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初辰的好

怪不得,雲嫣和畫夏去拿賬本時,柳氏給的那麽爽快,原來早準備了後招!

柳氏管家這麽多年,崔管事和陳賬房恐怕早已成為了他的心腹。她突如其來的查賬,讓他們心生戒備,才聯合抵禦,準備幫柳氏搶回掌家之權。

就算此事鬧到了蕭玉容和陳太公面前,也是柳氏站得住腳,因為蕭晚的确沒有時間,也根本沒有查完帳。今日不把賬本交出,就是耽擱了蕭家發放月錢的工作,到時候蕭家怨聲倒哉,柳氏便可将所有的錯栽在她的頭上!

她原本就不好的名聲,在蕭家下人的心中恐怕更是一落千丈。而柳氏順勢撈足名聲,坐穩掌家的大權。

真是掐準了一切好時機,給她致命一擊!

前世,蕭晚雖對蕭家內務不感興趣,但有一點,蕭晚清楚地知道,在季舒墨掌家時,他和柳氏根本沒有鬧過矛盾。

難道季舒墨在背後做了什麽,讓柳氏心生畏懼了?

蕭晚望着崔管事,眼裏的冷意越來越濃。崔管事被蕭晚直勾勾地望着,心頭一虛。

而柳氏在旁,假惺惺地說:“能為大小姐分擔,奴家樂意之至。”

蕭晚知道,此刻不交出賬本,更會被柳氏在背後捅上一刀。看樣子,只能找機會再搶回了!

她面色冷然,瞥了一眼雲嫣。雲嫣會意地點了點頭,準備回墨淵居将賬本取回。

這時,一直安安靜靜的謝初辰,突然輕啓了紅唇:“妻主,賬本全在我的院子裏。”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疑惑地望向自己,謝初辰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我看妻主日夜忙碌,所以自作主張将賬本拿回院中。如今,我已經将三分之二清算完畢,月錢能如期發放。”

他說完,見整個院子都安靜了下來,心裏慌張而忐忑了起來,不由誠惶誠恐地低下了頭,小聲地補充了一句:“是初辰自作主張,請……妻主原諒……”

“不,好!很好!實在是太好了!”蕭晚一連開口說了三個“好”,若非大庭廣衆,她真想把謝初辰抱在懷裏好好地親上兩口。

簡直是太雪中送炭了!

Advertisement

見柳氏的面色越來越差,蕭晚輕笑出聲:“柳側君,賬本一事由初辰代勞,無需你多費心了。”

煮熟的鴨子就這樣從嘴邊飛了!

柳氏漲紅着臉,氣怒地說:“大小姐,你要把蕭家這麽重要的賬本交給一個小小的夫郎查看?這怎麽可以!”

“怎麽不可以?”蕭晚反唇相譏,眸色冷冽,“柳氏,你不也是一個小小的夫郎嗎?難不成真當自己是執掌蕭家的正君了?”

輕輕地将早已傻呆呆的謝初辰摟在懷裏,蕭晚仰起頭,倨傲地開口:“蕭家除了我母親和祖夫外,便是我說了算!我說讓初辰掌管,他便有這個資格!難不成我的話,還不夠分量?若你覺得不妥,那便告去母親處,我自會向母親解釋!”

蕭晚說得極其霸氣,卻也将柳氏氣得不輕。他憤怒道:“若是他算的一團亂,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雲嫣,将賬本拿來,讓柳側君抽查一番。”

柳氏根本不信謝初辰會算賬,所以信誓旦旦得一定要挑出一個錯,讓謝初辰再無翻身的機會,可誰知這外界傳言刁蠻任性的少年竟将賬算得如此清晰,如此的一目了然。他不敢置信,又讓陳賬房幫忙算了一遍。

沒錯,完全沒錯!

蕭晚睨着眼,笑得張狂又自豪:“初辰的母親曾是京城第一富豪,初辰自幼耳濡目染,對于算賬一事恐怕比柳側君熟練。現在,柳側君可是放心了?可還要告去母親那?”

“賬本一事交給謝夫郎查看,奴家十分放心。”柳氏面色難看,咬牙切齒得說,“奴家還有事要處理,先行告退了。”

見柳氏趾高氣揚地走來,灰溜溜地離去,蕭晚輕笑了起來,只覺得舒了一口氣惡氣。

她低下眉,笑意滿滿地瞅着謝初辰,輕聲道:“謝謝。”

柳氏一離開,謝初辰緊繃的神情才松懈了下來。他雙腿微微顫着,悄悄舒了一口氣。

幸好賬本沒有問題……

這樣想着,謝初辰擡起眼,正對上蕭晚發亮的眼睛,心裏不斷地浮現起蕭晚剛才說的話語,她對他是那麽的自信,那麽的自豪,讓他的心甜蜜蜜的。

他終于,映入在蕭晚的目光中了……

只有他,沒有季舒墨……

“幫妻主排憂解難,是初辰分內之事。”謝初辰說着,臉一紅,小聲地補充:“初辰一定不負妻主的期望。”

蕭晚心頭一暖,她翻着手中的賬本,輕輕問道:“這麽多賬本,你怎麽那麽快就清查了三分之二?”

