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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悅眼神狠戾撲上去揪住那個姑娘的麻花辮,先是甩了一記響亮的耳光,罵她“不要臉的賤蹄子勾搭我男人,”那姑娘尖叫一聲,也不甘示弱打回去,兩人頓時在地上厮打起來。
這事情發展的太過,旁邊的宋聽瀾都來不及反應。
溫悅就跟那姑娘滾成了倆土葫蘆,口中髒言穢語不斷,你撓我一把我抓你一下,各自精彩不相上下。
還真別說,溫悅這陣子活計沒白幹,加上心中憤怒力氣大的驚人,等到村中衆人趕來把倆人拉開。
那姑娘差點兒讓溫悅摁在河水裏嗆死,饒是給人救下了,依然濺濕了鞋襪和褲腳,麻花辮蓬亂散開,眼圈發紅,披着村裏幹部遞過來的幹衣裳瑟瑟發抖,哪還有剛才嬌俏動人的模樣。
而溫悅也好不到哪裏去,聞訊趕來的大隊長婆娘看到狼狽的溫悅,登時撲過去嚎啕起來:“閨女啊,你這是咋這麽命苦啊,嫁了這麽個沒良心的負心漢,又勾搭了個不要臉的騷貨,以後日子可咋過啊,不如咱娘倆一塊兒去了........”
大隊長婆娘又哭又嚎,村裏人不免指指點點。
宋聽瀾斯文俊秀的臉越漲越紅,給氣的渾身顫抖,終是忍不住怒吼道,“這是我表妹!她是從首都來探親,順便來看看我的!”
正扯着嗓子叫罵的大隊長婆娘:“.........”
捂着臉委屈大哭的溫悅:“.........”
啥?
京城來探親的表妹?
那不就是打錯人了???
大隊長婆娘跟掐住脖子的老母雞似的,再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溫悅的腦子一陣陣發麻,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小賤蹄子......姑娘居然是宋聽瀾的表妹,可,可是兩人長得可不像啊,再說了宋聽瀾平時可沒跟自己說過有什麽勞什子親表妹要來探望,現在這種情況騎虎難下.......突然,她抽搐幾下,兩眼一翻,往後一撅軟軟滑倒在地。
大隊長婆娘又是一陣鬼哭狼嚎,周圍的村民也高聲喊着快送衛生所。
這是接受不了真相,暈過去了?
在打麥場吃瓜的林蔓愣了下,她剛才好像看到暈過去的溫悅勾了下大隊長婆娘的袖口?可這人不是昏了嘛?難不成是她眼花了?
溫悅是不是真暈過去林蔓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宋聽瀾的這位所謂”表妹“,實際上是跟他在大院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孟欣,宋聽瀾到河溪村做知青,跟溫悅保持親密關系,還訂了婚,孟欣妒火中燒從京城跑到鄉下來示威,不知道怎麽就成了宋聽瀾的表妹了。
按理說,孟欣挨這頓打真是不冤。
在原書裏,孟欣就是個自己不痛快也不讓別人好過的性子,典型的損人利己。
可溫悅也不是沒有能耐的,這算什麽呢,棒槌遇上雞毛撣子——好戲連臺。
林蔓搖搖頭,低頭繼續揚麥子,一場鬧劇落幕,只留一地雞毛與村人七嘴八舌嚼舌根子。
傍晚六點鐘,燥熱的暑氣逐漸消退,天邊的火燒雲随着涼爽晚風席卷而來,打麥場上壘起一個個高高的麥草垛,河溪村口搖曳着一片青綠翠林,綠意滔滔。
村裏下工的哨聲響了,這幾天都是晴朗天,幹活也順利,眼瞅着就剩最後一小片麥田沒收,想着明後天就能收完,男人們嚷嚷着先不下工,加班加點争取明天就收完麥,媳婦們兒聽了都很高興,拿上鐮刀和飯盒,三三兩兩回家去了。
林蔓喊趙春花一塊兒回家,小老太惦念生産隊的豬,讓她先回自個兒風風火火去了大隊飼養場。
陸洲還要忙,鐵蛋妞妞跟一群小夥伴在打麥場上鑽麥垛玩瘋了。
林蔓遂一個人家去。
紅牆綠瓦,綠柳濃蔭,老陸家小院沐浴在夏日陣陣蟬鳴聲中,西邊泛起晚霞,林蔓還沒到家呢,就聽見院子裏豬餓的哼唧跟老母雞咕咕叫聲,她進門一瞅,果然雞圈豬圈的食盆早就空了。
“行啦,別叫了,馬上就給你們開飯。”
林蔓安撫饑腸辘辘家畜,去窩棚下拎了一袋子豆渣,舀了兩大瓢豆渣,米糠摻着豬草喂豬喂雞。
累糟糟的一天結束了,早回家的媳婦們也沒閑着,各自在家淘米燒菜,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今年是個豐收年,村裏的媳婦們便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紛紛拿出看家本領,擀面條的擀面條,蒸花卷的蒸花卷,還有不怕麻煩,剁了韭菜餡兒包油渣大包子的,無比今晚讓自家漢子吃的香掉舌頭。
哼,不是說老陸家的林蔓漂亮又能幹?
讓你們這幫臭男人瞧瞧,我們也不差呢!
