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上山

顧吏收拾好外屋的東西抱着一套衣服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發着呆，手裏卻一下一下揪着床單的小孩，還挺可愛的。

林律看到他笑着站在門口看着自己頓時身體僵硬，立即放開手裏的床單，乖寶寶一樣的坐好。 “咳，我要準備些什麽？”

“喏，把這套衣服換上，上山可不能穿你身上這件，換好就出去，我們去拿工具去。”把衣服遞給他後也沒有立即走，怕小孩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過了一會發現林律一直沒動，就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這人怎麽還沒走，難不成還要看着我換衣服。

顧吏看到林律的小臉慢慢的有些紅起來了，才明白他這是害羞呢！戲谑地看了林律一眼就轉身出去了，順手把門給關上。雖然這裏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但是他覺得小孩肯定是希望他關上門的。

房間裏的林律邊換衣服邊在心裏罵道，他肯定是故意的，真惡劣。換上的這身衣服布料有點粗糙，看起來比之前穿的那件結實點，但是穿着不是很難受，就是灰撲撲的顏色讓他覺得有點想嫌棄。出去的時候，顧吏已經在小院外等着了。

“出來把門給關上。”看到穿在林律身上的衣服他很滿意。這是他以前的，買的時候剛合适，但是因為那段時間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穿了兩三次就不能穿了，因為還挺好的也就沒丢掉，洗幹淨就收起來了，以備不時只需，現在果然用到了。

林律走到他身邊的時候，顧吏拿起一個背簍給他，裏面有一捆繩子還有幾個布袋子，“來，你背着這個。”說着順手把背簍放在他背上。

“手”看到他呆着不動就提醒他，這小孩怎麽就那麽喜歡發呆呢，以後被拐走了咋辦喲。

“哦哦”回過神來的林律忙把背簍背上，顧吏也把鋤頭抗在肩上。

正準備走的時候，顧吏看到他穿的鞋子皺了皺眉“你等一下”

說罷就放下鋤頭回屋裏了，林律很疑惑地站在原地。回到房間的顧吏翻找了一下他放舊衣服的箱子，松了口氣，幸虧那雙鞋子還在，要不今天就去不了了，那雙鞋子是和那套衣服一起買的，想來小律也是能穿的吧。

林律等了一小會就看到他拎着一雙鞋子出來，覺得有點奇怪，上山幹嘛還要拿雙鞋子啊。等到顧吏在他身邊蹲下來抓住他腳的時候讓他吓了一跳“喂！你要幹嘛？放開。”他想掙開顧吏的手，但是沒能成功。

“別動，來擡腳，換上這雙。”抓住他腳不讓他動，擡頭看着他。

“放手，我自己來。”別開顧吏的視線。換鞋子就換嘛，幹嘛要動手。

“快點，你不方便，還要不要出去的，太陽就要落山了。”

林律屈服了，他還是想要上山的，明天可能他就不想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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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吏滿意了，幫他換上鞋子後将換下的鞋子擺回屋檐下。

“怎麽樣，合腳嗎？”

林律走兩步覺得沒什麽不舒服的，“剛好”

“那走吧。”

兩人往後山走去，現在太陽還沒有落山，知了還在吱吱喳喳的叫個不停，他們要趕在天黑看不見路之前回來。應該是來的及的。

走在山路上的時候林律才覺得，鞋子不是白換的，因為山路上小石子尤其多，而且是有些尖銳的，厚厚的鞋底防止他被紮到，要是穿着之前那雙上來，非疼死不可，他是很怕疼的。

背上的背簍讓他想起了那首兒歌：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個小籮筐……情景和他現在有點相似。

額，連忙把腦海裏回蕩的歌聲甩走。路上并不是如他之前想的那樣雜草叢生，應該是經常有人走的，越往上分叉的小路就越多，如果是他一個人來，肯定是分分鐘迷路的那一類。

走着走着他發現前方路邊有一棵樹，不是很高大，吸引他視線的主要是樹上累累的果實，黃澄澄的。走進看，他覺得有點像是橘子，但是表皮是光滑的，個頭不大，比兵乓球還要小兩圈。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阿吏，這能吃嗎？”指向那棵樹問道，他還沒有真正吃過野果呢，好想嘗嘗。

“這個叫木熟，能吃的。”看到林律咽口水的小動作，不動聲色的挑了一個熟透的剝開了遞給他“要不要試試？”

林律接過來聞了一下，有股淡淡的酸味，還能接受，想罷就把果子往嘴邊送，輕輕的咬了一小口。

顧吏則是在他吃進嘴裏之前就淡定地轉過身去了，他怕自己會笑出來。

林律的感覺就是，趕快給他來一大瓶水！剛咬下去嘴裏就漫開一股濃濃的酸味，雖然是有點香的酸味，但是比醋還要酸的東西誰還在意它香不香啊摔！連忙把它吐出來，手裏的也丢開了。瞬間就覺得牙齒軟的不像樣，尤其是咬到果肉的那幾顆牙齒，他敢斷定，這時候給他豆腐他都咬不動。可算是知道什麽叫做酸倒牙了。

