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幾家歡喜幾家愁

在益州總共待了近兩月,一行人終于踏上歸途,經歷過益州鼠疫之事,喬诩和玉梓壽俨然成了益州城百姓心目中的活菩薩,聲名遠播。

出發當日,益州百姓夾道相送,綿延十裏,玉梓嫣擡頭看見湛湛藍天,鼻尖是陣陣花香。她才發現原來益州的山是如此的壯麗秀美,益州的水是那樣的清澈流長,益州的百姓是那樣的熱情開朗。她慶幸在離開之前終于看到了一個與來時迥然不同的益州,她想,或許她再也忘不掉這個地方,也是這個神奇的益州城讓她想清楚一些事。

玉梓嫣以前一直不明白為何總是認為喬诩是八年前綁架她的人,在确認過喬诩手上沒有傷疤之後,她卻仍然有那樣的感覺。再後來交到喬新,同樣的疑惑再次升起,但那一日喬新在院子裏碾藥的時候将手臂漏了出來,可她同樣不曾見到傷疤,反而見到喬新手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鞭傷,而且看上去時日已久,她本想問,可是在看到喬新稍稍不自然的眼神後,她放棄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她沒有資格去探聽別人掩藏的秘密,而且有的秘密她不該問,因為喬新手臂上的傷疤很明顯的有一個被烙上的傷口,上面還有一個“奴”字,玉梓嫣明白那個烙傷的含義,那是只有大牢裏才會有的刑罰,就連喬新手上的鞭傷,玉梓嫣猜測那或許也是在牢裏受到的酷刑。

但她不明白的是,喬新是喬诩的兄長,又是一個的醫術高明的大夫,為何會有在牢裏受酷刑的經歷,而且還是在許多年以前,種種跡象都在告訴她,喬诩和喬新一定有着不為人知的秘密,但玉梓嫣現在就好比是在一片迷霧森林裏,前方籠罩着大霧,她已經在這片森林裏迷失了方向。

在回京城的路上,喬新借口有事在身先行離開,玉梓壽多番勸阻仍是被喬新婉言拒絕,最後喬诩也拗不過喬新,只是讓他一切保重。玉梓嫣不明白,一個行動不便的人如何獨自趕路,但那是別人的自家事她也不好過問太多,只是安心趕路。

走了近乎半月,離京城也越來越近,玉梓嫣卻發現花瑤先前臉上的喜色與甜蜜漸漸少了,而憂色反而越來越重,就連玉梓壽的眉頭時常也都皺起,玉梓嫣先前不明,現在卻是心知肚明。

在益州只有他們兩個人,但回到京城,他們不僅僅是玉梓壽和花瑤,而是玉家二少爺和慶王府的郡主。雖然玉梓嫣不知道當年之事到底如何,但她這一次卻堅信花瑤和玉梓壽一定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因為他們彼此心中都只有對方,而且把對方視作自己的生命。

玉梓嫣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那麽自己呢?看過沈佑庭和白芳華的不離不棄,見過玉梓壽和花瑤的刻骨情深,她若是說不羨慕,不期待那是假的,可是她不知自己的良人正在何處。

她正在期待,正在想象,然風微微撩開面前的車簾,已經是仲夏,日頭毒辣,她卻看到了比陽光更閃耀的東西。

喬诩的坐騎是一匹棗紅色的寶馬,他身着月白色的錦袍騎馬在前,一頭長發用白玉冠束在頭頂,兩跟白色的緞帶随風搖擺,而在陽光下他的側臉就像是雕刻出來那般的精致俊美,卻又不古板呆愣,反而是随性灑脫。

玉梓嫣一時看的呆了。

喬诩感覺一道視線癡癡的落在自己身上,回身看去見玉梓嫣目光旖旎的看着自己,一時竟手足無措,四目相對,玉梓嫣感覺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她不用看都知自己的臉一定紅的燦爛,她明明想逃,卻怎麽也移不開視線。

兩人的異樣周圍的人也都發覺,不由都看向兩人,也都紛紛看出其中幾分意味來,這男未婚女未嫁,一個是新科狀元前途無量,一個是太尉之女,怎麽看都是一對金童玉女般的人物。

喬诩察覺到衆人的目光,暗叫不妥,立即偏過頭再不看玉梓嫣一眼,但他卻仍感覺後背有一雙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玉梓嫣頓時氣餒,淡淡收回目光,眼裏含着些落寞又有些疑惑。心想,自己剛才到底是怎麽了,在那麽多人面前失态,而且喬诩後來偏過頭是因為覺得自己讓他丢臉了,那分明就是不願意與她扯上聯系的意思。

Advertisement

玉梓嫣一時氣不過,手上的帕子被她擰做一團,一旁的花瑤因為心中有事也就懶得勸她,任她摧殘那可憐的帕子,想着反正帕子多的是,多一張少一張都不是事兒。

舟車勞頓半個多月,一行人終于帶着歡顏回到了京城,因為喬诩與玉梓壽兩人還要回宮複命,玉梓壽便派人分別将花瑤和玉梓嫣先送回各府。

玉梓嫣與花瑤分開前,見花瑤的愁眉仍是不展,便勸了她幾句,不想這一問才知原來這竟是花瑤與玉梓壽的計謀之一,花瑤裝作十分愁苦的模樣,讓慶王與慶王妃以為兩人并未舊情複燃,這樣一來慶王與慶王妃見自家女兒心情不暢快,自然也不會就花瑤偷跑之事過多的責怪花瑤,頂多就是将她禁足幾日小懲大誡。

