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六十九

“你的消息靠譜嗎？”三人走在山路上林律不是很相信地問。

他們吃完早飯之後顧寧就拉着他們去懸空寺，出來之後才告訴他們茹夫人和錢夫人今天會一起到懸空寺。因為之前顧寧“意外”發現錢夫人也和牌子的事有牽連，所以今天他們來一回偶遇。

“小林子，相信哥，不會騙你的，我親耳聽到的。”

林律:“……”

顧吏:“你又怎麽親耳聽到的？”這一天天的‘親耳’聽別人的消息，這真的正常嗎？

“有事路過，路過，呵呵。”顧寧打哈哈道。“快走吧，我們要趕在她們之前到。”

三人提前到了懸空寺，後腳茹夫人就和錢夫人到了，兩人先去拜了寺裏的各尊大佛，再添了香油錢。按照查到的消息，茹夫人來寺裏都會吃了齋飯再走，而且固定一個地方，三人提前找了地方藏着。

因為食間并不大，所以顧寧把顧吏和林律兩人藏在房梁的角落上，他們要當一回‘梁上君子’。

小僧人備好齋飯退下，兩個女人談了一會兒家宅的事，不過可以知道，錢夫人是配合着茹夫人說話，有些讨好的意味。

兩人并不是真的喜歡吃齋飯，只是意思一下，沒動幾筷子。

“聽說小城就要回來了？”錢夫人提到昨天聽到的消息，她雖然不是錢老爺的正妻，但是憑着兩人的交情，她也跟着叫殷城為小城，而且，如果她這次能懷上孩子，可以跟老爺提提，那個正妻已經去世那麽久了幹嘛還占着那個位置。

“是啊，小城這孩子這次出去那麽久，我這當娘的心裏擔心着呢。”提到殷城，茹夫人明顯高興了不少，笑吟吟的。

“哪個當娘的不擔心孩子啊，可是我……哎。”可惜她一直都沒有孩子，這是她的一塊心病。

茹夫人了然地輕輕的拍拍她的手:“時候未到罷了，讓你吃的藥有按時吃嗎？”

“吃着呢，可這，有用嗎？”錢夫人皺着眉頭不怎麽相信。

“放心，這是我從一個老大夫那得來的，祖傳的方子，百試百靈，你別斷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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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夫人仿佛放松了些:“不說這個了，該有了總會有的，還是說說殷公子吧，那可是有出息的孩子啊，将來肯定能把殷家發展的更好呢。”

哪個母親不喜歡聽自己的孩子被誇呢，茹夫人當然不例外:“呵呵，他啊，還需要磨煉呢。”

“哎，我沒記錯小城應該要及冠了吧？該準備娶媳婦了吧？”

茹夫人還是笑着，還問她有沒有什麽好姑娘介紹的，錢夫人當然推辭，他自然想往殷城那安排個侄女什麽的，但是她知道，茹夫人只是單純問問而已，她還沒有那個資格。

林律在房梁上緊緊抓着顧吏的胳膊生怕掉下去，蹲得有些腳發麻，還沒聽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不過幸好最後的時候茹夫人提起了東西有沒有找到，錢夫人還把那張紙拿出來給她，這說明茹夫人對牌子的事情應該是知道的，可能比他們知道的還要多。

在兩人将要出門的時候，林律意外的看到小柳從外面進來，在和進門收拾的小和尚撞了個對面。

“夫人，少爺回來了。”小柳這時并不像在林律面前那樣活潑，相反的很嚴肅。

待房間被收拾好關門後三人才從上面下來。

顧寧摸摸下巴:“最後進來的那個小的功夫不錯嘛。”

林律驚訝，顧吏因為經常不在府裏待着不知道，但是小柳經常找林律，但是他卻一點也沒看出來，不過也不奇怪，畢竟他不懂武功這種東西，小柳沒說過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行了，你們兩個看不出來才是正常的，不過還是小心為好。”

