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明天盡早奉上,麽麽噠

隆起的肚皮,眉頭輕皺。

杜雅汐沒有漏了他的微小動作,他的臉用黑布蒙着,她能從中探知他內心情緒變化的也就只有那雙眼睛和眉毛。

他似乎很喜歡挑眉,總是不經意的挑眉。

“不知閣下今日前來有何事?”杜雅汐不想三更半夜和一個男子同處一室,對方雖對自己沒有惡意,但誰又知道他到底有什麽意圖?

他一開始就以姚宸之體內中的不毒而是蠱來引她一次次的前來與他見面,她可不會天真的認為,他只是想做好事不留名。

如果他真是別無他求,他當初不會要自己欠他一個人情,也不會話不盡詳。明明無憂蠱就可解,他卻說無解。

她很好奇的是這個究竟是誰?為何他對姚宸之的事情如此熟悉?看他的年齡似乎也就與姚宸之相仿,他不該是當年的目擊者。

難道他是徐惜玉?

他是知道姚靈芝的陰暗行為?

不對!徐惜玉根本就不會武功,而是,據她了解徐惜玉就是一個被姚靈芝保護過重的男子,沒有什麽心眼,有時還不乏天真。

徐惜玉與姚宸之兄弟情深,如果徐惜玉知道有姚宸之中的是蠱,他不會現在才說,更不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見自己。

黑衣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中含着一些杜雅汐看得懂,卻也因此而氣惱的東西,他見杜雅汐的臉冷了下來,就隐下了剛剛那種灼熱的目光。

“小心姚靈芝。”

小心姚靈芝?

他為何要這麽說?難道姚靈芝還不滿足已擁有的一半家業?

這時,就聽到黑衣人,道:“沒錯!她不滿足,否則她為何要死守在蘇城?她知道姚宸之活不久,她不會讓另外一半家業落在你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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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淩厲的目光如刀般朝他射了過去,紅唇輕掀,“宸之可以活很久,我不想再聽到類似于剛剛的那一句話。”

黑眸輕轉,黑衣人輕笑出聲,“我說的是事實,無憂蠱是無藥可解的。”

“就算是無藥可解,我也不會讓他有事。”說話間,她的眉宇間流露出濃烈的堅定,一股不可撼動的執着。

“你敵得過閻王爺?”

“我不必敵得過鬼,我只需要敵得過人,敵得過自己。世上沒有無解的東西,我也不相信世上有無解的東西。任何東西都是相生相克的,我一定會有辦法。”

杜雅汐不覺就攥緊的拳頭,此番話倒像是對自己下的決定。

黑衣人怔了怔,不得不以全新的目光看向杜雅汐,看着眼前這張堅毅的小臉,倔強而抿的小嘴,他真的妒忌姚宸之。

如果他中了無憂蠱就能得到這些的話,他會甘之如怡。

“你真的不知道無憂蠱的解法?”杜雅汐不相信的看向黑衣人,見他目光一滞,眼睛不由的往右轉了一下,心裏就篤定他有所隐瞞。

“閣下以後不用再以無憂蠱為由來引我相見了。”她的語氣又冷了幾分。

黑衣人不由一怔,她怎麽突然這麽說?她不是很想知道關于無憂蠱的東西嗎?難道她是看出了自己有所隐瞞?

“為何?”

“我杜雅汐不喜與三種人結交,第一種是不誠心的人,第二種是帶有目的的人,第三種是欺騙我的人。”

“你認為我不誠,帶有目的,還欺騙了你?”

“有些事情不是我認為,而是你是不是這樣的人。”

“就因為我說無憂蠱無解?”

杜雅汐擡眸看着他,道:“既然閣下不知解法?當然以無憂蠱見面的理由就不成立了。我欠了閣下一個人事,我一直記在心裏,閣下若有需要我出力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有所推辭。”

這個人情不如早還了。

她越來越覺得此人很危險。

黑衣人無聲的笑了,“就算有解法,也只是空想,何必執着?”

“執不執着是我的事,只要有解法,就是有一點點渺茫的希望,我也不會放棄。看來,閣下就真的有所隐瞞,不過,也對!你我又不是有什麽交情,而你也沒有義務告訴我這些,我不該強人所難的。”

杜雅汐垂首而立,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卻讓人感受得到此刻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憂傷。

“你對他就這麽深的感情?”