“我……”

看不下去公子的扭扭捏捏,昭兒在旁迅速地插嘴:“蕭小姐,你有所不知!公子他,可是熬了好幾夜幫你看賬呢!公子以前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可是為了你,還特地——”

見昭兒口無遮攔,差點暴露了自己的秘密,謝初辰一把撲了上去,緊張地捂住了他的嘴。但昭兒說得更快,一溜煙麻利地說完了。

“公子還特地翻出了家主的學習筆記,天天夜裏呆在涼亭裏學習呢……唔唔唔……公子……還……學……”

“妻主!”謝初辰捂着昭兒的嘴,整個人警備着,好像炸毛的貓兒。半響,他顫着音,僵硬地轉移了話題:“妻主,外面風大……進院子裏坐坐嗎?”

成功将蕭晚拐進了自己的房間,又把礙事的昭兒逐出去後,謝初辰忐忑地站在房間裏,鼓着勇氣道:“爹爹正在隔壁的房間裏歇息。多虧了妻主和雲姑娘,爹爹現在已經能看清一些事物了。雲姑娘說,再過一個月,爹爹體內的毒就能全清了……”

想到今世,沈氏不會因毒病逝,蕭晚心情一松,颔首道:“如此甚好。”

兩人默默相對着,謝初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突然,他想到了什麽,神色一慌,急急道:“妻主,你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來!”

謝初辰離開後,蕭晚默不動聲地打量着謝初辰房間。謝初辰的房間十分的幹淨整潔,唯有書桌上堆着滿滿的書籍。蕭晚随手翻了幾本,皆是賬本相關的書籍,上面密密麻麻注着小字,可見謝初辰學得很認真。

蕭晚在房中逛了幾圈後,走向了謝初辰的床鋪。枕頭旁放着一張被細細包好的畫卷,正是蕭晚之前在謝初辰房裏看到的那張。

趁着謝初辰不在,她好奇心大起,伸出手緩緩地推開了畫卷。火紅的顏料點燃了蕭晚的目光,蕭晚歪着頭看了許久,甚至抖了抖畫卷看看有什麽稀奇之處。

很遺憾的是,什麽都看不出來。因為這張畫除了下面的一團紅能看出是衣擺外,上面的人臉實在是太模糊不清了。

虧她還想看看,究竟是誰天天被謝初辰抱在懷裏珍藏着呢……

“蕭小姐啊,你可不能亂動公子的畫卷啊!”昭兒上前,急急阻止。

蕭晚狐疑地問:“為何,不是一張畫嗎?”

“當然不是一般的畫卷!”昭兒小心地保護了起來,“碰壞了,公子會翻臉的!”

這麽溫柔的少年也會翻臉,蕭晚實在是想象不出,卻又有些好奇地想要目睹一番。

“這張畫,公子反反複複畫了三年,浪費了幾百張紙。”昭兒摸了摸額頭的汗,抽着嘴角道,“這張算是畫得最好的一張吧。公子為此沾沾自喜,小心珍藏着。”連睡覺都不離身……

最好的啊……

蕭晚扶額,看樣子初辰實在是沒有畫畫的天賦。

“你可知這名女子是誰?”蕭晚試探地問。

“好像以前救過公子,公子說怕忘記恩人,所以畫了下來。”

蕭晚垂眸,心裏有些小小嫉妒了起來。都畫了三年,畫了幾百張紙,真是簡單的恩人?

等等,恩人?!謝初辰以前出事過?難道是失蹤時候發生的事?

三年前,的确有可能!

見蕭晚表情怪怪的,昭兒連忙解釋道:“這人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喜歡的人是小姐您!”

“……!!”

“公子不讓我說,但我還是想說。”昭兒心疼地說,“公子以前不喜歡看賬,家主說了他幾次,他都興致缺缺。但為了小姐您,公子這些日子,一直刻苦地學習算賬,還向正君學習了下廚。公子他,肯定喜歡的是您!”

昭兒說着說着,有些憤憤地碎碎念了起來:“但公子害羞,肯定不肯說,這麽一直磨磨蹭蹭得不好,萬一那個季舒墨回來了,我家公子該怎麽辦啊……所以蕭小姐,你既然娶了公子,你要對他好啊!”

