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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僵局是在喻行止丢在地上的衣服突然突然響起了一聲類似短信鈴聲的聲音,喻行止臉色微微一變他彎腰把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怎麽脫下來的就怎麽穿了回去,陸嶼看見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個黑色的手掌大的聯絡通訊設施樣的東西,他眯着眼睛看了下又塞了回去。
陸嶼适度猜測:“接到新任務?”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誰應該拿一個什麽樣的劇本,但是就他睜眼在随身行李裏發現了搶以及在廁所發現屍體,很顯然自己拿了個刀口舔血的身份。
而喻行止從小巷裏穿成這幅樣子有門不走專走窗就知道他估計也算不上什麽好人,而且他的代號是一把槍。
喻行止是一把槍,陸嶼蹙了下眉頭。
喻行止的表情十分肅穆,收拾好自己後他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向下望了望似乎在判斷自己怎麽下去才好。
陸嶼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挺想跟着他的,但是以他倆現在的身份以及這個人現在這樣帶刺的程度估計前腳跟上去後腳就被他一刀割喉了。
陸嶼想到這裏還有些不悅,喻行止對自己動過殺意,光是想想這件事情就足夠讓陸嶼不爽了。
喻行止卻突然在準備翻窗之前側頭看了他一眼,他突然急速過來,動作迅速地翻過了有人睡過痕跡的床單翻到了坐在床邊椅子上的陸嶼面前。
陸嶼被他動作震動了一下,他開始還以為窗外有人偷襲,手都伸進衣服裏準備掏槍,喻行止一只手按住他準備掏槍的手另一手勾上他的後腦勺,他熱烈而又急切地吻了上去。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在準備離開的前一秒中,大腦中有個聲音在提醒他。
——你應該跟他道別,吻他。
喻行止一只手攬上陸嶼的後肩,親得呼吸急促胸口起伏變大快要不能呼吸,他松開後腦子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是你欠我的。
他想到這裏愣了愣。
陸嶼沉着一張臉看他,看他的表情好像是被強吻後有些不太開心,喻行止突然莫名好笑,那只壓住陸嶼後腦勺的手又不自覺地把他往自己這邊帶,他小聲嘟囔:“見鬼。”一邊輕輕地啄上陸嶼的嘴角,他一下又一下地親着。
親到陸嶼推了推他:“夠了啊喻行止。”他說這話特別順口像是已經說過千百遍的樣子。
好像他們兩個已經見過了千百遍的樣子,喻行止往後退了退,他提醒自己應該走了,他接到了新的任務,他要去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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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錢跟休假卡片湊夠後他就可以退休,帶着他的錢去一個窮酸的國家過一個富人的生活,而不是在這裏跟一個初見面的男人依依不舍。
“見鬼了。”喻行止又小聲嘟囔了聲。
随着這聲疑惑的自我吐槽後面,他收回手從自己衣服裏掏出了一張帶着地址的房卡,他盯着陸嶼,把東西遞給他:“你到這裏等我。”
陸嶼十分坦然地把這張房卡收走了,他不知道的是喻行止給組織賣命四海為家,從來只免費蹭住別人的房子,這是他唯一的房卡,是他的家。
