次你可救了大娘的命,你是大娘的大恩人啊。”說着,她移眸看向邰氏,眼眶微紅,一臉愧色,“鳳娘,早上大嫂說話傷了你的心,你可別跟大嫂計較,你也知道,我就是這麽一個嘴巴不留德的人。你就原諒嫂子這一回吧,以後,如果誰敢說杜家的一句壞話,我第一個就不饒她。”
“呵呵!”衆人一聽,立刻笑出聲來。
邰氏微笑着朝趙氏點點頭,“嫂子,我早就忘記了,你也別放在心上。”
“好了,你們都回吧,沒有事就沒事就鬧哄哄的。”古聞清揮了揮手,掃看了衆人一圈,然後将視線定在朱紅花身上,吩咐道:“紅花,扶你娘回家休息去,晚點我再讓雅汐去幫你娘複診一下。”
“欸。”趙氏高興的應了下來,伸手緊握了一下朱紅花的手,不動聲色的道:“瞧這孩子,這一悲一喜的,都把她給弄傻了。紅花,快謝謝雅汐,然後,扶為娘回家。”
這孩子真不知在想些什麽?
趙氏想到她不讓杜雅汐替自己診治,心裏就不太舒服,總覺得閨女并沒有把自己這個做娘的看得很重。
朱紅花回過神來,輕瞟了一眼杜雅汐,然後扶着趙氏,道:“娘,紅花扶你回家休息。”
朱家親房見她如此不懂事,紛紛帶着歉意的朝杜家夫婦點點頭,不再作停留的離開杜家。
古聞清看着趙氏母女的背影,微不可見的搖搖頭。
待到朱家親房散去,杜家人才發現姚老夫人由錢媽媽扶着,含笑朝他們走來。古聞清懊惱的拍了下腦袋,道:“瞧瞧我這記性,倒是把老夫人冷落在一邊了。”
姚老夫人笑了笑,非常和氣的道:“村長有事要處理,老身是客,等等自是應該。”說着,她一臉慈祥的看向杜雅汐,“再說了,剛剛老身可是開了眼界,沒想到雅汐的醫術天賦如此之高,這下針的手法倒是盡得怪醫真傳。”
“老夫人過譽了。”杜雅汐微笑着謙虛回應。
杜父樂呵呵的附合,“老夫人,這丫頭在你面前可就是班門弄斧了,不值一提啊。”
姚老夫人擺擺手,一臉贊許看向杜雅汐,道:“遠硯可別這麽說,雅汐的本事我可都是看在眼裏的,剛剛那情況,如果不是她下針及時,只怕後果真不樂觀。”
“這麽險?”古聞清一臉驚訝。
杜雅汐擡眼看去,見村長眼底還殘留一絲沒有收起的關切。她不禁蹙眉,腦中掠過絲絲疑惑。
古聞清是一個自命清高的人,又常把面子架子擺得又足又高,按說,他不可能對每一個村民都如此真心的關懷。她想起前世村長對于她失貞之事,處理起來的果斷和毫不留情,又想起朱紅花對自己的恨意,難道這裏面還有什麽貓膩不成?
姚老夫人點點頭,一臉嚴肅的道:“其實每個人身上多少都攜有病因,只是多與少的區別。有些病是積少成多,就像杯中的水一樣,滿到溢出時,病就突然發作了,勢不可擋。”
古聞清皺起了眉頭,半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麽?
“聽老夫人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杜父笑了笑,伸手做了請勢,“老夫人,村長,快請屋裏坐。”
“對對對!老夫人快請屋裏坐。”古聞清連忙附合。
杜雅汐的目光仍舊停在古聞清身上,總覺得他今天的态度有些怪異。
衆人正客套的謙讓進屋,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一道客氣的聲音,“請問這裏是杜家嗎?”
