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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凝退了下去。
剛才焦急和擔憂,三人進來後沒有關門,風一直望着屋裏吹,出去秋落順帶把門給關了起來。關走了外面的一片黑暗,緋色站起來把窗戶也給關了起來,做到了春初的床前。雙眼在春初的臉蛋上轉動,眼裏帶着濃濃的自責。
若不是她這麽任性,一定要去百花樓見識,春初也不會無奈的尾随而去,也就不會出了這種事情。說來說去,最大的責任還是在她的身上呀!緋色閉上了眼睛,把頭扭到一邊,眼眶裏幾滴晶瑩的淚水緩慢的流了出來。
“春初,對不起,我一定會給你找到解藥的。不就是個鴛鴦浴嗎?”握緊春初的雙手,緋色堅定的說着。
秋落和冬雪幾人的下榻之處不在筀竹院裏,只有翠凝的是。翠凝的房間在緋色的旁邊,秋落不放心這個夜晚,出來後就讓翠凝去自己的住處,她把翠凝的屋子給站了。而翠凝也不甘願,冬雪也不回去,三人商量好了就在同一處歇息。
旁邊屋子的燈一直亮了一夜,而秋落幾人回來後也一直睡不着。
“秋落,小姐一人守着春初姐,會不會……”冬雪遲疑了一久,還是開口問道。她們下人都沒有留下來,留着小姐一人守候着春初,她們沒有做到下人的職責。而且劉媽媽把她們買到府邸來,是來做下人的,不是來做小姐的。
“亂想什麽,還不睡覺。”秋落也睜着雙眼,吹滅了蠟燭,把燈罩給罩回去。聽到冬雪的話,拍了冬雪腦袋一下,嚴肅的說着。
冬雪撅撅嘴,沒有在說話,翠凝想開口說話現在也不敢了。秋落很是威嚴,她面對她的時候有一股無形的壓力,還是不說話了吧!室內突然安靜了下來,外面蟲鳴聲緩慢而細小的傳到耳朵裏。
現在是深夜呢?窗戶被關了起來,看不到外面的夜景和星星。翠凝把手杵在腦袋下面,眼前一直閃現着剛才見到春初的那一幕。吓得她緊緊的縮着身體,也是小姐膽大,不然她真的會被吓瘋了。
緋色就拉着春初的手,頭靠在床沿邊,一直到了第二天。天麻麻亮,春出的手突然間緩緩的動了起來,淺入眠的緋色頓時醒了過來。看到春初雙眼已經睜開,眼珠子正在四處亂動着。緋色擡起頭就對上了她的眼睛,明亮的無一絲雜質。
春初的那雙眼睛其實很漂亮,像是夜空中的星星,讓人印象深刻。然而因為她經常低着頭的緣故,讓人不容易發現,而且因為懂得太多,染上了太多的世俗。只是這個時候的春初初醒,就像是初生嬰兒般,連眸子也明亮起來。
“春初,醒了!”緋色裂開雙唇,獻上了一個明朗的笑容。春初腦袋應該還是蒙的,不然也不會露出迷茫的眼神。在眼神對望着,春初突然間做了起來,就想要下地跪下。
緋色趕忙把她給按到了床上躺好,這時候動什麽,等冬雪來檢查一遍再說。
“小姐……”春初露出不解的眼神,她這是怎麽了。
“你受傷了,我讓冬雪來給你看下在起來。”緋色溫和的說着,臉上一直挂着平淡的笑容,她站了起來,剛想出去。門就被打開,翠凝端着一盆水正走進來。而冬雪也是,秋落倒是沒跟着。
“冬雪你來了,趕快給春初看下。”緋色緊忙的說道,冬雪快速的走到床邊,對上春初的眼神,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又遇到什麽事了呢?
