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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附近還有人呢?而這人居然還是蘇大娘,讓蘇大娘看到她這麽厲害的一面,那她以前用心維護的好形象不都全沒了嗎?

“大娘,你怎麽在這裏?”

蘇大娘拍了拍杜雅汐緊握着她的手臂的手,慈祥的看着朱紅花,道:“紅花,這出什麽事兒?怎麽動這麽大的氣呢?”

“大娘,你可別被杜雅汐給騙了,她根本就不會醫術,她會的是毒術,上次可把我娘給害慘了。”朱紅花雙目噴火,一肚子的恨意,想按都按捺不下。

杜雅汐搖晃了一下蘇大娘的手臂,委屈的道:“大娘,我沒有。”

“你還敢狡辯?”朱紅花氣不過來,上前去就拽杜雅汐,“你把衣袖撸起來,讓大娘看看你的守宮砂,若是還在的話,我從這裏跪回村裏,如果沒有的話,哼——由你好看的。”

蘇大娘一聽,眉頭不由緊皺,連忙擺擺手,道:“紅花,有些話可不能亂講,而且我又有什麽立場和權力來查看雅汐呢?再說了,你和雅汐都是我看着長大的,兩個都是好姑娘,何必因為誤會而傷了姐妹情誼呢?”

這個紅花平常看着是個明事理,分是非的好姑娘,今天怎麽給她的感覺卻是大不一樣呢?

“大娘,你?”朱紅花沒有想到蘇大娘竟不是站在她這一邊,突然,很是受傷,只覺自己替她做了這麽多,一點益處都沒有。

“紅花,陪大娘回家可好?前幾天蘇齊回家,買了些桂花糖,大娘呢,也準備給蘇齊做件秋袍,你的針線活好,要不就去幫大娘拿拿主意?”此刻,蘇大娘只想拉開她們兩個,別又是起了什麽沖突,兩個都是未出閣的大姑娘,如果抱在一起打架的事情傳了出來,對誰都是不好的。

聞言,朱紅花立刻轉怒為喜,嬌羞的點點頭。

“好啊!”

走過杜雅汐身邊時,朱紅花一臉得意朝她示威,親昵的挽着蘇大娘的手離開了。

杜雅汐默默的轉身,背着竹簍沿着小路回家,不一會兒,路邊大樹的樹枝輕晃了幾下,幾個年輕男子跳了下來,為首的紫袍男子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杜雅汐離開的方向。

“主子,好像還有其他的人在監視她,我們還要每天暗中跟蹤她嗎?”

“一切按計劃行事,必要時刻,護她性命。”紫衣男子眸光悠長,看不到他此刻的情緒。

螳螂捕食,黃雀在後。

他要的就是混亂,然後,在混亂中找到機會。

“是,主子。”

紫衣男子擺擺手,眨眼間,幾人就消失在叢林中。

☆、067章 造謠

杜雅汐走出竹林小路就聽到自家院子裏傳來陣陣笑聲,柳眉輕擰,她狐疑的踏出院門,只見院子裏人滿為患,平時沒啥來往的村民全都圍着杜父樂呵呵的談笑,話家常。

被一群孩子圍着的杜雅蘭眼尖的看見杜雅汐,連忙撇下小夥伴,笑着跑了過來,“二姐,你回來啦!”

“嗯,回來了,雅蘭去陪小夥伴們玩吧。”杜雅汐伸手揉揉她的小腦袋,目光在院子裏掃看了一圈,問道:“你三哥呢?”

“在房間裏呢。”杜雅蘭伸手指了指。

杜雅汐點點頭,輕嘆了一口氣。

這家夥自從知道她答應要嫁給姚宸之後,就一直沒給她一個好臉色看,這幾天也不陪她上山挖三七了,一個人不知道在屋裏鼓搗些什麽東西。

衆人齊唰唰的朝杜雅汐看了過來,更有不少村婦笑着走了過來,伸手就替杜雅汐拿出肩上的竹簍,關切的笑道:“雅汐啊,你咋還上山去采這些東西呢?”

