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明天盡早奉上,麽麽噠

…”

“你覺得雅汐配得上宸之嗎?你覺得自從雅汐嫁給宸之後,宸之是不是比以前開朗,比以前開心,比以前更積極?先不說這些,雅汐的能力,你也是看得見的,你認為我把姚家交到她的手裏,安全嗎?如果能把【濟世藥堂】傳承下去,把老太爺創立藥堂的精神傳承下去,你覺得血緣是不是親的,真的那麽重要嗎?”

☆、124章 等魚上鈎

124章等魚上鈎

老夫人說着,就不禁有些激動起來,“燕子,你知道嗎?當我聽到宸之說雅汐就是黃裙姑娘後,我的高興,并不是因為她肚子裏的是姚家的骨肉,而是因為宸之的健康真的有希望了。”

錢媽媽愧疚的道:“燕子眼子皮淺,讓老夫人失望了。”

老夫人就攜起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擡頭欣慰的看着她,道:“燕子,我從未把你當成下人來看,在我眼裏,你就像是我的親人。這些年,如果不是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也許熬不下來。”

“老夫人,這些都是燕子應該做的。”

微微颔首,老夫人又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會在意血統,那是因為你真的把姚家擺在第一位。我高興,我怎麽失望?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的心思,我真正在意的是什麽?”

錢媽媽就笑了,“燕子明白了。”說完,她就到外間沏了一杯茶端到了老夫人的手上。

“老夫人,燕子還有一事不明白。”

老夫人輕啜了一口茶,看着她點點頭,示意她問。

“老夫人,既然靜院的那兩個是假冒的,為何老夫人還要如此禮待她們?”既然少夫人才是真正的黃裙姑娘,那兩人留着何用?

“沒有她們,我們要怎麽找到那個背後的人?只要她們是那人授意的,她們就一定會再與她碰面。今天咱們的态度很明确,她們一定會去找那人,把情況告訴她。”

今天自己說要滴血驗親,宸之又離開不理,她們心裏一定會發慌,只要她們發慌了,沒有主意了,她們就一定會找那個人。

“燕子,安排好人一定要把她們看牢了,但不能讓她們産生懷疑。你也一樣,待會晚一點她們來吃飯時,你的态度要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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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夫人。”錢媽媽福了福身子,“我這就去廚房盯着點,老夫人先休息一下吧。”

“去吧。”老夫人擺擺手,端着茶盞思忖了許久,然後,起身走到梳妝臺前,打開首飾匣子,從裏面翻來看去,卻沒有找到一件合适的首飾。

“豆蔻,連翹。”

豆蔻,連翹聞聲從外面走了進來,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道:“老夫人。”

“你們這就去珍寶齋買兩套金頭面,告訴掌櫃的是我要送人的,讓他介紹兩套合适的,樣式這些你們選就好,晚膳前送回來給我。”

“是,老夫人。”豆蔻和連翹輕聲應是。

晚膳前要送回來,這用意已是很明确,豆蔻和連翹對視了一眼,心想老夫人是真的要留下這兩個人了。

難道那人肚子裏的孩子真是少爺的?

那少夫人怎麽辦?

靜院那邊已拾掇好了,那對母女歡天喜地的看着這大院子,屋裏的擺飾也是很講究,桌椅不是黃梨木的就是檀木的,任何一件東西都比她們的整個家還要值錢。

面上難掩興奮,但很快就努力的隐住情緒。

那婦人對一旁的唐媽媽,道:“唐媽媽,你帶她們先下去吧,我們母女想說說話。”

唐媽媽就領着丫環婆子們,齊齊朝她們福了福身子,“是。”然後,退出房間。

兩人被這一架勢給吓了一跳,愣了好一會兒,待唐媽媽她們出去之後,這對母女倆就興奮的抱在了一起,許久才分開。

“娘,我喜歡這裏。”那姑娘眼睛發亮,一臉的興奮,她環顧房間四周一眼,“娘,你瞧瞧這些東西,我做夢也沒有想過能用上這樣的東西。”

她伸手摸摸桌子,又起身摸着架子上的那些擺件。

愛不釋手。

“喜歡這裏是應該的,可是,你也聽到那老夫人和姚少爺的口氣了。雖然我拍着胸口說可以滴血驗親,可是,這事行嗎?我們心裏都清楚的,不過就是為了穩住現在情勢。我們得想辦法和夫人見一面,把我們的情況告訴她,還有,你也瞧見了,這院子裏的下人,我們也得想辦法收為己用。不然,咱們在這個府上可就是寸步難行啊。”那婦人倒是有幾分見地,歡喜歸歡喜,該謀劃的還是要做。

那黃裙女子就急急的問道:“娘,那我們該怎麽辦?”