“他是我的夫君。”

“就算你知道什麽東西可解,他也未必能有時間等,再者,因為從來沒有人解過,所以,你得到了東西,也不一定正确的解蠱。”

黑衣人說完就縱身從窗戶離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杜雅汐走到窗戶前,擡頭望着天空中的明月,過了許久,她才關窗,梳洗睡覺。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無法安睡。

黑衣人的話提醒了她,就算有了親生子的肚臍血,可她的确是不知該如何用肚臍血來解蠱?這就相當于有跟沒有都一樣,根本不知怎麽解。

蘇城城東,荷香胡同,顧家。

顧懷遠坐在案臺前,一手拿着一幅由碎紙拼成了畫像,一手提着酒壺往自己的嘴裏灌酒,耳邊一直回響杜雅汐的堅定的聲音。

“因為他是我的夫君。”

“只要有一點點渺茫的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我不與三種人結交……”

顧懷遠又猛的往嘴裏灌了幾口酒,看着畫像裏的人兒,語氣充滿無奈的道:“真不知我是撞了什麽邪?比你美,比你豔,比你好,又很愛我的女人并不少,可我為何就偏偏就只對你動心呢?我這是在作賤自己呢?還是中了你的毒?”

腦海裏不停杜雅汐或笑,或惱,或和氣,或冷淡,或沉思,或嬌俏的臉,每一張都是那麽的生動,每一張都是那麽的有力的沖擊着他的心,讓他不由的着迷,不由的心神都只為她而轉。

“姚宸之,我真的妒忌你,你有一個護你愛你的祖母,你有一個愛你敬你惜你的妻子。再看看我,我有什麽?我從小就過着與常人不一般的生活,我自記事就被告知自己是身世,自己是如何被的親人遺棄。為什麽你能擁有的,我通通都沒有?難道就只是因為我娘只是一個小丫環?我不服,我更不甘心,你有的,我也要,你沒有,我還要,我要比你擁有的多,我要過得比你好。”

哐當一聲,他手中的空酒壺被丢在地上,碎了一地。

他又從桌上提過一壺酒,昂着頭張大嘴巴,就那樣一直一直的往嘴裏倒。酒從他的嘴角流了下來,從他的襟口流了進去,可他卻不在意,反而有一種心在流淚的感覺。

書房外,顧委聽着顧懷遠自言自語的聲音,心不由揪痛。

他自懂事就跟在顧懷遠身邊,兩人一起長大,一起吃苦,一起習武,一起闖過一個又一個的難關。在他的眼中,顧懷遠就是鐵一般的男子,世上沒有什麽事情可以難到他,在任何困難面前,他都能一笑視之。可他現在卻一個人鎖在書房裏,為了一個根本就不值得的女子黯然傷神,借酒澆愁。

這樣的顧懷遠不是他熟悉的,他不想看着顧懷遠繼續下去。

他想看到意氣風發的顧懷遠。

顧委想了想,轉身就離開了。

周海芬的手緊捏着扶手,薄唇冷抿,朝顧委揮揮手,道:“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服侍少爺吧。”

“是,夫人。”顧委拱拱手,轉身退下。

周海芬就頭痛的撫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都說女大不由娘,兒大也同樣不由娘。從小顧懷遠就對她言聽計從,可是從時候開始,他不再對自己敝開心扉,開始心裏有了自己的偏重的東西,就像那個杜雅汐。

她有種感覺,如果她繼續留着她,只會讓她們母子倆的心越來越遠,可是自己若是動了手,顧懷過遲早查得出來,待到那時只怕母子間的關系就真的無法修補了。她猶記得那次自己派顧委去別院暗殺杜雅汐,沒想到他回來後竟對自己發了那麽大的火,一定要逼着自己同意不能再動杜雅汐,否則他就不同意娶徐寶玉。

徐寶玉?

現在也該是上門去和姚靈芝談談顧懷遠和徐寶玉的婚事了。現在姚家的産業有一半在姚靈芝的手上,她就有更有了和姚靈芝結為親家的理由了。也許顧懷遠成親後,就會淡了對杜雅汐的感情,再不濟還有徐寶玉在一旁管着。

想到這裏,周海芬就決定了下來。

明天姚靈芝的藥館開張,她這個未來的親家,當然要到場道賀。

在人前正式公開顧徐兩家的親家關系,也是變相的斷了顧懷遠的念頭。周海芬越想就覺得這個法子最穩妥,她當下就擡眸看向一旁的墨香,吩咐:“墨香,你去取了我的牌子,讓顧全備一份賀禮,明天我要去參加未來親家藥館的開張典禮。”

“是,夫人。”墨香領令而去。

伍媽媽就問:“夫人,不是說要想辦法讓他們不要分家嗎?”

