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怕你摔了
開會讨論的結果就是要好好準備迎新節目,每個人都力所能及地多出幾個表演節目。
王璐自己以身作則,除了拿手的手風琴,還準備了唱歌節目。
另外三個女知青,除了據說家庭成分有問題,四年前下鄉到這裏後就一直獨來獨往低調做人的鄭麗娟,和秦松王猛劉凱旋同屆的知青吳紅秀同志積極響應,表示自己可以表演快板,另外還拉着她表妹宿芳,說要排個舞蹈:“王同志,到時候你給我們伴奏呗。”
王璐瞥了老吳一眼,扯着嘴角笑了笑,“好啊,不過我會拉的曲子不算多。”
吳紅秀又笑了,笑聲清脆,眸帶笑意地睨向老吳:“沒關系,你不會的點長肯定會。”
所以她想要的伴奏到底是誰?
王璐是知青點裏目前除了老吳外下鄉年限最長的,已經六年了,誰都知道她對老吳有意思。
老吳作為點長,性格沉悶,平時很少說話,只在某些關鍵時刻才發生,平時的日常交際協調都是王璐在主動幫他承擔,頗有種賢內助的意思。
可惜老吳一直沒吭聲,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想法。
吳紅秀長得清秀性子又活潑愛笑,關鍵是年輕鮮活,但凡出現,總能成為男同志們關注的焦點。從來這裏就很喜歡請老吳幫忙,老吳對吳紅秀也頗為照顧,這讓王璐很有危機感。
通常這個時候,吳紅秀的表妹宿芳就會出聲救場,在獲得王璐感激的一眼後又仿若體貼地拉出一直低調不作聲的鄭麗娟,“最近鄭同志不是在看書嗎?不然到時候也給大家念一段?”
被點到的鄭麗娟有些無措地捏着辮子掃了眼大家,默默點頭。
按照原身的記憶,秦松看着知青點裏的幾個人你來我往。
其實也沒人有多壞,只是人多了難免産生各種摩擦,更別說他們還是正值年輕的男女。
才幾個人就複雜到這種程度,秦松忽然有些慶幸自己穿過來的時候原身已經想辦法搬出去了。
四月的鄉村天黑得很快,眼看馬上就要黑透了,秦松也沒興致繼續呆下去,找了個借口表示自己有事,報了個拉二胡的節目就提前走了。
Advertisement
心裏則打定主意以後少回知青點,争取讓點長他們早點接受他已經脫離知青點大家庭的事實,免得還要時不時回來參加這些活動。
王猛起身送秦松下矮坡:“秦松,你是不是真有什麽難事?今晚開會你可一點不積極,而且你什麽時候會拉二胡的?”
王猛覺得自己兄弟今天有些奇怪,平時秦松雖然不是什麽積極分子,好歹也會積極發表間接。像今晚這樣安靜,怎麽瞧着有點往老吳的方向發展?這讓王猛擔憂不已。
秦松有些意外,沒想到大大咧咧的王猛還有這麽細膩的時候,“沒,就是在琢磨寫文章的事,你是知道的。”
因着對方的關心,秦松也願意多說一點打消對方的擔憂:“以前還能偷偷懶湊合着混日子,現在結婚了,總不能真讓初雪幹活養我吧?今天我已經在打稿子了,就有些擔心寄出去的話能不能被選中。”
說起這個,鐵哥們兒王猛也沒辦法閉眼吹,很是為難地撓撓頭皮,吭哧吭哧半晌才憋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來:“要是稿子被打回來,你就跟哥混算了!”至于混什麽,秦松心裏已經有所察覺。
也正因如此,秦松才對王猛突如其來的“坦誠”一驚,沉默片刻,擡手給了王猛胳膊上一拳頭,真心實意地道謝:“謝了兄弟,不過這話你別随便跟人說,有些事被人知道了就不安全了。”
王猛也不意外秦松能猜到他說的是什麽意思,被捶了也不生氣,反而重新放松地嘿嘿一笑,摟了摟秦松肩膀十分仗義地說:“咱倆誰跟誰,我信你!”