婦人就起身走到房門前,貼着耳朵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然後輕手輕腳的回到桌前坐了下來,湊到她的耳邊,道:“走一步,算一步。等見了夫人再作決定。”

唐媽媽出了門,躊躇一會,就湊到丫環小珍的面前,低低的吩咐了一句,轉身就去了松院。

門前茯苓朝唐媽媽蹲身福了福:“媽媽,老夫人正和錢媽媽在說話,要不要我通禀一聲?”

唐媽媽點點頭,這時,屋裏就傳來了老夫人的聲音,“紅豔過來了,就讓她進來吧。”

茯苓推開了房門,“媽媽,請進。”

唐媽媽淡淡一笑,擡步進屋。

茯苓又順手關上房門。

唐媽媽直直的走進內室,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道:“老夫人,靜院已經拾掇好了,他們二人的确是母女。”

老夫人就點點頭,“你們兩個都坐下來,有些事情我要交待你們。”

“是,老夫人。”錢媽媽和唐媽媽轉身去端了繡凳,恭敬的只坐半邊,齊齊看向老夫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紅豔,你是習武之人,你的耳力好,靜院的那兩個人就交給你來監視。你一定要知道她們的一舉一動,如果她們想要外出,你也不要攔着,但一定要跟在身邊,實在不行,你也不能把人給跟丢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老夫人說着,嘴角就綻開一個淡淡的笑容。

唐媽媽鄭重的點頭應是。

“那些新衣服,你送過給去給她們,把她們好好的打扮一下再來我這裏用晚膳。我讓豆蔻和連翹去珍寶齋買兩套金頭面,待會就讓她們送過去。你先回去吧。”老夫人指了指桌上放着兩個大包袱。

“是,老夫人。”唐媽媽躬身應是。

錢媽媽叫了松院的幾個丫環拿着包袱送唐媽媽回靜院,老夫人就對錢媽媽,道:“當年她與周海芬感情最好,這次我把這事交給她,就是為了看看她到底是念及與周海芬的舊情,還是我和她的主仆之情。你讓白英看着她,随時回報靜院的情況。”

“是,老夫人。”錢媽媽沉重的應道:“老夫人,紅豔不會辜負您的。”

“燕子,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當然,那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結果,我比誰都希望自己身邊的人都是一心一意的。”老夫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周海芬能這麽風光的回到蘇城,說明她的手段不一般,現在能把這兩人送到姚府這裏來的,也就她的嫌疑最大。

她能那麽及時的知道這裏的事情,說明她的這姚府是有眼線的。

如果不把府裏的這些眼線也除去,周海芬遲早還會再整一些幺蛾子出來。

錢媽媽蹙了蹙眉,“老夫人歇一會,我這就去安排。”

“嗯,去吧。”老夫人點點頭,單手支額,斂目沉思。

唐媽媽回到了靜院,見正屋的房門已打開,她就領着陪她回來的兩個丫環進了正屋,朝那母女倆福了福身子,就解釋:“她們是老夫人院裏的,奉命給兩位送來換洗的衣服,我已讓人備了熱水,兩位就先沐浴吧。”

“多謝老夫人挂記。”兩人客氣的道。

唐媽媽就讓人把包袱放下,又吩咐丫環把熱水送來,留下侍候的丫環,她就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沐浴過後,唐媽媽又安排了人替她們梳發,把老夫人差豆蔻和連翹送來了金頭面全都用上。

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一番打扮過後,這兩人倒真的有了幾分大戶人家女眷的樣子,唐媽媽看着暗暗點頭,見已是酉時,便領着幾個丫環一起擁着這對母女倆去松院。

“老夫人,兩位客人到了。”因為這兩人的身份特殊,又不知該如何稱呼,唐媽媽不敢領着她們直接進老夫人的屋裏,便先進來請示一下。

老夫人就站了起來,“去花廳吧,晚膳已經備好了。”錢媽媽立刻虛扶着她往外面走去。

那母女倆見老夫人出來,立刻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見過老夫人。”老夫人就輕瞥了她們一眼,微微颔首,道:“走,吃飯去。”