“【濟世藥堂】有杜雅汐在的一天,只怕少爺不會狠下心來對付。那們就得想辦法從姚靈芝的手中奪到那一半的家業,再加上姚家二房的,遲早有一天,我會把完整的【濟世藥堂】攥在手中。現在先穩住少爺,我不想他恨我。”

周海芬說完,眉宇間就溢出了濃濃的疲憊。

“夫人,古話有言,最是紅顏禍水。這個杜雅汐的能力不容小窺,少爺又對她事事上心,咱們得想辦法。”伍媽媽忍不住提醒周海芬。

“這個道理,我懂。所以我才想讓徐寶玉早些進門,有她有遠兒的身邊,相信他也可以慢慢收回落在杜雅汐身上的心。”

伍媽媽不是外人,她是周海芬的心腹,所以,周海芬也沒有什麽事情瞞着她,而她私下也常提出意見。

主仆二人就沉默了下來。

翌日一早,杜雅汐去松院陪老夫人用早膳後,回到宸院就和空老頭關在花廳裏密談,就連麗嬸都不在場。

他們在裏面聊于半個多時辰,再出來時,兩人都面色淡淡,看不出有什麽情緒變化。麗嬸想問,便想到杜雅汐的習慣,又收了口。

杜雅汐若是想讓她們知道,自然就不會避着她們,若是不想讓她們知道,問了她也不會說。

錢媽媽來催去姚靈芝那裏的時辰到了,杜雅汐支了她回松院照顧老夫人,自己又重新換了一套正紅色的冬裙,銀色的鬥篷。

還未出宸之,半夏就領着蘇夫人和風夫人,還有楊夫人迎面而來。

她們見杜雅汐一身盛妝打扮,就問:“妹妹,可是要出門?”

“楊夫人,風夫人好。”杜雅汐朝楊風二人福了福身子,笑着将手交進了蘇夫人的手中,道:“今日是我姑父姑母的藥館開張日,我和祖母去賀賀。”

幾人一愣,目光驚奇的看向杜雅汐,心直口快的風夫人,更是忿忿不平的道:“像她那樣的人,你們為何還要待她這麽好?”

有些事情,你不說,但并不代表別人就不知道。

風夫人在別人面前會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可是在杜雅汐面前,她根本就不會刻意僞裝或是假意結交。

所以,這些話,她想也不想就直接道出了心裏的看法。

杜雅汐微微一笑,道:“風夫人心疼雅汐,雅汐很是感謝。雖然姑父姑母有不對的地方,但是,在外人眼中,我們終究是一家人。”

對啊!終究是一家人。

像她們這些的大戶人家,誰又不是內院再不和,對外也是一派和睦?

蘇夫人攜着杜雅汐的手點點頭,“妹妹說的對,不管如何,不能讓老夫人心中不好過。你去吧,我們改來再來找你。”

“姐姐和兩位夫人,今日來找雅汐,可是有什麽急事?”杜雅汐問蘇夫人。

蘇夫人看了楊夫人和風夫人一眼,就道:“沒什麽急事,我們只是想找妹妹商量一下,開一家女子醫館。地方我們有了,其他的就想跟妹妹合計一下。”

竟是這事?

杜雅汐就想起姚宸之的滿口贊同,又想到這事實在是對女子有好處,便點了點頭,鎮重的道:“此事,我也想過可行性。如果真開了女子醫館,無疑對蘇城女子來說是一件好事。可是,我現在的身子不方便,一下子沒有能勝任的女大夫,如果讓我帶幾個徒弟出來,沒有三五年也是出不了師的。”

三人一聽,臉上就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杜雅汐瞧着,緊了緊蘇夫人的手,道:“姐姐,前些日子我有構想過,另外一種造福女子的方式。前不久,我送大家的面霜,保濕霜,還有養元膏,這些東西幾位也試過了,可還行?”

“那還用說,妹妹調制出來的東西,效果好着呢。”

風夫人就眼睛一亮,驚喜的看着杜雅汐,道:“雅汐的意思是先開專賣女子養身用品的店鋪,等以後你帶了徒弟出來再開女子藥館?”

