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明天盡早奉上,麽麽噠

茶盞問杜雅汐。

杜雅汐點點頭,“這竹葉茶,當采春天的新葉,其中晨間未曬太陽,還有露珠的最好。”

姚宸之就看向一旁的半夏和忍冬,微笑着問道:“一定是你們采摘的吧?”

半夏和忍冬就搖搖頭,“這是親家夫人和麗嬸采的,少夫人制的,我們可不敢居功。”

“那你們都不為本少爺做點事兒?”姚宸之奇怪的看着她們。

“呃?”半夏和忍冬不由一愣,眸光錯愕,兩人皆是像看陌生人一般的看着姚宸之。少爺這是生氣了?可不像啊,他嘴角還有笑意。難道是和她們開玩笑?可不會吧,少爺從不和她們開玩笑的。

看着半夏和忍冬一愣一愣的樣子,杜雅汐就好心的替她們解圍,“你們別當真,他在跟你們開玩笑呢。”

真是開玩笑?

半夏和忍冬更是下巴跌落,滿臉愕然。

少爺居然會開玩笑?半夏扭頭看了忍冬一眼,兩人就齊齊朝姚宸之福了福身子,“不知少爺要奴婢做些什麽?”

姚宸之擺擺手,“你們沒聽見少夫人說的話嗎?我只是跟你們開個玩笑,不必當真。”

“是,少爺。”兩人齊聲應道。

這時,三個小家夥就提着蝈蝈跑了回來,杜雅蘭一臉興趣勃勃的将自己的蝈蝈籠放到了桌上,擡起微帶嬰兒肥的臉蛋,眨巴着她那如黑瑪瑙般的眼睛,道:“大哥哥,我的蝈蝈給你玩。”

“好!謝謝四妹。”姚宸之欣喜點頭。

杜雅蘭就一本正經的應道:“不用謝!”說完,她就看着姚宸之拿過蝈蝈籠,好奇的看着裏面的蝈蝈,杜雅蘭就開心的笑了,臉頰上的小梨渦若隐若現,可愛極了。

衆人不由微笑。

Advertisement

杜雅汐就對一旁拿着蝈蝈籠站着不動的杜瑞兆和小青蘿,道:“你們也拿蝈蝈過去,一起玩吧。我有事要去找一下老何,這個大小孩就交給你們了。”杜雅汐拍拍姚宸之的肩膀,姚宸之擡頭看着她微微一笑,“去吧。讓他們陪我玩會。”

“那行!”杜雅汐吩咐胡荽和半夏,“胡荽,半夏,你們留在這裏照顧少爺。”

“是,少夫人。”

杜雅汐就朝忍冬示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往竹林的新屋走去。

“麗嬸呢?”

忍冬:“麗嬸和夫人到鎮上去了。”

“哦。”杜雅汐心裏有些煩躁,總覺得悶悶的,心神不寧,有種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的感覺。

“桑枝呢?”

“還是一個人呆在屋裏,少夫人放心,我和半夏都有勸她,晚上也是在那裏陪着她,相信她很快就可以走出來。”說起桑枝,忍冬就不由的輕嘆一口氣,自從紫蘇的事情爆發後,她就把自己鎖在屋子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她的心情,大家都是能夠理解的。

畢竟四人是一起吃着苦長大的,感情比親姐妹還要親近。而紫蘇和桑枝的情分又還要更深一點,不僅僅是因為一直同屋居住,更是因為紫蘇曾救過桑枝的命,所以,她一時之間,感受不了全傷心難過都是情有可原的。

“你和半夏多關心一下她。”杜雅汐輕聲交待。

忍冬點點頭,“我們知道的。少夫人也不必一直難過,少爺看着心裏也一定不好受的。”

“好。”杜雅汐颔首答應。

身邊的人都能看得出姚宸之為她而擔心,她又怎麽會感覺不到呢?不過,紫蘇的事情固然讓她傷心難過,可眼下她更擔心的是姚宸之的身體。

進了新屋的院門,忍冬就喊道:“何大夫,你在裏面嗎?”

