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陸嶼轉身走向了客廳,那個插播新聞頭上長着一對綿羊角的新聞主持人板着一張臉沒表情地在敘述着整個案件,敘述着已認罪的嫌疑人勉固的種種事件。

喻行止擦着手走到了他身邊,他還笑了聲:“陸隊長的案子破的很快啊。”

陸嶼現在沒空理他,他拿出手機給明朗撥電話,連打了兩個電話也沒人接,最後直接關機了,他給局裏打電話更是一直在占線,陸嶼沉默——這是要把他隔在這件案子外嗎?

他突然想起來謝局讓他離開後勉固莫名而又突然地喊了聲他的名字,是有什麽話想要跟自己說,但是礙于別人在場而不敢說?

陸嶼從沙發上拿了自己剛剛脫下的衣服挂在臂彎上準備去趟警局,喻行止拖長着嗓子在後面喊他:“陸隊長。”

陸嶼蹙着眉頭看他,他解釋:“這個案子我負責的,但是從開始到結束我幾乎都沒有參與。”他冷笑了聲,“我這個工作未免也太好做了吧?”

喻行止粘着嗓子十分像是在撒嬌:“我準備了很長時間的——”他歪了歪頭,“現在去跟明天早上去有區別嗎?”

陸嶼定定地看了喻行止好幾秒鐘,他放下自己臂彎裏的外套:“你如果知道什麽,最好告訴我。”因為我不确定如果完不成任務卡上的任務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喻行止一雙漆黑的眼睛靜靜地看着他:“我知道。”他慢條斯理地開口。

陸嶼盯着他看。

喻行止朝他笑了下:“讓我先把飯做好我們再慢慢地說怎麽樣?”他笑得十分賣乖,徑直走上來把電視關掉了,一邊走向廚房的方向一邊慢騰騰地說道,“還是看我做飯好了。”

陸嶼被他吊得不上不下,心情算不上好,坐在沙發上又撥了兩個電話,他剛來這邊這個手機裏除了明朗的電話局裏誰的聯系方式都沒有,明朗的號碼還是顯示關機,他把手機丢到茶幾上站起身走進廚房,站在喻行止身後伸手捏了捏喻行止安靜垂在身後的尾巴,他沒什麽情緒地開口道:“一邊做飯一邊告訴我。”

喻行止像是被他撓了癢癢般地一邊小範圍地躲一邊笑:“不要美人計誘惑我。”

陸嶼捏了捏他的尾巴尾部,松開口又捏了捏他尾巴中部位置,最後在他尾巴根部虛虛握了握:“什麽?”他漫不經意地問了聲,虛握着對方尾根的手緊了緊,喻行止整個身子整個僵在了洗手臺前。

“陸嶼。”他粘着嗓子,還是很像在撒嬌。

陸嶼站在他身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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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動我尾巴。”喻行止努力平緩着語氣這麽說道。

陸嶼沒忍住笑了聲,他松開了自己的手,回頭看了眼自己身後的尾巴,他試圖用自己的大腦控制自己的尾巴翹起來,他把豎起來的長尾巴圈住喻行止的胳膊,詫異:“我還以為這只是一個單純的擺設物。”

喻行止用手輕輕地環住他的貓尾巴,看着那貓尾巴從自己的手心滑下去,他垂着眼睛看了會兒自己微動的手指,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嘆氣,最後晃了晃自己的尾巴,放下擡着的手繼續準備晚上的料理,一邊道:“我昨天在BNK看見勉固跟蝴月兩個人。”

陸嶼翻上一旁空着沒東西的料理臺坐在上面:“在幹什麽?”

喻行止說:“兩個人舉止親密,聊天說的艾束死亡的事情。”

“你知道。”陸嶼沒任何情緒地複述了這句話,“他們兩合夥害死了艾束?”

喻行止回答的十分不走心:“大概差不多吧。”他把鍋放好下油,等油熱了後把才放下去,翻炒了數下後,他轉身熟練地打開了旁邊的炖鍋,從碗櫃裏拿個碗跟湯勺,裝了些湯遞給陸嶼,“試試味道看看要加些鹽嗎?”

陸嶼伸手接過了湯,低頭吹了吹:“勉固跟蝴月害死了艾束。”

“對。”喻行止跟敷衍個小孩子似的應他,手上動作忙不停,看他一眼,笑眯眯地詢問他,“可以盛上了桌嗎?”

陸嶼頓了頓:“還沒喝。”

喻行止湊過來捧着陸嶼的手對着自己抿了口碗裏的湯,撤回身子後他說:“不燙了。”

陸嶼問他:“那蝴月是怎麽墜樓的?”

喻行止轉回頭看他,朝他笑得一副十分讨好的模樣:“見不得光的關系一旦能見光了,也可能并不是當事人想的那麽美好吧?”

陸嶼捧着湯完喝了口,鮮香的味道直竄他的天靈蓋,他長出了口氣,擡着雙眼睛看向喻行止,坦言:“味道很好。”

喻行止一雙眼睛彎起來:“謝謝誇獎。”

陸嶼把菜一樣樣端上桌的時候在想,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話這是喻行止在告訴他艾束的死亡确實是勉固做的,那麽現在勉固已經認罪,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這個任務未免也太過簡單了,陸嶼在餐桌上有些沉默。

喻行止十分殷勤地給他夾菜,還給他開了瓶酒,喻行止的廚藝陸嶼早就領教過了,這一次裝備齊全做出來一頓飯吃得陸嶼頻頻朝喻行止點頭,喻行止坐在他對面撐着下巴看着他笑眯眯。

陸嶼吃得酒足飯飽腦袋放空地在座位上靜坐了會兒腦子才開始運作:“誰把我綁起來的?”

“……”喻行止頓了頓,提出猜想,“勉固?”

陸嶼沒骨頭似地看着喻行止似笑非笑:“你又是為什麽出現在他們BNK大樓裏?”

“……”喻行止十分無辜地看着他。

“還剛好目睹了一對地下情人鬧僵的畫面?”陸嶼仍舊似笑非笑地看着喻行止。

喻行止看着他,埋怨的聲音像是在撒嬌:“陸隊也太狠心了。”他不急不緩道,“吃完了一頓我辛辛苦苦做的飯就開始審犯人一樣審我。”

陸嶼嗤笑:“勉固讓人大庭廣衆之下把我綁起來丢進地下車庫是想讓我在車庫自行餓死嗎?”陸嶼說到這裏想了想,其實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有人報警了,自己被很簡單的救了出來。

整個任務都很簡單的完成了,陸嶼側頭看了眼那個仍舊一副無辜表情的喻行止,他張嘴想要說話:“你……”

眨了兩下眼睛後感覺自己頭有些昏沉,變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喻行止坐在對面看他,陸嶼有些眼睛有些睜不開看不清他的表情,隐約聽見對面這人像是嘆了口氣。

陸嶼有些惱羞成怒,他從椅子上猛地站起來,雙手拍在餐桌上:“喻行止——!”

你他媽竟然給老子下藥!

話還沒說出來整個人就沒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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