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這一次左天不再心懷憐惜,大掌扣住姜來的腰,一次又一次把自己送進極樂的天地,姜來是個聽話的學生,即使被教導擺出令人羞恥的姿勢,也只會咬住嘴唇,默默地一一照辦,一直到天光微綻,左天才放過姜來,允許她倦極睡去。

姜來大概睡了四個小時,但對於她來說,仿佛才剛一眯眼鬧鐘就歡騰地響了起來,她害怕把左天吵醒,撐起酸疼的身子關掉了鬧鐘,然後再次無力地摔進床鋪裏。

雖然上次是初夜,但醒來後的後遺症并不嚴重,而這次在左天不知餍足的索取下,她的身體仿佛被一輛卡車輾過一樣,酸疼得要命。

她偏頭望着閉眼沉睡的男人,濃黑的頭發因為一個晚上的糾纏,亂亂地堆在腦袋上,底下是墨黑的眉,睫毛長而濃密能讓女人嫉妒,在眼底投下小小的兩個扇形陰影,高挺的鼻子下是一張微微上翹的嘴巴,不知道他在作些什麽美夢。

真是好看,怎麽看也看不厭,要是時間能在這一刻靜止該有多好,不去想工作、不去想未來、不去想我愛他、他愛不愛我這種深奧的問題,反正這一刻他們這樣近,他在她的眼皮底下,他屬於她便已足夠。

時鐘滴答滴答的走着,姜來生氣地盯着那轉動的指針,恨不得把鬧鐘摔壞,可是她畢竟不是小孩子了,鬧鐘不動不代表時間會為她停止腳步。

用力深呼吸,姜來壓制住酸疼的感覺,剛要從床上撐起來,卻被一只手重新按回了枕頭上,她轉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比日月星辰都要迷人的黑眸。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這樣最好,不然你什麽時候跑了我都不知道。」左天一只手搭上姜來的肩膀,把腦袋埋進姜來綿軟的胸口,「來來,今天不上班好不好?」

姜來想起主管那張晚娘臉,連忙搖頭,「不行,實驗已經到最後階段了,要是我錯過驗收結果時間,之前做的就全部付諸東流了。」

左天撒嬌,「那多睡兩個小時總可以吧?」

昨天他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一點也不體諒姜來第二天要上班,只顧着順從自己最迫切的欲望,一直壓着她逞獸欲,把她累到不行,她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

左天這樣的示弱,姜來心都軟成一團了,差點就要一口答應,還好腦子裏揮之不去的晚娘臉及時把她的理智拉了回來,「對不起,你好好休息,我再忙個兩天,之後你嫌我煩,我也要寸步不離地纏着你。」

左天突然擡起頭給了姜來一個緊實有力的吻,「就兩個小時,反正我今天沒課,待會我陪你去研究所幫忙好不好?」

姜來被吻得暈頭轉向,下意識地反問:「你可以幫忙什麽?」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不就是你能做什麽、你懂什麽,就算這是一個鐵一樣的事實也太傷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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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天報複地輕輕咬了一口姜來的唇,賭氣地說:「搬搬儀器、做做記錄總還可以吧,何況你這麽喜歡我,假使我真的一無是處,只要我站在你觸手可及的地方,你也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觸手可及、一整天的陪伴?這幾個字對姜來來說誘惑力無遠弗屆,幾乎沒有思考她就同意了,左天望着她亮晶晶的眸子,輕柔的把她攬到了懷裏。

「現在什麽都不要想,好好睡,我兩個小時後叫你。」

「嗯。」姜來乖乖點頭。

左天微笑,輕輕的在姜來額頭上印上一吻,「早安,我的公主。」

夫妻雙雙回家去,姜來坐在左天的車子裏,這句話出其不意地跳入了她的腦海裏,不過正确的說法應該是夫妻雙雙上班去。

她望着左天認真開車的側臉,都說男人認真起來最帥了,他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襯衫,袖子被随意地挽了起來,兩只骨節分明的手腕輕松搭在方向盤上,修長的雙腿随意地擺放在剎車前面,修身的牛仔褲勾勒出完美的腿部線條。

「我真有這麽帥?這麽久還看不膩啊。」

踩下剎車等紅燈的時候,左天突然轉頭來看着姜來,姜來被那戲谑的眼神看得有點心慌意亂,不過還是誠實地點頭,認真地給予答案,「一輩子也不會膩。」

「不要随便說一輩子,一輩子很長,永遠不永遠,歌詞不都是這樣寫嗎?」

姜來很堅定,「可是我對你就是一輩子的喜歡。」

左天低笑,「什麽時候我找個錄音筆,把你說的這些甜言蜜語都錄下來,要是以後你看我不耐煩了,我就放給你聽,你大概就會覺得又可笑又荒謬了。」

紅燈轉成綠燈,左天轉過頭,緩緩踩下油門。

車窗隔絕了外面的車水馬龍、塵世喧嚣,然後一道清冷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空間響起,「如果你願意給我時間證明,我會證明給你看。」