嘎吱一聲,老何就頂着兩個熊貓眼探出頭來,他看到杜雅汐時,先是一愣,随即就拉開房門,側開身迎杜雅汐進屋。

“少夫人,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兒,你讓人喊我過去就成。”

杜雅汐進了屋子,裏面一股濃濃的藥味就撲鼻而來,她看着桌上亂七八槽的藥材,不禁皺了皺眉,就吩咐一旁的忍冬,“忍冬,你去沏茶過來。”

“是,少夫人。”

忍冬出去後,杜雅汐就看着老何,開門見山的道:“老何,宸之體內的蠱毒拖不了多久了吧?今天,我來找你,就是想讓你替我準備一些藥材,我要催産。”

“催……”老何一臉驚愕的看着杜雅汐,然後,堅決的搖頭,“這個不行!說什麽也不能拿小少爺和少夫人的安危來冒險。”

“你有更好的辦法?”

聞言,老何就頹喪的搖搖頭,沉默不言。

如果他有辦法,那他就不用天天把自己困在房間裏配藥了。

“沒有!那就聽我的話。”杜雅汐起身,欲離開又回頭問老何:“老何,你可知為何我和宸之,還有祖母在袁二娘出現的時候就知道她不是真的黃裙姑娘?”

老何搖搖頭。

這事他還納悶呢?

老實說,他和胡荽都以為那袁二娘就是當日在老君山的黃裙姑娘呢。害他還擔心杜雅汐會因此和姚宸之關系變壞,想不到他和胡荽才是傻瓜,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

“因為我們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黃裙姑娘。”

“誰?”老何驚訝極了。

居然少爺早就知道了,少夫人也知道,那為何還讓人繼續找人呢?

“我。”杜雅汐反手指着自己,表情無辜極了。

反觀,老何的表情卻是詭異極了。

杜雅汐不禁笑了,撫摸着自己的肚子,道:“算算日子也快到預産期了,所以,這個時候就是催産也不會有什麽問題。你盡量放心吧。只是這事,你別讓宸之知道,他會擔心的。明天你就把事情安排好,待我産下孩子後,你立刻取紫車河去與解藥一起煮。”

說完,她拿袖中拿出了一張紙,遞到了老何面前。

“這紙上的是那解藥的成分,只是不知用量是多少,你拿去與我師伯一起研究一下,咱們凡事做到有備無患,也不致于總是處在被動的位置上。”

手指顫抖的接過配方,老何一臉誠服的道:“少夫人,老何真是心服口服。”

“這裏面的成分是宸之分辯出來的,你不會認為我有那能力吧?”

這時,忍冬沏了茶端進來,見杜雅汐已準備離開,就放下茶盞,“何大夫,請喝茶!”

“忍冬,咱們回去吧。”

“是,少夫人。”

村外,山路上,當馬車路過涼亭時,顧懷遠不自覺的撂開了車窗簾,眯眼朝對面的山坡看去,一堆新墳孤突在山頭,不知為何,他竟有種很孤單的感覺。

馬車飛馳而過,顧懷遠放下車簾,目光定定的盯着面前的小幾子。

“少爺,前面是杜家的馬車。”顧局回禀。

顧懷遠斂回心神,“知道了。”

心裏無由沉悶,有那麽一下,顧懷遠想讓顧局掉頭回去。目光觸及小幾子上的一盆香蘭草,腦海裏就浮現出那張夢牽魂萦的俏臉。

香蘭草是一種稀有的花,它含有一種特殊的香味。杜雅汐曾向他提及要種花的事情,當時,他正偶得這麽一株香蘭草,本想用些手段栽進禦花園,可一想到她看到香蘭草可能會露出的驚喜笑容,他就立刻抱着花苗趕來環山村了。

十一的死有些蹊跷,好好的,怎麽會就生了急病呢?

這會不會是杜雅汐發生了什麽?

