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明天盡早奉上,麽麽噠
周海芬,這是你指使人去刺殺姚宸之嗎?
可是,你知道紫蘇受了傷,為何不讓人送去解藥呢?你到底在想些什麽?你怎麽可以這麽惡毒?
“麗容,對不起!”老夫人滿眼是淚看着唐媽媽。
唐媽媽就哭了起來,“紫蘇,我的紫蘇,我苦命的侄女……”
“麗容,你節哀順便。”
豆蔻和連翹、茯苓、佩蘭聽到唐媽媽的哭聲,就從廳外跑了進來,連忙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唐媽媽。
“唐媽媽,你怎麽了?”
唐媽媽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的哭。
老夫人就嘆了一口氣,抹抹眼角的淚水,道:“紫蘇為了救宸之,不幸中了抹毒的劍,人已經去了。”
“什麽?”四大丫環驚呼一聲,幾人就齊齊的流下了眼淚。
“紫蘇……”
幾個丫環抹去眼淚,恨恨的道:“老夫人,有沒有查出是誰做的?我們要為紫蘇報仇,我們不能讓紫蘇死不瞑目。”
☆、135章 想死嗎?
135章想死嗎?
聞言,唐媽媽更是悲痛欲絕,撫着胸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老夫人就朝豆蔻示了個眼色,豆蔻立刻會意,扶穩了唐媽媽,輕聲勸道:“唐媽媽,請節哀!紫蘇這麽孝順,她一定也不想看到你這麽傷心,豆蔻先扶你回房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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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容,你好歇着。我放你一個長假,你慢慢調節心情,如果想回鄉下走走,也行。”老夫人扭頭看向佩蘭,“佩蘭,你去賬房支五百兩銀子給唐媽媽。”
“是,老夫人。”佩蘭福了福身子,退下。
唐媽媽由豆蔻攙扶着,抹着眼淚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道:“老夫人,我想把紫蘇帶回鄉下葬到她爹娘墳邊。”
“紫蘇臨終時有交待,她想把自己葬在環山村外涼亭對面的小山坡上,今天人已經下葬了。”老夫人見唐媽媽皺了皺眉頭,眸底閃過疑光,又解釋:“你也知道西部的毒是如何的毒辣,雅汐她一則不想你看着傷心,二則怕毒氣揮發,所以就做主沒等你去送了。”
“奴婢告退。”唐媽媽點頭,行禮退下。
見她出了花廳,老夫人就朝連翹招招手,連翹附耳過去,“連翹,你去傳話給夜風,讓他監控唐媽媽。”
“是,老夫人。”連翹肅然的點頭,匆匆退下。
老夫人撫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茯苓沏了一杯新茶端了進來,靜靜的站在她身後,眉宇之間溢出濃濃的擔憂。
隔壁正屋裏,袁二娘禁不住皮肉之苦,又加上肚痛難忍,她暗算了算時間,心想這個時候,那孩子就算生下來也該是活不成了。
她配合的使勁,沒多久就把孩子生了下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孩子生下來就已經一身黑紫,沒了氣息。穩婆用布塊把嬰兒包着放到了袁苗氏的手裏,收拾了東西,連賞銀都沒有讨就匆匆的跑了。
這個時候,她可不敢再逗留,就怕袁二娘把過錯都推到她的身上,她還不如早走為妙。
袁苗氏看着懷裏的孩子,連忙沖着那逃跑似的穩婆,喊道:“喂,你等等!你把這孩子怎麽了?”她顫抖着手,飛快地在孩子的鼻前一探,立刻駭得雙眼圓瞪,一臉害怕的把孩子放到了床上,看着錢媽媽,道:“孩子…孩子…”
錢媽媽探首看去,突然一聲驚呼:“孩子沒氣了。這…這…這該怎麽跟老夫人交待?”
袁二娘不敢看孩子,她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擡頭淚眼婆娑的看着袁苗氏,臉上驟現驚慌的問道:“娘,我的孩子怎麽了?”
袁苗氏看着她,眼淚就在眼眶裏團團打轉,她上前握緊的袁二娘的手,道:“二娘,孩子沒事!你累了,先休息一會吧。娘讓廚房給你做些滋補的食物進來,你剛生完孩子,身體虧着呢。”
孩子沒有了,她可不想自己的閨女有個好歹,連忙哄道。
“不!娘,你騙我!你告訴我,孩子到底怎麽了?”袁二娘心知肚明,卻還裝作一無所知,心慌意亂。
袁苗氏企求的看向錢媽媽,錢媽媽只裝沒看見,轉身出了房門。
“老夫人那裏還等着我的回報呢,袁姑娘,你就安生的養好身子,你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再有的。”
哼——難道還想我為你勸慰女兒不成?