杜雅汐就一臉欣賞的看着她,“風夫人真是聰慧,一點就通。”

蘇夫人和楊夫人相視一眼,兩人立刻就有了共識,“這個法子好。”

“那就容我先構思幾天,三天後,我再派人給幾位送帖子,咱們到時再聚在一起好好的商量一下。”杜雅汐擡頭看了一下天色,蘇夫人幾人就立刻,道:“妹妹還有事,我們就先回去。我們在家裏等你的消息,你随時可派人來通知我們。”

“對!”楊夫人和風夫人齊齊點頭,兩人眼中都浮現了難掩的興奮。

“好!”杜雅汐點點頭,讓紫蘇去松院告訴老夫人一聲,自己送送三位夫人,就在大門前等老夫人。

四人邊說邊笑的出了大門,又在大門口緊握着手寒暄了一會兒,一直等到老夫人出來,蘇夫人幾人又和老夫人見過禮,這才各自上了馬車離開。

上了馬車,杜雅汐就将自己和三位夫人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老夫人聽,老夫人聽了就笑着點頭,“這個主意好,不過,祖母就是怕你太累了。”

杜雅汐搖搖頭,道:“不會累的,我打算提供配方給她們,具體的讓她們去辦。我也不想要什麽分股,這些配方權當是我對她們幾位的感謝。以後,我們姚家的重點是藥園和藥館,我不想分了心。”

老夫人聽着就欣慰的笑了,“丫頭,你就是讓祖母放心!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麽,祖母都支持你。以後,在蘇城有她們幫忙照看你,祖母也放心。”

“回去我讓燕子把一些人脈關系的名帖給你送去,你得空了就瞧上幾眼,熟知了這些各路關系,你以後可以少走一些彎路。”

“嗯,好。”杜雅汐笑着應好。

老夫人看在眼裏就笑了,眸中有心疼,也有欣慰,“那些東西很是枯燥,看着沒味。”說着,她就湊到杜雅汐的耳邊,輕聲的道:“以前我剛嫁進來時,你太祖母也讓我熟記名帖,這可把我給愁死了。你讓你闖禍還行,讓我背這些東西,我還真是記不住。”

說着,她自己就忍不住的笑了。

一旁,錢媽媽也輕笑不已。

杜雅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居然也有這樣的過往,想起那天晚上老夫人跟她講的事情,她就沒有那麽意外了。

“祖母,你放心!若是枯燥了,我就每天看一頁,反正祖母也沒有規定我何時看完它,不是?”

她的語氣很輕松。

老夫人就安心的笑了。

“若是宸之能早日好起來就好了,這樣,你我祖孫二人就可以在後院帶兩個小家夥,外面的事情就讓他去煩。”

“祖母,其實我……”杜雅汐欲言又止,終是沒有将自己腹中的孩兒就是姚宸之的親骨肉給說了出來。

早上,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空老頭,同時,求他暫時保密的同時,重點是想讓他想想有沒有解蠱的辦法。

那個黑衣人的話提醒了她,如果不知怎麽解,就是有了親生兒的肚臍血也沒有作用。眼看着孩子已經七個月了,按照正常來算,她四月生下孩子。

足打足的算,也就是最多三個月的時間。

她必須在這三個月內找到方法,越快越好。

“丫頭,你有什麽話想說的就跟祖母說。”老夫人以為她有什麽為難的事兒,便笑着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沒事!”杜雅汐搖搖頭,一派輕松自然的道:“我只是怕自己等一下見到姑父和姑母時,會笑不出來。”

“丫頭,這事是祖母為難你了。”老夫人拍拍她的手,“我們只是走走過場,很快就回去。你若是笑不出來,也不必勉強。”

“好。”

說話間,馬車已經到了【怡安堂】門口,馬車剛停穩,外面就傳來了徐惜玉高興的聲音,“老游,是祖母來了嗎?”