當時,收到十一的死訊時,他直覺就是謠言,待他确認了這個事實之後,他就果斷的除去了袁氏母女和唐麗容。

好險!

如果他沒有果斷出手的話,那現在姚老夫人應該已經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在背後布的局吧?

當時,沒有反對袁氏母女進姚府,他是抱着僥幸心理的。他以為袁二娘的出現可以讓姚宸之和杜雅汐産生誤會。

他甚至想着,等他們之間有了誤會,自己就有了機會趁虛而入,走進杜雅汐的心裏。

只是沒有想到,事情與他預想的完全是背道而馳。

每每一個人靜下來時,他就不停的想,杜雅汐到底是一個怎麽的女子?可想來想去,各種念頭,各種可能就如同瘋長的藤蔓一般,緊緊的,牢牢的,把自己困在裏面,綁死在那裏。

越掙紮就越緊……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顧局在外面,道:“少爺,到了。”

“好!”顧懷遠小心翼翼的抱着香蘭草從馬車上跳下來,前面,邰氏和麗嬸也剛從馬車上下來。她們朝他看了過來,顧懷遠就抱着花盆笑着上前,“伯母,懷遠又來叨擾了。”

邰氏笑着擺手,道:“顧少爺,真是愛說笑,請進吧。”

顧懷遠微笑對麗嬸颔首致意,緊随在邰氏身後,進了杜家院子。

衆人剛踏進院子,就被鴛鴦藤花架下的一幕給吸引住了。綠蔭中,紅綢飄動,叮當清脆,孩子們的笑聲天真燦漫……

顧懷遠的目光不由的就牢牢鎖在那個站在花架下手拿着絡子,仰頭像凝視更像是沉思的女子身上。

她的側臉很精致,微抿的嘴唇,迷茫的眸子,似是心有千愁萬緒。這樣的她,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心,不由的抽痛。

顧懷遠多想上前把她摟進懷裏,溫柔的安撫。

可是,他不能。

他不動聲色的把不由向前擡出的腳抽了回來,抱着花盆的手,青筋跳動。她這是在為姚宸之擔憂嗎?

冷戾的目光射那個和孩子玩在一起的姚宸之身上,顧懷遠咬緊了牙根,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去揍他的沖動。

這麽一個不知疼惜的男人,她怎麽就為他那般死心踏地?

姚宸之到底有什麽好的?

他不就是一個奪了她清白的人嗎?

難道就因為他們之間有孩子,所以,她才這麽的為他嗎?

想到這裏,顧懷遠妒忌得要命,這樣獨特的女子就該配自己這種偉岸有成就的男子,自己才可以給她安全感。

“少爺,少爺。”顧局輕喚了幾聲。

顧懷遠猛的回過神來,定神看去就見邰氏和麗嬸正一臉疑惑看向自己,他這才驚自己失态了。

輕咳了一聲,掩飾尴尬的道:“第一次見到這麽喜慶又好看的花架。”說着,他就看向邰氏,“伯母家中可是有喜事?”

邰氏面色就一暗,臉上浮現哀傷,“顧少爺,紫蘇前幾天急病剛去了。待會你可千萬別再提這事了。”

濃眉緊皺,顧懷遠一臉歉意的壓低聲音,道:“懷遠冒失了,請伯母原諒。這事我一定不會再提,請伯母放心。”

看邰氏的神情,十一倒真的像是因急病而去。

“顧少爺,請進來喝茶。”

聽到聲響,杜雅汐就朝院門口望去,微笑着打招呼:“顧少爺,今兒怎麽有空來?快快進堂屋坐。”

一個眼色,忍冬和半夏就上前扶杜雅汐,杜雅汐垂眸溫柔的看着姚宸之,道:“顧少爺來了,我去招待一下。你就在這裏陪這三個小夥玩吧?”