聽說習慣一個人只要二十一天,而忘記一個人、習慣另一種生活也只要二十一天,她曾經也用這種類似的道理勸自己放棄這場無望的愛情,她與他相處甚至不到七天,只是二十一天的三分之一罷了。

然而經過十二年的時光她終於明白,這個男人對她而言不是習慣不習慣的問題,而是一場鋪天蓋地的風暴,一見面就把她徹底席卷。

左天的心有點悶悶的疼,他不敢看姜來的表情,「不要這麽在意,對不起,我是随便說說,只是覺得永遠啊、一輩子這種東西虛無缥缈了點,沒有其他意思。」

姜來低下頭,長發擋住大半張的臉,「嗯。」

姜來的研究室在走廊的最右邊,他們兩個從最左邊的入口進去,走廊上空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空寂得似乎可以拍恐怖片了。

然而只要稍微有點神經就會發現,走廊兩旁的門都留着一條縫隙,隐約地可以從縫隙裏看見一顆顆黑色的眼瞳。

眼瞳裏接收到視覺震撼,發送到神經末梢後,門後的人又開始不淡定了,居然當着兩人的面,隔空跟其他門後的家夥們談起觀後感想。

「這個男人是誰啊?」

「對啊,居然能夠讓冰山女王動心呢。」

「呵,令我最吃驚的是,冰山女王居然會動心。」

「是啊,她以前是我的學妹,我整整追了她四年,沒見過她給我稍微特別一點的臉色,我可是風靡全校、心地善良、才藝兼備、氣質絕佳、貌比潘安的校園王子呢,除了冰山女王,全校上下哪個女生沒對我動過心思。」

「少來,我跟你也是同一個學校的,我就沒追過你。」

「啊,你是女的嗎?別吓我。」

「你想死是不是?」

「哦,我想起來了,難道大三那年你去泰國自助游後……老天,你不會是為了我才去的吧,回來後又怕我瞧不起第三性別的人,所以遲遲不敢表白,又見不得我在女生堆裏吃香,就處處跟我作對?這就是得不到的愛情啊,真是可歌可泣……你不準動粗也不要妄想霸王硬上弓,就算我同情你的遭遇,我也不打算貢獻自己冰清玉潔的身體喔。」

門背後的其中一位偷窺者被氣得血壓飙升,差點暈過去,她顧不得左天和姜來正路過她的研究室,像支沖天炮一樣向某個嘴賤男沖了過去。

男人心虛氣弱想要關門,門內卻閃電般地被卡進了一只腳,随後一張柳眉倒豎的臉才出現在他的面前,幾乎是鼻子碰到鼻子一樣的逼近,氣勢奪人。

「應景人,我告訴你,我不把打到你媽也認不出你,我就不姓呂!」

男人色厲內荏地辯解,「你本來就不是女的……」

導火線劈裏啪啦地點燃了,火苗滋滋作響。

呂璋一張臉漂亮的臉蛋上殺氣凝結,兇神惡煞地把某個不知好歹、一再拔老虎須的家夥盯住,那兇狠的目光幾乎要在他臉上割下一塊肉來。

這個男人真夠嘴賤的!

左天偷偷地問面色一如往常冷冷淡淡的姜來,「這個男人追過你?」

姜來點了點頭,應景人大概是她人生中的一個污點,無論她去哪,這個家夥就跟到哪,比跟屁蟲更難以打發和忍受,因為這個人的字典裏幾乎沒有他不敢的事情。

他會在老師提問的時候語鋒一轉,變成對她的深情告白,還會在元旦晚會上出其不意地對着她單膝下跪;甚至會在大半夜假扮女生闖進女生宿舍,在她們宿舍外面表演裸男自彈自唱真情告白秀……

這些往事一進入大腦,姜來就倒抽了一口氣,這何止是污點,簡直就是一個無法擺脫的惡夢,還好後來他見遲遲攻不下姜來這座堡壘,自覺顏面掃地、信心全無也就沒了心思,姜來這才得以從惡夢中擺脫出來。

左天見她聽了卻沉浸在回憶中的樣子,有點不是滋味,「你在想他?」

姜來反射性地點頭,又像想起什麽一樣地一本正經補充,「左天你不要吃醋,就算你沒有和我重逢,我也不會跟他有任何進展的。」

左天尴尬地低咳一聲,宣示主權一樣牽住了姜來的手。

不過他明顯是多此一舉了,在場各位的注意力早被兩位吵架中的主人公吸走了,說是吵架可能也不夠正确,因為應景人幾乎沒有任何還手和抵抗的餘地,從頭到尾就處於挨打的局面,鬼哭狼嚎聲不斷,凄凄慘慘戚戚。