游叔就應道:“老夫人和少夫人都來了。”

豆蔻撂開車簾,錢媽媽就扶着老夫人出去,徐惜玉連忙伸手替過錢媽媽,親自扶着老夫人下馬車,杜雅汐則由麗嬸扶着。

徐惜玉開心的看着老夫人和杜雅汐,顯得很是意外。或許,他猜測,鬧了這麽不愉快的事情,老夫人和杜雅汐是不會來的。所以,在看到姚家的馬車時,他才會如此的激動。

“外祖母。”

“惜玉見過表嫂。”

徐惜玉開心的朝二人行禮,他擡頭看了一眼黑漆門匾,就道:“外祖母,表嫂,請到裏面坐。”

“好。”老夫人很高興看到徐惜玉。

杜雅汐不便多說什麽,就沉默的随着徐惜玉一起進了【怡安堂】,姚靈芝和徐子謙正在招待客人,笑着讓下人引客人進後院去坐酒席。

當他們看到老夫人和杜雅汐相伴出現時,神色一愣,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兩人相視一眼,眸中掠過窘迫。

徐子謙輕扯了一下姚靈的袖子,小聲的道:“靈芝,岳母來了,咱們迎迎去。”

“好。”

這一次,姚靈芝沒有出聲拒絕,也沒有給徐子謙擺臉色看,只是感覺到四面八方的目光滾燙燙的射在自己的身上,她有些不是滋味。

兩人快步走到老夫人面前,雙雙默契的行禮:“娘(岳母),你來啦。”

徐子謙就看向徐惜玉,道:“惜玉快扶你外祖母去後院的主桌坐下,讓寶玉來給你外祖母行禮,你要交待好,讓她千萬要照顧好你們表嫂。”

“是,爹。孩兒知道了。”徐惜玉的語氣恭敬,一般人聽不出來有什麽不對勁,可杜雅汐卻是聽出了徐惜玉對爹娘的失望。

也是。

如果把自己換成他,自己一時也難于接受這樣的父母。

眼角餘光輕掃大堂一眼,杜雅汐就發現有許多人帶着趣味,或是探究的看身他們幾人。杜雅汐淡淡一笑,露出一抹得體的微笑,道:“雅汐見過姑父,姑母。祝【怡安堂】名振大周,名揚四海。”

徐子謙就笑道:“謝謝宸之媳婦,快快到裏面坐吧。”

“謝謝姑父,姑母。”

這時,徐子謙就用手肘輕撞了一下姚靈芝,姚靈芝這才不情不願的點頭,朝杜雅汐,道:“到裏面陪祖母坐吧。”

“是,姑母。”

大堂裏那些想看熱鬧的人,看他們如往常一般和睦,就再沒有了偷窺之心,相繼進了後院,由下人帶着入了席。

這時,藥館門口的下人就朝裏面高喊了一聲,“顧當家的,顧家夫人,到。”

杜雅汐就對姚靈芝和徐子謙,道:“姑父和姑母先招待客人吧,我們進去坐一會,晚一點還要趕着回去。我爹娘捎了信過來,說是要來蘇城看看。”

“親家公和親家夫人要來?”姚靈芝就問了一聲,然後就點點頭,道:“你爹娘來了,姑母也不便留你,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平時要小心照顧好自己。”

“謝謝姑母關心,雅汐知道了。”

杜雅汐就看向老夫人,老夫人連忙朝姚靈芝和徐子謙,道:“你們忙,我們進去坐坐,稍候我也陪雅汐回去,放她一個人回去,我放心不下。”

徐子謙和姚靈芝就連忙點頭稱是。

然後,兩人就在老夫人的一個眼神下,急匆匆的迎向已進了門口的顧懷遠和周海芬。

周海芬朝這邊看了過來,勾唇笑了笑,她和姚靈芝、徐子謙寒暄了一下,就急急的朝老夫人走了過來。

“姚老夫人,久違了。”

老夫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笑道:“不久,前不久二房景之成親時,咱們不就見過一面嗎?”

☆、119章 我不勉強你(已加字)

周海芬面上尴尬,這時,顧懷遠就上前朝老夫人拱拱手,道:“懷遠見過老夫人。”随即他的目光就投向杜雅汐,淡淡的颔首,“杜當家的,顧某明天就啓程去西部,藥苗的事情,下午我到府上去與你和老夫人商量一下。”

杜雅汐拱手回他一禮,“好!辛苦顧少爺了。”

“這是合作,雙贏才是成功的合作。杜當家的,不用客氣。”顧懷遠還想要說什麽,周海芬就眼睛一亮的看向老夫人後面站着的徐寶玉,連忙笑着上前,攜着她的手,道:“寶玉。”