“既然家裏來了客人,我怎麽能不露面呢?”姚宸之伸手,胡荽就上前将他扶了起來

姚宸之看向懷裏抱着花盆的顧懷遠,拱拱手,道:“顧兄。”

“姚兄。”顧懷遠将花盆交到了顧局的手中,拱手回禮,打量了一下姚宸之的臉色,就擔憂的問道:“姚兄的臉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适?”

“多謝顧兄關心,身子偶爾風寒,無礙。”

杜雅汐就關切的看着姚宸之,問道:“你真的沒事?別勉強自己,要不還是讓胡荽先扶你回房休息吧?我很快就回房去陪你。”

“沒事!我好久和顧兄暢聊了,今天正好可以聊聊。”姚宸之淺笑擺手,一臉的風輕雲淡。

男人天生就好強,尤其是在情敵面前。

不知是杜雅汐遲饨沒有察覺到顧懷遠那很有內容的眼神,還是姚宸之多慮了,反正,姚宸之就是不放心顧懷遠。

總覺得這個人對杜雅汐有不一樣的情愫。

以至于,他每次見到顧懷遠就會把他歸為情敵一類,對他總是莫名的防備,莫名就有一種抗拒感。

黑眸清亮,顧懷遠立刻就附合,“姚兄所言極是,咱們的确是好久沒有暢聊了。”說着,他就笑着看向一旁的邰氏,“伯母,今天懷遠可是打了要蹭吃蹭喝的主意來的。你可得給懷遠做那道酸筍魚湯,我每每憶起那魚湯的味道,就口水直流。”

姚宸之的眉頭不由的皺了一下,随即又一臉淡淡的道:“我娘的手藝,那可是絕世無雙,不止顧兄覺得那魚湯好喝,就我祖母,還有錢媽媽她們是極愛喝的。”

“哦?”

“我家娘子說,酸筍魚湯對女子的肌膚好。”姚宸之說着就朝胡荽示了個眼色,胡荽立刻就扶着往堂屋走去。

杜雅汐一直看着他們二人一來一往的暗地嗆聲,可就是想不明白,這兩個大男人是怎麽回事?怎麽一見面就嗆聲?

不過,聽到姚宸之說酸筍魚對女子的肌膚好,她就很想笑。明明她就沒有那麽說過,他現在這麽一說,今天中午,顧懷遠還喝得下魚湯不?

顧懷遠就拍拍自己的臉,暗惱的道:“我張臉常年在外風吹日曬的,的确不如姚兄的白皙滑嫩,如今聽姚兄這麽一說,看來我今天中午要多喝魚湯才是。”

在場的人都看出了這兩人在擡杠,邰氏蹙緊眉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站在那裏都忘記請顧懷遠進去喝茶了。

“伯母,姚兄的話,你也聽到了。中午,你可得多煮些魚湯。”顧懷遠為了嗆姚宸之,故意對邰氏請求。

邰氏怔怔的點頭,“好!”

姚宸之暗暗冷嗤一聲。

哼——不要臉,偷窺別人的娘子,居然還這麽光明正大。

當真是人不要臉就天下無敵了。

只是,他以為同樣喜歡喝雅汐愛喝的魚湯就能拉近距離了嗎?門都沒有!雅汐是他姚宸之的娘子。

杜雅汐無奈的笑着搖頭,她沒有心思去想顧懷遠為何要與姚宸之嗆嘴,她只是擔心姚宸之會傷了身子。

如今,他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

不過,這一切,等明天他服下藥就好了。

想到那解藥,杜雅汐就不由的想到黑衣人的條件,心裏就像是塞滿了棉花一樣,悶悶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杜當家的,這盆花是蘭香草,你曾說想留一個山坡用來種花。我猜想你是想種花做香露吧,如果做香露,這蘭香草可是最好的一種。”

顧懷遠指着顧局手裏的蘭香草介紹,目光就落在杜雅汐的臉上。平靜的臉上,除了禮貌的微笑之外,再沒有什麽驚喜若狂的表情。

看到這裏,顧懷遠心裏蔓延了一股淡淡的失落。

她是不喜歡嗎?