呂璋手打疼了用腳踹,氣不過了就手腳并用,牙齒也能當做武器将就用,一條小小的門縫已經不足以滿足大家了,各位好事者紛紛從門縫後出來了,一現廬山真面目。

左天被那兇殘的現場驚吓到,「來來,我們要不要去勸架?」

姜來不肯松手,「沒關系的,他們三不五時就會來一出,呂璋下手有分寸,看上去恐怖但都沒大礙的,我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別看這些了,我們去研究室努力,早點完成好不好?」

真的沒關系嗎?被姜來像木偶一樣牽着往前走,左天數次回頭,被模糊的某一個叫聲越來越凄厲,說是杜鵑泣血也不為過。

而四周看戲的人卻看得津津有味越圍越多,俗話說物以類聚,左天終於明白這句話的真谛了,像姜來這樣的怪咖在這麽一個氛圍裏,簡直是小菜一碟,最正常不過了。

姜來一進研究室,一雙大眼睛就開始發光,有點像看見他時的樣子,左天摸着下巴偷偷比較了一下,嗯,還是看他的時候眼睛亮。

姜來在一大堆的儀器前忙得不可開交,左天無事可幹,給姜來倒了一杯水,親自送到姜來的唇邊,「乖,喝一口,你的唇都幹了。」

姜來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純淨的黑色眼瞳看着左天,「不要喝水,上廁所會錯過實驗結果的,你親親我,親過就不幹了。」

左天好笑的在姜來的唇上舔了舔,正想深入,姜來卻吝啬地閉緊嘴巴轉開了頭,「你如果無聊可以玩電腦,我大概要忙很久。」

要是玩電腦就直接待家裏了,他來這裏就是想為她分憂解難的啊。

左天繼續做姜來的小尾巴,姜來往前,他也往前,姜來往後,他也往後,可是這樣跟前跟後反而像個巨型障礙,堵在背後經常擋住姜來的路,姜來低頭只管看手上的試管,好幾次都一頭撞上左天的胸口。

再堅硬的腦袋也受不了三番兩次的撞擊,姜來無奈地擡起頭,「真的不用在意我,你玩電腦好了,我只要感覺到你的氣息就很有動力了。」

騙誰呢,又不是拍靈異片,我要真坐那麽遠,你哪裏會有感覺,鐵定沒一會就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了,左天暗自咕哝,嘴上卻用上了苦情戲碼,「來來是不是嫌棄我不學無術,什麽都不懂、什麽忙都幫不上是不是?」

姜來連忙否決,吐字太快差點咬到舌頭,「沒有……我……」

左天自嘲地打斷她,「來來你不用怕傷害到我,沒關系的,反正我真的幫不上什麽忙呀,真是抱歉,明明什麽都不會還自以為是。」

看着左天用那種故作無謂的态度說那些自我譴責的話語,讓姜來難過得不得了,都是她不好,一點也不考慮左天的心情。

姜來手忙腳亂地把幾個用過的化學器皿遞給左天,「這些你幫我洗幹淨好不好?不用擔心,這些器皿裝過的液體都沒有腐蝕性,直接清洗就可以了。」

「好,沒問題,我一定洗得幹幹淨淨、閃閃發光。」

實驗桌旁邊就是一個小型的洗手臺,左天打開水龍頭,熱情萬丈地投入到這份懇求來的工作當中。

姜來終於可以全神貫注地工作了,但好景不長,她才對着自動電位滴定儀沒一會,旁邊就傳來連續不斷的乒乒乓乓的聲音。

她隐約明白發生了什麽,剛扭過頭去就看見了左天呆若木雞的模樣,她走過去觀看案發現場,七八個器皿全都碎成了一堆。

左天後知後覺地發現身旁的姜來,急急忙忙地解釋,「來來,我不是故意的,這些東西好滑,被水一沖就從我手中掉下去了。」

「嗯。」在姜來小時候逼自己父親進廚房洗碗時,姜施就給過相差無幾的說法了,昕以她很能接受,「要不幫我幹點其他的?」

左天訝異,「我還能幹其他的?」

姜來指了指自己的唇,「過十分鐘過來親我一下,我一定能夠事半功倍。」

左天頹然地垂下肩膀,不過由於這些器具的壯烈犧牲,他終於有了點自我認知,不敢再要求幫倒忙了,他正灰頭土臉地要走掉,右手卻被扯住。

「嗯?」他偏頭。

「先來個吻。」

忠實於內心的姜來拉下尚處於呆愣狀态的左天,獻上自己的唇。

對着電腦,左天的眼睛卻一直追随着在實驗桌前忙忙碌碌的小女人,他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會這樣迷戀一個人的身影,怎麽看也看不膩。