靜靜的把完脈,冬雪才說無事。然後緋色也松了一口氣,看着春初的眼神帶着愧疚,讓春初更加的不解。
緋色把視線看向冬雪,讓冬雪解釋下,她也不了解這種鴛鴦浴是什麽毒。但是等下她會向冬雪好好了解的,既然是蠱,研究出來的人總會研究解藥的。
118拜訪齊王府
“冬雪,你和春初解釋吧!我去洗臉。”緋色對着冬雪點頭,這種事情不能瞞着春初。
讓春初心裏有個底,見到同是中蠱的那個男人才會有準備,不然什麽都不知道的就被牽動心脈,這才是最悲哀的。
緋色對着冬雪點頭後,就走到了架子旁,翠凝服侍着緋色把臉洗了。連洗臉水都不需要她去倒,就讓翠凝做了,而後看看天色,天還未亮完全,起的這麽早。
也是這段時間看到了翠凝她們起的都這般早,而且晚上睡得也早,她也尾随着早起過幾次。不然還真的會覺着這就是壓榨人民勞動力,但是這個時代,這種大戶宅院裏。下人們都沒有人權,她又如何能替她們打抱不平。
只能盡自己的力量,讓她在的時候對她們好點,尊重她們一些。
春初雖然沒事了,冬雪還是開了藥,讓翠凝去熬了給春初喝下去。而早起無事,緋色就在院子裏鍛煉下腿腳,受傷的地方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正常情況下無事,只是劇烈活動不允許。
秋落被緋色安排去齊王府通知楚天钊一聲,春初已回來,現在天已經亮了。夏天露水很重,腳邊雜草上全是露水,太陽一出來定就随着蒸發。
活動了後,整座将軍府都活絡了起來,各個崗位都活動開來。廚房裏除了給主子做飯,也給下人做飯,然而主子的精細,下人的卻都是相同。
整座将軍府算下來也有五六十人,來了這麽久,緋色卻不是特別清楚這些人都是做什麽的。就她一個主子,需要這麽多人服侍,然後養着這麽多人,想起來,她就覺着自己這簡直是享受呀!太享受了,怕短命。
後面跟春初說過。将軍府這麽多人,要不要解散些。春初卻說将軍府人還是算少的,別府少說也有幾百人,若是解散了,将軍府才是真的沒落。連奶娘也不同意。緋色就無語。非常的郁悶花錢養着這麽多人,這麽大的院子,這點事情。
難關古代人早亡。特別是達官貴臣,就沒幾個活過七十多歲的,恐怕就是生活太好了,太會享受了,然後短命的。
春初聽到她中的蠱後,安靜了很久,一句話不說,就是坐在床上,翠凝熬得藥她也一句話不說的喝了。然而表情也很平淡。平淡的一點也不正常,緋色看着這樣子的春初,心裏的壓力就更大。若不是因為她的任性和無聊,春初也不會中這種蠱,人們最難掌握的就是感情。
而現在春初的感情卻被別人掌握在了手裏,不知道被同時下藥的是誰。緋色思考着。
給春初道歉,卻被春初訓了一臺,說她是小姐,而她們是下人,就算為她犧牲性命也是在所不辭。讓緋色感動的同時。心裏更加的自責。
她們對她這般好,若是知道她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不是她們的小姐,只是一個外來人,不知道會不會把她給殺了。
古人的感情很狡詐,卻很純粹,狡詐的只是個別人,而純粹的卻是大部分人。
心裏壓着這麽快大石頭,聽完冬雪的解釋後,緋色也無法,只能等那和春初綁定了姻緣的人露面。吃過飯後心血來潮,無事可做,讓翠凝把全部的下人給集合在了一起。
她既然做了将軍府的小姐,不能對将軍府一點也不了解吧!看到集合在一起的五六十人,有年老的,年小的,年弱的,婦人,小姑娘,大叔,壯漢。
其中打手,就是相當于兵衛,守着将軍府安危的壯漢十二人。廚房裏兩位管事嬷嬷,小厮三人,四人小丫頭。
而剩下的,洗衣的,雜事的,加起來就是一大堆人,真難以想象,這麽多人服侍着她這一位小姐。緋色捂額,也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
等一個一個熟識過了,緋色擺手讓人都散了,那句解散的話怎麽都說不出來。這麽多人,若是真的辭退了,家裏有事兒的,或許就要依靠着這點銀錢過日子。
問了管賬房的,那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儒生,幹煸的身形,緋色真擔心他站不穩。從春初口中了解到,這位管賬的是原來将軍府的老人,銀錢一直都是他在管着,進出都是找他。
緋色嘆氣,她真的是太不管事兒了,這算是她的家了,而她在來了兩個多月後什麽都不知道。兩天後就是太後的生辰,許多外史都已經陸續的入了京城,太後的生辰禮也必須要準備。
而她沒有經歷過這等事,那裏知道送什麽合适,把視線轉向春初,這一切都只能依靠春初了。春初從種了鴛鴦浴後就一直很安靜,安靜的不正常。後面才慢慢的恢複平常的樣子,從她口中問了多次,知道沒什麽異常,緋色提起的心松了不少。
但還是內疚,她活像掃把星,只會給別人帶來麻煩,還什麽都不懂。總以為自己很能耐,有着上下幾千年的文化,思想。然而真的對抗起來,她什麽都不是,文不成,武不就,陰謀不如人,霸氣不如人,連心境都不如這裏的人,她什麽都不是。
“奶娘要回來嗎?”把太後生辰的禮物交給秋落後,緋色問道,奶娘在身邊她感覺很放心,果然,沒吃過什麽虧,就是這般。等吃了虧,才會看到自己的價值,真的什麽都不是,什麽都不如呢?
