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她進不去,他不願出來
夜晚總是會給??人帶來些虛幻的影像,就好像現在舒雲淺想着司青衡能夠轉身,抱着自己的身子,對她說:“我愛你。”
只是,司青衡眯着眼??,安然的睡着。
其實,他也??并沒有睡的很沉。
每次他們躺在一張床上,心裏總會有一層保護膜,她進不去,他不願出來。
假使真的被一方捅破,那個人也只能是舒雲淺。
第二天一早,舒雲淺還是像平常一樣,做好了早餐,叫醒司青衡,等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她才會出門。
每天反反複複做着相同的事情,心裏也會生出厭,還會有些煩躁。
但只要她稍稍動了一點這樣的心思,她就總是會想到他的腿,在無時無刻的提醒着她,舒雲淺你不能。
今天周末,又不用加班,早餐自然是兩個人一起。
很久,她都沒有過一個悠閑的周末了。
“今天不用加班了?”
司青衡突然的發問,到讓舒雲淺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這個月都沒有我的班。”
司青衡本來就沒想聽舒雲淺說什麽,所以她的話他也只是簡單的略過去,自己吃着早餐。
舒雲淺感覺司青衡不是很關心她,她也悻悻地沒再說什麽。
等到兩個人都吃好了,舒雲淺收拾,司青衡則是到一旁看着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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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的新聞也沒有什麽可看的,都是被包裹的糖衣,甚是乏味。
舒雲淺簡單地換好了衣服,才打算出門,有了剛才,她也不想告訴司青衡她去哪裏,他也不會關心自己的。
早上,接到舒雲淺電話,段明輝很快就起了床。
聽到舒雲淺有話要和他談,他自然也不敢耽擱。
他先到了兩個人約定好的地方,湖心公園。
舒雲淺選擇公園就是因為人多,不會有什麽誤會。
到了門口,舒雲淺看見了穿着一身白色運動服的段明輝,好似回到了那個青郁少年的年齡。
她只是想着要把話說清楚,所以打扮上也樸素了很多,一件藍色棉質短袖,一條裸色的長裙,腳下一雙白色布鞋,頭發也只是束着一條馬尾,她的樣子也年輕了不少。
很難看出,她是結了婚的女人。
他們站在一起,也引來別人的不少贊嘆。
舒雲淺只是笑而不答,段明輝也沉默不語。
兩個人走到湖中心,段明輝看着湖中.央寬大蓮蓬上的粉色蓮花,它青翠欲滴的模樣,很像一個含苞待放的女孩,總是有着對美好事物的向往和珍惜。
正如他身邊的舒雲淺,他就是在最好年紀遇上最美的她。
時間只是淬煉了她的年少,剝奪了她的單純。
舒雲淺的雙眼,也不自覺地望向了那棵粉色蓮花,在她的眼裏它只是一個被孤立下來的獨特,只能得到些許人的贊揚,卻得不到大多數人的認可。
“明輝,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跟你說件事。”
看出舒雲淺有意的離他遠些,也大致能猜到她想要說什麽。
舒雲淺頓了頓,想了好半天,才踟蹰着開口,“我們以後還是保持些距離吧!”
怕段明輝不理解,舒雲淺又解釋着,說:“我知道我這樣說可能會讓你傷心,也會難過。但我不想讓自己給你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也不想讓你因為我而受傷害,我真的不想在讓我身邊在乎和幫助的朋友,因為我無故地增加了他們的負擔。”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怕呢?”
段明輝話語剛落,讓舒雲淺有些驚訝,她沒想到段明輝會這麽說。
她來就是要和段明輝說清楚的,她了解司青衡,他什麽事情都不會明說,但他就是什麽都看在眼裏。
正因為這樣,她才擔心。
“明輝,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你也幫不了我。所以,在我們關系還算明朗之前,你離我遠點吧!說實話,我也不想說這些惹你傷心,可是我沒辦法。”
舒雲淺嘆息,她怎麽只因為司青衡的警告就去傷害了另一個對她好的人,她也開始懷疑,自己也變成了讓她讨厭的那種人了嗎?