老陸家這邊兒,林蔓也在琢磨着晚上吃啥,昨天擀的雞蛋餅,晌午吃的春卷,全都是頂餓又能飽的面食,就是沒啥硬菜。
不過想吃硬菜也是做不到。
沒肉咋吃硬菜?
前頭陸洲帶回來的那條五花肉就剩一小塊了,林蔓想了想不如吃紅燒肉吧,省事兒還好吃,就是家裏的肉不咋夠,她就去後山那片矮坡處摘了一竹簍金銀花,跟系統兌換了一斤肉,為了不讓家裏人,尤其是陸副營長發現不妥,她雞賊地讓系統割了三四兩下來,其餘的留在系統裏。
林蔓也不怕給好事的婆娘抓到小辮子,說她資本主義作風啥的,這陣子家家戶戶都買肉打牙祭,一到飯點兒在巷子口一站,就能嗅到滿村肥肉炝鍋的香味兒,誰知道誰啊。
此時後山最後一絲霞光斂盡,過會兒就要天黑了,林蔓挎着裝滿金銀花用來僞裝的竹筐,邁步朝家走。
路上偶爾遇見幾個在家門口擇菜的婆娘,看到以前城裏來的大美人兒知青,如今老陸家的小媳婦兒林蔓,居然挎着籃子去後山挖金銀花。
那金銀花有啥好挖的哦,不當吃不當喝的,以前村裏的老中醫活着的時候,隔三差五去挖了來入草藥,有這時間還不如去扯豬草呢,啧,城裏來的媳婦兒就是不會過日子。
幾個婆娘思到此,嬌衿地昂了昂頭。
現在像她們這麽賢惠持家的媳婦兒有幾個?
傍晚的河溪村,嬉鬧的村童,四竄的家禽,家家戶戶缭繞升起的炊煙,熱鬧十足。
林蔓回家,洗手切肉,正好趙春花家來了,後頭跟着鐵蛋妞妞倆小尾巴。
小兄妹倆看放在案板上那塊五花肉就知道今個兒晚上有口福了,笑颠颠來幫忙。
其實兩個小蘿蔔頭能幹啥,可倆小還是煞有其事,一個拖了小板凳來拉風箱,一個去窩棚下抱柴禾,順便聽趙春花同志的指派,去菜園裏摘把小蔥,忙的不亦樂乎。
趙春花偶爾還往門口瞅瞅,絮叨兩句,小二咋還沒回來。
直到天擦黑,陸家小院的門才吱呀一聲響。
陸洲手裏提着鐮刀推門而入,趙春花隔着窗戶看過來笑道,“這孩子總算是回來了,我剛才還跟你媳婦兒念叨呢。”
林蔓還在廚房忙着呢,聽到陸洲回來,笑吟吟打了聲招呼,“回來啦,洗洗手過會兒吃飯啦。”
陸洲“嗯”了聲,深邃眉眼間透出一絲自己也未察覺的柔軟笑意,打水沖涼,随後用小刀削了幾根竹竿,給菜園裏的南瓜秧搭個架子,盛夏雨水足,南瓜秧跟小潑皮似的見風長,要是再不搭個架子,怕是要爬到雞圈裏,讓老母雞給啄了。
老陸家這天晚上一盤肥滋滋的紅燒肉,加了老冰糖裹着糖色醬汁,肥而不膩,入口即化,一盤西紅柿燒雞蛋,一鍋蒸的暄軟的高粱米飯。
鐵蛋和妞妞各自捧着個小碗,香的小腦袋幾乎都要掉到碗裏。
妞妞小鼻頭上沾了醬汁,伸着小舌頭舔啊舔,就是舔不着,偏石頭還在那大口吃,小丫頭都快急哭了。
林蔓好笑不已,給擦了小鼻頭上的醬汁,陸洲又往小碗裏夾幾塊紅燒肉,小妞妞樂的頓時牙不見眼。
紅燒肉好吃但也不能多吃,吃了膩的慌,特別是林蔓這樣不怎麽愛吃肥肉的,只吃了幾塊便不吃了。
也幸虧老陸家平日裏飯菜油水多,若是放在村裏其他人家,平時清湯寡水的,猛然吃幾塊肉,肚子裏有了油水,那小孩腸胃不适應還要竄稀呢
趙春花年紀大了,都是五十歲的小老太了也不能多吃油膩,鐵蛋小兄妹倆吃的小肚圓圓,家裏的紅燒肉還剩下大盤,西紅柿炒雞蛋也有小半盤,三四個窩窩頭,陸副營長全給包了。
林蔓在邊上打着飽嗝兒,眨巴着眼兒看着大口吃飯的陸洲,尋思着這人吃這麽多,咋腰還這麽精瘦呢?
一家子跟打雞血樣忙了一天,那可是累壞了。
黑小子鐵蛋在後山跑了一天,晚上洗澡,鞋襪脫下來,那家夥兒臭腳丫子味啊,趙春花嫌棄的很,讓臭小子自個兒洗澡。
鐵蛋巴不得呢,溜溜兒洗了澡往床上跑。
新房裏點了煤油燈,麥收後就是梅雨季,這幾天家裏家外明顯多了不少蚊子。
床上雖然挂起了蚊帳,屋子裏不熏艾還是不行。
林蔓洗了澡換了一條棉布睡裙,雪白腳丫踩在拖鞋裏,打着哈欠想鑽進自己的那一床粉色白花小被子,舒舒服服睡個舒爽覺。
沒想到一進屋就跟點艾葉的陸洲碰了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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