杜雅汐讓半夏去接過蘭香草,感謝的對顧懷遠,道:“謝謝顧少爺,這盆蘭香草一定來之不易吧?多謝你忍痛割愛,後面所需的花苗就有勞顧少爺多多費心了。”

“杜當家的,客氣了。”顧懷遠拱拱手,紫色長袍的他顯得風流倜傥,嘴角的笑容更是耀眼,只是,杜雅汐卻覺得還是姚宸之那溫暖的笑真實。

杜雅汐朝他做了個‘請進’的手勢,“顧少爺,請裏面坐。”

“忍冬,沏茶。”

“是,少夫人。”

邰氏就沖着院子裏的杜瑞兆,喊道:“瑞兆,你去藥園喊你爹回來,就說家裏來客人了。”

“是,娘。”

杜瑞兆點點頭,一灰溜煙就跑遠了。

“半夏,把花放好了。”臨進堂屋時,杜雅汐還是停下來叮囑半夏。

顧懷遠說得沒有錯,這蘭香草的确是好東西。不得不承認,顧懷遠的心思很細,她只說要種花,他就猜到她要種花來做香露。

只是,他定不會想到,鮮花并不僅僅只可用做香露,她的想法是香露,面霜等等一些女子肌膚保養品。

蘭香草對中樞神經有平衡作用,由蘭香草調制出來的香精可以讓人有一種安定的感覺。也就是說蘭香草制的香精,有鎮靜的作用,有助于抵禦疾病的侵擾,也有益于心力交瘁的狀态。

甚至還有活血行血的功能,可以解除肌肉酸痛,也有益于風濕病及關節炎的疼痛,還能改善失眠,促進酣睡。

瞧着剛剛顧懷遠一直小心翼翼的抱着,顧局又是一臉的婉惜,想必這蘭香草是一種稀貴的值物。

可顧懷遠送蘭香草給她,有幾個意思?

表示合作的誠意?

還是……

杜雅汐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不知是不是因為一直身邊就沒有安生過,所以,她對別人的示好,都會不自覺惴測這人有什麽目的嗎?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麽?

這樣草木皆兵不好。

只是杜雅汐對顧懷遠就是無法像對木青那樣,可以是朋友,可以兄弟,可以是姐妹,可以談天,可以說地……

邰氏和麗嬸進了廚房準備午飯,半夏和忍冬在一旁沏茶續水,不一會兒,杜遠硯就從藥園回來了。

杜遠硯和顧懷遠就像是忘年交一樣的暢談了起來,杜雅汐趁機就尋了自己想讓姚宸之回屋幫忙做事的理由,兩人從堂屋回到了房裏。

一進房,杜雅汐就一臉焦灼的問道:“怎樣?宸之,你有沒有感到哪裏不舒服?”

姚宸之對于妻子把自己看得這麽弱,有些不高興了。

他朝胡荽他們揮揮手,“你們先退下去,我和少夫人有話要說。”

“是,少爺。”

兩人進了內室,杜雅汐看着他,挑了挑眉,道:“宸之,你為何要跟顧懷遠嗆嘴?你難道不覺得,你們兩個大男人這樣嗆嘴很是搞笑嗎?”

姚宸之眯眼看着她,突然,彎腰就湊過去覆住那兩片還想喋喋不休的嘴唇。他懲罰性的咬了她一下,這個沒心沒肝的,難道她看不出來人家對她有那個意思嗎?

她居然還有自己的面前,直接喊那人的名字,真正是令人生氣啊。

想着,姚宸之就更是嘴下不饒人,啃得不亦樂乎。

過了半晌,杜雅汐氣喘籲籲的推開他,媚眼如絲的瞪着他,道:“你怎麽這樣?屬狗的嗎?”

屬狗?

姚宸之的眼中露出不悅。

他的吻,她怎麽可以拿去跟狗相比呢?