衆人紛紛回頭,只見一個華衣男子帶着一個提着大包小包的随從微笑着走了過來。那男子瞧着大概二十歲左右,身形卻是高大魁梧,濃眉大眼,鼻梁挺直。他身穿一件紫色的長袍,在領口與袖口皆是用銀線繡着祥雲圖案,腰上系着一條金絲腰帶,腰帶上鑲着三塊圓形的羊脂玉,腰帶下垂下一塊算盤形的玉佩,算盤珠子是玉鑲金的,整個人顯得貴氣逼人。
杜氏夫婦相視一眼,眼底皆是茫然,但出于禮貌,杜父還是朝那男子拱拱手,應道:“我是杜遠硯,請問這位公子有什麽事嗎?”
聞言,那男子眼睛驟亮,快步走到杜遠硯面前,拱手行禮,道:“在下顧懷遠見過杜伯父。”
“顧懷遠?”杜父疑惑的看向邰氏,邰氏随即迷茫的搖搖頭。
見狀,顧懷遠連忙解釋:“對不起!懷遠解釋一下來意,家母常年被頑疾纏身,這些年來,我四處求醫,卻是效果甚微。前幾天聽說怪醫前輩在杜家,所以慕名而來,想求怪醫前輩能為我娘出診。”
“哦,原來你是來找怪醫前輩。”杜父了然的點點頭,“可是,事不湊巧,怪醫前輩有急事趕回西域去了。”
“竟是這般不巧?”顧懷遠一臉遺憾的皺了皺眉,突然又重釋笑容,輕瞥了一眼杜雅汐,道:“剛才懷遠湊巧也在場,令千金是怪醫前輩的入室弟子,醫術也是相當了得,不知在下能否有幸請杜姑娘出診?”
“這個?”杜父移目看向杜雅汐,面露為難。
“小女子剛入醫門,實不敢為人出診。師父臨走時,有交待小女子,讓我好好學醫,師父說,砸她牌子沒事,可誤了病患就是大事。行醫救人不能抱有僥幸想法,公子還是另請高明吧。”說話時,杜雅汐的臉上一直帶着笑。
顧懷遠見她說話時,那黑漆漆的眼睛一閃一閃,兩頰的小梨渦忽隐忽現,靈氣逼人,本來恬淡的面孔散發出一種動人的光彩,看得他好一會兒都移不開眼。他斂了斂神,薄唇輕展,語氣真誠的道:“杜姑娘太謙虛了。我……”
“大喜事啊,大喜事……”
顧懷遠沒有被人打斷說話的不悅,而是微笑着扭頭看去。
遠遠的竹林入口,一個身穿大紅花裙的婦女揮着手絹走了過來,她一邊走一邊喊,滿臉的喜色,“杜家老爺,你家有大喜事了。”
衆人見那婦女的打扮,紛紛皺眉,面面相觑。
那婦女一路小跑而來,看了一眼手拄拐杖的杜遠硯,心裏确認了身分,便扯着嘴角笑得不見半分真的道:“杜家老爺,我給道喜來了。”
杜遠硯輕瞥了一眼皺眉的姚老夫人,已知這人不是姚家大房差來的,臉上便凝結了幾分冷意,問道:“這位大姐,你是跑錯家門了吧?”
“錯不了!我可都打聽過了。”那婦女笑了笑,“杜家老爺,您家有天大的喜事了,我是來替[回春藥館]的大少爺來提親的。”
[回春藥堂]?姚景之?
“簡直就是荒唐!”姚老夫人冷聲一喝。
☆、050章 我不能嫁
姚老夫人身為一家之母,一言一行盡顯威嚴之勢,那婦女被她這麽一聲厲喝,不由吓了一顫。她移眸看向姚老夫人,見她嘴唇緊抿,眉頭緊皺,眸中怒火翻騰,心不由一緊。
“你且回吧。”杜父朝那婦女揮揮手,扭頭朝姚老夫人做了個請勢,道:“老夫人,請到屋裏坐。”
“好!”姚老夫人點點頭,冷目一掃那婦女,“回去告訴傅氏,這裏沒她的事兒。”
那婦女微愣了一下,問道:“你是?”