“奴婢不清楚,但奶娘有寫信回來,讓奴婢們照顧好小姐。”春初搖頭,把奶娘前幾天寫信回來的事情交代了。
“沒有我的信嗎?”緋色鄒眉,問道。看到春初搖頭,心裏澀澀的,奶娘出去時交代了她,然而給她們都寫信了,為什麽不給她寫信。
心裏很不舒服,太陽早已經出來,溫暖,卻不熱,緋色卻覺着頭昏沉沉,不知什麽緣故。
下午的時候,頭天睡得時間不多,緋色去床上躺了一會兒,這一睡就是半天,臨近晚上了,春初才把緋色叫醒,起來吃晚飯。果真是睡了吃,吃了睡的生活呀!将軍府的事情,管它吧!奶娘這麽能幹的一個人,會處理好所有的事情。不需要她在多此一舉的去管閑事,而後天就是太後生辰宮宴,大部分姑娘都是有父母,尾随着父母的。
只有她,獨自一人,竟然還能保持好地位,可見稀奇呀!
白天睡覺的後果就是,晚上睡不着,所有人都休息了,她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睡不着。一天的時間就這樣被浪費了,而她卻什麽都沒做。
逼迫着自己閉着眼睛,胡思亂想着,到了後半夜緋色才睡着。第二天起的有些晚,起來後就聽到皇宮裏的人前來通知太後生辰,需要入宮參加宮宴。吃過飯後緋色無事,又沒熟人,就跑到楚天钊的府邸上,看看他在幹嘛。
偶遇楚天絮,她看着緋色的目光很詭異,一直圍着緋色轉悠了好幾圈,讓緋色頭皮發麻,忍不住問道。“你幹嘛呢?”
“你……”楚天絮指着緋色,搖頭,然後繼續轉悠。緋色皺眉,聞着身上,沒有味道呀!那楚天絮在幹嘛!
眉頭深深的鄒在了一起,緋色被楚天絮的動作給弄的非常不解,這公主到底是幹嘛呢?而且這種表情看着她。以往這公主見到她不是只是擺身份的嗎?緋色也被楚天絮給轉悠的頭暈。
“貴緋瑟,你身上有什麽味道。”楚天絮深深皺眉,建設性的說着,邊說邊聞着緋色的身上,狗鼻子。
聽到楚天絮的話,緋色倒是穩住了身子,什麽味道,她怎麽會沒感覺。把視線看向春初,春初也搖了搖頭,翠凝也是搖頭,緋色看到兩人的表情後,變得自然。正常的看向楚天絮,這公主搞什麽鬼,她倒是要看看。
“什麽味道。”依照着楚天絮的話,緋色問道。
“啧啧!”楚天絮搖頭,口中贊贊有聲。在楚天絮第不知道幾次圍着緋色轉悠的時候,緋色突然間特別的想把這人給提了丢了。
沒有在理會楚天絮,緋色自動的走進齊王府,這裏好說她也來了好幾次,大致的路況也摸熟了。要找到楚天钊還不是件多難的事情,只是就這樣丢下楚天絮走了,會不會被告個待客不周的罪名。
“貴緋瑟,我王兄現在待客呢?”楚天絮等着緋色走了幾步,才仰着腦袋,笑着說道。緋色看楚天絮,怎麽看這人都有點幸災樂禍的嫌疑,對于楚天絮,緋色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和感情。楚天絮也不喜歡拿捏着公主的架子,只是對于緋色卻沒有好臉色,讓緋色想不通是為了什麽。
後面一次秋落不經意間透露出小道消息,就是因為她的名聲不好,卻要嫁給她最喜歡的哥哥,所以她覺着自己配不上楚天钊。才會這般對她,讓緋色覺着理解,也考慮這個楚天絮肯定是有戀兄癖,不然怎麽會因為知道自己和他哥哥要成親後才對她變了臉色。開始她對她臉色還是很好的,還說很喜歡她呢?畢竟她也救了她脫離苦海的說。
“哦!”緋色轉過頭看看楚天絮的神色,哦了一聲,轉過身繼續走。
119相處
楚天钊待客關她什麽事情呀!她又不是要去打擾他待客。
緋色繞着齊王府在游了一圈,這地方雖然好些東西都舊了,沒将軍府的材質好,然而至少是一個王府。
從整體上來看,都比将軍府要大氣一些,比起皇宮呢?又不是一個檔次。不知道西楚那邊如何,楚天钊自己的府邸是什麽樣子的,緋色想着,卻不反感他的東西。
