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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沈玄璟伸手,幫沈江陵撥了一下微亂的頭發,應到。
沒走幾步,身後突然傳來兩聲刺耳的尖叫。
“沈江陵,你是不是打我哥了!”冷晴沖到沈江陵面前,惡狠狠地看着他。
沈江陵的兩個保镖立刻上前,擋在冷晴前面。
“對,我打他了,怎麽了?”沈江陵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
“還怎麽了!你這個賤人!憑什麽打我哥!”冷晴的聲音特別尖銳,刺得沈江陵耳朵疼。
“這就是沈家的家教嗎?簡直欺人太甚!”冷母将冷司寒扶了出來,那張不知道打了多少玻尿酸和美白針的臉上滿是尖酸刻薄,“我早就知道你這個小蹄子不是好東西,當初把我家司寒勾壞不說,現在還動手打人!”
聽到“欺人太甚”這四個字,沈江陵笑了。
冷家人是不是文化程度不高,只會說這一個成語,所以四處顯擺?
“我們家的家教如何,不勞您費心,但是您的兒子又是出軌,又是為了情人推未婚夫下樓,事後連句道歉都沒有,冷家的家教才是讓我大開眼界。”
“你!”冷母被沈江陵噎到了,她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才擠出一句話,“這男人有幾個不偷腥的?你心眼兒怎麽這麽小!”
“對,我是小心眼,比不上您大度。”
“所以,将來您老公和女婿出軌,您別忘了這句話,一定不能小心眼。”
“否則,就是自己扇自己巴掌了。”沈江陵想到書裏後期出現的另一個反派,冷父的私生子冷司羽,臉上帶了幾分玩味。
“你這小蹄子,詛咒誰呢!”冷母瞬間怒了,恨不得沖上來撕了沈江陵的嘴!
“張口閉口小蹄子,冷夫人,你這家教也不行啊。”沈江陵整理了一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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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這種事,不是比誰的聲音高,而是比誰被氣得狠。
目前看來,是他贏了。
“行了,別說了!”兒子被人打了,冷父臉上也挂不住。
但是現在他們低了沈家一頭,只能暫時咽下這口惡氣,等以後東山再起了再報複!
他拉了一下冷母,低聲呵斥道。
冷母雖然沒腦子,但是很聽冷父的話,因此,即便心裏再憋屈,只能閉嘴。
“算了,不跟你扯皮了,媽,我肚子餓了。”沈江陵向沈母撒嬌。
“那我們快點回家,張嬸兒煲好湯,溫在鍋上,菜也洗幹淨切好,就等着我們回家下鍋了。”沈母握住沈江陵的手,心疼極了,“手怎麽這麽涼?”
“天太冷了。”沈江陵吐了吐舌頭,瞬間從怼天怼地的狂霸拽模式切換成乖乖巧巧的小白兔。
“手套帶了嗎?”
“呃,忘了。”
沈母看着他飄忽的視線,嘆了一口氣,“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省心……”
沈江陵也不嫌煩,笑呵呵地聽着沈母絮叨。
換做其他人,肯定早就不耐煩地打斷沈母的話。
但沈江陵上輩子是孤兒,沒有人念叨他,現在卻覺得特別溫馨。
看着他們的背影,冷晴忍不住破口大罵。
沈父給了沈玄璟一個臉色,後者點點頭,轉過身去。
不知道他跟冷家人說了什麽,冷母的聲音瞬間消失了。
沈江陵沒有過問,有一搭沒一搭跟沈母說着話。
冷司寒這一大家子就沒一個好東西。
冷父看似和善,其實一肚子算計。
冷司寒拉不下臉面求原主幫忙,冷父就會隔三差五在原主面前抱怨,抱怨完了又用那種“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之類的言語作為掩飾。
原主一聽心上人遇到困難,飯都沒時間吃了,每天都加班到淩晨,可不得回家搬救兵?