态度很是親昵。

徐寶玉有些不适應她的親近,輕輕的掙開手,乖巧的朝她福了福身子,“寶玉見過顧夫人。”

周海芬就笑眯眯的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一圈,滿意的點點頭,“好好好!真是好啊。”

徐寶玉的臉唰了一下就紅了。

老夫人瞧着,眉頭不由緊皺,心裏着實不舒服。這個周海芬,她以前看着心術不正,如今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顧懷遠悄悄的打量着老夫人的神情變化,瞧出她對周海芬的厭惡,心就冷了起來。

原以為是娘親誇大話辭了,現在看來,老夫人是真的不喜娘親,那娘親說的其他事情,也一定就是真的了。

杜雅汐瞧着,只覺周海芬有點像是戲臺上的猴子,态度太假,表演誇張。她向姚靈芝說了幾句抱歉的話,就由麗嬸扶着離開,老夫人也由錢媽媽扶着離開。徐寶玉瞧着老夫人轉身離開,連忙上前喊道:“外祖母。”

老夫人停了下來。

徐寶玉就走到了她的身邊,朝她福了福身子,道:“外祖母,你怎麽不進去坐?外祖母是不是還……”

老夫人怕她當着外人說一些令人揣測的話,便笑着截下了她的話,慈祥的看着她,道:“你表嫂娘親來了人,。現在你表嫂的身子不方便,外祖母要回去接待一下。你乖乖的聽話,外祖母先回去了。”

“外祖母——”徐寶玉拉着老夫人的手不放,頗有要撒嬌的意味。

老夫人的臉色就又柔軟了一些,攜過徐寶玉的手,笑道:“多大的姑娘家了,怎麽還撒嬌?你得空了就來找祖母,不差這一時半會的。”老夫人的聲音柔和,眸中溢出對徐寶玉的疼愛。

顧懷遠瞧着,心裏就更不是滋味。

周海芬就更加的篤定了自己的決定,這親一定要盡快成了。這老太婆還真是年紀越大,就越發沒有年輕時的強硬了,自己真是高估了她。

徐寶玉就松開了手,低低的問道:“外祖母,表哥什麽時候回來?”

雖然她說話的聲音很低,但顧懷遠還是聽清楚了。他蹙眉看向徐寶玉那嬌羞的模樣,不由錯愕,目光随即移向杜雅汐,見她站在老夫人身旁,嘴角帶着微笑,看不出有什麽不悅或是情緒變化。

這是怎麽回事?

徐寶玉喜歡的人是姚宸之?

那杜雅汐是看不明白,還是裝糊塗?

老夫人收起了眼中的疼愛,有些冷淡的抽回自己的手,“寶玉,你和顧家的親事日子也近了吧?你得空了就在家裏多做女紅,祖母就先回去了。”老夫人再不提讓她去姚府的事情。

徐寶玉一聽,晶眸中就染上了水氣,一時竟是呆呆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就笑着打趣,“你這孩子,真是的。外祖母知道你舍不得外祖母,別也不能這樣啊。行啦,進去幫你娘招待一下姑娘小姐們,外祖母回去了。”

一句話解了徐寶玉的窘迫,姚靈芝怕她再有會反常的舉止,就走過來站在她的身旁,朝大門口努了努嘴,“娘,讓我和寶玉一起送送你。”

“好!都乖。”老夫人笑着點頭,由姚靈芝和徐寶玉一左一右的攙扶着上了馬車。

回到姚府,剛下馬車就見佩蘭已候在門口焦急的張望,見到馬車緩緩駛來時,眼睛不由一亮,同時也松了一口氣,急急的就迎了上去。

麗嬸和半夏扶着杜雅汐先下了馬車,佩蘭立刻朝她福了福身子,道:“少夫人,親家老爺和親愛夫人已經到了,随行的還有古村長。”杜雅汐點點頭,心裏卻是疑惑,自己的爹娘和古叔都不是第一次來,佩蘭怎麽是一臉掩不住的焦急?

老夫人就由錢媽媽和豆蔻扶着小心翼翼的下來,她看向佩蘭,就問:“你們在哪裏招待親家?”