這個女人,真是夠了。

她真是學不乖。

杜雅汐得意洋洋的看着他,眸光夾帶着挑釁。誰知她剛想再‘數落’姚宸之時,他又偷襲過來,這一次比剛剛更是不客氣。

“喂——姚宸之,你到底懂不懂什麽叫做憐香惜玉?”又是一番啃咬之後,杜雅汐撫着紅腫的嘴唇對着姚宸之吼道。

姚宸之瞥了她一眼,道:“狗又怎麽會憐香惜玉?”

杜雅汐愣愣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姚宸之,你會不會太認真了?我只是開個玩笑,沒人會真把自己和狗相提并論的。”

“我一直就這麽認真的對你。”姚宸之板着臉,道。

呃?

自己不會真傷到他了吧?

可這明明就是一個玩笑啊,哪對戀人不會開開玩笑的?

“你真的生氣了?”

“我不該生氣?”姚宸之仍舊板着臉,一臉嚴肅。

杜雅汐就低低的嘟囔了一句,“誰讓你這麽不溫柔的?”

“你說什麽?”

“沒說什麽。”

“可我聽到了。”

杜雅汐覺得現在的姚宸之有些難纏,像是在無理取鬧,心情也不好了起來,“你都聽到了,那你還要我說什麽?”

“你就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麽?”杜雅汐很奇怪的看着姚宸之。

今天是要打啞語到底嗎?

姚宸之倏地有種一拳打到了棉花堆裏的感覺,他一個人在鬧心,在吃醋,可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幹嘛。

你說說,這是何必呢?

這是顧懷遠單相思,他有需要為顧懷遠而點明杜雅汐嗎?

好像沒必要。

還不如就讓杜雅汐一直不知道。

如此一想,姚宸之的心就沒有那麽堵,再看看杜雅汐的嘴唇又紅又腫,他這才由生了一股內疚。

“很痛?”他伸手過去,手指溫柔的撫在她的唇上。

“呃?”

對于姚宸之突然的陰轉晴,杜雅汐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是愣愣看着他。

好奇怪,這家夥。

姚宸之不喜歡杜雅汐此刻像是在研究怪物一樣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輕輕的摟她入懷,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心滿意足的吸着她頭發上散出的淡香味。

“雅汐,你是我的!”

“啊?”

“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我的。”

姚宸之堅定的重述了一遍。

柳眉輕蹙,這個家夥今天還真是一再反常啊。

伸手環抱着他的腰身,杜雅汐輕輕的道:“我本來就是你的,一直都是,一輩子都會是。等你身上的蠱毒解了,咱們就幸福的過日子,好不好?”

“好!”

“那你說說,你今天怎麽這麽反常?”

“我哪有?”

“明明就有。”

“明明就沒有。”

“還說沒有?”杜雅汐松開了他,擡頭一臉不相信的看着他。

“沒有!”姚宸之見她不相信,就尴尬的摸摸鼻子,道:“我只是不自覺就熱情了起來。”

☆、136章 生子(上)

不自覺就熱情了起來?

這算是什麽語調?

杜雅汐愣了愣,回過神,擡頭看着他,給了他一個‘你不說我也懂’的表情,姚宸之就撓撓頭,岔開了話題,道:“我有些累了,要不,你陪我到床上躺會?”

“你這個傻瓜,你怎麽不早說呢?”杜雅汐立刻就心疼不已,扶他往床邊走去,“慢點!你上去躺着,以後,可別再般逞強了。”

“好!”姚宸之點頭,心裏卻不是這麽想,如果以後顧懷遠還這樣的話,自己肯定是不能當看不見的。

這可是自己的娘子,憑什麽他用那樣的眼神看啊?

下次不逞強,直接強過他。

杜雅汐溫柔的替他掖好被子,“睡吧。”

“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着。”姚宸之擡眸看着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轉着,見杜雅汐又好氣又好笑的樣子,他幹脆掀開裏側的被子,拍拍空床鋪,道:“上來吧。”

杜雅汐扭頭看看窗外的天色,“現在這個時候,我睡不着。要不,我拿書過來看,就坐在床前陪你?”