這兩人行禮的動作很整齊,還很标準,看來并不是來自鄉村,倒像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

“是,老夫人。”母女倆應是,随在老夫人身後一起進了花廳。

茯苓幾人已領着粗使婆子布好飯菜,待老夫人進來,就齊齊行禮,“老夫人。”

老夫人掃看着桌面一眼,朝廳裏的下人們,道:“你們都下去吧,這裏有錢媽媽和唐媽媽服侍即可。”

“是,老夫人。”

下人們魚貫而出。

老夫人就朝那對母女倆伸手做了請勢,“坐吧!這裏也沒有外人,随意一點,別總是拘束。”說完,率先坐了下來。

“是,老夫人。”那母女倆就挨着坐了下來。

老夫人沒有立刻起筷,而是看着她們,和氣的問道:“鬧了大半天,還不知你們家住何處?姓啥名甚?大家以後就要生活在一起,總是不知名姓也是怪怪的。”

那婦人就笑着點頭,連連應是,“老夫人說得是,小婦人家住君山鎮的布坑村,本姓苗,夫家姓袁,小女名喚二娘。”

袁二娘就起向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老夫人,二娘有禮了。”

“坐坐坐!別動辄行禮,當心孩子,哈哈哈。”老夫人欣喜的笑了,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八寶鴨放到了袁二娘面前的碟子裏。

“動筷吧,趁熱。”

“是,老夫人。”

花廳裏,三人各懷心事的用了晚膳。

晚膳後,丫環們撤了席面,又上了新沏的茶,老夫人就陪着坐了一會,閑聊了一些家常,苗氏聽了懸着的心就定了下來。

看來,第一關,她們是過了。

夫人說的沒有錯,像老夫人這個年紀的人,眼裏都是香火為重,只要過了這一關,後面的事情夫人自有安排。

老夫人見她們母女倆的神色越來越輕松,心中冷笑連連。

魚兒上鈎了。

“我有些乏了,你們就先回吧,以後的日子還長呢。”說完,老夫人就朝錢媽媽示了個眼色,錢媽媽點頭,出去不一會兒就端着一個用紅布蓋着的托盤進來。老夫人點點頭,她就将托盤端到了苗氏旁邊的小幾子上,看着她恭敬的道:“袁夫人,這是老夫人的一點心意,你們拿着去置辦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

說完,她就拉開上面的紅布,露出了滿滿一托盤的元寶。

東西入眼,苗氏暗暗吃驚。

竟然一下子就給這麽多的銀子。

出手真是闊綽。

苗氏連攜着袁二娘的手站了起來,兩人一臉歡喜的謝過老夫人,領着唐媽媽和幾個丫環回了靜院。

唐媽媽讓人煮了宵夜,親自端去給苗氏和袁二娘,她剛到正屋門口,就聽到房裏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

唐媽媽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笑容,叩了房門。

“誰啊?”

“回禀袁夫人,是奴婢送宵夜過來了。”

出來應門的是袁夫人,她的臉上還殘留着笑容。

看見是唐媽媽端着兩碗燕窩,不由的怔了怔,臉上的笑容也斂了幾分,側開身子,道:“原來唐媽媽,怎敢勞煩唐媽媽給我們送宵夜?”

唐媽媽就笑着道:“袁夫人說笑了,老夫人派奴婢來靜院服侍,那麽奴婢就一定要盡心。”

說着,她就與苗氏一起進屋。

“唐媽媽,你來了。”袁二娘見狀就站了起來,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空位置,道:“可不敢勞煩你,快快請坐。我們娘倆初來乍到,以後還有不少需要照顧的地方。”

聽到袁二娘說“快快請坐”,唐媽媽就放下手中的托盤,朝她福了福身子,道:“可不敢當,您是主子,我是奴婢,豈能沒了規矩?老夫人雖然還沒有給袁姑娘名份,但也是遲早的事。”

袁二娘紅着臉垂下頭,腦海裏就掠過了姚宸之那芝蘭玉樹般的模樣。

苗氏聽了就笑不攏嘴。

她看得出來唐媽媽是老夫人身邊得力的人,現在有她的這些話,也就是說老夫人是準備給袁二娘一個身份的,只是還需要等袁二娘生下孩子。

她走到屏風後的衣櫃前,從裏面拿出兩錠元寶,用一塊方紅布包好,轉身就笑着從裏面走了出來,塞進了唐媽媽的手裏,一臉感激的道:“小小意思,媽媽千萬要收着。二娘說得對,以後我們娘倆在府上還有許多需要媽媽照顧的地方。”