這事,明明就是袁二娘自作孽,就該讓孩子慘樣牢牢的刻在她的腦子裏,讓她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真是沒有看過這麽狠心的人。
虎毒焉不食子。
她卻是比豺狼虎豹更狠更毒。
“錢媽媽,這個……”袁苗氏想追上去拉住錢媽媽,讓她在老夫人面前幫着解釋一下,可手卻被袁二娘拉住了,她回頭看去,見袁二娘朝她眨眼,心下生疑,她就咽下了要挽留錢媽媽的話。
待到錢媽媽出了房門,袁苗氏就狐疑的看向袁二娘,問道:“二娘,你別傷心!孩子沒有,以後還會有的,你當務之急是養好身子。”
袁二娘飛快的瞥了一眼錦布包着的孩子,面上沒有一絲傷心的樣子,“娘,你傻了啊。這孩子咱們要不得,現在這樣去了,咱們更不用多做解釋。”
“你?”袁苗氏一下子沒聽明白。
“娘,這孩子可不是姚家的,你難道還想等着滴血驗親不成?現在咱們就咬定孩子就是姚家的,孩子去了,他們敢虧待我這個做娘的嗎?沒有了孩子,我們可以更加沒有後顧之憂的享受姚家的一切。”袁二娘說着,嘴角就露出了笑容,仿佛姚家的一切,以及姚宸之都已歸她所有。
袁苗氏也是個一肚子壞水的人,這些日子在姚家享受慣了,早已喜歡上了這種富家夫人的生活。現在經袁二娘這麽一點明,她立刻就想通了。
剛剛還擔心袁二娘傷心,想不到她想得這麽遠?
不愧是她的好女兒。
“那現在怎麽辦?”袁苗氏覺得女兒太有主見了,這事得問問她的意思。
袁二娘眼睛微眯,眸色驟寒,眼中已是一片冰冷。
“娘,我們必須得表現得傷心欲絕,越是傷心就越是能讓那個老太婆生出恻隐之心。”
“你們怎麽裝,我都不會相信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茯苓和錢媽媽攙扶着老夫人走了進來。
老夫人一臉冷肅,鳳眸微眯,如箭般的冷光就不留情的身向袁氏母女。
茯苓端了凳子,錢媽媽就扶着老夫人坐了下來。
袁苗氏回過神來,立刻就辯解,“老夫人,你聽錯了。二娘剛剛失去孩子,神智不清,亂說話的。您老人家可不能當真。”
“我這個老太婆可還沒有耳背,你們剛剛說的話,我全都聽得一清二楚。”老夫人給茯苓示了眼色,茯苓立刻走到牆角輕按了一下突出的磚塊,床後的牆上就露出一個小方孔。
老夫人見袁苗氏目露驚訝,就道:“那個方孔可不僅僅是個孔,你們在這裏說話,我在廳裏坐着,用個小工具就能将你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你從來就沒有信過我們?”老夫人的聲音仿佛五雷轟頂般乍響在袁二娘的心底。想到自己一直自以為聰明絕頂輕易就得到了信任,原來卻是在明眼人前像猴子般戲耍,她不由的氣憤。
“既然不信我們,為何要留我們下來?還要這般款待我們娘倆?”袁二娘追問。
老夫人勾唇淡笑,冷嗤一聲,道:“當然是因為你們還有可用之處,難道你以為我們姚家能有今天的家業,全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你們?”袁苗氏這才心中有了懼意,她太自以為是了,一直以為姚老夫人是個心慈手軟的,卻沒去細想她一個寡婦把家業拼得這麽大是因為什麽?