“是啊!你現在就該好好的待在家裏,繡繡喜服啊什麽的。這些粗活哪還需要你親力親為?”豬肉梁的媳婦範氏伸手就想去抓竹簍裏的草藥,杜雅汐眼疾手快的擋住了,她皺眉,納納的問道:“怎麽了?這些草還不能看一下?”

她聽說,杜雅汐賣草藥換了不少錢,但想看看她賣的都是什麽藥,她也學着上山采一些。

“這些草藥不能随意碰,它的藥汁會讓人過敏,我也是為了你好。”杜雅汐淡淡的解釋,提着竹簍往院子角落曬草藥的架子走去,一些好奇的村婦随了過去,見她戴上皮手套,一把一把的把草藥晾在竹篩上。

衆人紛紛稱奇,看着杜雅汐的目光,有羨慕有佩服有驚奇……

豬肉梁的媳婦範氏擠到了杜雅汐身邊,笑眯眯的看着她,問道:“雅汐啊,你是怪醫前輩的徒弟,什麽草藥都懂,要不你就教教我們這些大嫂大嬸子們吧,我們也好農閑時,上山采點草藥幫補一下家裏。”

教她們?

杜雅汐偏過頭看了滿臉期盼的村婦們一眼,然後又繼續晾草藥,“很快就要開荒整理藥園了,到時候有許多事情要仰仗大夥,至于學采藥之事,大夥不用着急,以後,藥園裏少不了要采挖草藥的人,事前是一定會教大家一些基本常識的。”

“你是說藥園那裏要請我們上工嗎?”衆人一聽,立刻激動了起來。

她們今天聚集在杜家,無非就是想為自己謀一份事情來做,現在聽杜雅汐這麽說來,似乎大家都是有希望的。

“雅汐,我們能吃苦耐勞,下山種地樣樣都行。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去藥園幫忙。”

“我也行!我可是村裏有名的種菜一把手。”

“我也一樣!”

“……”村婦們争先恐後的喊着,生怕杜雅汐聽不見一樣。

杜雅汐将竹簍放至一邊,轉身看着齊齊朝她看來的村婦們,道:“藥園很大,要做的事情也多,大夥只要用心做事,我們都會收下,工價方面我們也會斟酌按工種來定價。現在一切還在規劃中,等過段時間就會通知大家,讓大家上工。”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太好了。”

大夥激動的議論起來,也有人腦子轉得比較快的,連忙又問:“雅汐,我們應該不需要簽什麽賣身契吧?”如果要賣身,那她們可就要考慮一下了,畢竟,日子勉強能過的話,也沒有誰願意賣身為奴。

圍着杜父的男子們也紛紛靜了下來,目不轉睛的望向杜雅汐。

杜雅汐輕輕的搖搖頭,笑道:“不需要簽什麽賣身契,但是需要簽訂一份兩式的勞務協議。大家都放心吧,這份協議我會和姚老夫人還有村長一起商議決定,一定不會虧了大夥的。”

衆人心中的一塊大石終于落地,開心的笑了起來,不停的說一些感激和恭喜的話。

一直到夕陽西下,杜家要開飯了,村民們才笑着離開。

吃過晚飯,一家人坐在院子裏乘涼,杜雅汐拿來一塊平滑的木板,又拿了雕花的工具,坐在桌前就開始鼓搗起來。杜父探首看去,只見木板上用寫了幾個楷體大字,她正拿着挫刀沿着筆劃雕刻,杜父瞧着有趣,便問:“雅汐,你這是要做什麽?”

“刻字。”杜雅汐一刀一刀的刻着,頭也不擡。

杜父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刻字幹什麽用啊?”