唐媽媽也不客氣,笑着就将東西收進了袖中,然後朝她們福了福身子,道:“那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兩位請慢用。奴婢會讓丫環在外面守着,待會她們會進來收拾。”

“有勞媽媽了。”苗氏親自送唐媽媽出了房門。

待她返回內室時,已見袁二娘端着燕窩食了起來,她笑着走過去坐下,笑眯眯的看着袁二娘,道:“二娘,你慢點喝,這裏還有一碗。你現在正是需要補充營養的時候,可不能虧了孩子。”

袁二娘就放下了空碗,笑着道:“娘,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我聽着唐媽媽的意思,老夫人就信了一半了。可是,另一半恐怕不易,畢竟咱們這……”說着,她就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苗氏的笑着安撫她,攜過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裏,“傻閨女,不是還有夫人這個賽諸葛嗎?”

聞言,袁二娘就松了一口氣,笑着點頭,端起另一碗燕窩喝了起來。

苗氏一臉慈愛的看着她。

越看嘴角的笑意就越濃。

她們的苦日子過去了,從現在開始,她們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她看着稍稍打扮一番,就有了貴氣的閨女,突然就有了想法,“二娘,明天娘就陪你上街,娘給你多置辦一些衣服和首飾。待你産下孩子後,那姚少爺看着也歡喜,若是能得到他的疼愛,你這輩子就不愁衣食了。”

袁二娘面露羞赧,輕輕的點點頭。

君山鎮,姚家別院。

因為杜雅汐身懷六甲,姚宸之讓老游一路緩慢前進,一行人一路頻頻休息,回到君山鎮時,已經天黑了。

姚宸之心疼杜雅汐一路颠簸,便先回別院,一是把馬車裏的那裏東西放下來,二是讓杜雅汐有充足的休息時間。

杜雅汐駐足擡頭看着院門口的新匾,偏過腦袋看向姚宸之,問道:“這是你新題的院名?”

“是不是寫得不好?”姚宸之有些緊張的問道,間接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杜雅汐摸着下巴,又擡頭一臉認真的審視着匾上的‘雅院’兩個大字。半晌,她點點頭,滿臉贊許的道:“寫得很好!”

雅院?

她記得以前就和蘇城的院子一樣,叫宸院。

現在改為雅院,這是以自己的名字而改的名嗎?

------題外話------

先更這麽多,晚點補字。

☆、125章 出手相救

“進去吧,外頭風大。”姚宸之對她看過來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便牽着她進了屋。

麗嬸忙安排人煮晚膳,馬車上的東西,則由老何和胡荽指揮下人搬回庫裏,幾個丫環把箱籠裏的東西歸置妥當。

簡單的用了晚膳,杜雅汐和姚宸之就各自沐浴,待杜雅汐從淨房出來時,姚宸之已回到房裏,正站在案臺前臨摩字帖。

杜雅汐走到梳妝臺前坐了下來,伸手取下固發的玉釵,一頭鳥發就散落下來。輕觸及刻花木梳,梳子就被一只修長且白皙的手給拿了過去。

透過鏡子看着身後站立的男子,杜雅汐彎唇淺淺一笑,道:“有勞了。”

“為娘子效勞,為夫之幸。”姚宸之深情款款的看着鏡中的她,嘴角高翹,随即就輕柔的替她梳發。

這是他第一次替她梳發。

這是他無數次的想過,卻又不敢做的事情。

手裏拿着她那順滑的頭發,姚宸之的心瞬間就柔軟一片,滿腔柔情無處可洩,只有透過雙眼傳遞給她。

“我以前怎麽不知道,原來姚少爺也會貧嘴?”杜雅汐笑着打趣,只覺得盡量活脫一點的相處方式,氣氛會歡快許多。

兩人以前是契約盟友,假夫妻,現在相互表白之後,真正意義上來說,他們現在才是心神合一的夫妻。

真正的夫妻。

聽到他開口娘子,閉口為夫,杜雅汐不由的霞光滿臉。

“娘子若是喜歡這樣的我,我以後可以一直維持這樣的我。不知娘子意下如何?”姚宸之手下動作不停,眼睛卻是一直看着鏡中的杜雅汐。

“噗......”杜雅汐撲哧一聲笑了,“這樣的你,我還真是不習慣,請容我習慣幾天再作決定,可好?”