如果姚老夫人沒有什麽本事,這些家業自是不可能有的。
袁苗氏想明白了,就起了後怕,撲嗵一聲跪了下來,一邊磕頭,一邊道:“老夫人,你就饒了我們吧。我們母女并不是成心騙你的。”
“不是成心就把我騙得團團轉,若是真心的,只怕我這個老太婆已經不在這世上了吧?”老夫人冷冷的道。
“不,不,不!老夫人請明查,我們真的不是成心的。”
老夫人冷冷的睃了她一眼,然後擡眸看向躺在床上的袁二娘,“你們母女倒是親母女,心腸都是一樣狠,一樣的黑。連自己親生的孩子都舍得,絲毫沒有傷心的意思。”
袁苗氏擡頭驚訝看向老夫人,“老夫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老夫人就朝茯苓做了個手勢,茯苓點頭,匆匆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就領着肖老二走了進來。
肖老二恭敬的朝老夫人行禮,“肖老二見過姚老夫人。”
袁苗氏看着肖老二,就像是活見到了鬼一樣,面色瞬間蒼白,連忙低下頭,生怕肖老二認出她來。
可她不知道,肖老二是被杜雅汐派人送到蘇城來的,來這裏為的就是戳穿袁苗氏和袁二娘的謊言。
而且,兩人同村這麽多年,又是親家,又曾發生過那麽多不愉快的事情。她就是化成了灰,肖老二也認得她。
老夫人輕瞄了一眼恨不得把頭鑽進地裏去的袁苗氏,就問肖老二,“這個婦人,還有床上那女子,你可認識?”
肖老二只是飛快的望了一眼,就應道:“認識。她們是肖老二的同村,我和她們還有些親戚關系。”
“哦?”老夫人就擡頭疑惑的看去。
肖老二鄙夷的看着袁苗氏,道:“這婦人是肖老二的親家母,她本姓苗,夫家姓袁,我肖老二同住君山鎮的布坑村。我家兒媳婦是袁苗氏的大女兒,剛出生就被袁苗氏狠心丢棄在後山,結果被我家傻福抱了回來,由我肖家養大。”
袁苗氏不敢擡頭,只是低着頭,道:“你別信口雌黃,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我更加不想認識你。”肖老二忿忿的道:“認識你是我的不幸,如果你不是小蘭的生母,我可不會管你生死。”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袁苗氏猛的擡頭,疑惑的看向肖老二。
肖老二偏過臉去,不看她一眼,“老夫人讓我來接你們離開,但是,如果你們不老實交待的話,那就當我沒有來過。我回去就告訴小蘭,你們母女倆已死在蘇城,讓她別再掂記了。”
“娘,你別理這人,我們又不認識他。”袁二娘大聲的提醒袁苗氏。
袁苗氏不禁打了個激靈,就順着袁二娘的意思,道:“我不認識你。”
“老夫人,既然這兩人存心找死,你就讓人攆她們出門,我倒要看看她們是不是一出大門就被人亂刀砍死?”肖老二瞪着袁苗氏,道。
袁二娘就出聲提醒老夫人,“我們可是當着蘇城百姓的面進了姚家大門的,若是我們被人砍死在姚家大門口,這樣恐怕姚家也難逃其咎。”
笑話!
她當然不可能就這樣出門,如果她們母女就這麽出去了,就是不被人殺死,那也會凍死,餓死。
“是嗎?”老夫人就問袁二娘,“你費盡心思在衆目睽睽之下進了我們姚家的大門,我們應該也不能偷偷摸摸的送你們出府。既然你說,你懷的是我家宸之的孩子,那你可知我家宸之的肩膀上有一塊黑色的胎記?”
胎記?
袁二娘的眸子轉了轉,就道:“沒有!”
她又不是傻子,如果真有的話,這精明的老太婆會這麽好心的把答案一起問了麽?
老夫人就笑着,問道:“你可想清楚了?”
這人不傻。
可惜,她就是因為太聰明了,所以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很清楚!沒有胎記。”袁二娘肯定的應道,可心裏卻開始有些忐忑了。
“對!是沒有。”老夫人點點頭,“可你仍舊不是那個黃裙女子。我現在不是要你證明,你自己是那個黃裙姑娘,我是想讓你們心服口服的離開。不過,依我看來,你們出了姚府,怕是活不成了。”
心,陡然一震。
袁苗氏急問:“為什麽?難道你們想殺人滅口?”
老夫人看也不看她一眼,直直的将目光投向袁二娘,“我可不會讓自己的雙手沾上你們這麽無恥的血。只是,你們背後的主子可就不會這麽想了,她一定不會讓知道太多的你們活着威脅她。”
聰明如袁二娘,當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
當初她們被派到這裏來,目的就是姚家的家業,現在事情已經敗露,當然是留她們不得的。
“你想讓我們告訴你是誰指使我們的?”
