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同床共枕
蕭晚急匆匆地趕往蘭苑時,蕭玉容正巧因此事找上了蕭晚。
聽到蕭玉容說自己能重返考場時,蕭晚神色一亮,激動地說:“娘親,你确定?”
蕭玉容點點頭,含笑說道:“這次能參加第二場考試的,是所有考完第一場的考生。晚兒,你的名字也在裏面。”
“太好了!”
雖然蕭晚不後悔自己棄考回府的舉動,但若自己能重返考場,那她離自己的目标就更近了一步!
瞧見蕭晚興奮的小樣,蕭玉容點了點她腦門,幽幽地說:“算你運氣好,這次能重考,下次可別再這麽胡來了。”
“胡來?”蕭晚收起笑顏,面色一緊地說,“晚兒沒有胡來。”她從懷中掏出玉佩,将當日發生的詭異現象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蕭玉容。
蕭 玉容聽後,沉吟了片刻,才徐徐開口:“我聽母親說過,蕭家的這枚祖傳玉佩由蕭家的列祖列宗守候着。蕭家嫡女必須将這枚玉佩交給正君一人,這樣可保護他一生 的平安。所以當日,父親瞧見謝初辰手中擁有蕭家的玉佩,就認定了謝初辰的身份。将他留了下來,便是想觀察他是否擁有成為蕭家正君的資質。”
想到自己前世将玉佩交給了季舒墨,蕭晚心中一驚,急急地問:“若是交給了其他人呢?”
“若是贈予心思不純的人,會給蕭家帶來滅亡。”蕭玉容說着,見蕭晚臉色鐵青,連忙揉了揉她腦袋,安撫地說,“好在你現在未将玉佩贈出,還有可選的餘地。”
想到剛才的情形,蕭玉容眸色微微一寒,沉着聲道:“之前,你跟娘親提起,季舒墨對你并非真心。今日一看,果然有些詭異之處。那雲書之事,娘親懷疑是季舒墨教他所說,而柳歸雲口中所說的書信,或許真心存在。”
前世,沒有謝初辰攪局,季舒墨所有的事做得滴水不漏。但今生,他忽略了蕭晚對他的寵愛和在蕭玉容面前的拼命贊美,以至于這場計劃,從一開始就露出了馬腳,讓火眼金睛、原本就有些提防的蕭玉容發現了不妥之處。
“孩兒同樣懷疑了此處,但季舒墨太過狡猾,所有事都推得一幹二淨,完全找不出一件确鑿的證據。”
向蕭玉容傾訴了這件事的種種疑點,蕭晚又接着問道:“娘親,蕭府真有王琴此人?”
“王琴的确是府上的護衛,是三個月前擔任起了護衛一職。晚兒何出此言?”
蕭晚心中一沉,冷冷開口:“晚兒猜測,這王琴是僞名,所以季舒墨敢當衆發下毒誓說不認識王琴。晚兒更是懷疑她背後另有主子,所以希望娘親勿要将她壓入衙門,先假意饒她一命。放她出蕭府後,再派人跟蹤之,或許會有新的線索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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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晚沉着冷靜、條條不紊的分析,讓蕭玉容瞠目結舌,好半響才疑惑地問:“晚兒,既然你如此不信季舒墨,認為他別有用心,為何還要娶他?不如找個理由休了他吧。”
“娘親,季舒墨在外聲名遠播,而孩兒聲名狼藉,遭人唾棄。若是将他随意休棄,如何堵得住悠悠衆口?他們一定認為是我見異思遷、始亂終棄,到時候不但我和蕭家會背負罵名,甚至會連累到無辜的初辰。”
重生後,蕭晚時常認為,為何上天要将她重生到大婚之日,讓她面臨娶不娶季舒墨的兩難境地。若是能穿越到更早的時候,祖母還在的話,她就能救下祖母。三年前的話,還能救下謝昕璇……若是……從一開始就沒遇到季舒墨……
但蕭晚同樣明白,若是不重生此處,她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前世不喜愛謝初辰的她根本不知道謝家發生的事,她還是會一如既往地拒絕謝初辰,和他劃清界限,甚至于因為她不與季舒墨大婚,謝初辰可能根本不會找上自己。
如今,蕭家尚在,初辰陪在身邊,她已然滿足了。
“娘親,初辰是我的正夫。待我休離了季舒墨,必鋪十裏紅妝迎娶他過門,以彌補這些年來對他的虧欠。”
蕭晚輕輕地開口,語氣卻是十足的肯定和認真:“這次,晚兒不會再一錯再錯了。”
這樣認真嚴肅的蕭晚是蕭玉容從未見過的,原以為蕭晚誰都不喜,所以遲遲不肯給出玉佩,現在看來她愛護謝初辰遠遠超過了季舒墨。不但為了他棄考回府,她竟為了怕自己和季舒墨的事牽扯到謝初辰,所以遲遲不敢舉行大禮迎娶他過門。
不是不喜,而是太過喜歡,所以無法忍受他遭遇衆人的指指點點,怕他被自己連累了壞名聲。
而一旦迎娶,必是最好最盛大的大婚之禮。
只是,晚兒對季舒墨的喜惡,實在是轉變得太快了,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究竟發生了什麽大事,讓她徹底放棄了對季舒墨的癡愛,從而喜歡上了謝初辰?甚至于整個人都變了,不再纨绔,反而努力學習了起來……?