“遵命,娘子大人。”姚宸之停止梳發,鄭重的朝她拱拱手,然後再替她梳發,嘴角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兩人透着鏡子眉來眼去,甜蜜的不得了。

杜雅汐對于這種氣氛,既是害羞,又是享受。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問了他一些生活上的事情。

“你的腳可泡過藥水了?”

“泡過了,胡荽已幫我按摩過了。”

“針炙呢?”

“老何也沒有間斷過。”

“上次是什麽時候發作的?”

“回到蘇城的前兩天。”

“在京城可是也發作過一次?”

“是的。”

聞言,杜雅汐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日子又往前提了三天。雖然他現在可以模糊的看得見東西了,可是體內的蠱卻是越發的提前發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無憂蠱即是情蠱。

動情者,助蠱長。

姚宸之見她沉默了下來,眉宇間透露着濃濃的擔憂,他就一臉輕松的企圖消去她的憂慮。

“娘子,夜深了,咱們明天一早還要去環山村拜見岳父岳母。咱們現在是不是先上床休息?”

無憂,無憂,不該有憂慮。

動情,你憂則憂,你歡則歡。

那她此刻表現出來的擔憂,他看在眼裏,一定也會暗暗跟着憂慮吧?轉念間,杜雅汐的臉上就綻開了柔柔的笑容,點點頭,道:“好!”

她起身走到書案前,從上面拿過自己尚未看完的醫書,正欲寬衣上床,姚宸之就攔住了她,“娘子,你先等一下,待我暖了床被,你再上床也不遲。你天生怕寒,這樣冷床冷被的,受涼就不妙了。”

說完,他到外面取來手爐,脫了外袍就鑽進了被子裏。

杜雅汐看着他露出被子的腦袋,此刻,他正黑眸晶亮的望着她,嘴角是滿足的笑容。替她暖被子就已是這麽滿足了嗎?

沒作細想,杜雅汐寬了衣,拿着醫書就上了床。

“娘子,你怎麽......”一聲驚呼,杜雅汐已經鑽進了姚宸之的被子裏,身子往他懷裏蹭了蹭,感嘆道:“這麽一個大暖爐不用,我站在床前冷着,可真是夠傻的。”

姚宸之回過神來,低頭看着懷裏的人兒,就無聲的笑了。他伸手将她往自己的懷裏摟了摟,兩人的肌膚就隔着薄薄的單衣緊緊的貼在一起。

他就像是一個取之不竭的大暖爐,熱量源源不斷的傳到她的身上來,似乎還越來越燙。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不由的移向她的肚子,輕柔的撫着,漸漸的那手就悄悄的往上移去,如電般的觸及她的軟丘。

“呃?”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杜雅汐低低的驚呼一聲,本能的抓住他的手,身體向外挪了挪。

她扭頭看過去,白玉般的臉龐,精致的五官,立刻就一覽無遺地呈現在姚宸之的面前。

他剛剛浮現的尴尬就徐徐褪去。

“啊——”突然,身體不由的旋轉了一圈。

等杜雅汐回過神來,她已經與姚宸之面對面的側躺着,她面色一紅,輕喚:“宸之。”

姚宸之朝她牽唇一笑,笑容溫潤如玉,蠱惑人心,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溫柔的劃過她那如柳葉般的黛眉,高挺秀麗的鼻子,最後停留在那如花瓣般嬌嫩紅潤的唇上,目光漸漸的炙熱起來。

“雅汐,你真美!”

他緩緩俯首,那迷人的薄唇就在杜雅汐的視線裏漸漸放大。

杜雅汐低頭。

他的唇就輕柔地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雅汐......”姚宸之嘟呶了一句,似乎很是不滿,他以指擡起她的下巴,不讓她閃躲,俯首親親她的額頭,又親親她的面頰,最後,覆上她的唇兒,輾轉不放。

燈光下,羅帳內,兩人緊緊的摟在一起。

直到兩人皆是氣喘籲籲,仿佛透不氣來時,姚宸之這才松開了她。他的濃眉輕蹙,懊惱的看着她,道:“雅汐,你不會透氣?”