謝初辰喜歡自己?!

雖然蕭晚聯想過這個可能,但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曾經自己不學無術、游手好閑的樣子,究竟哪點被謝初辰看上了?

更何況,她一直以為謝初辰是為了躲避徐家的婚約才想嫁進蕭家的。

可——昭兒卻說謝初辰喜歡自己?

真的,喜歡自己嗎?

蕭晚的腦袋亂哄哄的,好半天才意識到謝初辰說去去就回,但一炷香過去了,仍未回來。她害怕他出事,連忙急急地跑了出去,卻在竈房裏聽到了輕微的聲響。

竈房裏,謝初辰彎着腰蹲在火爐前。他手裏拿着蒲扇,正一臉認真溫娴地搖着扇子。冒着熱氣的火爐上,棕色的藥罐裏正冒着一陣陣滾滾白煙,如煙霧般缭繞在空氣之中,氤氲了少年俏麗精致的面容。

“初辰,你這是在做什麽?”

專心致志的謝初辰被蕭晚從背後一吓,差點打翻了手中的火爐。他擡眼望見蕭晚緊張地望着自己,連忙紅着臉,有些羞赧地說:“妻主,這是安神湯。昨天不小心加錯了鹽巴……”

這般說着,他小心翼翼得将藥湯盛進湯盅裏,嘴角微微揚起:“今天我熬了好幾次,還試喝過了,不會像昨天那麽苦和那麽鹹了。”

“你的手!”蕭晚吶吶地看着他芊芊十指上的小水泡,心疼得從懷裏拿出藥膏,小心地塗着。

謝初辰眯着眼,享受着蕭晚難得對他的溫柔體貼,心裏早已樂開了花。

“妻主,你喝喝看,好喝嗎?”

捧着手中的湯盅,蕭晚小口小口地嘗着。

溫熱的汁水從喉間滑入,一瞬間漫步到四肢百骸,蕭晚心中的暖意越來越深,眸光也越來越溫柔。

“初辰,你母親的案子已被刑部重新審理了。”她輕輕地喚着謝初辰的名字,溫柔地開口,似乎害怕破壞這等安靜寧和的氣氛,也怕勾起謝初辰不開心的回憶。

“明日,我想帶你回一次謝府,去拿回那些屬于你的東西。”

夏日的風帶着一絲暖意,順着窗子輕輕地吹了進來。蕭晚的衣袍被風吹得微微浮動,好聞香甜的氣味不斷不斷地飄散了開來。

金色的陽光照耀在她精致地臉上,帶着一層耀眼的金色光澤,有着說不出的雅致和溫柔。她就這樣在謝初辰的目光下,小心地握緊了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灼熱的溫度。

“那些清晨就可以辦完,但我不想這麽早就回府……”她語氣柔和,音質清麗純正,如流泉般清澈幹淨。

“難得明日我休息,我想,帶你好好地逛一逛明樂街。你願意陪我逛逛嗎?”

蕭晚一直認為,遭受到季舒墨背叛的自己,已經不會愛,也愛不上其他人了。

但這一刻,她只是委婉地向謝初辰提出約會的請求,胸口這顆遭受千瘡百孔的心,竟然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臉皮十足厚的她,竟在一瞬間心亂如麻了!

怕謝初辰拒絕,讓自己認清,這一切不過是自己多想,謝初辰并不喜歡自己。

又滿懷期待地等着謝初辰答應,證實昭兒口中所說的,都是真的。

緊張、期待、忐忑的滋味一瞬間襲遍了全身,竟比當初向季舒墨求婚,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願意!”謝初辰微微一愣,臉上很快綻開了一個甜軟的笑容。他緋紅着臉頰,心裏彌漫着說不出的喜意,漂亮的眼睛高興地眯成了一條縫,更顯得嬌豔動人。

“噗通——噗通——”因謝初辰毫不猶豫地答應,蕭晚的心又加速而灼熱地跳動着。

“那明天巳時,就這麽說定了!我、我來接你!我、我先走了!”口吃地說完一連串話,蕭晚生怕謝初辰看見自己丢臉的臉紅舉動,連忙捂着臉頰飛速地跑遠了。

但又覺得跑得太過唐突,連忙在院子門口剎車停下。

她小小地揮着手,像春心萌動的少女一般,腼腆地說:“明天見!”

作者有話要說:蕭晚懷春了~~~約會啦~~~~

煞風景的說一句,離季舒墨殺回越來越近了。來吧,暴風雨!戰鬥吧,初辰!

謝初辰:Σ(っ °Д °;)っ不要!!!我要和妻主單獨相處啊啊啊!妻主妻主,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謝初辰嗎!!

蕭晚:不記得了……

謝初辰:┭┮﹏┭┮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