老夫人就朝袁二娘投去‘你很聰明’的一瞥,“這是你們最好的選擇,只要你們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的,我不僅送你們一大筆錢,還讓人保護你們離開蘇城。如此,你們也可以重新生活。”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也許,你也會做卸磨殺驢的事呢?”袁二娘心裏已經篤定,只要她們還有價值,姚老夫人就不會對她們下狠手。
清楚的知道了這麽一道保命符,她當然要用得極致且萬無一失。
“你們沒有別的選擇。”
袁二娘就沉默了下來,細細的思忖老夫人的話。
肖老二指着袁苗氏就罵道:“黑了心的你們,居然為了錢還幹這事出來?我就說你們這種人不值得救。”
說着,他看向老夫人,誠懇的道:“姚老夫人,這樣的人不值得救,就把她們趕出府去。老夫人,你放心!如果官府找上門來,我就去請布坑村的鄉親們來為姚家作證,她們母女是什麽貨色,村裏的人可無人不知。”
肖老二決定了,他不要接這對母女倆離開。
他寧原等她們死了,再盡盡親家的責任,拉她們的屍體回村裏去埋了。
這樣的人留在世上就是害人。
袁苗氏被人這麽罵着,自是不服氣的,當下就反駁肖老二,“我呸,好你個肖老二,我們才不稀罕你來救呢。你以為你是誰啊?就你這樣子,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性。你憑什麽救得了我們?我沒有這樣的親家,你少在這裏惡心人了。”
聞言,肖老二就指着袁苗氏,笑了。
“老夫人,你瞧,她這不就是承認我和她的關系了嗎?你老且放寬心,這兩人做了錯事不知悔改,自有天來收她們。”
“你咒我?”袁苗氏簡直就不敢相信了,這個肖老二竟敢這麽做。
袁二娘躺在床上,搖頭苦嘆,自己的這個娘啊,可真是沉不住氣。
她側過身子,目光定定的看着老夫人,問道:“我可以說,但是,我有條件。”
“你說!”老夫人很爽快的點頭。
“我要五千兩銀子,還要一輛馬車,你還要派人安全的送我和我娘出蘇城。”袁二娘決定同意姚老夫人的提議,與其在這裏等死,那不如出去重新生活。
“什麽?”錢媽媽不由驚叫了一聲。
茯苓也是一臉忿然,“你也太當自己是那麽一回事了吧?五千兩銀子,你怎麽不去搶啊?”
“給不給随你們。”袁二娘翻了個身,背對着衆人。
袁苗氏聽着女兒的語氣,當下就明白,女兒一定有辦法,于是,她就擡頭看着老夫人,道:“老夫人,五千兩銀子對姚家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可你卻能知道,一直在暗中想害你們的人是誰,這個買賣公不公道?我相信,你老人家心裏一定是有把秤的。”
“你們?”錢媽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下間怎麽會有這麽厚顏無恥的人?
“燕子。”老夫人出聲制止了錢媽媽,看着袁苗氏,道:“你們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但是,我怎麽知道你們會不會随口編一個人出來?”
袁二娘就背着身,道:“這個你放心,我自然有證據讓你相信。”
“就是!”袁苗氏立刻附合。
斂目思忖了一會兒,老夫人就對一旁的茯苓吩咐:“茯苓,去賬房取銀票來。”
“是,老夫人。”茯苓福了福身子,轉身前恨恨的瞪了床上的袁二娘的一眼。心裏默默的詛咒,“這種敗類,讓她們不得好死。”
她剛走兩步,突然就聽到屋頂有異響,她立刻警惕的返回老夫人身邊,“老夫人,屋頂有人,小心。”
“夜魅——”老夫人一聲喝道。
屋頂立刻就傳來了打鬥聲,精明的眸子轉了轉,老夫人立刻就吩咐茯苓,“茯苓,保護袁二娘和袁苗氏。”
“老夫人?”茯苓遲疑,可就在這遲疑的一瞬間,兩道銀光閃過,袁二娘和袁苗氏同時沒有了生息。
錢媽媽愣愣的看着直直倒下的袁苗氏,“這…這…”
肖老二也是吓呆了,怎麽突然間人就沒了?
這也太吓人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剛剛咒了她們?
