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你我從此成路人
“你想要什麽?”玉梓嫣近乎冰冷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目光尖銳得似要将他看穿。時隔多日,再醒來時便是被喬诩擁在懷中,不應該說是呂衢。明明寧王世子是呂贛,玉梓嫣不知他是如何解釋他的身份,但這似乎跟她關系不大。
不等呂衢回答,她忽然一聲冷笑,“還是說我應該換個稱呼,榮王殿下?”
這樣冷情的聲音竟是從她嘴裏說出,連玉梓嫣自己都微微詫異。
呂衢坐在榻前,聽着她近乎冰冷而又憤怒的言語,心不可抑制的疼痛。
那絲心痛蔓延開來,玉梓嫣微微合眼。聽綠毓說她昏迷了有十日之久,可昨日之痛依舊歷歷在目,馬婧然驕傲自信的目光盤桓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即使身邊守候的是他,盡管他一臉的疲色,但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傷人心的話,仿佛只有那樣才能掩飾心裏的那種難堪。
她自以為自己與他才是親密無間,到頭來就連他的身份都是從他人口中得知,且一同得知的還有他與其他女子的婚事,而自己竟然要看着他娶別人,然後成為他的妾室。
一個妾,多麽的可笑。
玉梓嫣嘆氣,“你走罷,我不想見你。當初與小女子有婚約之人乃是喬诩,如今的榮王殿下,小女子卻是不識,還望今後各自安好,至于婚約還望榮王上書陛下收回旨意罷。”
呂衢猜到她會置氣,卻沒想到她會如此決絕,望着她如霧般的雙眸,心一點一點的涼下去,許久才艱難的問:“為何?”
玉梓嫣偏過頭,故意不去看他染滿哀色的雙眸,側過身躺下,剛剛解毒的她身子依舊虛弱,聽說中的是冰蓮,中毒者會感覺置于冰天雪地之中,她想,那還是她認識的馬婧然嗎,竟然狠心至此,在她喝得茶水裏下毒。
呂衢一把拉起玉梓嫣,雙手按住她的雙肩,啞着聲音喊道:“你看着我!如今你要同我各自安好,從此陌路是嗎?”
她奮力抵抗但卻改變不了分毫,他的目光炙熱的就快将她融化,那樣的目光再也無法忽視,眼淚順着眼角滑落,卻沒有絲毫聲音。
“你要我如何?你是榮王殿下,你再也不是喬诩,你是呂衢!是八年前與我有過一面之緣的呂衢!如今你要娶馬姑娘,我該如何自處?你要我嫁到榮王府當側妃是嗎?你要嗎?”玉梓嫣哽咽着,臉頰因為激動而泛起潮紅。
“喬诩是我,呂衢是我,這沒有什麽分別!至于馬姑娘,我不會娶她,你才是我要娶的妻。”看着她淚如雨下,呂衢冷不下心腸,擁她入懷,好似要将她揉進自己的骨血。
“怎麽會沒有!”玉梓嫣緊咬雙唇,冷冷道:“喬诩只會娶我一人,而呂衢不是!你是榮王,今日你不娶馬姑娘,以後你也會娶其她女人不是嗎?要我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我做不到!”
玉梓嫣明顯感覺到抓住的她雙肩的手一頓,她的心頓時涼了一半。該猜到的,她早已猜到,呂衢為何要隐瞞身份,又在此時宣布自己的身份,如今寧家軍都已經在他的麾下了吧。
擁兵在手,其中的深意她不敢去想。
“你走吧。就當我們做了一場夢罷了,不論是喬诩還是呂衢從今以後都跟我玉梓嫣無關。”她偏過頭任眼淚滑落,滑過嘴角時有鹹鹹的味道。
盡管呂衢的懷抱依舊那麽溫暖,但良久都沒聽到聲音,久到玉梓嫣都認為房中只有她一人時,才聽喬诩的聲音響起。
他說:“我不會放棄。”
聞言,玉梓嫣帶着淚痕的臉轉過來看着他,“你若是不娶她,馬相會心甘情願的支持你?即使你不娶她,等你坐上那個位子,你一樣的會擁有三宮六院,到那時還會只有我一個?”