冷母和冷晴是兩個又毒又蠢的玩意兒,不但愛慕虛榮,還捧高踩低。
冷家的家境每況愈下,支撐不了這對母女的開銷,于是這對母女将主意打到原主頭上,每次逛街都給原主打電話,讓原主付錢拎包不說,最後還落不了一句好。
從前傻白甜原主沒少被這一大家子欺負。
沈江陵想到這個,垂下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暴戾。
要不是這是法治社會,他都想……
現在跟冷家徹底撕開了,沈家不用束手束腳,可以放心跟冷家對上。
沒事,時間還多呢,他們一點一點,慢慢算。
想到原劇情裏的大反派,沈江陵摸了摸下巴。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麽粗一個金大腿,可得抱緊了!
顧朝辭可是牛逼到大結局的大反派啊!
說曹操,曹操到,剛剛還想着顧朝辭,沒走幾步路竟然遇到了!
沈父眼睛一亮,笑着上前打招呼。
沈江陵站在沈母邊上,好奇地看着顧朝辭。
首先注意到的,是對方那身強大的氣勢,其次才是樣貌。
顧朝辭不愧是原劇情裏壓男主一頭的大反派,這顏值完全不輸男主。
但是,看着對方那雙霧藍色的眸子,沈江陵莫名想到沈小四。
據說養寵物久了,不管是外貌還是性格,主人和寵物都會漸漸同化。
沈小四的性格跟顧朝辭簡直如出一轍,都是一樣的高冷,一樣的生人勿進。
這樣一想,沈江陵對顧朝辭就少了幾分敬畏,多了幾分親近。
或許是沈江陵對視線太過直白,顧朝辭朝他看了過來。
對上少年圓滾滾的貓兒瞳,顧朝辭嘴角牽了一下,但是沒等人看清,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你好,我是顧朝辭。”
顧朝辭走到沈江陵面前,伸出手。
“我叫沈江陵。”沈江陵眨了眨眼睛,仰頭看了一眼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顧朝辭,然後把手放到對方手心。
顧朝辭的手比沈江陵的大了兩號,兩只手交疊在一起,莫名有種爸爸和兒子的即視感。
沈江陵囧了一下。
但是想到兩人的身高差,又釋懷了。
沈江陵的手又滑又嫩,跟水豆腐一樣。
這一對比,襯得自己的手像是菜市場賣的蔔頁,又黃又糙。
顧朝辭都不敢太用力,擔心把沈江陵捏壞了。
他忍不住腹诽了沈江陵一句“嬌氣包”。
“謝謝你救了我的狗,它對我來說很重要。”顧朝辭凝視着沈江陵的眼睛,認真說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沈江陵說完,想把手抽出來,結果沒抽動。
他“嗯?”了一聲,疑惑地看着顧朝辭。
顧朝辭被他純澈的眸子電了一下,這才把手松開。
顧淩峰站在顧朝辭身後,眼睜睜看着對方摸索了一下指尖,又摩挲了一下,忍不住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家主,你這也太……
啧,沒眼看了。
“對了,小四現在還好嗎?”沈江陵忍不住問道。
“嗯,挺好的。”顧朝辭話音剛落,就看到沈江陵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心裏有些悶,他鬼使神差補充了一句,“就是有點想你。”
“真的嗎?”沈江陵瞬間開心了,但是對上顧朝辭清冷的眸子,不好意思起來。
他撓了撓頭,怕顧朝辭多想,解釋了一句,“畢竟我照顧了它這麽長時間,它想我也是應該的。”
“嗯。”顧朝辭應了一聲。
就着雪狼這個話題,沈江陵拉着顧朝辭聊了好一會兒。
最後還是張嬸兒打電話,問他們什麽時候到家,沈江陵才意猶未盡結束了這個話題。
“你要是有空,随時可以來顧家玩,我讓人去接你。”顧朝辭将沈江陵一行人送到門口,對沈江陵說道。
“好的!”沈江陵笑着應了下來。
上車後,沈江陵對顧朝辭揮了揮手,一直到車子拐了個彎,看不見人了,才轉過頭來。
然後對上一大家子複雜的表情。
“嗯?”沈江陵眨了眨眼睛,茫然問道,“你們怎麽了?”