“老身是誰不重要。”姚老夫人冷冷的看向那婦女,淡淡的道:“何為媒?相信你比我更清楚,這親事何喜之有?別看着幾個銀子就昧着良心說話。”
那婦女畢竟是吃這一碗飯的,臉皮比什麽都厚,她很快就穩住了情緒,繼續嘻皮笑臉的用她的三七不爛之舌勸道:“杜家老爺,你可別僅聽一面之言,那杜家大少爺我也是見過的,漬漬……長得啊,可是玉樹臨風,文質彬彬,可比那潘安都還要俊上幾分。杜家的財勢,相信你也是聽說過的,如果你家閨女嫁過去,那還是穿金戴銀,錦衣玉食?為人父母的,當然希望閨女一世衣食無憂,相信杜家老爺,心裏……”
“你還不走?”杜父舉起了拐杖,作勢就要朝那婦女砸下去,他惡狠狠的罵道:“你若再不走,就休怪我打女人了。你回去告訴那姚景之,我家閨女是人,與他根本無法般配。你請回吧。”
那婦女縮了縮脖子,卻還是不肯放棄,繼續勸道:“杜家老爺,你可要想好了啊,這事可是過了這村就沒那……啊……你幹嘛打人?”
杜父舉着拐杖指着她,一字一字從牙縫中嘣出來,“你若再不走,我就真打人了。”
“走就走,有什麽了不起的?”那婦女臉色很是不好看,甩了甩衣袖便憤憤的離開了,一邊走還一邊嘟嚷着:“也不看看自家是什麽條件?居然還挑人家姚家的不是,我看以後有誰敢上他們家來提親……”
杜父的臉色沉沉的,尤其是在聽見那婦人的最後一句話後,他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邰氏輕扯了下他的袖子,擔憂的看着他,杜遠硯強扯出一抹微笑,沖她淺淺颔首,示意她別擔心。他做了個深呼吸,然後,面色如常的看向顧懷遠,“顧公子,請回吧!我這裏地小,就不招待你了。”
他着實沒有心情與人虛應客套。
顧遠懷點點頭,朝杜父拱拱手,道:“杜伯父有事先忙,懷遠就不多打攪了。”說完,他移眸看向杜雅汐,“杜姑娘,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出診的事情。”
“公子還是另請高明吧,不送。”杜雅汐轉身,扶着姚老夫人進院子,“老夫人,請裏面坐。”
一行人随着進了杜家院子,只留下顧懷遠擡頭打量着杜家的院門,還有他那一臉憤怒的随從。半晌過後,顧家随從忿忿的瞪了一眼杜家之後,語氣難平的道:“少爺,咱們回去吧。”
“顧委,走吧。”顧懷遠抽回了目光,轉身背手離開。
杜家院子裏,因為剛剛的事情,氣氛顯得有點怪異。
杜雅汐一臉淡然的煮水泡茶,又分別給衆人倒了茶,然後牽着杜雅蘭的手,道:“雅蘭,走,二姐帶你進屋去玩。”
這一次,杜雅蘭沒有再像上次那樣拒絕,而是乖乖的跟着杜雅汐進屋,因為她不喜歡大人們那嚴肅的表情。踏進房門,杜雅蘭就搖晃着杜雅汐的手,擡起她那略帶憂愁的小臉蛋,問道:“二姐,三哥跑哪裏去了?還有,那個穿紅花裙的大娘是來幹什麽的?為什麽爹爹要發那麽大的火?雅蘭從來沒有看過爹爹發火,二姐,我好擔心!”
小小年紀,可臉上卻有着與年紀不相符的憂愁。杜雅汐瞧着心中一緊,連忙蹲下身子将她攬入懷中,輕聲的安撫:“雅蘭別擔心,三哥等一下就會回來的。至于爹爹,他并不是生雅蘭的氣,所以,雅蘭別怕,爹爹最疼雅蘭了。”
“我不是怕!我是擔心!”杜雅蘭語出驚人。
杜雅汐伸手輕輕推開她,神色認真的看着她,道:“雅蘭,這是大人們的事情,你還小,不用操心。爹娘,還有二姐,一定可以處理好的。難道你不相信二姐?”