房卡離手了後喻行止捏着房卡的手才有些猶豫,他不應該把自己唯一一個休息的地方這麽簡單地就告訴這個陌生的男人,他想搶回自己房卡,他應該把這個男人殺了,喻行止這麽提醒自己。
陸嶼面色平靜地看着他,他不知道自己拿走了一個殺手的栖身住址,也不知道這個上一秒把自己家給他的男人想要殺了他,他什麽都不知道,他一臉平靜,什麽都不擔心什麽都不好奇。
“見鬼!”喻行止又小聲嘟囔了遍。
陸嶼就笑了出來,他伸出手用大拇指擦了擦喻行止因為兩人剛剛激烈擁吻下而殘留的口水,然後他說:“不要走。”
陸嶼當然不希望喻行止去接什麽鬼任務,他去殺人,去傷害別人或者被別人傷害,這都不好。
“不要走。”喻行止在心中默默地複述了這句話,這當然不行,他不知道陸嶼是為誰做事竟然能夠這麽天真地說出這樣的話。
這當然不行,他還沒有退休,拒絕完成任務只會死。喻行止想到了他們組織一個人,他的代號是“沙漠之鷹”,他們曾經關系挺好,他在拒絕組織下達的一次任務後上了組織清剿的名單,然後他就變成了錢跟“假期愉快”卡片。
陸嶼的話像是突然喚醒了喻行止的理智,他從陸嶼面前站了起來,嚴肅而認真地看了眼陸嶼:“你是誰?”他不知道組織的規矩卻出現在那件藏着“獎品”的房間裏。
沒等陸嶼想清楚自己是誰,喻行止身上的通訊器又滴了聲,他面色嚴峻,認真地看了眼陸嶼後轉身往窗戶上走。
“其實你可以走正門。”陸嶼好心提醒他。
話音才落喻行止就從窗戶上翻了下去,陸嶼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站在床邊朝下望了望,二樓的風刮着劣質的窗簾布晃動,太陽光仍舊很大,樓底下已經沒有了人。
·
陸嶼煩躁地啧了聲,他掏出喻行止給他的那張房卡,房卡背面寫的是酒店的住址,他拎起自己丢在地上的行李,轉身出了門。
因為身無分文以及不認識路他找到喻行止的那間酒店已經是大晚上,順着房卡上的信息進房間後,燈還沒打開只覺身後有危險,才歪了個身就見一點寒光在黑暗中閃爍。
陸嶼伸手抓住這個朝自己刺匕首的胳膊,一腳踹上這人的膝蓋骨,在聽見一聲悶哼後,面前這人順勢跪在了地上,陸嶼反手打開了房間的燈。
地上那人兇神惡煞的說:“M1917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你!”
“……”陸嶼頓了頓,“認錯人了。”
那個跪在地上的人還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在看見陸嶼後愣了愣神:“你是誰你怎麽會出現在這房子裏!他死了嗎?!”
“……”陸嶼,“暫時應該還沒有。”
小孩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喜是怒,好一會兒咬牙切齒:“我一定要殺了他。”
“……”陸嶼,“你好中二。”
小孩對他怒目而視:“你是誰?”
陸嶼逗他:“我是他男人。”
“……”小孩臉猛地漲紅了,隔了好一會兒他吞吞吐吐地說,“那我殺了你是不是也可以?”
陸嶼擡腿踹他膝蓋:“你能殺誰?”
小孩被他諷刺後表情憤怒:“我總一天要殺了你或者殺了他。”
陸嶼覺得喻行止在哪裏招了這麽一個有病的小孩,開了門想要把他丢出去,小孩大吼:“這是我住的地方你憑什麽把我丢出去!!”
“……”陸嶼開始懷疑喻行止把房卡給自己的原因可能是想讓自己來這裏給這小鬼當保姆,他臉色一黑,心裏已經給喻行止寫下了很多條罪狀,他想喻行止你本事這輩子都別恢複記憶了,不然我總有一天要跟你算總賬。
陸嶼拎着小鬼的衣領把他拽了回來,關上了房門。
好在這個小鬼中二是中二,在清楚了解到他跟陸嶼之間的力量差距後就躲進了這套房裏屬于他自己的房間,沒怎麽在他面前礙眼。
陸嶼拿了自己東西去另一間房間睡覺,睡前還特意鎖上了房門,怕隔壁那個熊孩子晚上睡着睡着拿匕首來紮自己。
·
中二小鬼說自己叫斯彌,在陸嶼在帶孩子的過程中得知這個小鬼的哥哥曾經跟喻行止在一起做事,後來又被陸嶼親手殺死。
斯彌說到這裏的時候臉通紅,想要哭又一副自己不能在仇人面前丢臉的樣子:“他殺了我哥哥,我要殺了他!”