“小陵,你什麽時候跟顧董那麽熟了?”沈父糾結得不行。
他從前見過顧朝辭幾次,知道對方不但寡言少語,而且潔癖特別嚴重,從來不跟人握手。
今天卻破天荒地主動跟自家小兒子握手不說,還被小兒子拉着聊了半天,臉上竟然沒有一絲不耐煩,這也太吓人了吧?
“我也是第一次見顧董,之前去顧家他還在醫院。”沈江陵彎了彎唇,jiojio輕輕晃了兩下,語氣輕松,“他看上去還挺好相處的。”
沈父等人:“……”
也就你這個傻白甜覺得他好相處了。
事情解決完了,沈江陵終于可以專心致志地學畫畫了。
教他的老師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爺子,在業界很有名氣。
沈江陵看到這個老爺子的時候還被吓了一跳。
他就是為了畫漫畫打個基礎,沒想過成為大家,給他請這樣一個老師,不是殺雞用牛刀嗎?
誰家請名牌大學的教授給幼兒園小朋友輔導功課的?
但是人家老爺子思想很新潮,沒有對沈江陵畫漫畫這件事嗤之以鼻,指導沈江陵練習素描的空餘,還拿着智能機看網上連載的漫畫,時不時跟沈江陵聊上兩句。
素描要從線條入門,這個過程特別枯燥。
但是沈江陵性子沉穩,再加上這是自己喜歡的事情,一坐一整天也甘之如饴。
老人家年紀大了,最喜歡這種乖乖巧巧的孩子,見沈江陵學的認真,教導得也就越發上心。
有名師手把手教入門,沈江陵又肯下功夫,天賦也不錯,學習進度一日千裏。
他是高興了,另一邊,冷司寒卻是陷入焦頭爛額之中。
跟沈家解除婚約沒多久,冷氏集團內部的幾個大股東動作大了起來。
冷父想到那天顧朝辭和沈江陵的親近,隐隐約約有了一個不祥的預感。
他當即勒令冷司寒跟白憐華斷幹淨,然後琢磨着重新給冷司寒尋找一個強有力的聯姻對象,好幫助冷家度過這次危機。
這次冷司寒沒有犯倔,他将白憐華安置到了一處房子裏,還給了不少錢。
白憐華看着冷司寒眉宇間遮掩不住的憔悴,心裏有了幾分計較。
他溫順地答應下來,冷司寒一走,他就把房子賣了,然後帶着錢和家人遠走高飛。
先不提自己的把柄還在沈江陵手裏,就說冷司寒這艘船都快翻了,再耗下去能落得什麽好?
于是,原劇情裏虐戀情深最後he的主角就這樣分道揚镳。
**
幾天後,沈江陵跟着江浩天去參加一場宴會,好巧不巧,冷司寒也來了。
沈江陵遠遠地看了他一眼,沒打算搭理。
看冷司寒的臉色,就知道他現在過得不好,沈江陵也就安心了。
他不搞事,卻架不住那些不入流的小家族為了攀附冷家,瘋狂拉踩自己。
“冷總,恭喜您終于脫離苦海,成功恢複單身,這杯我敬您!”
“男人嘛,在外面玩玩又沒什麽大不了的,當伴侶的應該大度一點,為了一個不入流的玩意兒破壞兩家的感情,真上不了臺面!”
“冷總這樣的青年才俊現在是鳳毛麟角,我倒要看看,他将來要找個什麽樣的歪瓜裂棗!”
“冷總,這是犬子xxx,今年剛從國外留學歸來,他對冷總欽慕已久……”
沈江陵跟冷司寒站得有一定距離,那些人為了讓他聽到,特意提高聲音。
這樣一來,宴會廳裏只剩下這幾個人的冷嘲熱諷,曲意逢迎。
江浩天臉都氣得青了,當即要去跟那些人理論。
沈江陵拉住他,沖着冷司寒那群人笑了一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冷司寒,你也就只配跟那種賣兒子賣女兒,成天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人混在一起了。”
冷司寒剛剛還被吹捧得倍有面子,結果沈江陵這一開口,瞬間low到地心。
他掃了一眼圍在自己身邊的這些人,發現全是一些品行有問題的小角色。
那些商業大佬們則是站得遠遠的,用譏諷的目光看着他。
冷司寒的心瞬間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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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