游了半個時辰左右,楚天钊就出現在了緋色的面前,只是一個人,身後沒有在跟着絕鞘或是絕影。緋色撇撇嘴,讓春初和翠凝散了,在這裏她不會出什麽事情。
“今天怎麽過來了。”楚天钊很自然的開口,像是老夫老妻般問道,并且走到緋色的身邊站定。表情自然,沒有笑容,也沒有別的情緒。
“哦,無事就不可以來這裏嗎?”緋色問道,動作粗魯,和優雅溫柔大家閨秀一點邊也占不上。走路大步,行動利索,走到一處假山上,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把頭往上仰着,靠了下來,裙子遮擋住雙腿,露出粉色的繡花鞋。
緋色好似嫌這動作不舒服,把一只腿跷起來搭着另一只,就是二郎腿。楚天钊也坐了下來,看到緋色的動作,皺了皺眉,但是卻沒出聲指責。
“只是覺着你無事就不會來我這裏。”楚天钊實話實說,來他這裏三次,兩次是報複,一次是觀察游玩齊王府。反正每次她來都會不安好心,讓他習以為常的這般想。
緋色聽完楚天钊的話後沉默了,不是她不想說,而是突然間找不到什麽話來說。
“難道你就不會認為我有溫柔的那一天嗎?”憋了許久,緋色才憋出這麽一句話來,讓楚天钊把眉毛挑起,詫異的看着她。溫柔,溫柔和她根本就不沾邊好不好,一個女人這麽愛惹麻煩。而且安靜的時間不多。經常讓他見識到什麽叫做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還說溫柔。
楚天钊被緋色的一句話給搞的沉默了,這時候沉默的更久,他怕說真心話呢打擊她的自尊,若是讓他說假話。違背良心呢?他又說不出來。
所以只能沉默下來。緋色或許是也想着這個問題有些難以回答,倒是放棄了追着這個問題不放。在現代,良家婦女都越來越少了。被生活和社會磨去了棱角,變得自強。
不然如何能養活自己,只有那些養在深閨,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不需要為生活而煩惱。而她的家庭條件如何,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本就是農村出生,父母還要養活她和弟弟。供養着她們上大學,什麽都要錢的社會主義社會,她必須要面臨着社會的艱難。掙錢養活自己。所以大二的時候她就在外面做兼職,不需要父母在給生活費。
而到了這裏,倒是真的成為了深閨中的大家小姐,不需要她再去掙錢,但是二十幾年的思想怎能說改變就改變。
這段時間實在是閑不住了,她一直告誡自己。就當給自己放個假,當做是旅游。才早睡晚起,天天這麽活着,連她都快要忍受不住這種日子的。
昨天心血來潮,想要看看将軍府是怎麽運作的。但是當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的時候,她腦子又抽風了。把所有人都給散了,就算她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但是這裏畢竟不是自己的家呀!別的穿越女能安心的生活,接受這裏的一切。那是因為她們知道,她們沒有機會在回去了,而她呢?是還有機會回去,她只要完成了原身的遺願,她就還能回去。
雖然那只是個夢,但是那夢那麽真實,真實到就像生活中發生的,她不是在做夢。是有人這麽告訴她的,所以她就算接受了這裏的生活,接受着她們對自己的好,然而心裏總是空缺着一塊的。那就是她相信她能回去,父母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這麽大,好不容易出來工作了,把最難熬的開始都給混了,能掙錢的時候,竟然到了這種地方。