佩蘭就福了福身子,道:“大廳裏。”

老夫人點點頭,朝衆人揮揮手,道:“走吧!去大廳。”一邊走還一邊吩咐錢媽媽,“燕子,你待會就去廚房看一下。”

錢媽媽點點頭,“是,老夫人。”扶着老夫人進了大門,錢媽媽就讓佩蘭扶老夫人,自己則穿過前院,直往後院的廚房。

大廳裏,杜氏夫婦和古聞清見老夫人由丫環婆子擁簇着回來,連忙起身迎了過去,“老夫人。”

“一家人不用多禮!坐下來聊吧。”老夫人走向大廳正位,擇了左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杜氏夫婦點點頭,眼睛就看向自家女兒,見她面色紅潤,肚子高隆,一身華衣打扮,一直懸着的心就定了下來。

“爹,娘,古叔。”

“欸。”杜氏夫婦笑着點頭,古聞清就上前朝杜雅汐拱拱手,道:“少夫人。”

“古叔,快坐下。”

杜雅汐笑着牽過邰氏的手,母女倆挨着坐了下來。

丫環們換了新沏的茶送了上來。

邰氏疑惑的朝門口看了一眼,就問杜雅汐,“怎麽不見宸之?”

“他上京城去了。”這個時候了,杜雅汐也不打算繼續瞞着他們。

“京城?”杜氏夫婦驚訝出聲,杜雅汐就感覺到了邰氏的手顫抖了一下。

老夫人就接過了話,看着一臉驚訝的杜遠硯和邰氏,道:“藥堂和姚家都出了些事,宸之親自上京城處理去了。先前沒有告訴你們,一來是怕你們擔心,二來是因為事情還沒有頭緒。”

“爹,娘,晚一點我再跟你們細細的說,宸之每隔三天就會捎信回來,這個時候事情也處理得差不多了。你們就放心吧!”說着,她就又問:“爹娘和古叔都來了,藥園的事情怎麽樣了?今年下了大雪,那些藥苗都沒事吧?”

杜遠硯聽她這麽說,心就定了一些,微笑着道:“藥苗放在窯洞裏,好着呢。藥田年前就整出來了,只等你們過去,看看該怎麽下種?我們村的人誰也沒有種過草藥,大夥都等着呢。”

古聞清道:“少夫人吩咐的那些家肥已經備足了量,少夫人所說的那種枯草、枯樹葉我們也收集了不少,按着法子發酵,前幾天我打開看了,已經開始腐爛了。這個方法試過可行,往後,咱們就可以放心的收集發酵,以做藥肥了。”

杜雅汐聽着很是高興,眼睛放亮。突然,她眸中的笑意驟結,看着古聞清的胸前別着一朵白絹花,就問:“古叔,家裏出什麽事了?”

古聞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前別着白絹花,就紅着眼眶走到大廳中央朝老夫人跪了下去,“老夫人,聞清知道正月裏家裏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該來串門,請老夫人諒解。聞清心急,想求老夫人一件事,所以就求着遠硯兄弟一起來了。”

說完,他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大紅包,高高的舉了起來,“這是聞清的一點心意,請老夫人收下。”

這地方有個不成文的風俗,如果正月裏家裏有人逝世,那麽家人是不可以去別人家裏的。說是會把晦氣帶到別人家裏去,所以,這裏的人都特別怕正月裏出這樣的事情。

如果實在要去別人家裏,那就要準備一個大紅包,用紅色來沖白色,說是沖去晦氣的意思。

老夫人瞧着他手中的大紅包,就給一旁的豆蔻示了個眼色,豆蔻上前從古聞清手裏接過紅包,返回老夫人身後,靜靜的站在那裏。

“別說怪不怪的話,我們姚家本就是行醫的,對這些并不忌諱。你且起來說話,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就不捎個信呢?你是我們藥園的管事,那麽大家就是一家人。”老夫人看着古聞清站了起來,又輕聲勸慰:“你節哀順變。”

杜雅汐瞧着心裏沉沉的,就問:“古叔,到底是?”

古聞清就應道:“翠意去了。”

趙氏?

杜雅汐就明白了古聞清來這裏的用意了。

“古叔,你且放心。我會幫你安排,見不見,由她決擇。如果她真的不認,那般絕情冷意的話,你就權當世上再沒有她了吧。”像是打啞語一樣,但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得明白。

老夫人點點頭,贊同杜雅汐的意思,“老身也是這個意思,生其身,不生其心。我們會想辦法聯系她和你見上一面,具體的你們來聊。”

“多謝老夫人,多謝少夫人。”古聞清感激的點頭。

這時,錢媽媽笑着走了進來,見大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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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