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守寡進行時(18)
46.
冷。
很冷。
宋知歡只覺得周身冷得要死, 像是回到了十年前那個除夕夜, 她被梁懷洲領回梁家時。
宋園離梁家住的錦瀾灣有一段距離, 除夕夜下着大雪, 街上幾乎沒有車輛。
是梁懷洲背着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從宋園回到錦瀾灣。
頭頂的大雪飄落, 凜風一陣陣的吹着。
宋知歡打了個哆嗦, 手臂勾緊梁懷洲頸肩, 捏住手裏的雨傘,抱緊他,低低道:“冷…”
大雪過境,整個世界都成為白色。
又因是過節, 家家戶戶燈火璀璨, 像是鑲嵌在白色世界裏的夜明珠。
離到錦瀾灣還有一段路,梁懷洲聽見宋知歡叫冷, 嘴上嫌棄她:“跑出來也不知道多穿點, 凍死你算了。”
可背她的雙臂縮緊, 期盼給她多一點的溫暖。
宋知歡注意到他動作, 杏眼蘊着淡淡笑意, 單手勾緊梁懷洲脖子,和他咬耳:“梁懷洲——你還是舍不得我冷,對不對?”
大雪裹着寒風,本是凜冬季節。
耳邊漂浮着的溫熱,梁懷洲喉結一滾, 耳垂溫度陡然上升。
他們這會兒正要過最後一條紅綠燈,宋知歡趴在他背後,小嘴唧唧喳喳的不停:“梁懷洲,你說了要給我一個家,可不許反悔——”
“哥哥出國了了,你以後就得像我哥一樣寵我,聽見沒?”
遠處,紅燈轉為綠燈。
梁懷洲背着她過馬路,沒立馬回答宋知歡的話。
宋知歡晃了晃手裏的傘,有幾片雪花調皮的竄進梁懷洲衣領,凍得他一激靈。
恰好過了馬路,他回頭瞪始作俑者:“宋知歡,我真把你丢了,信——”
“不許丢我。”宋知歡摟緊他頸肩,嗓音委屈,“你不許反悔,聽見沒?”
梁懷洲餘光瞥見她杏眼一圈紅,嗓子眼的嫌棄話,咽了回去。
背着宋知歡往錦瀾灣走,走了一會兒。
背上傳來宋知歡悶悶的嗓音:“梁懷洲,你不會丢下我的,對不對?”
蜿蜒的石子小路,鋪上一層厚厚的雪花,梁懷洲腳上的馬丁靴踩上去,發出“咯吱”響聲。
寒雪交加,宋知歡發起高燒,迷迷糊糊間,聽見少年磁沉的嗓音:
“——嗯,不會丢下你”
大夢初醒。
宋知歡睜開眼,看着頭頂的薔薇色天花板,略微走神。
這六年,她很少夢見年少的事兒。
大約是內心在逃避,不想去承認自己那麽沒用,時過境遷這麽久,還放不下梁懷洲。
歸國不算久,這些時間累積發生的事,讓她喘不過氣來。
竟然一連兩天,都夢見了年少的事。
她略顯煩躁的拉過被子遮住臉,就這一瞬的功夫,才發現自己換上了從不穿的長袖長褲睡衣。
宋知歡腦海緩緩浮現一個問號,她記得昨晚她好像是喝雞尾酒喝多了,然後醉了…
再然後,她怎麽回到家的——
“醒了?”
耳畔響起男人帶笑的聲音。
宋知歡猛地掀開涼被,一骨碌坐了起來,看着站在門前的梁懷洲。
他半赤上身,斜靠在門框上,薄唇上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寬肩窄腰,兩條人魚線格外引人矚目。
不得不說,還真挺有料。
只是…
宋知歡注意到他胸前、腹部上有着幾條紅色爪痕,白晝燈光下,分外暧昧。
她有點懵的裹緊被子,看着梁懷洲:“梁…梁懷洲——你…你怎麽在我家?”
難不成她醉酒後對他霸王硬上弓了?
不,她不是這樣的人。
只是——
宋知歡偷瞄一眼梁懷洲半裸上身,這紅點怎麽解釋?
“啧。”梁懷洲扯唇,冷笑一聲。邁開腿走向她。
“你、你幹嘛?”
宋知歡吓得裹緊自己的被子,弱小,可憐,還無助。
“忘了?”梁懷洲走近床,傾身,手臂撐在床頭上,将她圈在自己懷裏,挑眉:“睡了我,就不負責,宋知歡,長能耐了?”
“……”
宋知歡看着眼前離她只有幾厘米的梁懷洲,大腦當機。
她…
她真的把梁懷洲睡了???
為什麽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除了有常年來酗酒後的頭疼後遺症。
再無其他感覺。
“不相信?”梁懷洲不悅,拉過她的手,指着自己赤着上身的紅痕,一點一點游移。
緊盯着她的眼,痞笑:“這……這…這兒,都是你昨晚睡我後留下的證據?”
宋知歡只會眨眼了。
她懵了,她真的懵了。
“所以歡歡——”梁懷洲湊近她耳邊,暧昧道:“要不要對我負責?”