“茯苓,立刻去看看唐媽媽去了哪裏?夜風有沒有跟着出去?”老夫人立刻反應了過來,這是對方在殺人滅口,依對方的手段,絕對不會留下任何一個知情人。
屋頂沒有了聲響,老夫人皺眉喊道:“夜魅。”
只覺黑影閃過,已有一個人站在老夫人面前,恭敬的拱手,“屬下在,老夫人有何吩咐?”
“你去協助夜風,保護唐麗容。”
“是,老夫人。”夜魅應了一聲,眨眼間就消失在眼前。
肖老二徹底的驚呆了,站着一動不動。
老夫人冷靜的吩咐,“燕子,讓人去報官。”然後看向肖老二,問道:“袁氏祖孫三人,你是要運回布坑村去葬?還是由我們處理?”
錢媽媽連忙應道:“是,老夫人。燕子立刻讓人去找蘇大人。”轉身就匆匆離開了。
家裏出了命案,而這袁氏母女又是城民親眼目睹進了姚家大門的,自然是不能偷偷處理了。
這事就得由官府來處理,她們只需配合。
只有官方的結果,蘇城的百姓才會相信。
肖老二回過神來,看着眼睛瞪得老大的袁苗氏,心中不忍,嘆了一口氣,道:“還是把她們帶回布坑村去吧。”
老夫人就點點頭,“好!不過,你得等官府判了她們的死因之後,再把她們運走。”
“這是自然!”肖老二連忙就是。
“走吧!”
“是,老夫人。”
……
環城河的依水亭。
唐麗容發了暗號,約了周海芬夜裏亥時末相見。
她要問周海芬,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眼睜睜的看着紫蘇送了命?
夜風吹來,吹起她的裙擺,吹痛了她的眼睛,想到紫蘇已經慘死,她就痛徹心扉,覺得很是對不起已故的哥嫂。
大哥、大嫂把紫蘇托付給她,可她卻沒有照顧好紫蘇。
正是花樣般的年齡,她就這麽的去了。她每每想到紫蘇的笑臉,想到她甜甜的喚自己姑母,她的心就不停的滴血。
唐麗容咬緊銀牙,隐在袖中的手裏緊緊的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周海芬,今天你若是不能給我一個很好的解釋,我就讓你為紫蘇匕首償命。
突然,靜谧的環城河邊傳來‘當’的一聲兵器碰撞聲,她立刻警惕的轉身,舉目望去,就見有兩個黑衣人在涼亭外五米左右的地方打鬥。
一股殺氣撲了過來。
她轉動了下眸子,眸光乍寒,握着匕首的手又緊了幾分。
周海芬,你是連我也容不下了嗎?
“快走——”突然有個黑衣人沖着她吼了一聲,唐麗容随即斂回心神,撂起裙擺就往一旁跑去。
當當當……耳邊傳來雜亂的聲音。
唐麗容跑得更快了。
“呃?”眼前一暗,她驚慌的擡眸看去,就見一米外有一把冰冷的劍尖正對着她,像是在等她自動的沖過去。
她急急的煞着腳步,可慌亂之中,已是不能順利的煞住腳步,眼看着就要像串糖葫蘆一樣的串在劍上時,倏忽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拽到了一邊。
“你沒事?”
唐麗容一臉慘白的搖頭。
那邊,沒有等到獵物自動撞上來的黑衣人,揮劍就朝這邊刺了過來。
“跑——”
那人用力推開她,跳出去就和那個黑衣人纏打了起來。
唐麗容根本就沒有時間細想,站穩了身子就立刻朝巷子裏跑去,終于讓她跑到了一條有光線的巷子裏。她停了下來,靠着牆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腦子裏則在迅速的猜測,這到底是誰想要了她的命?
“看你還跑到哪裏去?”
冷戾如從地獄最底層傳來了聲音,讓唐麗容嚯的站了起來,一臉警惕的看着對方,見對方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來,她抽出了袖中的匕首,眸光惡狠狠的瞪着對方,道:“你對底是誰派來的?你為何要取我的命?”
“等你下了地獄,閻王爺自會告訴你真相。”
“哼——誰死還不知道呢?”唐麗容握着匕首就撲上去和黑衣人打了起來,驚慌之下,她本想趁對方纏打在一起時,抽身離開。
想不到還是被追了上來。
既是如此,她還不如放手一搏。
☆、136章 雅汐,你是我的!