杜雅汐擡起了頭,神情認真的道:“姚宸之只識得自己的名字,而他的眼睛又看不見,所以,我想刻一些簡單的字,讓他摸索着識字。這樣待他将來眼睛重得光明了,也不置于落于人後。”

那天她們簽婚前協議時,她才發現姚宸之居然只會寫自己的名字,不過,盡管他只會寫三個字,那字體還真是好看。從這便可看出他曾經多少努力的練習。

現在,既然她們要做盟友了,自然也該為他出點力。

杜父欣慰的笑了笑,微微颔首,伸手拿過她手中的挫刀,道:“刻字這事就交給我辦吧,我反正也每天坐着無聊,正好有點事情可以打發時間。現在距離你成親的日子很緊,你還是做些別的吧。”

“謝謝爹。”杜雅汐開心的笑了。

“傻孩子,跟爹還說什麽謝。”

翌日,村裏突然傳遍了杜雅汐失貞的傳聞,邰氏一早去洗衣場,結果連衣服都沒有洗就哭着回來了。她進了杜雅汐的房間,二話不說便拉開她的衣袖,看着取代守宮砂的傷疤,頓時哭得悲痛欲絕。

☆、068章 謠言紛飛

“我苦命的閨女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邰氏指着手臂上的傷疤,哭着問道。

“噓——你先別急着哭,待會可就吵醒我爹了。”杜雅汐輕噓了一聲,連忙上前就關房門,卻發現杜父和杜瑞兆,甚至是杜雅蘭也揉着惺松的睡眼,全部都站在了她的房門口。

邰氏扭頭一看,頓時連哭泣都忘記了。她驚呼一聲,起身走了過來,“遠硯,你怎麽……?”

杜父看着妻子那哭得眼腫鼻子紅的模樣,心裏又急又氣,忙問:“玉鳳,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早些日子就發現你心事重重的,想問又怕你會更不開心,所以,就一直等你跟我說。”說完,他一臉凝重的拄着拐杖進了杜雅汐的房間。

邰氏連忙跟着進去,目光擔憂的瞥了一眼杜雅汐。

左手牽着杜雅蘭,右手牽着杜瑞兆,姐兒三人一起随着進了房間,默不出聲的站在爹娘面前。

杜父擡頭看向杜雅汐,聲音略沉,讓人不敢不答。

“雅汐,你自己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遠硯,雅汐她……”

杜父朝妻子擺擺手,看着杜雅汐意味深長的道:“玉鳳,雅汐很快就要嫁人了,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有什麽事情她可以解釋清楚。你這個做娘的,總不能一輩子都在她的身邊幫她解釋吧?”

邰氏禁口,眼淚在眼眶裏團團打轉。

杜雅汐朝邰氏搖搖頭,示意她自己沒事,“爹,上回我獨自一人去老君山,恰逢天下大雨,路滑便摔了一跤,手臂被石頭尖面給劃了一個大口子。當時怕爹娘擔心,便忍着沒說,後來,我也自己上了藥,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但我卻不知道是誰在外面亂嚼舌根,說我失貞,害得我娘傷心而哭。”

“是哪個混蛋說的?我這就把她算賬去。”杜瑞兆突然怒吼,雙目赤紅,他想了一下,便問邰氏,“娘,這事是不是朱紅花和趙氏傳出來的?上次她已經害你哭了一場,現在一定又是她們母女倆。狼心被狗吃了的東西,我這就找她們去。”

“站住!”

“瑞兆——”

杜父吼住了已跑到門口的杜瑞兆,眉頭緊皺,“瑞兆,你給我回來,現在是你去添亂的時候嗎?上次,你整了那些事情出來,我還沒跟你算賬,現在你又要去鬧事?眼下,你二姐的親事剛談成,難道你要讓人誤以為咱們杜家就是一個不講家教的嗎?你要置你二姐于何地?”