杜雅汐閉着眼睛,臉如霞飛,“你不也一樣嗎?”

姚宸之就笑着将她摟在懷裏,低低的笑道:“是的,我也不會。”他忍不住的眉飛色彩起來,半晌過後,突然抛了一句,“以後,我們多練練就會了,熟能生巧。”

猛的睜開眼睛,杜雅汐含羞帶怒地喊了一聲,“姚宸之。”

他低頭看去,見她春水般的眸子漣漪輕漾,讓他情不自禁的陷入其中,再看向她那紅腫的嘴唇兒,竟有一種食髓知味的感覺。

“我只是實話實說!”他不由低低地道。

杜雅汐瞪了他一眼,側過身子背對他,手揪着被角不做聲。

姚宸之瞧着,不由低低笑了起來。

伸手摟着她的腰,道:“睡吧!晚安。”

沒過多久,杜雅汐就聽到身邊傳來姚宸之均勻平穩的呼吸聲,她合上眼簾,安安靜靜的窩在他的懷裏。

感覺已過了很久,杜雅汐忽地睜開了眼睛,輕嘆了一聲。

身體明明就感覺很累了,可卻是怎麽也睡不着。她明明就沒有在想什麽,可心卻是有一股莫名的躁氣,讓人怎麽也無法安靜下來。

難道是因為被子不夠溫暖?

她往姚宸之的懷裏縮了縮。

過了許久,她感覺身上在冒汗,便就輕輕的挪開了一些,手臂也伸出被子外來。可随即就有一只手将她摟回那個溫暖的懷裏,手也被人塞回被子裏。

她一怔,扭頭看去,卻見他一副沉睡中的模樣。

“宸之。”

“......”無人應她,一室寂靜。

難道這家夥是習慣的條件反應?

杜雅汐又往他的懷抱裏挪開了一些,手臂也是故伎重演,可随即相同的一幕又發生了,她又被摟了回去。

而他依舊是沉睡中的模樣。

杜雅汐像是深夜裏找到了一件好玩的事兒一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

突然,頭頂傳來一個幽幽的嘆息,她再次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快睡!”

杜雅汐微訝,帶着濃濃的歉意,道:“我以為你睡着了,是不是吵到你了?”

姚宸之摸了摸她柔順的鳥發,問道:“在煩惱些什麽?'

“沒有!”杜雅汐頓了頓,就道:“什麽也沒想,可就是睡不着。”

姚宸之沉默片刻,輕聲的道:“要不要我陪你說說話?”

杜雅汐微怔。

“沒事!你快睡吧!”

姚宸之撫着她的肚子,道:“為了孩子,你也該保證睡眠,睡吧。”他聲音輕柔,又繼續輕哄了她幾句。

杜雅汐漸漸的放松了下來,在他低低的哄聲中,慢慢的合上眼簾,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着了。

“唉——”姚宸之重籲了一句,摟着她,緩緩墜入夢鄉。

清晨,姚宸之驟然醒來,懷裏無人。

他不由詫異地喊了聲,“雅汐。”

手朝一旁的被褥摸去,竟是冷的。

他立刻就清醒過來,猛的掀開被子,剛撂開羅帳,就聽到杜雅汐清脆的應他,“宸之醒了。”

杜雅汐穿着一件正紅色的交領襦裙,沙綠色的短式褙子,面帶微笑的撂開羅帳,手裏還拿着他的衣服。

“你先把衣服穿上吧,清晨氣溫低。”

難道是自己睡過頭了?

姚宸之蹙眉,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卯末了。”杜雅汐笑道:“我想着今天要回環山村了,心裏興奮,早早就醒來。想着已經睡不着了,便起床帶回去的禮物又重新清點了一遍。”說着,她将衣服放在一旁的櫃子上,又讓紫蘇打了水進來,親自服侍他穿衣、梳洗。

姚宸之見她笑語盈盈,容光煥發,并昨晚的煩躁,心中微定,笑着由着她服侍。

低頭看了一眼她的紅唇兒,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他心中不由一蕩,俯首應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練習之事,可不能忘,更不能随便給斷了。”

