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采摘

放松下來就感覺臉上有點癢，伸手就想撓，接觸到的皮膚長了一個包，想來是蚊子叮的，他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撓破了，這個地方可沒有藥膏什麽的。只好輕輕的撓了一下，還癢就只能忍着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揮開眼前的蚊子，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大多是灌木，還有各種大樹，不想現代有意識的造林，這裏的都是自然生長的。

由于是在山腰的緣故，往外面看去，并不能完全的看到整個村子。不過透過較大的樹林縫隙，還是能看到大概的樣子。

雖然房屋密集，但是相比起整個土地面積來說，可以算是地廣人稀了。不像是現代那樣，人口的過度增長和科技的進步，造成的人擠人，車擠車的現象讓人心煩。

以前鋼筋水泥的建築物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想起以前去同學家的時候聽到對門有小孩的哭聲，好奇地問了一下，同學一概不知。這種對門不相識的現象是整個社會的問題吧，可以說沒有一點人情味。

他趕着眼前的蚊子，越來越火大，感覺臉上又癢了，手背也被蟄了。

“阿吏！還沒好嗎？”他怎麽還沒回來！

“再等一會，就回來了。”顧吏也聽出了他的不耐。看完最後一個陷阱之後就趕緊走回去了，今天沒有什麽獵物。

過了一會，林律就看到他出來了，手上還拎着一只兔子。

待他走近，林律伸手戳了戳他手上那只一動不動，還被拎着耳朵的兔子。

“活的死的？”戳都不動了不會死的吧！“挺好看的，死了可惜。”

“那今晚就吃□□。”他抖了抖手上的白兔。“要不就麻辣的。”

說罷，裝死的兔子開始掙紮起來：我不要被吃啊！

“給我吧。”林律抱過掙紮着的兔子，兩只手掌那麽大，抱過來檢查了一下發現，它的腿上有傷，應該是顧吏的陷阱拴到的。

兔子應該是覺得不被那個人抓着耳朵舒服多了也就不掙紮了。

手掌撫了撫它的毛，手心的柔軟讓他不舍得。又想到現在家裏太過于冷清，要是能養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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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罷便擡頭認真地問：“能不能養着它呢？”畢竟他現在還是讓人家養着的，要養寵物肯定要問過一家之主的。

顧吏看着那只要把整個身體都縮進那人懷裏的小團子，笑了笑，“喜歡就養着吧，反正煮了也沒多少肉。”

林律懷裏的團子縮得更近了些。

“謝謝。”

“走吧，你不是想要種果樹嗎？我帶你去看看喜歡什麽”把地上背簍自己拿起來背着，鋤頭扛在肩上。

“嗯。”其實他覺得有點奇怪，山上的野生果樹難道還有得多種選擇嗎？

小心地抱着新得的寵物緊跟着前面那高大的身影。這次是走的更小的小路，一不小心就會被地上的藤蔓絆倒，索性有顧吏開路，不時提醒他，這才沒出什麽問題。

到了之後，林律是非常驚訝的，因為這裏雖然是很荒亂，但是眼前各色各樣的果實告訴他這就是目的地了。

樹上結的果子很多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連黑色的果子都有，不知道能不能吃。

“這些都是能吃的嗎？”他偷偷的咽了咽口水，走了那麽久，他都有點餓了。

顧吏明顯也看到他咽口水的動作了，也不笑話他。

“嗯，你去嘗嘗吧！喜歡哪種，我去找樹苗。”将東西放下，随便找個地坐下。

林律把懷裏的兔子小心地遞給顧吏，“你幫我抱着先，小心點它的腳。”雖然兔子很可愛，但是現在，吃的比較吸引他。

“去吧，小心點。”摸了摸手下的小玩意，再捏捏爪子。不能吃了其實還是有點可惜的，好歹是肉啊。

這邊興致盎然的林律在一棵長滿了黑色果子的樹下轉了兩圈，考量着該怎麽上去，畢竟他以前可從來沒爬過樹的，也不知道他能成功上去嗎

鼓起勇氣的伸手抓住一根能承受起他體重的支桠，擡腳卡在底下的分枝上，手上腳下一起用力就撐起來了，接下來就是再上一點。前面慢慢摸索着爬，後來掌握技巧了就很快，越接近果子他心裏就越激動。

終于到了能伸手摘果子的位置，林律挪了挪身體，靠在樹幹上，将自己的雙手空出來。按照果子越熟，顏色越深的道理選了一個污漆抹黑的。在心裏建設了一遍：不幹不淨，吃了沒病。在衣服上蹭蹭就準備下口。