這個孩子的心是好的,可畢竟年紀小了點,做事沖動了一些。

“可是,爹,她們欺人太甚。如果這事傳了出去,二姐一樣要被人在後指指點點。”杜瑞兆又氣又急,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杜父臉色又沉了幾分,“這事輪不到你出頭,過來站着。”

杜瑞兆心不甘情不願的折了回來,站着不再吭聲。

房間裏,寂靜無聲,每個人的眼眶都是紅紅的。杜父沉吟了一會,突然站了起來,“這事你們都別管,我這就去找一下村長。”

“爹。”杜雅汐喊住了杜父,一臉堅定的道:“爹,這事交由我去辦,我一定讓這些謠言從哪出來的,就打哪裏回去。你就在家裏安心等着,姚家那邊你也別擔心,此事,老夫人是知曉的。”

杜父回頭定定的看着她,目光中似是探究,又似是陌生。

此刻,杜遠硯的确是感覺眼前的閨女很陌生,她以前內向,膽小,現在卻是獨立,自主,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張,從來都不用他操心。想到女兒的改變,他不禁算了算日子,終于想起女兒自那次一人上山去采藥開始就變了許多。

看着杜父打量的目光,杜雅汐心下一驚,可面上卻不敢有任何的表情洩露,不慌不亂的回視。

半晌,杜父終于移開了視線,朝她點點頭,道:“也罷,你去吧。”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傷,家裏一下子全亂了,所以雅汐才一夜之間就長大成熟,性子也改變了一些。想想也是情有可原,畢竟自家的孩子一個個都是懂事孝順的。

她将來要嫁的是大戶人家,要遇到的事情也會很多,這事就讓她自己去處理,當是鍛煉一下自己也好。

“遠硯,這?”邰氏說着便急了,閨女可是當事人,這樣的事情本就應該由他們做爹娘的來為她出頭。

杜父握緊了邰氏的手,搖搖頭,輕聲安撫道:“玉鳳,我們要相信雅汐能夠處理好。”

邰氏明白了杜遠硯的用心,便含着淚點點頭,卻仍舊放心不下,“雅汐,娘陪你一起去找村長。”

“娘,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不行!你一個人我怎麽能放心?”

“娘,你不相信我?”

邰氏搖頭,“當然相信!”

“那就行了,我一個人去,你們都在家裏等我的好消息。”杜雅汐說完,便轉身離開。

邰氏想要追上去,卻被杜父拉住了,“瑞兆,你跟着去看看,不過,你可一定不能再沖動。”

“我知道了,爹。”杜瑞兆點點頭,急急忙忙的跟了出去。

……

路上,杜雅汐跟往常一樣面帶微笑,行走在村中小路上。她明顯的感覺到了村民看她的眼神變化,可她卻當作什麽也沒有看見,該怎麽稱喚的還是怎麽稱喚,逢人就打招呼,禮數周全。

“雅汐,你這是要去哪裏啊?”幾個村婦從洗衣場走了過來,笑着招呼。

杜雅汐停下了腳步,甜甜的應道:“我去找村長商量一下藥園的事情,各位大嫂子大嬸子,我就不跟你們多聊了。以後,有時間你們再去我家裏坐坐吧。”

衆人聽她說去找村長,便笑着很詭異的點頭揮手。

“那你去忙吧,我們也要回家去準備早飯。”

“那行!回頭再聊。”

杜雅汐一走開,村婦們便迫不及待的并頭接耳,指着她的背影,議論紛紛,“你們瞧,她好像一點事兒都沒有,這事看來不像是真的。你們說,她這是得罪了誰啊?怎麽會有對她這麽不利的傳言?”

------題外話------

《美食皇後的商業帝國》鳳影草

民以食為天!姐姐我也創造一條神奇的街道:好吃一條街!

來了你就不想走,來了你就走不了的地方!

鬧事篇:

街道上,辣味,甜味,酸味,味味入鼻!

忽地,傳來一聲棒喝:“此路是我開,此街是我建,要想繼續開,真金白銀快拿來!”