杜雅汐擡頭橫了姚宸之一眼,低頭給他穿衣,卻不禁面如朝霞。

姚宸之心情大好,正想再正經的多練習幾下,就見紫蘇和忍冬走了進來,朝他們盈盈一禮後,就着手鋪床,收拾。

姚宸之連忙臉色一正,穿好衣服就去了淨房。出來的時候就聽見外室響起了麗嬸她們幾個的聲音,他走了出去,見桌面上已經擺了早膳,便就朝幾人點點頭,走到杜雅汐身邊坐了下來。

早膳仍舊是照着兩人的喜好,再結合杜雅汐的藥膳食譜做好。

杜雅汐将用青釉小碟裝着的素包子輕輕挪到姚宸之面前,笑道:“吃吧,我們吃完就出發。”又動手給他盛了一碗雞湯。

“好!”姚宸之點點頭,也夾了一個三鮮包給她。

卸下杜雅汐和姚宸之日常要用的東西,還有五大馬車的東西要送去環山村,吃過早膳後,一行七輛馬車就前後往環山村駛去,君山鎮的人很少看到這麽壯觀的場面,紛紛駐足觀看。

“瞧!這是姚家的馬車,他們這是去環山村的杜家吧?這是咱們第二次看到這麽壯觀的場面,上次是杜家姑娘出嫁的時候。”有人眼尖認出了姚家的馬車,指着馬車興奮的對一旁的人解說。

“真的?哪個姚家?”

“當然是[濟世藥堂],[回春藥館]可沒有這麽氣派。我聽說啊,這兩家雖是大房、二房,同為姚氏家族的人,但是[濟世藥堂]不管是家業,還是醫術都比[回春藥館]要強。”

“你說的這些,咱們都聽說過。”

“對!這兩家的醫術明顯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七輛馬車在衆人的目視禮中穿過君山鎮大街,朝大山裏的環山村駛去。

馬車上,姚宸之攬着杜雅汐的肩膀,兩人親昵的靠坐在一起。

“雅汐,你先休息一下,到了村口我再喚你。”

“好!”杜雅汐輕聲應好,眼睛的确是有些發澀,昨晚輾轉難眠,早早又就醒了過來。她偏過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姚宸之低頭心疼的看着她淡淡青暈的眼圈,輕輕的在她的玉額上落下一吻,細心的用自己的鬥篷将兩個人包裹一起,相互取暖。

腦海想起昨天在路上,兩人被胡荽撞見的情景,姚宸之含笑閉目休憩。

馭——突然,馬車急急煞住,姚宸之擁着杜雅汐不由的向前傾去,如果不是他及時抓住了窗棂,兩人及有可能會被甩了出去。杜雅汐猛的被驚醒,擡眸看向正焦急朝自己看來姚宸之,兩人目光相撞,同時搖頭,同時出聲。

“我沒事!”

胡荽急急的撂開車簾,看着兩人并未摔倒,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他拍拍怦怦直跳的胸口,重重的籲了一口氣,“少爺,少夫人,你們沒事吧?”

姚宸之擡目威嚴的掃了過去,“出了什麽事?”

“回禀少爺,有個老漢突然跑了出來,老游只得急急停下。”外面,老游帶着歉意的道:“少爺和少夫人,有沒有傷着?”

“沒事!”杜雅汐輕應。

聞言,老游就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他跳下馬車,怒目圓瞪的站到那面色煞白的老漢面前,氣極而吼:“你不想活了嗎?你要死也別害我家少爺和少夫人。”

那老漢消瘦的臉更加蒼白了起來,他俯在地上瑟瑟發抖,“姚少夫人,老漢聽說你有一顆菩薩般心腸,就追上來求你救助。老漢也知不該如此莽撞行事,差點害了您受了傷。可老漢也是沒有辦法啊,求姚少夫人原諒。”說完,他就咚咚咚的磕起頭來。

後面一輛馬車上的麗嬸和四大丫環急急的跑了過來,圍在馬車旁,問道:“少爺,少夫人,你們沒傷着吧?”

“沒事!”話落,胡荽撂開車簾,姚宸之和杜雅汐就鑽出馬車,看着地上跪着的老漢,問道:“老人家,你先起來說話。”

老漢聽着輕柔的聲音,便就怯怯的擡頭望去,但并沒有起身。他目露期盼的看着杜雅汐,眼角濕潤的道:“姚少夫人,老漢此舉實在是逼不得已,老漢家裏有一個癡傻的兒子,為了香火不斷,老漢就給他娶了一房殘妻。老天有眼,兒媳婦懷了孩子,眼看着孩子就要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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