呂衢一怔,眼裏充滿震驚。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在邊城的時候。”她想,原來不過是不願意戳破自己的美夢,如今這個夢是不得不碎了。
呂衢苦笑,眼裏滿是痛色,玉梓嫣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中不忍,他有他的使命,她不能自私的讓他放棄他的責任,但她同樣也不會讓自己放棄自己的原則。
“你曾經說,願意同我攜手。”
“此時我同樣願意,但我卻不能。”玉梓嫣說完這話,輕輕推開他,偏過頭不敢去看他,只怕一看到那雙眸子便情不自禁的沉淪。以往不就是因為那雙清涼的眸子而奮不顧身的掉了下去嗎?
兩人皆不說話,但呂衢身上的陰冷之氣卻逐漸加深。房中氣氛一度降至冰點,甚至比屋外的寒冬臘月還要的寒氣逼人。
她想嘗試開口,真要開口卻又知該說些什麽,只能一味嘆氣。過了會兒,呂衢的手漸漸松開,她松了口氣,順着滑了下來,躺在榻上,背對呂衢獨自看着床沿發呆。
能感覺一雙手在自己的後背溫柔的拍打,還有他淺而溫暖的聲音。
“嫣兒,往日的一切是我不對,我不該瞞你。有些事情如今我做不到,許多話話到嘴邊我也不知如何開口,總之我會盡我所能補償,不讓你帶有一絲遺憾。所以嫣兒你一定不能逃走,不能離開我的身邊,答應我好不好?”
最後,語氣幾乎是懇求。
玉梓嫣閉着雙眼,淚如雨下,今日的眼淚似乎比往日加起來都要多。
或許是得不到回答,終于呂衢走出了房間,一步一步的腳步聲像鼓點擊在玉梓嫣的心裏。
因為房中總是帶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一種恰似梅花的幽香,所以玉梓嫣總是喜歡望着窗外那株梅花發呆。
呂衢離開之後,她便就那麽坐着,一動也不動,整個人像是失了魂的幽靈。
說到底心裏介意的還是他會有其他的女人,想到這兒,玉梓嫣不禁苦笑,自己還沒過門就會想起後來的事兒了。
一個王爺,不光有一正兩側妃,還能有八名侍妾,更別說其他的女人,那麽多女人簡直可以湊成好幾臺戲,更別說那高高在上的人,而她不願只是那些女人中的一個。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可她不願。寧願抛棄磚紅瓦綠的高牆生活,她也只願一心人的相守。如此,她羨慕起自己的二哥同花瑤來。縱然兩人歷經過的痛苦的磨難,但最終依然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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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府後門,平時出入此門的幾乎只有玉府的下人,還有便是替玉府送貨的人也會由此出入玉府。有三個衣着普通的男子在門口徘徊,其中兩人抱着兩個箱子,有水從箱內溢出。
門漸漸打開,從裏走出一個玉府家仆模樣的人,他仔細看了看門口三人,目光掠過正中那人,微微一頓問:“今兒王老板的魚送得比往日遲了些,快進來吧,廚房還等着用呢。”
那家仆将三人引進府內并不引人注意,抱着水箱的兩人被那家仆打發到廚房後院,而另一人則是被他帶着朝玉府前院走去。
兩人停在一處閣樓,帶路的家仆十分恭敬的朝身後那人一禮,“公子請,我家老爺正在房中。”
太子翼點頭,嘴角噙着一抹苦笑,從未想過生平第一次踏足玉府竟然是從後門進,而且自己還穿的像個賣魚的漁夫似得。其實這着實有些為難他了,以往他還是三皇子時,雖不得寵,但卻也是錦衣玉食不斷,這粗布棉麻還是頭一次穿,尤其是腳脖子處故意弄出的補丁更是讓他哭笑不得。