因為本來就是順道聽消息的，這下他們可以在附近逛逛了，顧寧但是沒有什麽興趣，這山頭他從小就竄熟了，這次就是出來帶人玩的。

當天晚上三人是在別莊住的，倒是不意外的沒有給林律安排下人的房間。

本來是還打算待兩天的，畢竟這段時間顧吏陪他便宜爹見那些所謂好友，老板什麽的，他有些膩煩。只是第二天早上，紅玉給他們安排的人就傳話說有事，只好告別主人家先走了，顧寧還要在這陪陪他爺爺。

“顧公子，是這樣的……”紅玉安排監視府中的人說明這次發現的問題。原來他們是尋找府中誰跟牌子有關的，但是意外讓他們發現了顧吏的嗜睡症的源頭。昨晚上他們正準備到處潛伏着守消息，卻聽到偏僻的一個老仆人那裏有不正常的動靜，他們聽到老仆人說要給顧吏吃的東西要加量，一個青年推脫害怕會鬧出人命，但是老仆人卻說不會有問題，還說夫人不會虧待他的。這個府裏只有一個夫人，是誰就很明顯了。

“行，我知道了，你們繼續盯着，分幾個人重點盯着茹夫人院裏。”他這個後娘也是心胸狹隘的。

“是，顧公子。”

林律在一邊也聽到了，有些擔心:“那送來的飯食……”

“沒事，大家都知道我們院裏吃飯都是一樣的，總不會讓每個人都中招，我中的毒應該是我剛來這裏時給我單獨準備的吃食。”顧吏看林律還是一副擔心的樣子，擡手捏了捏他的耳垂，直到變粉成粉色的，“墨玉不是說可以制出解藥嗎？我們這次只要拿到他們的藥就行。”

“那這段時間吃的東西都自己做吧，院裏不是有小廚房嗎？”

“沒事，過了這段時間就好，這時候提出這事會打草驚蛇，事情完就回家，以後都不來了。”

兩人回來吩咐好接下來的事之後，顧吏就去跟他爹說在顧老将軍那邊別莊的事，林律去看應清，沒有理會小安那去哪都不帶我的怨悶表情。

應清最近和墨玉到處轉了一趟，心情頗為不錯，林律去的時候還看到他正擺弄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小帽子小鞋子小衣服還有一些玩具。看到林律過來還扯着他要再去買。去酒樓吃飯的時候還順便賣掉一份辣子雞的食譜，因為是只賣給他們酒樓而且以後也與他沒有關系，相當于買斷的意思，收入五十兩，美滋滋的。出來之後還大方的給應清未出生的孩子又買了許多玩意。想來，等到應清生孩子的時候他們應該就回去了。

回府裏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他路過荷塘的時候，小柳沖他撲過來，一不小心兩人都掉下去了，因為離小柳住的房間比較近，就一起去換上小柳的衣服，小柳給他道歉說要請他吃飯，他自然沒有拒絕，不吃白不吃。

換上衣服，兩人又八卦了一下就分開，回去的路上，林律心情自然不錯，腳步都輕快了不少，小柳的心思他是知道了的，不就是想找牌子嗎，這可不在他身上。

回去的時候顧吏已經在房間吃午飯，看到林律進來:“餓嗎？”

林律看邊上沒有人随意在他一邊坐下，指了指桌上的蝦仁:“吃了，和應清一起的，我要嘗嘗這個。”

顧吏夾起來一個送到他嘴邊:“衣服怎麽換了？”

這蝦仁還不錯，就是有點不夠味，回味了一下以前吃的醬爆蝦，可惜吃不到了。聽到顧吏問起衣服的事便把剛才的事告訴他。

顧吏看着他狡黠的笑不禁好奇道:“那你收到哪裏去了？”他這院裏如果猜的不錯應該被翻過不止一遍了吧。

林律豎起一根食指舉在嘴上，示意不能說:“反正是一個想不到的地方。”

