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條命 黑妃娘娘

苗俊一見老黑的巨物立馬吓得一蹦三尺高,連連後退幾步貼在牆上,然後拿手捂住了自己的裆部,喝道:“你幹嘛!”

老黑一臉的亢奮:“哥!你聞到沒有!”

“聞到什麽?”苗俊戒備地看着他。

“聞到……聞到……”老黑急得抓耳撓腮,“我不知道怎麽說,就是那種味道!聞了我想……我想……”說着十分情色地前後動了動胯,那棒子跟着動作來回彈跳着,張牙舞爪,慘絕人寰。

苗俊頓時明白了老黑的意思,這……這特麽不就是發情了嗎!

按說公狗是沒有發情期的,都是聞到母狗發情的氣味才會發情。

──等等?母狗是說我?!我特麽是發情的母狗?!

“你別動!”苗俊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給我老實點兒!”

老黑聽了,立馬停下動作,但是心裏卻還是火燒火燎的,雙腳在水裏來回踏着,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

“轉過去!別看我!”苗俊臉上有些發燒,畢竟好像是因為他先動了邪念才引得老黑如此。

“我……我……”老黑不情不願的,不肯轉身。

“你什麽你!又不聽話是不是!”

“我……我……”老黑一把張開雙臂“我想抱你!”

苗俊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猛地擡手打開了冷水。

老黑被冷水一激,連忙跳着躲開,苗俊摘下花灑将冷水澆在了自己的臉上,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老黑胡撸了幾把身上的冷水,然後打了個冷戰,驚訝地看着苗俊用涼水沖着臉,而後忽然又聞不到剛才的味道了,一低頭,眼睜睜看着小兄弟一點一點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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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俊恢複了理智,抹了把臉,見老黑也安靜下來了,試探着問道:“那個味兒……還有嗎?”

老黑搖了搖頭:“沒了。”

苗俊松了一口氣,又把花灑調成熱水,說:“行了行了,不搓了,你直接打沐浴露吧,拿這個浴花,打完沖掉拿毛巾擦。反正……你後邊自己洗吧,我出去了。”

“哎哥!”老黑連忙攔住苗俊,“我不會呀,你先教我一次。”

“教什麽教!洗不明白就別洗!以後都別洗!長虱子也沒人管你!”苗俊不管不顧地抄起浴巾跑了,心說要讓我給你塗沐浴露,不出事才怪了!

老黑其實知道怎麽塗沐浴露,當初還是狗的時候每回苗俊洗澡他都趴在門口看着,當時雖然不明白,但是現在回想起來也都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只是他就是想賴着苗俊,讓他給他塗、給他洗,只要苗俊在身邊,不論做什麽,他都很開心。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開心,但是──就是很開心。

苗俊擦幹身體後,換上衣服就到廚房煮起了粥。

由于老黑周六吃出了個急性胃炎,醫囑要吃三天的白粥挂面,這倒省了苗俊好大一筆夥食費。

只是老黑還是不長記性,白粥都要恨不得喝五六碗,最終還是被苗俊厲聲喝止才不敢再吃。

吃過午飯,苗俊開始刷碗洗衣服掃地收拾屋子,老黑一點忙都幫不上還寸步不離地跟在苗俊屁股後頭。

原先是個狗的時候還沒這麽煩人,現在變成人了在身邊跳來跳去實在鬧心,苗俊最後怒氣爆發,呵斥了老黑一頓,命令他到客廳去看電視,他才老實了些。

一個雞飛狗跳的周末總算過去,周一早晨苗俊出門時還是萬般不放心,反複交代了陌生人敲門不要開,講解了好幾遍微波爐到底怎麽用,然後再三強調喝粥不許超過三碗,最終在老黑的目送下忐忑離去。

而後,便是一整天的魂不守舍。

他想起前男友當初把老黑買來的時候,還是個雙拳大小的小奶狗,叫聲卻是中氣十足,“哇哇哇”的叫個沒完,當時和前男友給他取名小黑,還笑說将來一定是個兇犬。

結果當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小黑就蔫了,沒完沒了地咳嗽急喘,兩人此前都沒養過狗,慌裏慌張地送去了寵物醫院,艾醫生先是大概檢查了一下,然後問了問是在哪家狗舍買的,前男友報了個地名,艾醫生便苦笑一聲,說:“做個全面檢查吧。”

原來那個地方是個著名的黑店,專賣“星期狗”,關着母狗專門交配,生下來小奶狗也不打針也不護理,打上興奮劑假裝健康往外賣,好多都是有狗瘟細小的,買回家活不了一個星期就死。

不過好在小黑只是染了冠狀病毒,花了小幾千塊,好歹是給救下來了,但是可能是自那就沒養好,長大之後總比其他哈士奇小一號,各種各樣的小毛病也都一樣沒落過,如此想來,能從那麽小奶狗長成現在的老黑也是不容易了。

而當初頭一回把小黑送進醫院時自己的忐忑心情,就跟現在焦慮的程度差不多。

他一個人在家真的沒關系嗎?

熱水會不會燙着他?

用微波爐會不會爆炸?

萬一有入室搶劫的怎麽辦?

原本是個狗的時候可能睡一睡一天就過去了,現在是個人,自己在家等我一天多寂寞啊!

嗯……我是不是應該給他配個手機?

下班之後,苗俊一秒不敢耽擱,風馳電掣地回了家,結果一開門,老黑卻并沒有出來迎接他。

這……果然是變成人了,都不知道迎接爸爸了?

“老黑?”苗俊聽着客廳的電視聲,一邊脫鞋一邊叫道,“我回來啦,你中午吃飯了沒?”