顧吏沒聽到動靜，轉過身來就看到眯着眼睛眉毛皺的練成一條線的樣子，還有整個酸到了的表情，終于忍不住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你——”他也不知要說什麽，但是這也是自己要吃的，但是他居然不提醒自己有那麽酸，肯定是故意的，性子太惡劣了。

“好了，抱歉，我只是想讓你嘗一下這裏的特色嘛”他都不信自己的借口。

果然林律沒理他，自顧的往前走，他現在嘴裏還在源源不斷地分泌着口水呢，那種感覺簡直太奇怪了。

“小律，先別走，我給你找點甜的緩緩。”

林律停下腳步，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他，誰知道是不是又在逗自己。

“呵呵，不要這樣，不騙你，你等着。”說罷就放下鋤頭，鑽進了旁邊的草叢裏，一會就出來了，手裏捧着一小捧紅豔豔的小果子，有點像是樹莓，但是他不确定，還是懷疑地看他。

顧吏也是無奈，早知道就不逗他了。拿起一顆吃給他看。

林律還是不完全相信，誰知道是不是裝的，他拿起一顆，掰了一小點，真的就是一小點，指甲蓋那麽大。

顧吏也是哭笑不得了。

林律小心地咬破果肉，準備一感覺到奇怪的味道就吐出來，不過，好像真的是甜的，把剩下的吃掉，都是甜的。

他不明意味的看了顧一眼。

“沒騙你了吧。”說着就把手裏的果子放到他手心裏“你怎麽那麽經不起逗啊。”

“哼！”接過果子也沒理他，連吃了幾個才緩過來。他站着不動，看到顧吏也站着不動，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然後問道“怎麽不走啊？”

“走，走。”他剛才只是覺得小律鬧別扭的樣子還挺好玩，就不禁多看了一會。

兩人繼續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鐘那樣子到達半山腰的位置，這裏有一塊平地，應該是村民上山休息的地方，因為有整理好的可以坐着的地方。

要是再要往前走，路就不好走了。顧吏讓林律在這裏休息着，他自己過去。

“你在這裏休息，等我回來就行，我不走遠的。”說罷，放下鋤頭就要走。

“哎！我跟你一起去吧。”他迅速拽住顧吏的手臂，誰知道這山裏會有什麽。

“不行，你沒來過，上面的路不好走，到處是陷阱，我不好時刻顧着你，我就在附近。”

再過去就是雜亂的灌木叢，草叢，各種有利刺的植物，很容易劃到。

“……”

林律還是拉着他不放手，看到他小心看四周的眼神，顧吏終于知道怎麽回事了。

“要不等我走遠了，你叫我一下，我肯定回答你，我保證不走遠，嗯？”伸手摸摸他的頭。

“好吧，那你快點。”不情願地松開手。

顧吏看到他緊張的樣子覺得好笑。

“放心吧，不會有狼把你叼走的。”

“哼！”他不會承認是自己害怕的。“你走吧，走吧！”轉身找地方放東西

了。

顧吏看他傲嬌的轉身沒說什麽，今晚還不知道要吃什麽呢，希望有點收獲。

林律口是心非之後，轉過身子看到顧吏身影在眼前消失，心裏還是非常緊張的，畢竟他可從來沒有一個人待在山裏過，而且，古代的森林聽說可是有兇猛的野獸的。

以前自己還很小，奶奶還在的時候就總跟自己說以前的山裏有非常多的老虎，大熊，不聽話的小孩就會被吃掉。那時侯自己總被哄得不敢再鬧了。

雖說是哄小孩的說的比較嚴重，不過，不能否認在以前科技不發達的時候，野外的野獸還是能經常看到的。更別說現在這裏的地方還要靠捕獵獲取大部分的肉食。

放下背簍的林律暫時沒有心情欣賞景色，心裏很緊張的盯着顧吏離開的方向。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聲，只有各種不知名的蟲鳴，偶爾遠處還傳來野獸的吼叫讓人心顫。眼前飛來飛去的蚊子讓他覺得更加心煩。

等了一會終于忍不住了。

“顧吏--”聲音在空曠的山林裏回蕩。

“在呢！”即刻傳回來的聲音讓林律放松下來，身體也沒有那麽緊繃了。

聲音聽着有點遠，不過能聽見就行。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果子是真的有，我們那邊有三棵這種樹，按照方言翻譯過來就叫木熟子，學名是什麽不知道。那個真的超級酸，聞着味道都能讓人流口水，不過我很喜歡，不過吃多了牙齒會變黃，過兩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