左天一看十分鐘過去就立刻飛到姜來身邊獻吻,這也變成了他最期待的時刻,以致於十分鐘被拉成了線條,過得異常緩慢。

中午的時候,姜來想叫外送,卻被左天一口否決。

「不行啦,我會錯過實驗結果的。」

「然後呢?」左天挑眉。

「然後?」姜來露出困惑的表情。

左天雙手抱胸問:「你想快點完成工作的目的是什麽?」

「想抽出時間陪在你身邊。」這個答案不知道在姜來腦海裏浮現過了幾千萬遍,現在自然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了。

「這就對了。」左天露出微笑,「如果我說以後只要我沒課的時候就來這裏陪你,那你完不完成工作我們都可以在一起,有必要着急嗎?」

「一直陪着我?」姜來明顯震驚過度,瞪大了一雙眼睛,不可置信地叫道。

「嗯。」左天抱住她的腰,笑意如同漣漪,在黑眸裏緩緩蕩開,「你是我的女朋友嘛,陪你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嘛。」

姜來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起來,好像飄在了半空中一樣。

「所以我們出去好好吃一頓,OK?」

姜來只曉得傻傻地望着左天,既不搖頭也不點頭。

這些甜蜜的話她連作夢都不敢想,然而今天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她得到了,心裏那一團的巨大幸福感如同來勢洶洶的潮水,徹底把她淹沒了。

左天親了親她的眼睛,「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哦。」

姜來傻乎乎地被牽着往外走,手心交疊、手指交纏,熱燙的氣息沿着血脈一直湧進心髒的位置,深刻銘記。

接下來的日子,姜來和左天真正地走到了熱戀階段,去哪裏都形影不離,看對方的眼睛都閃着火光,好像光用眼神就能愛撫對方一樣。

左天本來已經把車上的那一段關於一輩子的插曲抛到了腦後,但出乎意料的是,小女人剛結束了手頭上的實驗,就拿了一支錄音筆遞給他。

他腦子裏閃過模糊的畫面。

「左天,你聽聽看啊。」姜來一臉期盼地望着他。

他嘆了一口氣,按下播放鍵,錄音筆裏傳出專屬於姜來的清朗堅定的嗓音。

「我喜歡左天,一輩子喜歡。」

「我一輩子也不會看膩左天的臉。」

「我想和左天一輩子在一起。」

左天眼神暗了下來,仿佛是如墨的黑夜,「你什麽意思?」

姜來認真地看着他,正經八百地給予回答,「我說過,我會向你證明我對你的喜歡是一輩子的。」

左天親吻她的額頭,「傻瓜,你以為錄下來就是永遠嗎?物是人非,等到你真的把我抛棄的時候,這就成了一個笑話了。」

姜來不服氣地反駁,「我才不會抛棄你。」

堅定的眼神映在清澈見底的瞳孔中,如同億萬年也不曾改變的星辰,左天被觸動,內心的愧疚如同潮水一樣将他淹沒,他可真是一個自私的人,明明是害怕自己會喜新厭舊抛棄她,卻妄想把責任歸到她身上,他到底有什麽好?竟會得到這樣一份純粹而深刻的愛戀。

姜來見他擰着眉毛半晌沒說話,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手,成功吸引他的注意力後輕輕問:「左天,我已經證明我的喜歡了,你以後能不能不要用那個?我想和你一起生個寶寶,眉毛像你,眼睛像我。」

左天真想答應她,什麽都答應她,只要讓她開心就好,但他不可以,無法兌現的承諾才是最傷人的利器。

「左天?」他為什麽不說話?

「笨蛋,你才幾歲就想生小孩,養小孩很辛苦的,我可舍不得。」左天扯了下唇角,他沒發現自己的笑容很牽強。

「但是……」

「沒有但是,趁着年輕,我們也該多過過兩人世界呀,還是說你寧願去面對一個長得像我,卻什麽都不懂、只曉得哇哇大哭的小寶寶,也不願意面對我?」

「當然不是,我只是……」

「不是就好,那以後不許再提這種非分的要求,不然我會很傷心的。」

三番兩次被打斷,無法表達自己的意見,姜來咬着嘴巴感覺十分委屈,因為就算現在天天和左天膩在一起,她的心也始終飄着,無法感到踏實,如果她可以和左天生一個寶寶,或許一切就都不同了,但想着左天會傷心,她就什麽都不敢說了。

「好了,別皺起一張小臉,看得我都心疼死了。」左天低頭親了親姜來的嘴巴,「別說我欺負你喔,走,我帶你去吃冰淇淋。」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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