“先別吃！”顧吏這邊看到他想直接帶皮吃連忙阻止了，雖說不是不能吃，但是果皮很澀。

林律剛打算咬下去就被喊停了，其實他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茫然又委屈的看向喊停的人：不是說都能吃嘛！

顧吏看到他的表情也是無奈了，“這個要剝皮的，吃裏面的果肉。”

“噢！”有點尴尬的林律默默把果子剝了皮，露出裏面乳白色的果肉，香甜的味道飄進鼻子裏，讓他欲罷不能。他先小小地咬了一口，淡淡的甜味鋪散在舌面上。

顧吏抱着殘着的兔子看他吃果肉的樣子，心裏覺得有些怪異，也不知道為什麽。伸手指點了下兔子頭小聲說

“你主人其實很呆對不對？”他想了想又說“要不還是今晚拿你當晚餐吧，就告訴他你生命力太弱了死了，以後再抓一只給他！你說怎樣？”溫柔的撫摸着兔子的背，嘴裏卻說着不溫柔的話。可憐的小兔子只能僵着身子直顫抖。

時間就在林律一棵樹一棵樹的嘗果子和顧吏的百無聊賴中過去了，太陽早已經不見影子了，夕陽的餘光也不見了，這下離天黑也不遠了。

“小律，喜歡哪種？決定了嗎？”得準備回去了，不然天黑就麻煩了。

“我可以種幾棵？”其實都挺好吃的，要是都能挪到家門前就好了，不過想也是不可能的。

“四棵吧。”畢竟種太多也不是太好。

“那我要那個黑色的兩棵，紅色的還有那個白色的各一棵。”林律大手一揮，指着看上的幾種樹。剩下的事嘛就得麻煩顧吏去做了，因為他不會找樹苗，而且天快黑了，他可不想第一次就在山上過夜。

“行，這裏有袋子，你可以摘點喜歡的回家吃。”在背簍裏找出袋子給他，兔子就放在地上好了，腿都受傷了也跑不了哪去。拿起鋤頭就找苗子去了，一般在結果的樹周圍就會有，一會就挖好了，因為想要樹苗能快點開花結果，所以選了一人高的樹苗。那邊林律的速度也挺快，已經摘了滿滿一袋子。

兩人外加子兔子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遠處還能看到人家的點點燈火。

因為一天的勞累，林律也不去學做菜了，回去就癱在椅子上不想動了，本來他就還是傷患來的，今天有點過了。

顧吏也有點懊惱自己忘記他身體還沒好的事，看他累得狠了也不叫他幹什麽。因為考慮到林律吃了很多果子，所以做飯可以慢慢來，把藥先熬上再燒水，最後再做吃的。

水熱了之後，自己給小孩準備了衣服喊他去洗澡，他卻賴着不肯動。跑了快半天了，還是洗個澡舒服些，用力将林律拉起來“洗個澡舒服些，衣服我幫你放過去了，快去。”

林律軟骨頭似的挂在他手上還是不肯去。顧吏無奈“那你是自己洗，還是我抱你過去幫你洗。”

“好吧，我自己去。”就不能再讓他躺會嘛！此時他非常想念以前家裏的浴缸。蔫蔫地挪步到澡房，一個大大的桶裏水已經兌好了，騰騰的冒着蒸汽，沒有浴缸也行…

“小律，你先泡一會解解疲勞，晚飯沒那麽快好，水冷了喊我，我給你添熱水。”

“知道了，你忙吧！”脫了衣服，泡進浴桶裏，溫熱的水浸滿全身，全身的毛孔都感覺張開了，很舒服，揉了揉僵硬的肌肉，酸酸的。

為了讓林律多泡一會兒，顧吏做菜的速度放慢了點，期間自己又給林律的桶裏添了點熱水，心情愉悅地欣賞了林律臉紅彤彤的樣子，小孩就是容易害羞。

後來，做完飯菜又進入看了一下，看到林律閉着眼睛舒服的泡在桶裏的樣子不忍心叫他起來，索性才添不久的水還是熱的，再讓他泡會。

把飯菜先熱着，自己就先出去處理待會的那只笨兔子和那幾棵果樹。

果樹苗就先在後面菜地旁邊挖個大坑先埋着，明天再讓小律決定種在哪。還有那只兔子，回來的時候放在簍裏了，也不知道死沒有。

找到它的時候，它在簍裏縮成一團正在睡覺，瑟瑟發抖的，抱起來的時候立刻就驚醒了，兔子腿上的傷看不出來怎麽樣了，但是血跡已經幹涸了，拿了柔軟的布沾溫水給它擦幹淨後上了點藥，然後扯了幾件舊衣服在廚房角落裏随便搭個窩給它先睡着，然後再摘了點菜葉子給它啃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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