如今他的一舉一動都有窦皇後的人在暗自監視,不得以使出今日這招金蟬脫殼,此時在東宮的人不過是碧芙偷偷放進宮的一個替身。
讓他暗中拉攏玉藩是碧妃的主意,玉藩這人他早已知曉,但玉藩乃一朝太尉,雖不至位高權重但在衡帝面前卻也說的上話。可據他所知玉藩多年來在朝中保持中立位置,并不真的偏向于誰,所以聽到碧芙的提議時他表示出自己的懷疑,碧芙卻始終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不得不說,碧芙這般篤定的态度反倒讓他起疑,不過當下局勢,玉藩卻是不失為一個絕佳的合作對象。玉藩為一品太尉,而他兩個兒子一個從文一個為武都是不可或缺的人才,而且玉府與如今的榮王府似乎密切相關,光是這一點便已值得拉攏。
榮王自從邊城一戰可謂徹底征服了往日的寧家軍,而寧家軍本就隸屬于原本的寧王府,兵權自然而然的握于手中,如今稱得上是物歸原主。
那家仆退去,太子翼站在門外并不進門,他在猶豫,碧芙竟然能同玉藩搭上關系,而且這關系似乎很不尋常。如今在後宮碧芙可謂是龍寵最盛,幾乎衡帝日日都宿在她的碧落宮,惹得後宮衆人都眼紅。
這似乎是個陷阱。
猶豫半晌,即使心中多有顧慮他還是推門而入,相比之下,跳脫窦家的掌控才是當務之急,如今他唯有賭一把才能贏得那權傾天下。
進門便看見玉藩負手而立,看樣子是在等他。
“老夫見過太子。”玉藩拱手一揖,态度十分恭敬,正要跪下被太子翼迅速扶起。
“玉老快快請起,此大禮翼實在受不起。”有求于人,态度自然恭敬。
玉藩一臉驚恐,“太子殿下何出此言,老夫萬萬不敢。”
太子翼苦笑,也并不隐瞞,答道:“玉老認為翼這個太子真的稱得上是我祁國的太子?算起來不過是個傀儡罷了,縱使翼有心,卻也不能避免被那些奸臣賊子所利用。”
玉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裏閃過一聲嘆息,反而問:“不知今日太子特意找老夫是何意?”
“窦家如何,翼不說玉老也明白。翼不求能登上大寶成為一代明君,但求玉老能助翼破掉窦家外戚專權的局面。如今祁國雖強盛,但也有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且今日翼出宮之時聽聞父皇今日在碧落宮昏倒,父皇乃天子必不會有事,但翼卻不得不擔憂窦家會發難,如此只會造成朝中震蕩。”一番話,太子翼說的言辭振振,看上去倒像是個為民擔憂,為國擔憂的一國太子。
“太子此舉怕是魯莽。”玉藩退後一步,神情莫測。
難道玉藩是不願?太子翼心裏不解,按碧芙的話玉藩應是同他處于一個陣營,但此時的猶豫又如何解釋,可放眼整個朝堂,能幫他的或許也只有他了。
稍稍穩定心神,太子翼神色肅穆,朝玉藩一禮,誠懇道:“還望玉老支持,以祁國為重,恐祁國危矣。”
在太子翼彎腰的瞬間若他能看到玉藩眼裏的嘆息,只怕日後也不至落得那般下場。
玉藩迅速将他扶起,“太子言重,老夫身為祁國的臣子自然以祁國為重,只是太子所言之事并非一日之功,此事還需商議。”
見玉藩不再推辭,太子翼心裏也是放松些許,想到碧芙還是忍不住問:“不知玉老與碧妃...不瞞玉老,此次前來乃是碧妃的點撥。”
玉藩早知他會問起碧妃的事,并沒驚訝,很自然的答道:“老夫同碧妃并不熟識,反倒是老夫幼女同碧妃較為熟悉,碧妃對小女有救命之恩。”
這個理由,太子翼并不全信,但他相信假以時日他一定會弄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沒有更新實在是對不起各位,終于放假回家了,更行就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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