大門內的某女啜了口茶,站定:“來啊!關門,放府尹!”

“……”

求婚篇: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

太監來報:“皇上,小吃一條街上有人求婚!”

“嗯?”某男眯眼,太監的小身板立刻抖了三抖。

抹汗,“聽說……聽說有人要向皇後娘娘求婚!”

話畢,再看上座,空無一人……

“皇上,你等等奴才啊!奴才還沒說完呢!”

☆、070章 給力反擊,宸之病發(求首訂)

“咳咳……”随後而來的杜瑞兆輕咳了幾句,那些村婦面露囧色,立刻散開了去。

杜雅汐故意從朱紅花家門口經過,見趙氏在門口晾衣服,便笑着上前,“大娘,你在晾衣服呢。”

趙氏停下手裏的活,回頭面色有些尴尬的看着杜雅汐,笑得有些牽強的應道:“雅汐,你怎麽來了?要不,到屋裏喝口茶?”

本是客套的話,可杜雅汐卻笑着點頭,“好啊!正好,我有個東西要還給紅花姐,不知她在不在家?”

“有東西要還紅花?”趙氏聽着一愣,心想她和自家的紅花不是一直都不對盤嗎?紅花又怎麽會借東西給她呢?于是,她疑惑的問道:“不知是什麽東西,還勞雅汐一大早親自送來?”

杜雅汐嬌容緋紅,有些不好意思扭頭四處張望,确定四周沒有來往的人,這才湊到趙氏的身邊,從袖中抽出絲質兜衣的一角,嬌羞的道:“前幾天,我在河下游挖草藥,撿了這麽一件絲質的兜衣,瞧着很貴的樣子,我便洗幹淨了。昨天,我到洗衣場問了一下,這才知道原是紅花姐的,想說姑娘家的貼身衣物很重要,便給她送了回來。”

“我的……”趙氏吃驚叫了一聲,随即又戛然而止,驚慌的四處張望一圈,拉着杜雅汐就往屋裏走去。她的心怦怦直跳,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遺失的兜衣會在杜雅汐的手裏?

那晚的事情她記得很清楚,古聞清來她房裏時,她穿的就是這件兜衣,可他們完事後,這件兜衣就不翼而飛了。那晚,古聞清很奇怪,比往常的哪一次都要火熱,把她整個人都快要拆散架了,所以,她又累又困,直到天亮了才起床。

事後,她尋遍了整個房間都沒有找到這件兜衣,而那天又是紅花去洗的衣服,她也不方便問她。現在聽杜雅汐這麽一說,怕是紅花拿去洗了,結果被水飄走了。

“大娘,你說什麽?”

“沒什麽,雅汐,大娘真要謝謝你。”趙氏拉着杜雅汐坐了下來,殷勤的替她倒了一杯茶,道:“這姑娘家的貼身衣物,可是比什麽都重要的東西,如果讓人知曉了,還指不定會往哪裏去想。這次真是謝謝你了,若是讓旁人撿了去,那我們紅花可就是有一百嘴也說不清楚了。”

聞言,杜雅汐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她垂首咬唇硬是逼出了幾滴眼淚,然後擡頭楚楚可憐的看着趙氏,哽咽着道:“大娘,你說的我都明白。姑娘家再沒有比名節更重要的東西了。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一覺醒來,關于我的謠言就滿天飛,所以,對于這事我特有體會。”

趙氏的面色變了幾變,尴尬的指了指桌面上的茶,“雅汐,你先喝口茶。”

豆大的眼淚的不停的往下掉,杜雅汐吸了吸鼻子,帶着濃重的鼻音,道:“大娘,我和紅花姐都是未出閣的姑娘家,我一個人受人指點也就算了,我可不能因為這東西,而讓紅花姐也受人指點。”

“是是是!還是雅汐想得周全,要我說啊,那些散發謠言的人也真是黑心,雅汐這麽好的姑娘,哪會做那些糊塗的事呢?”趙氏硬着頭皮的道,“不管別人是怎麽想的,反正大娘是不會相信的。”

心裏卻是後悔沒有阻止紅花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人家都知道維護自家閨女的清譽,可她們卻在背地裏做一些中傷人的事。

這麽做真的合适嗎?