片刻,唐麗容一臉不敢相信的倒地,口吐鮮血,她全身抽搐了幾下,就頹然氣絕。
黑衣人吹了口哨,然後,看也不看地上的唐麗容一眼,縱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環山村,杜家。
杜雅汐端坐在床前,手端着藥碗一口一口的喂姚宸之喝藥汁,而姚宸之則是享受的倚靠在床前,她舀了藥汁遞過來,他就張嘴喝下,嘴角洋溢着甜蜜的微笑,仿佛此刻他喝下去的不是又苦又臭的藥,而是又香又甜的糖水。
麗嬸從門外進來,站在杜雅汐身側,等她喂完藥後接過空藥碗,就将手中的信遞了過去,“老夫人來的信。”轉身就拿着空碗出了房門,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這兩小口子。
這幾天,因為紫蘇的事情,大家的情緒都很低,也因為姚宸之的病不樂觀,大家都很默契的沒事不進屋來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杜雅汐接過信,展開。
姚宸之就細心的注意着杜雅汐的表情。
柳眉緊皺,杜雅汐拿着信到了外間的爐子裏燒了,端了一杯溫水進來,“漱漱口,剛喝了藥,嘴巴苦。”
姚宸之接過杯子,就道:“雅汐,別忙了!我喝幾口就不會苦了。”
這些天,她表面上平平靜靜的,可他知道她的心裏是難過的。被一個視為姐妹的人出賣,這種感受不可能會好,所以,她喜歡給自己端茶倒水,喜歡陪自己坐着,姚宸之都沒有說第二句話。
她默默的為自己做事,自己就默默的接受,放在心裏,回味珍惜。
“好。”杜雅汐站在床前,等他喝完水就接過空杯子撂至一旁的幾子上,坐在床沿上握着他的手看着他,道:“宸之,祖母信上說,袁氏母女,還有唐媽媽媽都被人滅了口,祖母沒能揪出對方是誰。”
姚宸之點點頭,看着杜雅汐,問道:“祖母可有提及二房?”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他,只是杜雅汐并不相信這事與二房有關系。
淺淺颔首,杜雅汐拍拍他的手背,語氣中沒有一絲起伏的道:“傅氏中了風,癱在床上。姚景之迷上了賭博,以賭坊為家。聽說巫麗子有了身孕,傅氏将二房的家業都交由她在打理。”
這個巫麗子像是在她擡扛一輩子了,自己的買山種草,她竟也跟着翩翩起舞,把老君山脈旁的望牛山給買了下來,聽說已開始讓人開荒了。真不是她哪來的勇氣,她是懂藥理,還是知道怎麽種草藥?
想到姚敬遠和夏櫻的離世,傅氏的中風,姚景之的嗜賭。姚宸之就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想不到二房會變成這樣。”
“宸之,你可憐他們?”
姚宸之搖搖頭,“不管傅氏和姚景之變成怎樣,我都不可能可憐他們,但是十叔和十叔嬸的确是沒有做過對不起我們這一房的事情,想到他們這麽離世,我的心裏多少是有些為他們難過的。”
杜雅汐握緊了他的手,輕聲的道:“你就是太善良了。祖母在信上說,巫麗子買下了望牛山,也準備種草藥,那望牛山就和老君山依着,你說她能有什麽好動機?我就不明白了,我又沒招她惹她,她為何就一直要跟我過不去呢?”
至今想想,杜雅汐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巫麗子到底在想些什麽?
既然有了身孕,為何不好好的養身子呢?
二房還有那麽多的産業,難道還不夠她忙的嗎?
“她種她的,咱們種咱們的。這就和咱們開藥房,他們也開藥房一樣,不必放在心上。”姚宸之不堪在意的道,見杜雅汐微微的蹙起了眉頭,思忖了一下,就目帶期盼的看着她,道:“雅汐,你能不能陪我到院子裏的鴛鴦藤架下坐一會?這些天沒有出房門了,我想看看外面蔥綠的竹葉,勃勃生機的一切。”
杜雅汐遲疑的看着他,“外面風大,我擔心你的身子。”
他這是想岔開話題。
“沒事!你可別忘了,我也是一個大夫,雖不曾為他人診過病,但我自信也不會太錯的。難道人信不過我?現在有你有孩子,還有祖母,我又怎麽會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呢?”姚宸之攜過她的手,輕輕的搖晃了幾下,頗有一種撒嬌的意思,“好不好嘛?”