“這些年的虧欠?”蕭玉容狐疑地問,“上次,你不是說只和他見了兩次面嗎?怎麽短短一個月,就對他這麽喜歡了?”
有季舒墨和柳氏這兩位前車之鑒,蕭玉容不免有些疑慮,謝初辰會不會抱着同樣不軌的目的接近着蕭晚。短短一個月就能讓癡愛季舒墨三年的蕭晚移情別戀,這手段并不是常人能擁有的。可看謝初辰在府中的表現,又覺得他是個沒心機又善良的孩子。
所以,蕭玉容實在是想不明白,甚至于對蕭晚的轉變有些憂心了起來。
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蕭晚尴尬地笑笑:“是我說謊了,我們以前就見過,是我負了他……”
長長地深呼吸了幾口氣,蕭晚努力地平複着自己在回憶起前世時,湧起的悲痛和恨意。可在想到蕭家滅亡時,唯有謝初辰一人願與自己同生共死,淚瞬間落了下來。
以為蕭晚說的是自己曾經甩了謝初辰的桃花債,蕭玉容拍拍她的肩,安慰道:“過去就過去了,別再多想給自己壓力了。若覺得心中有愧,日後就對他好一點吧……”
“嗯。”蕭晚輕聲地補充,“孩兒這裏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初辰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按照正君的身份安排。梅園的人手太少,初辰養傷的這段日子,還請娘親多派些人照顧他。補品藥材等一切開銷,無論多貴都請從我的月例中扣去。”
“好,我會安排的。”
此後,蕭晚與蕭玉容探讨起了如何跟蹤王琴,引出幕後黑手的計劃,一談便是半個時辰過去了。
直到臨走前,蕭晚仍不忘鄭重其事地強調:“母親,初辰是我的正夫,還請你和祖夫多多照顧點他。若是日後再發生此類事件,請以保護他為前提,展開調查。”
告別了蕭玉容,蕭晚煮了一小鍋小米粥端去了梅園。
在得知蕭晚能重新參加會試後,謝初辰比誰都高興,畢竟這一整個月,蕭晚努力學習的身姿時時刻刻印刻在他心中,他寧願自己多挨幾道板子,也不希望自己害蕭晚放棄了金榜題名的好機會。
這樣,他會因此愧疚一輩子的……
“妻主,這次你一定不要再棄考了!”謝初辰鼓着臉,認真地說,“哪怕有什麽事,你也要考完再回來!不可辜負家主和太公對你的期望!否則初辰要內疚死的!”
蕭晚撲哧一聲笑了。她舀了一勺小米粥遞了過去,神色溫暖地說:“好好好,乖,吃粥。”
“我……自己來……妻主,你去用晚膳吧,不用照顧我了……”
現在,謝初辰的力氣恢複了不少。怕自己越來越依賴蕭晚,他連忙急匆匆地接過碗,沒讓蕭晚再喂自己。
原以為蕭晚會去享用大魚大肉,誰知竟坐在自己的身邊,一起喝起了清湯寡水。
謝初辰端着暖暖的粥碗傻兮兮地望着蕭晚,在蕭晚狐疑地望來時,他連忙小口小口地喝起了粥。
雖是清淡到完全無味的薄粥,他卻覺得唇齒之間滿是幸福甜蜜的味道。
“初辰,這粥是不是太淡了?”
“不,很甜。”胸口湧起陣陣甜蜜,謝初辰抑制不住地傻傻地笑了起來,“特別的好喝。”
由于第二場考卷由禮部尚書重新出題,蕭晚不再有前世得知大部分考題的優勢。
這一次考試,她需要用自己的真實實力去拼搏!