“不行!”

靜靜的看了他那副像是要不到糖的孩子般的表情,心裏就不禁柔軟一片,她點點頭,走過去關了窗戶,順手從案臺拿過醫籍,“你睡裏面,我在外側看書,這樣總行了吧?”

姚宸之愣了愣,回過神,笑了起來,“娘子,還是你最疼我。”說完,就開心的挪了外側的位置給杜雅汐。

杜雅汐倚在床頭,手執醫籍,淡淡勾唇,“你睡一會吧,我就在這裏,哪也不去。”

姚宸之單手支身,看着杜雅汐,“你不陪我睡?”

“不了!我看會書。”

姚宸之就定定的盯着那泛黃的書籍,一臉的哀怨,“書有我好看嗎?”

“有。”

“什麽?”

“你有比它好看。”杜雅汐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書。

“沒誠意。”

“你再這樣,我就馬上幹一件沒誠意的事情。”

“什麽事?”

“我去堂屋聊天。”

姚宸之凝眉,立刻搖頭,“不行!我馬上就睡覺,你可別去。”

“好!”杜雅汐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她偏過頭看去,只見姚宸之已閉着眼睛睡覺,只是他的眉毛還一動一動的,一看就知道他并沒有睡着。無聲的笑了笑,輕道:“真是個傻瓜,沒事幹嘛要吃這種不相幹的醋?”

姚宸之聽着心裏的疙瘩就消失不見,原來她知道的。

剛剛居然還這麽逗自己,想到自己像個青頭愣子一般瞎吃醋,他有些不好意了。悄悄移身蹭近她一些,嘴角彎彎的翹了起來。

他忽然覺得心情很美好,有她在身邊,連呼吸進去的空氣都是甜的。不過,他決定了,仍舊不能輕視了顧懷遠。

這種男人很優秀,他心裏是清楚的,只是嘴巴上不承認而已。

……

中飯,顧懷遠留在杜家吃的,杜雅汐讓人把飯菜端到了房間裏,她和姚宸之在房裏吃飯。

飯後,姚宸之也沒有再去堂屋與顧懷遠打照面。

杜父因為東邊山頭要種花,所以就請顧懷遠去看看那裏的地質,看看都适合種些什麽花,回頭再與杜雅汐商量。

晚飯,姚宸之和杜雅汐仍舊是在房間裏吃的,杜遠硯送顧懷遠出門,顧懷遠的目光不由的瞥向杜雅汐的房間。

房門緊閉,裏面隐約傳來兩人的交談聲。

嘎吱一聲,杜雅汐拉開房門從裏面走了出來,擡眸就見顧懷遠正望着自己,眉頭不禁輕蹙,施施然的走了出來。

“顧少爺是要回去了嗎?”

顧懷遠颔首,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明天約見了幾個老顧客,今晚我得趕回蘇城,關于杜當家的想要栽種的那些花。有些适合種,有些不适合,我都已經一一列出來給杜伯父了。杜當家的決定好了以後,就讓人捎信給我,我再安排花苗的事情。”

“讓顧少爺費心了,這事我和家人商量之後就立刻讓人捎信給你。至于簽議這些,我們再擇時簽訂。”

杜雅汐笑着對顧懷遠拱手致謝。

“杜當家的,客氣了。咱們是生意夥伴,雙贏才是合作的目的。”顧懷遠笑着拱手回禮。

這時,屋裏就傳來姚宸之的聲音。

“雅汐,你不是去給我洗水果嗎?”

聞言,杜雅汐無語,這家夥明明聽到她和顧懷遠在講話,偏來這一套,他還真是愛吃醋啊。

“你先等等!”

顧懷遠的俊臉就微黑,心裏氣不打一處來。

好你個姚宸之,一個這麽快要生産的孕婦,你居然還不忘指使她為你做這種那,你難道就不知憐香惜玉?