“我信!”杜雅蘭連忙點點頭。
“這就對了。好啦,別擔心啦!你三哥是屬猴的,猴精猴精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二姐,你背地裏說我的壞話,我可是全都聽見了。”房外傳來杜瑞兆的聲音,杜雅蘭立刻跑了出來,撲進了他的懷裏,帶着哭腔道:“三哥,你到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擔心死了。”
杜瑞兆一把将她抱了起來,揉揉她的小腦袋,道:“傻四妹,三哥是個男子漢,有什麽好擔心的。”說完,他走到了杜雅汐面前,看着她突然的嘣了一句讓杜雅汐摸不着頭腦的話,“二姐,你可不能答應。”
杜雅汐愣了愣,正欲問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他已抱着杜雅蘭出了房門,只聽見他一邊走,一邊哄杜雅蘭,“雅蘭,三哥帶你去抓蝦。”她追到了房門口,可一想到外面興許是在商量與她有關的事情,她又退回房間。
唉,事情雖然脫離了前世的軌跡,這現在這樣的情形,也是讓她頭痛的。
“老夫人,這個房間就是雅汐的了,快點裏面坐。”邰氏将姚老夫人引進了杜雅汐的房間,“雅汐,你陪老夫人說說話,娘親去準備午飯。”
“娘,我去幫你吧。”杜雅汐朝後面看了一眼,見連錢媽媽都沒有跟着進來,心裏無由的就想逃避與姚老夫人單獨相處。
邰氏擺擺手,“不用!不用!你就在屋裏陪老夫人說說話吧。”說完,便轉身出了門。
姚老夫人一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朝杜雅汐看去,随即慈祥的笑了笑,自我挪揄:“唉,人老了,話就多了,話一多,就不招年輕人喜歡了。”
杜雅汐連忙笑了笑,道:“老夫人,你可別這麽說,雅汐沒有那個意思。”
“我明白!”姚老夫人擺擺手,走到桌前了下來,伸手指了指身邊的空凳子,道:“丫頭,過來坐!”
“是!”
姚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她,良久才開口,“丫頭,你和宸之的事情,你有什麽想法嗎?我知道,你是一個i有想法的姑娘,所以就進來問問你的意思。你別不好意思,心裏是怎麽想的,你就怎麽說。”
杜雅汐直直的看着姚老夫人,一臉嚴肅的道:“我不嫁,也不能嫁!”
------題外話------
姚宸之:“我不娶,也不能娶。”
杜雅汐:“我不嫁,也不能嫁。”
妞妞:“你娶與不娶,你嫁與不嫁,由我說了算。”
哈哈!妞妞是不是瞬間就V578?
☆、051章 怎樣的她?
沒有人知道姚老夫人和杜雅汐在房間裏說了些什麽?只知道她們在屋裏一談就是兩個時辰,出了房門後,姚老夫人沒有多作逗留,領着錢媽媽和老何就急急忙忙的回去了。
馬車上,老何掂量了下手裏的花布包袱,看着姚老夫人,好奇的問道:“老夫人,這裏面是?”
“你的開看看。”
聽姚老夫人如此一說,老何的好奇心更是按捺不住,立刻打開包袱。看到包袱裏的東西時,他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的用力揉揉眼睛,再定眼确認,“老夫人,杜家哪來這麽多的上等黑雲靈芝?”
有一個都已是奇聞,可眼前卻有十幾個,每一個的大小都一樣,質色如漆般黑亮。
他猶不敢相信,伸手拿起一個,左看右看,又摸又嗅。
姚老夫人瞧着他的模樣,失聲笑了,“老何,怪醫一生游醫,到過的地方舉不勝舉,這些黑雲靈芝是她給雅汐的見面禮。”
“既然是給她的,她幹嘛給我們?”老何還是不明白,有了這麽多的靈芝,她們杜家想到什麽樣的生活沒有?
“這個丫頭不簡單!”姚老夫人由衷的贊許,随後又輕嘆了一口氣,“只可惜我們宸之與她無緣,若是不然,将來把【濟世藥堂】交到那丫頭的手裏,我也就真的放心了。”
錢媽媽面色微凝,問道:“她不願意?”