陸嶼想了想:“他曾經跟你哥哥是朋友,但是他卻殺了你哥哥。”
斯彌紅了眼睛:“我要殺了他,或者殺了你。”
“……”陸嶼想有病,後又想不能跟小孩子講道理,坐在座位上一邊削蘋果一邊繼續套話,“他為什麽要殺你哥哥?”
“因為他們要哥哥殺人,但是哥哥不想殺。”小鬼說到最後聲音有些低落了下去。
陸嶼頓了頓:“哦。”
“……”斯彌紅眼睛瞪他,似乎對于他的冷漠無情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陸嶼削好蘋果後,大概想到了他們這個殺手組織的運作模式——你不去幫他做事,那麽他就派人把你殺了。陸嶼啧了聲,舉起蘋果還沒咬下一口,旁邊的小鬼突然出聲:“我也要吃蘋果。”
陸嶼瞥了他一眼:“這是你仇人削的蘋果。”
“……”小鬼瞅了他好一會兒,“我在長身體,長大了才能殺了你們,我不介意。”
“……”哪來的不要臉的小鬼,還報仇。陸嶼面無表情地把蘋果分成了兩半分出去了一半。
一大一小兩人坐在座位上啃蘋果。
·
這麽幾天時間過去,陸嶼等得有些焦躁了,這個小鬼的知道的東西也十分有限,在問到幾乎什麽都問不出來後陸嶼夜晚躺在床上的時候想明天他要出門,他不能一直呆在這裏。
就在他剛做好這個決定的時候突然聽見前廳傳來開門的動靜,他躺在床上頓了頓,緩慢地從床上站了起來,他靠門上等了等,聽見隔壁睡覺那個小鬼大吼的聲音:“M1917我要殺了你!”
陸嶼蹙眉想着這小鬼是怎麽在個殺手遍地的世界裏活下來的,然後就聽見喻行止微弱的聲音:“我沒空陪你玩。”
陸嶼伸手準備開門,這扇門卻從外面直接打開了,前廳的燈沒有開,陸嶼房間的燈也沒有開,這個人站在門口,身上還帶着淡淡的血腥味。
陸嶼伸手想要摸摸他,喻行止直接撞進了他懷裏。
他受傷了有一些虛弱,支撐着陸嶼才勉強讓自己沒倒下去,他小聲說:“扶我到床上去。”隔了會兒他補充了一句,“謝謝。”
陸嶼伸手準備打開房間的燈,喻行止伸手按下他的手:“別開燈。”
陸嶼收回手把他攙到了床上,喻行止倒在床上後呼吸都慢了下來。
陸嶼有些急:“你受傷了。”
隔了會兒喻行止小聲回他:“小傷。”
“……”房間內的血腥味很濃,陸嶼最後還是伸手按開床頭的燈。
喻行止身上一身黑衣,躺在白色的床單上才能看見這人渾身上下都是血,喻行止眯着眼睛似乎被燈光嗆到。
“陸嶼。”他突然出聲喊了一聲。
陸嶼伸手開始撕喻行止身上的衣服,他肩膀上有一個槍傷,子彈已經被取了出來,血也差不多止住,就是小腹上有好幾處的刀傷,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內髒。
陸嶼臉黑了起來,他呼吸急促,沒忍住憤怒地叫了聲這人的名字:“喻行止!”
喻行止從鼻腔裏小聲地應了他一聲。
隔了會兒他聲音微弱地開口問道:“陸嶼,你到底是誰?”
陸嶼站在床邊:“疼嗎?”陸嶼頓了頓,“我需要送你去醫院嗎?”
喻行止笑了聲:“疼。”說完又接着道,“我當然不能去醫院。雖然看起來很嚴重,但是過幾天就好了,我就是有點累。”
“……”陸嶼有些難受,他從來沒看過喻行止這個樣子,雖然喻行止原來也不開心,但是他不會受傷,不會躺在床上氣息微弱。
喻行止才繼續說:“我才見過你一面,相處時間沒超過八個小時。”
喻行止說:“為什麽我被槍擊中的時候想的第一件事情是我要回來找你。”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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