虧這個女人還為了你什麽都願意做。

顧懷遠心裏不禁為杜雅汐感到不值,但一想到她過不了多久就可以離開這個男人,永遠陪在自己身邊,他的心就稍稍的好受了一些。

以後,在他身邊,他一定會寵她,疼她,愛她……絕不會像姚宸之這樣,當她是一個下人來差使。

“能不能快一點啊?”

屋裏又傳來了姚宸之不耐煩的聲音,忍冬連忙從廚房裏端出了剛洗好的水果,杜雅汐就朝她示了個眼色,端到了自己的手上。

濃眉高皺,顧懷遠滿臉不贊同的看着杜雅汐。

這個女人,難道就要這樣寵着他嗎?

忍受他的無理?

“可以!”杜雅汐應了姚宸之一聲,然後看向顧懷遠,略帶歉意的道:“顧少爺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杜當家的不必客氣!”

“雅汐,你先進屋去吧。”杜遠硯就連忙伸手做了個請勢,“懷遠,我送送你。”

“伯父也請留步,懷遠又不是第一回來這裏。”顧懷遠讓杜遠硯留步,轉身離去,院門口,顧局已經牽出了馬車。

顧懷遠扭頭對執意送出門的杜遠硯拱拱手,道:“伯父,請留步!懷遠就這先告辭了,他日再來打攪。”

“這是哪裏的話,我歡迎都來不及呢。”

“那我就不客氣了,一定會常來吃伯母做的菜。”

“哈哈!只要你喜歡吃,這些都是容易的事情。”有人喜歡自己愛妻的手藝,杜遠硯很開心,“以後一定要常來。”

“一定,一定!”顧懷遠舉目望向那個亮着燈的房間,默默在心中道:“我以後一定常來!”

目送顧懷遠離開,杜遠硯回到院子裏,目光就若有所思的望着杜雅汐的房間。今天的宸之怎麽有些不對勁?平時并沒有這樣指使雅汐幹這幹那啊?

“爹,你進來坐會吧?”

“好。”

杜遠硯進了屋子,就見姚宸之已經下了床,正和杜雅汐一起坐在外間的桌前喝茶,一盤剛洗好,還帶着水珠的水果,好好的放在桌上,一個也沒動。

“爹,喝茶。”杜雅汐提起茶壺,給杜遠硯倒了一杯茶。

姚宸之擡眸面帶歉意的看向杜遠硯,解釋:“爹,我剛剛并不是本意,你可別是誤會了,我可舍不得讓雅汐挺着大肚子去洗水果。”

舍不得?

可他明明就大聲的說了出來啊?

杜雅汐朝他笑着眨眨眼,杜遠硯立刻就明白了過來,呵呵的輕笑幾聲,并不點破,而是從袖中拿出一張紙,遞到了杜雅汐面前,“這是你寫的單子,懷遠已經标選了合适的出來,你先看看。”

拿起紙,快速的掃看了一眼,杜雅汐就點點頭,道:“就按這些來種吧,栽種方面,就由爹向他請教了。不過,我們也不能事事都指着別人,爹讓人出去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精通栽花的人,咱們請回來幫忙。”

杜遠硯點點頭,“這個爹心中有數,你且放心。”

“好!那就勞爹費心了。”

“傻孩子,怎麽還跟爹客氣起來了?”杜遠硯嗔了她一眼,看向姚宸之,道:“宸之,你要好好的把身體養好。将來照顧妻兒,孝順你祖母,把姚家的擔子挑起來。”

“宸之明白!請爹放心!宸之将來一定會好好待雅汐,還有孩子,當然,我還要和雅汐一起孝順祖母和爹娘。”

姚宸之嚴肅的應道。

“好好好!爹也不是給你壓力,你就放寬心養好身體吧。”杜遠硯将桌上的紙收了起來,起身就道:“那你們先休息,我回屋去。”

“爹爹慢走。”姚宸之和杜雅汐起身,欲送杜遠硯出去,杜遠硯就揮揮手,道:“自己家裏還怕我走失了不成?你們坐着,別送,別送。”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