姚老夫人點點頭,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突然笑了起來。她看向面前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的兩人,道:“若說無緣,他們卻又能說出那麽默契的話來,那說話的語氣,那話裏的意思,我都差點以為他們是事先通過氣了。”
“她說了什麽?”老何也來了興趣。
姚老夫人擺擺手,道:“罷了,這事就先這樣吧,咱們趕緊回去與宸之商量一件重要的事。”
唉,她還真是沒有想到杜雅汐竟是這樣的态度,可盡管當事人不在意,認為那是意外一場,可那的确是衆人共睹的事實。
想要抹去卻是不可能的。
希望以後能多制造機會給他們相處,或許,兩個人會改變初衷也不一定。
……
姚家別院。
胡荽看着那個沉醉在草藥世界的姚宸之,幾度想要開口卻又把話吞進了肚子裏。這樣的少爺,他最是熟悉了,明明就心情不好,可卻只能用這樣的辦法來怒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胡荽想起了老何帶回來的消息,眉頭不禁皺得緊緊。
真是不識好歹,他家少爺可是芝蘭玉樹般的人物,她有什麽不滿意的?
居然不願意嫁!
他本也不樂以看成,可是,想到少爺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想起老何說過的話,他冷靜的想了想,也覺得那個道理。他原想着,哪個女子不是将貞操看得比天還重要,就算少爺跟老夫人說不願意拖累她,她也一定嫁過來。
畢竟這事若是傳了出去,她這輩子也不可能有好人家上提親的。
他有着無數個可能,可就是沒有她會拒絕的可能。
她一定是嫌棄少爺是個殘疾的,不然,她有什麽理由不想嫁?
想到這裏,胡荽就對杜雅汐起了恨意。
“少爺,胡荽陪你出去走走吧。”胡荽見姚宸之沒有反應,又道:“少爺,依胡荽看來,就親事不成更好,反正少爺也不想娶她。”
“胡荽,你去幫我找老何過來,我有事要與他商量。”姚宸之放下了手中的草藥,眸子無光的看向胡荽。
胡荽點點頭,沖着外面喊道:“虎仗,你去找一下老何,說是少爺請他過一趟。”
“虎仗出去替我辦事了,你自己去吧。”姚宸之手裏又拿起了一截石斛,神色認真的放在鼻前嗅了嗅。
胡荽愣了一下,随即應了聲是,轉身就往外走。
少爺派虎仗出去幹什麽了呢?
姚宸之的院子裏除了粗使媽媽,就只有胡荽和虎仗兩個随從,虎仗從小習武,是老夫人專門安排在身邊保護姚宸之,而胡荽則是貼身随從,姚宸之的日常起居,全由他一人負責。
姚老夫人曾多次往姚宸之的院子裏分派丫環,可他一律拒絕。
久而久之,姚老夫人也就不勉強他了。
房間裏恢複了平靜,姚宸之放下了手中的石斛,身子陡然一軟,無力的靠坐在紫檀木雕着吉祥如意的太師椅上。耳邊猶響起姚老夫人從杜家回來後,跟他說的每一句話。
她說,“我不嫁,也不願嫁。”
她說,“如果不想被人牽制,那麽買地種草藥,勢在必行!”
她說,“老君山就是一個寶藏山,種草藥最是合适。”
她說,“以靈芝為股,我想要與姚家一起買地種草藥,我可以管理藥園,還可以配制藥方。”
她說,“如果真的對我存有歉意,那不如就替我收羅一些關于毒術的書籍吧。”
她說,“……”
當姚宸之聽到姚老夫人轉述的這些話時,他的內心只能用洶湧澎湃來形容。他不禁在想,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姑娘?她為何會有這麽多大膽又富有遠見的看法?為何她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目光,活得那麽的自我?
還有,她要那麽關于毒術的書籍是為了什麽?
她,實在是太奇特了。
姚宸之沉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卻并不知道,當一個男人覺得一個女人很奇特時,他就已經對那個女人動了心。
輕輕的搖了搖頭,姚宸之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後,努力的睜開,可他卻是失望了,眼前還是黑漆漆的,如果一張黑幕将他的眼睛蒙得嚴嚴實實。他試圖在腦海裏憑着杜雅汐的言行來勾勒她的容顏,可無論他多麽的努力,腦海裏仍舊是一片濃霧,什麽都沒有。
嘴角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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