她心裏如何能不焦急,她想家,想媽媽!在外面工作時就算不經常見面,她還能每天都給家裏一個電話。她還要掙錢給媽媽買房子,還要掙錢讓媽媽享受着好生活,而不是每天那麽辛苦。
眼淚不知不覺中突然間流了出來,眼眶澀澀的,她真的很想家呀!迎着陽光,突然間感覺到那麽刺眼。楚天钊回頭看緋色,就看到她哀傷的神情,和眼角緩緩流出來的淚珠。
他吓得一個骨碌從石頭上差點滾了下去,臉色也變得焦急起來,這……。上次唯一一次見到她哭是因為自己,現在這是怎麽了,誰又欺負她了。動不動就哭,楚天钊兩手無措,突然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對于安慰女人哭這方面,他還真的一點經驗也沒有,連妹妹楚天絮在他面前哭,他都只能給個懷抱,任由她在自己懷裏哭的歡快。
“你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忍了半響,楚天钊憋出一句連自己都鄙視的話語。緋色仰頭看着他,疑惑起來,擦擦眼角的淚水,怎麽哭了呢?越來越多愁善感了。
“我哪裏有哭!”擦幹臉上的淚珠,緋色理所當然的說道,女孩子就是要有這點權利的,撒嬌耍潑。
楚天钊憋了一口氣在心底不上不下,被緋色的話給打擊到了。明明就看到她哭了,擦幹眼淚後竟然還理直氣壯的說她沒有哭,女人呀!楚天钊憋得郁悶了。臉上也透着興味,她剛才是怎麽了,臉上會蔓延着那種無盡的哀傷,根本不像是一個深閨中的女子該有的表情。在她身上發生過什麽事情嗎?楚天钊想着,然後腦袋裏的一根弦斷了,不會是因為男人吧!
想起以前的傳聞,說她對齊皇是如何的喜好,如何的為了他犯傻,楚天钊臉色突然間變得難看了起來。他既然出現了,就不會允許她的心裏在戀着別人,一定不會允許。她是他未來的王妃,是他的女人,心裏只能有他,不能有別人。
楚天钊一把拽起緋色的手,就往着居所而去。
“你幹嘛!又發什麽瘋!”在緋色的眼裏,楚天钊的确是在發瘋,每次都是這般,動不動就拉着她,而且手勁大的要死,她的手,那只手是骨折的左手。疼,她會疼的好不好。
“放手,你抓疼我了!”緋色吸了一口氣,他怎麽還來勁了,力道越來越重。
楚天钊精神顯然不在一個層次上,耳朵聽到緋色說的疼字,他倒是松和了不少,卻還是拉着緋色的手腕。
面對緋色的吼叫,和拳打腳底,根本就不予理會。而路上遇到下人,看着兩人,被楚天钊的一個眼神就給掃的低下頭,一句話不說幹自己的事情去了。
“楚天钊,你到底在發什麽瘋。”吸了吸氣,随着楚天钊的拉力而往前面走着,也不知道他拉着自己去哪裏。
深吸了口氣,緋色大聲的吼道,聲音幾裏地都能聽到。已經低下頭繼續走的下人們,在緋色的這聲大吼下,呆愣住了身子,怔怔的看着這邊。這是誰家的姑娘呀!聲音這麽大。
楚天钊也被緋色給吼的煩躁了,這是誰家的女漢子呀!這麽大的嗓門,連他都不一定有這麽大的音量。緋色吼完後,楚天钊也愣住了身子,她也停頓住了,她後悔,欲哭無淚,她的淑女形象呀!就算沒淑女形象了,那麽她的姑娘形象呀!這是變成漢子了麽。
緋色一出口呀!方圓地理都要顫上一顫,不知道的還以為地震了呢?知道她的嗓門有多大,連另外一個院子裏的楚天絮和春初她們都聽到了。春初聽完小姐的吼叫後,愣了幾秒,淡定的繼續做自己的事情,翠凝呢?聽完後,小臉一苦,小姐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楚天絮聽完後,整個人愣住了,那是貴緋瑟的聲音是吧!那女人怎麽這麽大嗓門,什麽時候練出來的。