“咚咚咚”幾聲,老黑赤着腳跑了過來,興奮地看着苗俊笑笑,忽然又收斂了笑容,雙手一端,仰着下巴道:“我當是誰呢,原是哥哥回來了。”

“……啊?”苗俊上下打量老黑一番,“你這唱的是哪出啊?”

老黑卻冷哼一聲,翹着蘭花指撫了撫頭發,說:“都什麽時辰了,還不張羅備膳,倒有心思在這裏耍嘴。”

“……”苗俊又看了看他,“你是不是有病?”

老黑聽言十分誇張地冷笑了一聲,說:“本宮有病?本宮有什麽病!還不都是你們一個個的想害本宮!”

“……”

苗俊默默地換上拖鞋,繞過老黑直接朝客廳走去。

“好好好,而今你們都得了勢!愈發不把本宮放在眼裏了!”老黑的聲音從背後飄了過來。

苗俊到了客廳一看,果然電視裏在播着宮鬥劇,老黑說話的腔調跟裏頭娘娘小主們如出一轍。

“我說,”苗俊回頭看了看老黑,“能不能學點兒好?你說你……你看什麽宮鬥劇啊?”

“哦?”老黑做作地挑了挑眉,“依你說,我倒該看些什麽?”

“……”苗俊一揚手,“你愛看什麽看什麽吧,我真是多餘操心你。”

周二下午的時候苗俊到分行辦事,順便給老黑買了個手機,辦了個號,正準備就勢早退直接回家,卻接到了燕紫的電話,沒想到她還真的要貸款買房。

苗俊其實很好奇他一個妖精到底為什麽要買房,而且就算是買房……也不用貸款吧?妖精哎!難道不是随便一個法術就能變出好多錢嗎?

當然他也沒好意思就這樣問她,還是先幫她聯系了負責貸款業務的同事,然後福至心靈,忙問了問她燕青是怎麽辦的醫保卡,老黑将來也不能一直指着蹭他的卡看病呀。

燕紫在電話裏笑得也是一樣輕柔:“這個簡單,我們在局裏也有人,你就把他的名字呀、生日呀、出生地呀什麽的發個信息給我,一周之內我就能解決他的黑戶問題!”

苗俊連聲道了謝,挂了電話之後剛要編輯信息就直接卡住。

名字……

有姓老的嗎?或者姓黑?

“名字?”老黑聽了苗俊的話,微微颔首,“正是了,我私心想着,也正覺着這名字不夠典雅持重的,若能重起一個也是極好的。”

“……”苗俊懶得搭理他,“那你說,你想叫什麽,燕子那邊還等着呢。”

“嗯……”老黑連一聲“嗯”都矯揉造作得很,“不如就叫……‘晴柔’,取其晴明柔和之意。”

“……”苗俊咬了咬牙,“晴柔?你想叫晴柔?你知不知道你是男的?”

老黑掩口笑了笑,說:“是了是了,倒是我疏忽,若是男子……不如就叫‘社楠’,取其社稷江山如楠偉岸,如何?”

“……”苗俊的拳頭在發抖,“社楠?你想叫苗社楠?”

“怎的?”老黑問道,“也不好?若依哥哥之意呢?”

苗俊再也忍不了了,一拳就朝老黑臉上呼去,吓得老黑一屁股從沙發上跌落,縮着肩膀連連後退,“哥哥這是為何?!”

“你他媽的給我好好說話!我抽你了啊!!!”

最後苗俊一怒之下草率地給老黑定了“苗帥”的名字,年齡就上網查了一下換算表,發現三歲的狗相當于二十八歲的人,他懷疑地打量老黑一番,且不論心智如何,這模樣看着也就是十八九歲的大學生啊。

關鍵是──老子是他爹!怎麽可以比我大!十八十八!就是十八!

苗俊把信息發給燕紫之後又給她打了個電話道謝,然後認認真真地給老黑開了個會,嚴厲禁止他再看宮鬥劇,即使看也不許再學裏邊的人說話了,否則就再也不帶他出去玩了。

老黑有些百口莫辯,其實他也并非故意模仿,之前說話學苗俊,現在一天到晚看電視,自然就下意識地學裏邊的娘娘小主。

而且有了電視之後,他覺得看電視比出去玩還有意思,權衡了一下,還是暫時委委屈屈地答應了苗俊的規定。

苗俊一看他的小眼神又忍不住有些心軟,忙拿出新買的手機,教了他一通該怎麽使用。

老黑雖然愛看電視,但是對這手機卻是不太感興趣,最關鍵的原因就是電視裏都是人,拿着遙控機來回播就行,而手機屏幕上太多字了,他不認得。

苗俊感覺有些無奈,既然老黑已經變成了人,就該學着像人一樣過活,這麽大個子了還是個文盲,也實在說不過去,莫非我要給他請個家教?──拉倒吧還是。

于是第二天苗俊上班的時候就默默地在網上書城開始檢索學齡前兒童識字書,一邊添加購物車一邊暗自吐槽:老子真是特麽的養了個兒子。

下班的時候結了賬,又花了好幾百塊,苗俊想了想今天已是周三,老黑都吃了三天粥了,也該開開葷了,于是回家的時候順手在小區門口的飯店打包了幾個菜。

“老黑,我回來啦。”苗俊推門叫道,“買了肉哦今天~”

“咚咚咚”,老黑又跑了過來,然後猛地在苗俊跟前剎住腳,恭敬作了一揖,抱拳道,“多謝兄臺!有心了!”

“……”

“你又特麽瞎看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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