秦松無奈搖頭,心說也就是運氣好,站在這裏的是他而不是原身。現在他合理懷疑,在原小說故事中,王猛後期幾乎沒出現過,說不定就是被原身給坑得提前炮灰領盒飯了。
王猛把人送到矮坡下的馬路就站住了腳,目送秦松離開。其實他沒說的是,剛才之所以沖動之下說了那個話,也是因為今天的秦松給他的感覺,比以前更踏實,更可靠。
王猛知道自己算不得多聰明,好在他直覺一向很準,靠着這一點避開過很多次危險。現在王猛更擔心的是哥們兒這麽絞盡腦汁折騰出來的文章被報社打回來後,不知道得多傷心難受,畢竟就秦松那寫文章的水平,王猛覺着自己都能比得過。
秦松還不知道王猛心裏是如何評價他的寫作水平的,借着朦胧的天光低頭認真看路,總害怕自己踩空了掉進水田裏。
五星生産大隊這邊還沒通電,一到了晚上村民們早早吹燈睡覺,一路走過來,房屋黑洞洞的,與不遠處四面環繞的山巒形成一幅靜谧的夜景。
雖說這兩年地裏的出息恢複了些,可先是三年饑/荒,後是勒緊褲腰帶一起還外債,大家對糧食很看重,輕易不舍得用來喂養雞鴨狗之類的。
所以村裏一條狗都沒有,秦松耳邊只聽得隐約的蟲鳴鳥叫。
不知不覺間,秦松就沉浸在了這因動愈靜的氛圍中,冷不丁捕捉到前面不遠處有個黑乎乎的人影,頓時把他吓了一跳。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前面站着的好像是初雪。
初雪也看見了秦松,連忙按亮手裏的電筒迎了過來:“怎麽這麽早就開完會回來了?”夜色中秦松眸光閃動,“你,在這裏等我?”
初雪抿唇笑了笑,有些不自在地側了側身,“嗯,這不是,怕你看不見路嘛。”
秦松嘴角翹了翹,驀然發現初雪其實也沒有原身記憶裏那麽傻乎乎的。
原身每次出門找知青們開會,回來得再晚,可都沒見初雪拿着手電筒出來接人。秦松有理由懷疑那會兒初雪是不是暗搓搓盼望原身摔上兩回?
這小心思,還有些可愛。
秦松沒戳破她,只是輕笑一聲,道了句謝,又回答了初雪前一個問題:“這次開會主要是迎新活動,聽說再過不久大隊裏就要來一批知青了。”
田坎不算寬敞,只容一個人走,秦松讓初雪拿着手電筒走前面,自己在後面借着光。
一聽這話,初雪忍不住好奇地回頭看他,腳下都忘了邁步:“聽說你們每次迎新活動上都要表演節目,唱歌啊跳舞什麽的,那你也要表演嗎?”
看得出來她對表演節目這事兒很感興趣。
秦松跟着她停下腳步:“嗯,我準備跟老支書借二胡。”頓了頓,又說:“你要是想看,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
初雪整個人直接轉了回來,驚喜得瞪大了眼睛:“我嗎?真的可以嗎?!”
這種內部表演其實沒什麽好看的,不過初雪想看,秦松也不介意帶她去:“當然可以。”
初雪高興地小幅度蹦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又紅了臉,縮手縮腳轉身埋頭往前面走,有些不好意思地“哦”了一聲。
等走在後面的秦松帶着笑意提醒她別忘了後面還有自己要借光,初雪才原地踏步偷偷發洩了一下滿肚子的尴尬情緒,卻又忍不住對“表演”的向往,試探着詢問起秦松其他人到時候都會表演些什麽。
秦松其實聽的時候沒太認真,好在他記憶力不錯,給初雪複述出來。有些初雪知道,有些初雪不知道,這時候她已經完全忘了剛才尴尬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心情,滿心滿眼都是自己要去看的表演。
“手風琴是什麽啊?我只知道口琴,還有用風和手吹出來的琴聲嗎?”以往的知青內部活動,村民們很少能去看的,初雪記憶裏的表演都是社上鎮上那種,表演節目多是唱歌跳舞拉二胡敲鑼鼓。
兩人一個問一個答,等到回了家初雪還意猶未盡,不過也知道不能再問了。因為馬上就到秦松的“學習時間”了。
而回了家重新洗了腳換了鞋,面對不算寬敞的卧室以及同樣不算寬的老式架子床,秦松腦子裏那根松懈了一天的神經終于後知後覺繃了起來。
所以,今晚,他是要和初雪一起睡覺?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