趙氏不禁的反問自己,也開始思索自己會不會是被那個徐夫人給唬弄了?

今天早上,她遇到了蘇齊他娘去洗衣服,以前,她走路都得用拐杖,可現在卻能早起去洗衣服了,拐杖也沒有再用了。聽說也是服了杜雅汐開的方子,村裏也有不少人平時有或多或少,或輕或重的小毛病,也是讓杜雅汐給治好了。

現在想想,那天她給自己診治時,神情那麽緊張認真,完全不像是暗中做過什麽手腳。

一定是那徐夫人騙了自己。

對,一定是這樣的。

如此一想,趙氏心裏對杜雅汐就更是感到愧疚了,可又不能向她坦白這些事情都是朱紅花幹的。

“大娘,謝謝你相信我。”杜雅汐輕拭眼淚,将袖中的兜衣交到了趙氏的手中,“大娘,你幫我交給紅花姐吧,我這就回去了。”

就在這時,堂屋裏響起了朱紅花的聲音,她一臉敵視的看着杜雅汐,問道:“你來我家做什麽?”

杜雅汐站了起來,看了一眼,便向趙氏辭別,“大娘,我先回家去了。”說完,便轉身擡步離開。

“站住!”朱紅花冷聲一喝,杜雅汐依言停了下來,嘴角咧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她轉過身,嘴角的笑容已經不見,“紅花姐,我家裏還有事兒要做,東西我已經給大娘了。”

“什麽東西?”朱紅花蹙眉問道。

“紅花啊……”趙氏想要截話,可卻已經來不及。

“就是那件絲質的兜衣。”杜雅汐紅着臉,聲音低低的,卻足于讓幾步之外的朱紅花聽清。

朱紅花:“你沒事送絲兜衣來我家幹什麽?”

杜雅汐驚訝的看着她,反問:“我問了梁大嬸子,她說是你的啊。我以為是你落在洗衣場下游,便洗幹淨給你送了回來。”說着,她的臉上染了紅暈,羞答答的道:“姑娘家的那東西,可不能落在外頭,就是不能用了,也得燒了不是?”

杜雅汐一副我很為你着想的模樣。

可朱紅花聽着卻是大怒,指着杜雅汐就罵道:“你放屁!我哪有什麽絲質兜衣?我的兜衣又怎麽可能會落在外頭,你根本就是想要陷害我。”

“紅花。”趙氏急得要命,拼命的朝她眨眼睛,可朱紅花卻是根本就不理會她。

杜雅汐的臉色變了幾變,吃驚的看着趙氏,納納的問道:“大娘,你不說這件兜衣是紅花姐的嗎?梁大嬸也說是紅花姐的沒錯啊。”

“你放屁!”

面露尴尬,杜雅汐輕聲的回了一句,“我沒有!”

“你還說沒有?”

杜雅汐委屈的應道:“我真沒有放屁。”

“呃?”朱紅花傻眼了,感情這杜雅汐是在玩耍自己?她才不會相信,杜雅汐會這麽怕自己,一定是裝的,她一定是又有什麽壞主意。

“你別裝了。”

“我沒裝啊,我真的沒放屁。”杜雅汐作勢就要離開,“我還是先走了,再見。”

“站住!你把這破兜衣給我帶走,別拿這些東西往我家塞,我朱紅花可不像你,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你少拿這東西來誣賴我,拿走,不送!”朱紅花從趙氏手中奪過絲兜衣,惡狠狠的指着門口,“你別聯合那範大嘴巴來誣賴我,她的話能信麽?”