顧吏倒不是真要問出來，吃飽後兩人回顧吏的房裏說話，主要是關于殷城的事。

早上剛回來不久林律就出去了沒有看見殷城，顧吏則是聽他爹說起他弟弟回來了讓他見見，不過早上的時候因為沒想到顧吏今早就回來，所以殷城出去會朋友去了，顧吏也沒見到人。

說着，林律掏出懷裏的額外收入，驕傲的:“看，我們回去可以買一輛好點的馬車。”之前那輛不知道便宜了誰，想想就心疼，那可是阿吏挑了好久的馬，車廂也是花錢打的。

看他那一臉肉疼的樣子，顧吏沒忍住捏了下他的臉，沒注意輕重，捏紅了，又心疼的給他揉。

“好，買輛更大的，能裝多點東西。”

“也不用，買一般的就行。”林律想了想，“還是買大的吧。”嗯，裝多點東西回去賣，賺差價也能多點。這樣的話，他得多賣點能記得的食譜，這裏的消費高，賣的創意也能有高價錢，合作是不用想了，一是太遠，二是他們不想再和這裏有牽連。

顧吏并沒有問他的錢是怎麽來的，他的小律還是很能幹的。

晚上，顧吏見到了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殷城。樣貌并不出彩，但是因為從小的教養問題，整個人倒是一副偏偏佳公子的樣子，也初有一種商人的圓滑在裏邊，顧吏最不喜歡和這類人相談，就像他陪他爹出去認識人也就是陪着而已。飯後殷武元讓兄弟兩自己互相交流下，不過殷城貌似對他也沒有深入交流的意思，兩人做個樣子認識了就準備回小院。

“怎麽樣？”顧吏一回來，林律就竄過來問。在這之前他也問過院裏的人，對殷城這個人的評價倒是挺好的。

“沒怎樣，不喜歡。”顧吏打了個呵欠，今天的藥效快要過了，他又開始犯困，正準備回房的時候外面有人送來一盒糕點還有一些禮物，禮物是殷城送的見面禮，但是顧吏卻沒有打算回贈，他只是一個小村莊裏出來的，送的禮物人家可不稀罕，糕點是茹夫人讓送的，說是府裏來了個新廚娘，這是新做出來的糕點，送來給他試試合不合胃口。

打發人走，顧吏讓人将東西都送進他的房間，留下小林子伺候着。

“下手真快。”林律看着盒子裏的糕點咬咬牙，仿佛跟它有深仇大恨似的。

“好了，還不知道是不是呢。”說完在窗邊點了一小節香，将糕點用一塊布包着放在窗邊，沒一會就有人将東西帶走。

“剩下的怎麽處理？”

顧吏笑笑:“待會你出去的時候帶幾個去小廚，那裏因為長久不用，肯定有老鼠，你找個角落塞好就行。”雖然還剩下一半，不過已經夠了，就說不怎麽愛吃就行，反正他們要看到的就是他已經吃了。

第二天顧吏沒有吃墨玉給他的藥，整個人就像是昏睡不醒的模樣，快到正午才被林律搖醒，期間小柳來過一趟，不經意間問起大少爺怎麽沒有去吃飯，林律如實告訴他顧吏還沒有醒過來。

顧吏這樣的狀态一直持續了三天，直到紅玉派人來告訴他們，其中一塊牌子有消息了，不過那戶人家已經不在都城，遷到桐城去了，那人家姓武，雖然并不如都城這幾家那麽富有，但也是富甲一方。

林律心裏嘀咕不會那麽巧吧？

派去的人沒有找到牌子，讓人去問或者用錢收購，那人家都不願意，說雖然不是個值錢的東西，但是也是祖宗傳下來的，不能丢了。

只好讓林律他們想辦法。林律覺得這事應該好辦，武大小姐對于藏寶這事肯定有興趣，再說他們只是要上面的圖而已，牌子還是可以留着的。

第二天林律就被人護送去桐城，有人問起就說小林子幹活偷懶，整天沒點正事，他當初是看錯眼，打發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