負個屁的責。
宋知歡震飛的理智迅速回籠,伸手推開梁懷洲,掀開被子,淡然的從床上走下來,打開衣櫃挑選衣服。
今天沒有什麽重要行程,她打算在家休息。就選了條黑色的雪紡衫吊帶睡裙。
轉身把裙子扔到床上,看着抱肩看着她的梁懷洲,淡聲:“都是成年人了,one night love又怎麽樣,別在意這麽多。”
梁懷洲靠在牆上,眸子半眯,眼中情緒不明。
“所以,你不想對我負責?”
宋知歡唇角噙着的微笑僵硬了,看着一直盯着她的梁懷洲。
操。
果然,男人什麽的,最麻煩了。
宋知歡沉吟半響,迎上梁懷洲意味不明的目光,紅唇揚起璀璨笑意,一字一頓道:“梁懷洲,你一直說喜歡我,可現如今非要我負責,我都說了,成年人,419又沒什麽,或者——”
她走到他身邊,拍拍他肩,淡嘲道:“你根本不愛我這個人,而是饞我的身子?”
梁懷洲愣了一秒。唇角弧度無奈。伸手攬住宋知歡纖腰,盯着她眼:“你怎麽知道?”
“膚淺的男人。”宋知歡要掙脫他的桎梏,“出去,我要換衣服,哦,不對,請你離開我家。”
她越掙紮,梁懷洲抱她越緊。
“我不止饞你身子——”他咬住她耳垂,嗓音低沉又暧昧,“你哪哪兒,我都饞。”
轟。
大腦像是有什麽東西炸開,剛才好不容易回籠的理智,又不知道飛去了哪裏。
半晌,宋知歡回過神,紅着臉推開梁懷洲:“滾吶。”
梁懷洲瞥一眼床上的裙子,就兩根面條似的細繩帶着一塊還不如圍裙的布料。
他皺眉,她在家,都穿的是什麽玩意兒。
傷風敗俗。
“不用換,這一身挺好的。”
他拽着她手腕,要往房間外走,“洗漱,吃早餐。”
宋知歡耍賴,扒拉着門框不走:“你自個裸着上身,憑什麽不許我換衣服?”
家裏沒開空調,她快熱瘋了。
“真要換?”梁懷洲看她一眼,眸底含笑,“剛好——”
都是成年人,看過的貓片不知道多少,宋知歡一下就懂梁懷洲這厮欲言又止的話有多暗昧。
“滾。”
她甩開他的手,光着腳,蹬蹬地往樓下走。
要進盥洗室時,看見下樓的梁懷洲,探出半個腦袋:“麻煩你開個空調,溫度要22℃,另外,你可以滾了——”
砰。
盥洗室門,被重重帶上。
梁懷洲失笑一聲,拿上放在沙發上的襯衫套上,随意系了兩顆扣子,走進廚房。
宋知歡洗漱完,已經是小半小時過去。
她随手将長發束成高馬尾,拉開盥洗室的門,走了出去。
北歐風的的餐桌上個擺放着兩碗白粥和一屜她最愛的生煎包。
她折身上樓,拿了手機下來,看見梁懷洲端着一碟小菜出來,嫌棄:“你怎麽還不走?”
梁懷洲放下手中的餐盤,轉頭看着宋知歡,挑眉:“你不負責就算了,還不給吃個事後早餐?”
宋知歡:“……”
和二皮臉講道理,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她拉開椅子坐下,放下手裏的手機。準備吃早餐。
梁懷洲在她對面桌下,夾了一塊生煎放在她面前的餐盤裏,“聽你助理說,你最愛樓下這家生煎,嘗嘗——”
宋知歡夾生煎的動作一頓。
樓下那家賣生煎的老板,比她還佛,一個月,營業五天算是奇跡。
回國這一段時間,她就吃過一回。
梁懷洲還真是運氣不錯,能買到。
她回了神,吃了一口生煎包,味香汁濃。
可味道和她以前回國吃的,有點不同。
宋知歡沒多想,用湯匙盛了一口粥喝。
這頓早餐,吃得還算和諧。
吃完飯,宋知歡丢了手裏的筷子,要打電話叫家政阿姨。
梁懷洲阻止她:“我來——”
她看着梁懷洲動作熟稔的收拾碗筷走進廚房,挽起袖子,開始洗碗。
梁懷洲洗完碗出來,玩手機的宋知歡擡頭,支着臉,調侃他:“難得,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梁大少爺,居然會做家務了。”
梁懷洲丢掉手裏的紙巾,擡眼看她,淡淡道:“大學那四年,我爸除了給學費外,停了我所有的卡,只能兼職打工養活自己。”
宋知歡愣了一瞬,看着眼前的男人。
恍然憶起昨天的《人魚》首映禮。
他眉眼成熟,舉手投足間都是渾然天成的成功者氣場。
這六年,不僅是梁懷洲錯過她的人生六年。
亦是她,錯過了梁懷洲的人生六年。
六年的歲月,将他們之間狠狠劈開,有着銀河般的距離。
他過不來,她不想過去。
宋知歡走着神,手裏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立刻回神,看着來電顯示——“狗兒子”
梁懷洲垂了垂眼,掃過宋知歡手機屏幕,逗她:“才睡一晚,我就喜當爹?”
“毛病。”宋知歡白他一眼,接起電話,“老宴,有事兒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為我要淩晨才更,沒想到我今天手速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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