杜雅汐手裏拿着絲兜衣,面露為難的道:“大娘,這兜衣?”

“拿走!”

“雅汐……”

“剛剛誰說我的話不能信啊?說誰是大嘴巴呢?”三道聲音重疊傳來,杜雅汐和趙氏、朱紅花齊齊看去,只見肥胖的範氏一臉兇氣的走了進來,她身後還跟着幾個村婦,很顯然剛剛的話她們是聽進去了。

趙氏面色驟變,心喀嚓一聲,沉入了谷底。

完蛋了,這一下可真的完蛋了。

杜雅汐尴尬的看了一眼自己舉在半空中的絲兜衣,面色漲紅,一臉羞色。村婦們瞧着她的模樣,心裏更是不相信外面關于她失貞的傳言。

一個如此害羞的姑娘,又知道輕重,撿了人家的貼身衣物,還偷偷來還。這樣的姑娘又怎會是一個行為放蕩,不守貞節的人呢?

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的。

“幾位妹子,今天吹的是什麽風啊,平時請都請不來,今天一早就來看嫂子了。”趙氏強打着笑容迎了上去,站到了杜雅汐面前,将她手中的絲兜衣擋在身後。

可範氏卻是一眼就看明了她的意圖,笑着上前,一把搶過杜雅汐手中的絲兜衣,攤開細細的看了看,道:“大嫂子,昨個兒早上,雅汐丫頭就紅着臉問我們幾個,這絲兜衣是誰家的?我們一看就知是你給紅花賣的,便讓她洗了給你們送回來。怎麽?剛剛我聽紅花說,這兜衣不是她的?”

範氏一直不喜趙氏,尤其是上次聽趙氏口誤說兜衣是她的之後,範氏就更是讨厭趙氏。幾次見範氏去買肉,都跟她家男人有說有笑的,這讓她心裏更是疑霧重重。

一個寡婦,不僅能穿得起絲兜衣,還隔不久就能吃上肉,這還真不得不讓人往別處猜。

為了這事,她私下可是與她家男人打了一架。

“當然不是我的,我豈會用這種花俏的樣式。”朱紅花不屑的回了一句。

幾個村婦一聽,立刻齊唰唰的看向趙氏,那眼光就甭說有多怪異了,“這不可能吧?這兜衣我們可都是看過你娘去洗的,不是你的,難道是你娘的?”

說着,她們上下打量着趙氏,目光中充滿了鄙視和防備,“大嫂子,這兜衣是你的?”

“這…這…”趙氏吞吞吐吐起來,一臉的着急。

杜雅汐站了出來,替趙氏解圍,“各位大嬸子,咱們都是女人家,愛漂亮的心誰都有,咱們就別一直抓着這兜衣的事不放了。”

範氏聽完,擔憂的看向杜雅汐,“傻姑娘,你怎麽還替她們說話呢?外頭的傳言都快把你給埋沒了,你難道就不先擔心一下自己?你好心好意的幫人家,人家不但不領情,還要将髒水往你身上潑,你怎麽還這麽傻愣愣的呢?”

迷茫的眨了眨眼,杜雅汐撓撓頭,問道:“嬸子,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一句也沒聽懂?咱們都是女人家,當然不能女人為難女人啊?”

幾個村婦,見她如此單純,不約而同的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姑娘,說她失貞,她們誰都不會相信。

範氏跺了跺腳,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失貞的傳言全都是紅花散播的,你怎麽還替她說好話呢?”

“紅花姐?”杜雅汐吃了一驚,扭頭看向朱紅花。

朱紅花臉色漲紅,指着範氏就罵道:“範大嘴巴,話可不能亂說,你憑什麽說是我說的啊?我沒有!杜雅汐有沒有失貞,她自己心裏清楚,不用我多說。”

“你還罵我?”範氏撸起了袖子,一副要與朱紅花打一架的架勢,“要我說你們娘倆就是白眼狼,人家雅汐可是你們的恩人,不知感恩就算了,還在背地裏中傷別人,這樣的事情也就只有你們才做得出來?”