腦海中冒出無數個問號,見慣了宮廷裏的小家碧玉和表面溫柔善解人意的淑女,對于這種表面大氣,不在乎形象的直言直語的火熱少女。楚天絮的好感是蹭蹭的往上冒,但是遇到緋色,她還是很有好感的,卻磨不過心裏的那道坎。那是她的王兄,無所不能的王兄,長相好,家室好,性格好,武功好,總之是各種都好的王兄。
一定要配上一個溫柔,善解人意,這種當然不是表面上裝出來的,而是實際的。并且要是天下間少有的才女,才能配得上王兄呀!而緋色的名聲,就是楚天絮過不了心裏那道坎的關鍵。這麽差的名聲,配上王兄,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而王兄是那朵鮮花,緋色就是那堆牛糞。
所以楚天絮無論如何都過不了心裏的那道坎,她心目中的王兄,一定要是個才女才能配得上,緋色就差遠了。
聽完那聲無敵的吼叫,她對于女孩子的好感蹭蹭的冒上不少,但是對于王兄的未來妻子,那就是相反了。
一點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如何做王兄的王妃,那可是個很高檔上檔次的職位,給緋色簡直是浪費呀!楚天絮的臉色不好了。既然無法使得王兄和齊皇還有皇兄改變主意,那麽她就要來改造,把緋色給改造成為一個淑女。
120改造想法
美麗大方,尊貴大氣的女人才會是她的嫂子呀!
楚天絮想好了後,就高興了起來,對于改造人她的興致可謂是很好的。
她一定要把貴緋瑟給改造成她理想中的樣子,好配得上王兄,說動就動,楚天絮反應過來後就要努力的實現心目中的偉大理想。
她對着天空捏了一個拳頭,很自信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她一定會幫王兄把貴緋瑟給改造成上檔次的王妃。相信她一定能做到,楚天絮想到就做,高興的把胡亂比舞的劍丢給身邊的人,然後就飛快的跑了。
也是一點公主的樣子都沒有,她自己達不到的,所以希望別人達到,而對于皇宮中那些做作的女人,她又全然沒有好感,果真是怪胎呢?
“小姐會不會發生什麽事情……”翠凝忍不住,小心的仰起頭問道。春初看了她一眼,翠凝還是太小了,搖搖頭。
“小姐若是有事,就不會這麽中氣十足。”春初很淡定的回答,這段時間都已經被小姐給免疫了。小姐這段時間的不按常理出牌,并且不安事理做事,讓她們這些丫頭都給免疫了。翠凝其實也是習以為常了,然而人還是太小,有些穩不住性子,沖動了些,想法沒有春初幾人成熟些。
夏雨不在,春初、秋落、冬雪和翠凝這段時間俨然成為了緋色的跟班,反正換着來。而各個地方都是不同的人跟着,去皇宮的話就是春初和秋落,兩人比較成熟,在府邸呢?秋落時常不見蹤影,春初也是總有事,跟在緋色身邊最多的就是翠凝和冬雪。
而來找楚天钊的話,春初必定是跟着的,翠凝時常也在。所以她們工作時還是分工明細的。
聽完春初的話,翠凝雖然還是疑惑。但是還是裝作了解的點了點頭。春初姐對于小姐的安危比任何人都緊張,既然春初都說無事,那她就不用太用擔心。在将軍府裏,春初俨然成了他們的主心骨,秋落也說話有威力。然而那人太悶騷了。時常不說話。所以對于秋落,她們總是能忽視就忽視,而春初的話卻是很重要的。所以對于春初都說沒事,翠凝就不會花太多心思,也不用太過擔心。
但是這裏是齊王府,她們是照顧小姐的,不是來幹活的。那公主竟然分派事情給她們做,讓翠凝很是不爽,然人家是公主,她只是個下人,沒法反對。只能去做了。
可是齊王府沒有洗衣服的丫頭和嬷嬷嗎?把她們拉來做活,在将軍府小姐都不讓她們做這些事情呢?
連她們的衣服都有專人洗的,來到這裏竟然還被這般指使,翠凝的心頭很不好受。現在小姐還未嫁給六王爺,她們丫頭就被這般指使,就是在打小姐的臉。若是真的到了成親的日子,到了六王爺的府邸,她們還指不定被怎麽對待呢?