玉梓嫣當時聽到花瑤的話時,冷汗都快冒出來了,這一路上兩人裝的未免也太像了,心下想着,果然是吃一塹長一智,玉梓壽現在完全是只狡猾的狐貍。

花瑤的出路倒是找好了,玉梓嫣卻是前路茫茫,剛一到府便被“請”到了祠堂。

玉梓嫣剛到祠堂,見綠毓使勁兒給她使眼色,當下明白府中的爹娘一定正在氣頭上,不過想想誰家的女兒連書信都不留一封便出走,任誰誰都得生氣。玉梓嫣從小就知道自家爹娘是吃軟不吃硬的,當下狠心的在大腿上掐了掐,硬是逼出個眼淚汪汪的可憐模樣,又将自己的發髻弄得略微淩亂,這才目光凄楚的進了祠堂。

玉藩本在氣頭上,今日得了信知道玉梓嫣會回府,早早的就命人在門口等着,可這兩個月未曾見到的心肝寶貝這麽面色凄楚,淚眼婆娑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玉藩的氣已經消了一大半兒。

大夫人沈氏原本就是滿心的擔憂,這麽再一瞧心都快被融化了,哪裏顧得上其他的,趕忙上前拉住玉梓嫣的手,眼裏蓄着淚擔憂的說:“嫣兒啊,你都瘦了。”

玉梓嫣知道今日這罰一定能躲過去心裏竊喜,面上卻是愧疚的說:“都是女兒的錯,讓爹爹和娘親擔心了。”

玉藩哪裏不知道玉梓嫣的把戲,但這是自己的女兒,再怎麽撒嬌都是不過分,但是此次的事情卻是不能容忍,便沉聲說:“此事你也吃了苦頭,爹就不再追究你的過錯,不過回去之後抄女誡十遍送來。”

玉梓嫣心頭一喜,甜甜答道:“是,爹爹。”

話音剛落,玉梓嫣随即朝綠毓抛去一個目光,那目光分明在說,你懂得哦,綠毓懊惱的摸了摸自己的手,心下叫苦,老爺明明知道每次罰三姑娘抄的東西都不是她自己抄的,可每次都還要罰抄寫。

玉藩正要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下回身對沈氏說:“夫人,讓廚房給嫣兒好好補補身子,看她都瘦成什麽模樣兒了。”

沈氏微微一福應下了,玉梓嫣看着玉藩離開的背影,心頭一酸,落下真真切切的淚來,她總是明白爹娘對她無限的包容和疼愛的。

沈氏許久未見自己的女兒,這時更是有說不完的話,拉着玉梓嫣朝自己的院子裏走去,玉梓嫣心裏感動也顧不上趕路的疲倦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無非說的是一些路上的見聞,只是獨獨略過了喬新的事情,這是玉梓壽在回京城前特意囑咐過的,就當沒有出現喬新這個人,玉梓嫣雖然不明白,但還是記下了。

剛過月洞門,轉進內院玉梓嫣剛好說到花瑤得了鼠疫一事,沈氏聞言目光微微一頓,玉梓嫣察覺她的異樣,朝綠毓使了使眼色,其他丫鬟也都紛紛退出院外,玉梓嫣扶着沈氏進屋坐下,又替她摻了杯茶。

沈氏漫不經心的端起茶喝了一口,似是在想着什麽,然後放下茶,漫不經心的問:“那郡主身體可是無礙?”

玉梓嫣暗暗觀察沈氏的神情,不動聲色的答:“郡主身體已經痊愈,想必此時正在慶王府呢。”

又談些瑣碎的事情,忽然聽沈氏問:“嫣兒,這一路上可是有什麽新鮮事?說來給娘親聽聽,娘親正好解解悶兒。”

玉梓嫣一怔,故意賭氣說:“剛才說的事情女兒可是在京城見都沒見過,娘親還不覺得新鮮啊?”

沈氏微微一笑,拉過玉梓嫣的手又替她攏了攏鬓角的碎發,面上全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憐惜,她頗為感慨的說:“我的嫣兒長大了,梓壽也長大了。”

玉梓嫣甜甜一笑,順勢撲進沈氏的懷裏,撒嬌的說:“娘,你忘了大哥,小心大哥知道了生氣哦。”

沈氏慢慢撫着玉梓嫣的長發,溫柔的說:“你大哥才沒你這麽小心眼兒,梓鶴他從小便讓人省心,不像你和梓壽,總是讓娘有操不完的心。”

玉梓嫣故意問:“二哥不是很聽話的嘛,哪裏讓娘操心了?”

沈氏的手一頓,目光含着無奈,“對對對,你二哥也不讓娘操心,就你讓娘操心了。”

玉梓嫣不服,擡起頭來,驕傲的說:“就算我讓娘操心,但是娘還是最疼我啊。”

沈氏噗哧一笑,真是拿這個女兒沒辦法,可她轉念一想,其他兩個兒子她又有什麽辦法?一個偏偏好武,整日在軍營裏耗着,早過了成親的年紀,一個呢偏偏情歸錯處,終不得如願。

作者有話要說: 嫁給誰好呢?

喬诩 咳了兩聲,冷聲道:你說呢?!

偶害怕啊,嗚嗚嗚....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