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心緒翻轉終難忘
益州之急得解,窦相的人再沒有理由封鎖益州城,府尹日日樂的跟片殘葉似得,挺着他的大肚子在喬诩等人面前晃悠,惹得玉梓嫣老遠見着他立刻掉頭便走。
不得不說喬新的醫術果然是妙手回春,僅僅半月,不僅是花瑤已經痊愈,就連益州城大半感染鼠疫的人也都漸漸痊愈。
說到花瑤,玉梓嫣又不由想起那日玉梓壽的話,雖然他們兩人都默契的不再談論那件事,但玉梓嫣心裏卻總是內疚之中帶着一絲對玉梓壽和花瑤的埋怨,或許是她太不喜歡被人蒙在鼓裏的感覺。
又到了花瑤用藥的時辰,雖然府尹的府上丫鬟漸漸多了起來,但是玉梓嫣總是不放心其他人替花瑤送藥,或許是因為知道她與玉梓壽的那一層關系,她已經将花瑤看做自己的二嫂。
玉梓嫣端着藥剛轉進內室,便瞧見兩雙緊握的手,雖然這些日子也見得多了,但是她還是下意識的別過眼睛。或許是再次經歷生離死別的恐懼與痛苦,玉梓壽與花瑤兩人再不隐藏內心對彼此的深情,他們就像是天各一方的牛郎織女終于得以重逢。
她心裏怔然,以前總是像個傻子般的撮合玉梓壽和花瑤,卻絲毫不曾察覺兩人目光中的無奈與掙紮,她想或許這才是玉梓壽真正埋怨她的原因,因為他們是兄妹,所以他以為她會明白。
但是玉梓壽卻不知,玉梓嫣的确早早察覺兩人對彼此的情意,但她并不是老天會知道兩人先前的曲折波瀾。
花瑤看見玉梓嫣,她醒來不久玉梓壽便告訴她玉梓嫣已經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她有些不自在的抽出手,臉上染上一抹胭脂紅,讓她整個人都多了分嬌媚。
玉梓壽看的出神,回過神時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後揉了揉花瑤額前的碎發,說:“好好吃藥,待會兒我再來看你。”
花瑤點頭,臉上全是藏不住的幸福。
玉梓壽離開之前,見玉梓嫣發呆,又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才離開。
鼻尖的觸覺太過熟悉,玉梓嫣都數不清玉梓壽曾經多少次這樣捏過她的鼻子,她終于釋然,他還是她的二哥。
玉梓嫣把藥放在花瑤面前的四方小桌上,又将一碟兒蜜餞放在一旁,眉飛色舞的說:“二嫂,快喝藥吧,不然小心我二哥待會兒生氣哦。”
花瑤被取笑,臉色更紅,嗔道:“好啊,竟敢取笑本郡主。”
玉梓嫣被花瑤的模樣逗笑,說:“不敢不敢。”
花瑤微微一怔,想起那日玉梓壽說的話,有些愧疚,沉默了半晌才弱弱的問:“梓嫣,你不怨我一直瞞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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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梓嫣一笑,往事早已雲淡風輕,而且她如今想來當初花瑤結交她這個手帕交只怕也是為了玉梓壽,但後來的種種是真是假,她還是能分辨的。于是她握了握花瑤的手,發自內心的說:“我為何要怨郡主,真正受苦的是郡主你和我二哥,現在我只希望郡主能嫁進玉府與我做伴,那我才開心呢。”
花瑤見玉梓嫣是真心的,心裏松了口氣,當初實屬無奈,她才會結交玉梓嫣,為的只是能從玉梓嫣嘴裏知道些關于玉梓壽的事情,但越是交往,她便越是發現玉梓嫣的魅力,也是真心與她相交,她先前還怕就此會丢了這樣一個知心的朋友,好在一切都沒有改變。
只是花瑤想到以前種種,眼眸不由一暗,說:“嫁又談何容易。”
玉梓嫣也知不易,但她不願花瑤傷心,安慰說:“有志者事竟成,我可是等着郡主來玉府做伴兒的哦。”
花瑤心中多了分希望,她羞澀點頭,心想怎麽也都說不過玉梓嫣,忽然腦中閃過一抹亮光,她含笑說:“即使我嫁到玉府,梓嫣你不是也要嫁人的,但是嫁給誰好呢?”
花瑤故作思考,然後便是故作驚喜的說:“不如就嫁給喬公子吧。”
玉梓嫣一怒,沒好氣的說:“喬公子可是有兩位,不知郡主說的是哪位?”
喬新正打算來替花瑤把脈,喬诩便在後推輪椅,還未進內室便聽到玉梓嫣的話,兩人皆是一怔,尤其是站在喬新後面的喬诩握着輪椅的手緊了緊。
花瑤正打算再取笑玉梓嫣幾句,瞥見屏風外的聲音,暗叫不妙,然後朝玉梓嫣做了個抱歉的模樣,玉梓嫣不明白,待她轉身看見兩人的身影時才恍然大悟,心中覺得丢臉,一刻也都呆不下去。
轉身一路小跑,剛轉出內室,卻被喬诩攔下,玉梓嫣不解,擡頭看着他,卻見喬诩目光中帶着探究又似帶了幾分怒意。玉梓嫣以為是他聽見剛才自己說的話對她有些許意見,面上難堪,她打掉喬诩的手匆匆逃離。
喬诩被這麽一打,心裏的怒氣猶盛,也不管什麽把脈的事兒了,吩咐一個丫鬟去尋玉梓壽便朝玉梓嫣剛才離開的方向追去。
喬新若有所思的看着喬诩的背影,他行色匆匆毫無平日的鎮定竟是為了個再尋常不過的女子。
玉梓壽接到丫鬟的信,心裏疑惑,玉梓嫣在何必叫了她去,回到花瑤的房見喬新一直在外室等着,玉梓壽略感抱歉,上前将喬新引進內室。
喬新把完脈後,後吩咐了些日常需要注意的事情才離開,離開時他拒絕了玉梓壽想要送他的好意,玉梓壽知他一向如此便也不再強求。
玉梓壽重新坐回床邊,替花瑤攏了攏被褥,故意說:“我這剛走,阿瑤便開始想我了?”