“你說誰白眼狼?”

“我說的就是你和你娘。”範氏也不是吃素的,手指點點的吼道,“一個寡婦穿那花裏花俏的兜衣,還真不知這裏面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內幕。”

朱紅花氣得面目扭曲,直直的朝範氏撲了上去,“我跟你這個大嘴婦拼了。”

“住手!”趙氏往範氏和朱紅花中間一橫,直直的看着範氏,放軟了聲音,道:“大妹子,雅汐丫頭說得對,咱們都是女人,都有愛美的心,也都別女人為難女人。那兜衣是我的,那是當年紅花她爹送我的,這些年來,我一個女人家拉扯一個孩子也不容易。有時,心裏有話沒個人講,有時,心裏有委屈也沒人聽。我平時舍不得穿,實在是覺得過不下去了,就穿上就是她爹一直都陪着我。”

說完,她豆大的眼淚就噼裏啪啦的掉了下來。

衆人一聽,皆是愣住了。

誰都沒有想到這中間竟是這樣的故事。

杜雅汐沒有任何表情,心裏卻暗贊趙氏的快速反應。她說是紅花的爹送她的,倒也是沒有說錯,畢竟沒有人知道朱紅花的爹,其實不是英年早逝的朱聰,而是村長古聞清。

“嬸子,瞧瞧咱們倒是提起了大娘的傷心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這事打這就翻頁了,以後,咱們都還是好鄉親,這事就忘了吧。”

範氏和幾個村婦相視一眼,便點點頭,算是默默應承了。

“紅花,以後別讓我再聽到你說什麽大嘴婦,我這個人雖然平時嘴巴多了一點,但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我心裏還是有數的。背後中傷人的那些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範氏話裏有話,鄙夷的瞪了朱紅花一眼。

趙氏則是垂首落淚,一聲不吭。

杜雅汐陪着範氏幾人一起出了朱家大門,大門前,範氏緊握住了杜雅汐的手,朝裏面瞥了一眼,道:“雅汐丫頭,外頭這些流言,你都別放在心上。放心,咱們都是長了眼睛的人,事情是真是假還是分得清楚的。這事就交給我們幾個,我們保證明天就聽不到任何有損于你的流言。”

這話有讨好的成分,但杜雅汐還是很真誠的謝她。

其她村婦也不忘示好,一個個都拍着胸口保證。

“雅汐,這事就像你梁嬸說的這樣,全包在我們身上。”

“對對對!如果讓我們知道是誰在背後做的手腳,我們一定不會輕饒了她?她難道不知道,這事如果傳出了村,那可是對全村的姑娘都有損的,将來誰還敢來咱們村裏提親?”

“沒錯!如果誰再敢傳這些流言,那就是與咱們全村人為敵。”

杜雅汐笑着一一道謝,與她們分手後,便去了村長古聞清的家裏,一起商量了一下用工協議的事情。

其實,杜雅汐是故意在那些洗衣婦女的面前轉了一圈,又放話說要去找村長商量事情,她知道現在村裏的人都關心這事,知道她去村長家,肯定會有心急的人趕去聽第一手消息。

她繞路去了朱家,便是想引人去朱家,故意惹怒朱紅花,讓她們母女倆的話露出蹊跷,讓人生疑。然後,又故做好人,讓大家都站到了她這邊。

這樣扮豬吃老虎的招數,杜雅汐用得爐火純青。

屋裏的趙氏和朱紅花聽着,面色蒼白,冷汗涔涔。趙氏拉着朱紅花的手,懇求着道:“紅花,娘求你了,你就別再生事了,行不?那徐夫人的話,哪能當真?你就不擔心,咱們都被她當槍使了?”

村譽比天都重,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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