翠凝想着,心頭不舒服,手勁也就重了些。沒想到這衣服這麽不鬧靠,竟然壞了。
“春初姐!”翠凝把衣服離開水面,提起來,還全部是水,把破了的地方張開,口中不安的喊道。
“翠凝呀!你的心性還是不成熟,不夠穩定,将來如何跟在小姐身邊。”春初嘆了一口氣,指使她們洗衣裳的是公主,不是別人。公主的權勢大,身份尊貴,若是齊王府的下人指使她們的,她定不會幹。然而那是公主呀!一國公主,所以她才沒有反對,不就是洗衣裳麽?認真的做好就行。
但是翠凝顯然是不這麽想的,知道她只是心裏不平,害怕以後小姐也受這般苦,然而她們做為下人,不能給小姐惹麻煩呀!
“春初姐……”翠凝突然間啰嗦起來,眼睛一下子就紅了,看樣子是要哭。這種說哭就哭的本事,曾經讓緋色無比的佩服,這中能力不是誰都能有的,前一秒鐘還在興高采烈的笑着,後一秒鐘帕子一往眼睛上覆蓋,瞬間就哭了出來。
她都沒這種功力,她哭的時候還都是裝瘋賣傻,還是要掐自己幾把,讓自己疼的眼淚給出來呢?比起翠凝幾人,她的功力是弱爆了。
“沒事,相信公主不會怪罪,你好好的把剩下的衣服給洗了。”春初嘆了口氣,看到說哭就哭的翠凝,也是異常的無奈。翠凝不夠成熟,思想還是太單純,而小姐以後去的地方時王府,權勢的集中地點。
各種陰謀詭計都會在裏面顯示,翠凝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呢?而小姐喜歡翠凝,每次對翠凝都很好,讓翠凝留在她的身邊,她們也無奈,只能盡職盡責的保護好小姐。
還好現在是在将軍府,這裏是小姐的家,不用擔心後院那裏陰謀詭計和暗算。
春初無奈的想着,繼續洗衣服,是公主的安排,她就能背着小姐。畢竟她們是小姐的丫頭,而不是公主的。
楚天絮安排她們兩人洗衣服也是無奈之舉,她們這是寄宿,在齊南的地界上,來的時候根本就沒帶着丫頭來。只有大老粗的男人,他們那裏會洗什麽衣服,而且王兄府上除了悠曉竟然無別的女人了,所以讓她最郁悶了。
悠曉呢?她的事情比較多,而且前久還惹得王兄生氣了,差點就讓她離開,她就只管王兄的飲食起居。開始她去找人還會幫忙,後面直接演變成找不到悠曉的身影,或者每次去的時候悠曉總是忙的無時間,讓楚天絮納悶。
出去買丫頭的話,王兄不允許,說她們馬上就走了,何必。而後面從絕影那裏了解她才知道,齊皇其實是安排了下人的,只不過女的都被王兄給退了。只剩下些大男人,而且她是一國公主,身邊怎能每個貼心的丫頭照顧。
倒是去買了一個,而只是一個人,也不會事事顧全,所以無比的後悔,來的時候不把她的小丫頭給帶來。她身邊的宮女,全部都被她用各種理由打發了,她也是偷偷的跑來的,那裏能帶着這麽多人跑。所以春初和翠凝的到來,讓楚天絮覺着找到了幫忙的人,房間裏堆着一大堆髒衣服。
她的衣服都是一天換一次,又愛幹淨的事情,幾乎經常去買衣服了,還是感覺不夠穿,她們這種天之驕子。衣裳就算穿一天丢了也不礙事,然而王兄不允許呀!什麽都管着她,所以春初的到來,就讓她打發去洗衣服去了。
她沒有絲毫覺着不妥的,這是貴緋瑟的丫頭,而貴緋瑟就是她未來的嫂子,那也是嫂子了,丫鬟借她用下無事的。
并且她這個公主吩咐的事情,就算是外面的丫頭,也不能拒絕,所以楚天絮就安心的享受着春初和翠凝的服務。早把她們兩個給忘記到那邊天去了,現在她突然間心血來潮,想到了要做的事情,已經跑去找緋色去了。
可憐的春初和翠凝還在清洗着這麽一大堆衣服,春初倒是無話,翠凝心裏就忍不住抱怨,這公主是穿什麽的。這麽多衣服,一天一套都不能隊起這麽多呀!
“貴緋瑟,本公主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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