段明輝其實并沒有因為舒雲淺的話覺得難過和傷心,相反,他始終認為舒雲淺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雲淺,我明白。你也不用因為對我說了這些話傷心,覺得抱歉,其實我們生活在人這個世界裏,本身就是互相傷害的。從我們降臨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是對身邊的人造成傷害了。”
段明輝把舒雲淺的身子轉向了自己這邊,眼神溫柔的看着她,就像是一塊磁鐵,吸引着舒雲淺。
“所以,雲淺你不用覺得對我有什麽傷害和愧疚,我理解,我懂。”
舒雲淺很高興段明輝能理解她的這種言不由衷。
“謝謝。”
舒雲淺覺得什麽都沒有一句謝謝能表達出她此刻的情感。
與段明輝分開之後,舒雲淺就坐車回了別墅,只是回到家門是鎖着的。
她有些意外司青衡居然會不在家。
既然他不在,她也想趁着周日回舒家一趟。
這半個月來,她幾乎每周都要加班,現在抽空回去看看母親也挺好的。
雖然舒彥林創立了舒氏,也有了不錯的成效,但他們始終還是住在一間一百平米的房子裏,而不是獨棟獨樓的別墅。
岳覃芳舒雲淺的母親,與舒彥林結婚三十幾年,舒父每天都忙于公司的事情,家裏的事情也就落到舒母的身上,舒雲淺回家正看到母親在晾臺澆花,看着郁郁蔥蔥的綠色,舒雲淺的心情也開闊了些。
她關上了門,走到母親的身後,輕聲地叫了一聲,“媽媽,我回來了。”
放下手裏的工具,轉身,岳覃芳看到的是一身休閑打扮的舒雲淺。
不由得紅了雙眼,她已經一年多沒有看見舒雲淺了,雖然覺得有些誇張,可這卻是事實。
舒母最後一次見到舒雲淺還是在半年前,那天是舒雲淺的生日。
她知道司青衡不會記得她的生日,那時他的左腿也還在術後康複中,更不會想起舒雲淺的生日,加上他本身就對她的事情不上心,要司青衡為舒雲淺過生日就難上加難。
她包了餃子,買了蛋糕,就在舒雲淺常州的那個路口的一條長椅上,為舒雲淺過的27歲的生日。
作為母親要說不傷心怎麽可能,可是看到舒雲淺的笑容她心裏的難過也就忍下了。
但在那天的下午,司青衡因為手術引起的低燒,渴的難受,想喝水,喊了幾聲,也不見舒雲淺的人影,自己勉強下床倒了一杯水,可去突然引起還未複合的骨頭再次分裂又動了手術,在醫院一住就又是半年。
舒雲淺趕到醫院,十分的自責,對司家的指責,她也默不作聲。
從那天開始,舒雲淺就沒再回過舒家,也沒有再過生日了。
她也不想讓母親受到司家的冷嘲熱諷,就沒再讓母親看自己,而她也沒有主動去見母親。
舒雲淺不是怪岳覃芳,只是怕司青衡見到母親,而讓母親難過。
舒母拉着舒雲淺的纖手,做到了沙發,一只手貼在她的臉上,眼裏還是泛着紅,“小淺,你瘦了。”
握上母親的手,舒雲淺抱住了母親的身子,安慰說:“媽媽,您不用替我擔心,我過的很好。”
舒母知道舒雲淺只是想讓她放心,其實她過的怎樣,岳覃芳心裏很清楚。
見舒雲淺不提,她也沒有追問。
只是念着之前司青衡可以不再對舒氏打壓,她才說要邀請司青衡到家裏吃一頓飯。
但舒雲淺面露出了為難,只好應付的說:“媽媽,這件事還是算了吧。您知道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更何況他也沒什麽損失。”
舒母聽出了舒雲淺話裏的端倪,也猜到她說的可能是什麽事。
“你回家來,不是只來看看我的,對不對。”
舒雲淺心知自己剛才的一句話洩露了她壓在心底的事情,深知舒母的精明,也就沒再繼續隐瞞。
舒母聽後,對舒雲淺又急又氣。
吼說:“小淺,你怎麽能這麽傻,那是你爸爸為你準備留着以後你不時之需用的,你怎麽可以就這麽輕易的就交給了司青衡呢?”
舒雲淺也猜到母親知道這件事的後果,但她既然選擇事後告訴母親,就準備承擔母親對她的指責。
舒氏集團大樓。
舒彥林昨晚接到紀樂的電話,一早沒吃早飯就來到了辦公室。
九點,他接到秘書說司青衡已經來了,沒多耽誤時間就出來迎接了。
相比做他的女婿,他是欣賞司青衡可以作為他生意夥伴的。
看見舒彥林,司青衡客氣佑居地說:“爸爸。”
可舒彥林心裏卻沒有司青衡臉上來的和善。
在生意場上這麽多年,他怎麽可能看不出司青衡對他的嘲諷。
即使司青衡坐在輪椅上,也不敢引來周圍人對他的閑言碎語,他身上的貴氣和周身散發的冷寒,讓空氣都驟然地下降了。
紀樂推着司青衡來到了會議室,舒彥林對秘書交代了幾句不允許其他人打擾他談事情,也跟着進去了。
舒彥林坐在司青衡的對面,看得出他對自己的不屑一顧。
即使現在他不做司家的掌權人,單憑他的陰狠角力,他想做什麽,別人也是阻攔不了的。
司青衡拿過紀裏交到他手上的股份轉讓說,遞到了舒彥林的面前,他很清楚的就看到他臉上顯出的一絲驚訝和暗忍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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