啞然失笑,杜雅汐目光溫柔的看着他,輕輕颔首:“好!你先等一下,我讓胡荽進來扶你。”
出去喚了胡荽,又讓忍冬和半夏在鴛鴦藤花架下放了一張貴妃椅,上面鋪了一塊厚厚的棉墊,以至于坐下去不會太冷。當杜雅汐和胡荽兩人一左一右扶着姚宸之走到鴛鴦藤花架前時,不禁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了。
只見鴛鴦藤花架上,翠綠的葉子間有規格的系着紅綢帶,還吊着不少打着吉祥如意字形的絡子,風吹過,紅綢帶飄飄,絡子下系着的叮當發出了脆耳的聲音,像是一曲由風親自彈奏的風之曲。
花架下,忍冬在鋪貴妃椅,半夏在起爐子煮水。
杜瑞兆,杜雅蘭,小青蘿則是整齊的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姚宸之。烏溜溜的眸子中,盛滿了擔憂,關心,還有開心……不知為何,杜雅汐看着眼前的這一幕,鼻尖不由一酸,心裏酸酸軟軟的。
杜雅汐看着花架的三個小家夥,驚喜的問道:“這是你們三個布置的?”
三個小家夥就臉紅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杜瑞兆就指了指身後的花架,道:“紅綢帶是青蘿和雅蘭一起剪的,絡子是雅蘭打的,我只是替她們把這些東西都系上去。”
杜雅蘭笑了笑,道:“叮當是我請蘇齊大哥到鎮上幫我買回來的。”
“這些絡子,我祖母拿去寺廟開過光了。”小青蘿定定看着杜雅汐,道:“祖母說,佛祖會保佑少爺的,有了這些東西,少爺很快就可以好起來的。”
原來這些東西都是有講究的。
全都是大家的關愛。
這些關愛透過叮當聲,一點一點,一聲一聲的傳遞到了姚宸之的心裏。
姚宸之望着綠蔭中的點點紅,聽着悅耳的風吹叮當聲,眼角已是濕潤。
多麽貼心的小家夥,他們的行動,讓姚宸之感受到炙心的暖流,滾燙滾燙的從心間流過,讓他身體裏的水分一下子就全部蒸發,然後凝聚在眼睛裏,化成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水滴落下來。
他從胡荽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輕拭眼角,綻開燦爛的笑容對花架下的幾個小家夥,道:“謝謝你們!我聽說,你們找了蝈蝈,可不可以拿來給我玩一下?”
“啊?”三個小家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怎麽像姚宸之這麽大的人還想着玩蝈蝈?
那不是小孩子才玩的嗎?
杜雅汐心知姚宸之是想和這幾個小家夥拉近距離,真心的想跟他們一起感受一下童趣。
“你們就去取你們的蝈蝈過來吧。”杜雅汐指了指姚宸之,道:“他小時候都沒有玩過蝈蝈,你們就教教他吧。”
聞言,三個小家夥眼睛一亮,不敢置信的看着姚宸之,“姐夫(大哥哥,少爺)沒玩過蝈蝈?”
姚宸之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他小時候又是被病痛折磨,又是看不見的,而且姚府也沒有人找蝈蝈來玩,他自然是真的沒有玩過。知道蝈蝈這東西,還是上回見這三個小家夥趴在一起鬥蝈蝈,也就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
不過,他現在想玩蝈蝈,一是想和這三個家夥親近一番,二是想借此感受一下童趣,三是想幻想一下以後他的孩子玩蝈蝈的情景。他知道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他擔心自己熬不到孩子出生的時候。
“你們願不願教我?”姚宸之眸光清澈,笑容濃濃的看着三個小家夥。
三個小家夥齊齊的點頭,“願意。”然後就各自回去取蝈蝈了。
杜雅汐和胡荽扶着姚宸之到鴛鴦藤花架下,姚宸之伸手輕輕的推一下絡子,叮當就發出當當當的聲音,他不禁彎唇輕笑,慢慢的坐了下來。
爐子上的水開了,忍冬沏了一壺竹葉茶,姚宸之接過茶,輕呷了一口,茶水入喉就散發出竹葉獨特的清香味,瞬間就充溢在喉間,口腔,讓人忍不住繼續品下去。
喝着竹葉茶,旁邊是竹屋和竹林,竟有一種賽過神仙的感覺。
“這茶是新制的?”姚宸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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