花瑤臉色一紅,解釋說:“還不是剛才我打趣兒喬公子和梓嫣,被喬公子和喬大夫給聽見了,梓嫣害羞了就跑出去了。”
想到玉梓嫣和喬诩,玉梓壽又不禁想起自從玉梓嫣認識喬诩之後的種種反常行為,他現在越來越确信喬诩和玉梓嫣一定在之前便相識。
這邊玉梓嫣一路小跑,竟是跑到府中的一處池子邊兒,才到初夏,這一池的荷花還只是一個個的小花苞,看着失色不少。
玉梓嫣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麽了,看見喬诩那複雜的目光,只覺得身處盛夏的三伏天似得,燥熱難耐,跑出來後吹了吹風才覺得心中的那股燥熱散了幾分。
只是這一冷靜下來不免又胡思亂想,她這些日子的觀察已經能夠确定喬诩和喬新一定是兩兄弟,因為兩人實在太像,也都像是八年前綁架她的人。但玉梓嫣認為喬诩更像,這無關乎相貌,而是目光,喬诩的眼睛總讓玉梓嫣想起八年前的那個人,相反喬新的眼睛總是帶着霧氣,讓她感到冷森森的,就像是被一頭餓狼盯着,所以她還是更喜歡喬诩一些。
等等!玉梓嫣心頭大驚,她問自己剛才是用了喜歡這個詞?
震驚之下,身後忽然傳來喬诩的聲音。
“原來你在這裏。”
玉梓嫣吓得回身口不擇言的說:“我剛才沒有說喜歡喬大哥你。”
剛說完玉梓嫣便已後悔,這說的是什麽和什麽啊。喬诩同樣感到莫名其妙,尋來的路上他也問自己為何就這樣追了出來,玉梓嫣與花瑤說的話并沒有怎樣,可剛才自己卻一頭熱的想要問個清楚,這時忽然又聽玉梓嫣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麽一句,自己想問的反倒是問不出口了。
因為他給不了自己一個問的理由。
微風吹過,玉梓嫣清醒不少,鎮定下來,暗罵自己不長頭腦,然後跟個沒事兒人似的說:“喬大哥,你別介意,剛才我和郡主是鬧着玩兒呢,恰好還被喬大哥和喬大夫給聽了去,實在是太失禮了。”
喬诩一怔,這丫頭反應比八年還快了些,不過既然有梯子,喬诩自然便順着梯子下來,微微一笑,如三月春風,看的玉梓嫣一愣,他說:“如此說來,應該說是我和大哥的不是,不小心聽到你和郡主的牆角。”
喬诩這般雲淡風輕的将剛才的事情一筆帶過,甚至她那句毫無根據的話一起忽略,反而讓玉梓嫣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她還以為喬诩會問出個究竟,不想喬诩根本不在意。
玉梓嫣沉默着,喬诩一時不太适應,咳了咳說:“益州的疫情算是徹底解決了,官家的旨意今日也到了,過些日子,待郡主的身體大好,我們也可以啓程回京城了。”
想到官家的旨意,玉梓嫣心中悵然,第一道聖旨将他們一行人以及益州城上千百姓封鎖在內,不問安危,第二道聖旨竟是意欲燒城,更是不顧百姓的死活。這後來,雖然官家的下撥藥材的旨意解了益州的燃眉之急,但這一次玉梓嫣卻是真真正正的看清了現實中的國不過是一顆外強中幹的樹,京城不過是這棵樹的一部分,而且是表面最光鮮亮麗的那一部分,實則內心卻早已腐爛。
這一路走來,不光是她,其餘幾人也都看的太多。
玉梓嫣轉身眺望遠處蔥蔥郁郁的高山,有飛鳥匆匆掠過,留下迅捷的身影,她喃喃出聲發問:“喬大哥,你說真正一個心懷天下的人會整日沉迷美色,不顧朝綱嗎?會整日花天酒地卻不知民之疾苦嗎?”
那日花瑤身體好了些吵着要出門,她便随着玉梓壽和花瑤一同去了郊外,可所聞所見卻讓三人都心中震驚。因為朝廷的賦稅沉重,許多百姓即使辛苦耕作最後卻也落得個顆粒不剩,而且為了充饑竟然已樹根草皮為食,而家中嗷嗷待哺的嬰兒瘦削的讓人看了更是心驚,她從不知道原來有人過着這樣艱苦的生活,在京城,她見到的都是錦衣玉食的達官貴人,千金小姐,她從未看過被壓迫到如此田地的百姓。
玉梓嫣此時是心中有感,未曾察覺出自己說出的話足已讓自己的項上人頭立刻落地。
喬诩聽得震驚,雖然只看到玉梓嫣的側臉,但喬诩卻似乎見到玉梓嫣用她堅毅的神情以及她一雙清澈的眼睛。
很久之後,喬诩都忘不掉玉梓嫣那樣的目光,那樣誠摯的目光在他眼裏似乎成了旭日朝陽。或許喬诩永遠都不會告訴玉梓嫣今日他的感觸,但是他卻在那一刻已明白,再也忘不了那雙刻進心裏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偶覺得小妹吃醋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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