所以晚膳過後,蕭晚待在謝初辰的房中,專心地看起了書本。房間裏異常的安靜,只有紙張輕輕翻動的聲音。但每過一個半時辰,她都會很準時地放下試題,為謝初辰擦身換藥。
待陪到亥時,見謝初辰水汪汪着清眸望着自己,根本沒有睡下,蕭晚心想着燭火太亮,連忙吹滅燭火,走到了床邊。摸了摸謝初辰柔順的長發,她輕聲哄道:“睡吧,我陪着你。”
由于臀部受傷,謝初辰睡覺只能趴着或者側着,這讓他十分的不習慣。他扭着頭,小聲開口:“妻主回去吧……我沒事……等會讓昭兒陪我就好了。”
雖然蕭晚願意陪着自己,讓謝初辰十分雀躍,但他更希望蕭晚回書房認真複習,別為了他耽誤了學業。
“昭兒毛手毛腳的,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怎麽照顧你。”
自從發生了栽贓陷害這出戲後,蕭晚深刻地意識到了梅園的人少和凄涼。柳氏院落的仆役大部分被調來了梅園,但畢竟曾經是柳氏的人,蕭晚特別地不放心,哪敢讓其他人假手。
而且馮玉說,前七日的養傷特別的重要。謝初辰在下午站了兩個時辰,身體特別的虛弱,若是感染了風寒,晚上發起了燒,那可就糟糕了。所以這一晚,必須要有人好好陪着,精心地照料。
“今晚,我就趴在床頭歇息,若是身體不舒服,就告訴我。”
一個時辰過去了,清淺的呼吸聲在房中輕輕響起。謝初辰卻怎麽也睡不着,他的身子剛一動,身旁的人便是一驚,有些急急地問:“初辰?”
月光下,蕭晚的神色極其疲憊。昨日一夜未眠的她,眼眶下有兩個淺淺的黑眼圈,看着謝初辰的心一陣陣地酸疼着。
意識到蕭晚真準備在床邊坐上一宿,他低啞着聲音開口:“妻主……”
蕭晚俯下身,關心地問:“是要喝水嗎?還是要如廁?”
玉顏微微一紅,謝初辰挪動着痛痛的身子朝着床牆挪了挪。他拍了拍特意為蕭晚留出來的半個床鋪,在蕭晚疑惑的目光望來時,立刻低垂下粉撲撲的臉蛋,輕聲地開口:“趴着會累的,對身體不好。不如上床……一起睡吧……”
他的聲音細若蚊蠅,帶着輕輕的顫抖,卻又有着難以察覺的小小期待。
怕自己糟糕的睡姿壓壞了謝初辰,蕭晚急急擺手:“不累不累,我在床邊守着就好。”
謝初辰立即揚起腦袋望向了蕭晚,璀璨的眸子裏盈滿水光。
這樣水盈盈的目光看得蕭晚一陣心虛,好似自己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
正默默反思自己哪裏說錯話時,只見剛才還神采飛揚的少年立刻失落地垂下了腦袋,有些恹恹地扭過了身子,把重傷的屁股對向了自己。
蕭晚的心一窒。
“初辰,初辰?”
見謝初辰扭捏着不理自己,蕭晚只好微紅着臉脫掉了外袍,在謝初辰的身側躺下。她小聲解釋道:“我不是嫌棄你,是睡相真有些差……”
“好啦,別生氣了……牆角冷,別縮在那裏……”蕭晚伸出手,輕輕将窩在被子中的謝初辰往自己懷裏拉去。
謝初辰身子驀地一僵。
但很快,他忽然轉身,将整個腦袋撲入了蕭晚的懷裏,雙手緊緊地環住了蕭晚的腰。
溫暖的懷抱瞬間安撫了他渾身的痛意,這一刻,謝初辰渾身都放松了起來,有些撒嬌地輕蹭着蕭晚的胸膛。
這樣溫暖的懷抱根本不舍得放手……好想在妻主懷裏睡啊!
被謝初辰猛地撲倒在身下,蕭晚一怔,連忙小心地摟住了他的纖腰,誰知入手處竟是一大片無暇的肌膚,而自己的胸口還有個腦袋拼命地蹭着。
蕭晚呼吸一窒,連忙默默地将謝初辰淩亂的衣衫攏好,誰知手剛一動,謝初辰輕啞的聲音就在她胸口處緩緩地響起:“妻主,抱我睡一晚,一晚也好……我想抱抱你……”
他身上輕輕淺淺的藥香味一陣一陣地飄入鼻尖,明明是她曾經最厭惡的氣味,卻莫名地讓蕭晚貪戀了起來。
這麽一亂想,蕭晚心裏的弦立刻繃得緊緊的,只覺得此刻近在咫尺的白皙皮膚,讓她産生了一種難忍的眩目,以至于她的手一瞬間不知道該擺放在何處了。
伏在蕭晚的胸前,聽着她瞬間淩亂的心跳聲,謝初辰的嘴角微微地揚了起來:“妻主的心跳得這麽快,肯定在想羞羞的事!”
“沒有……”蕭晚心虛地說着,但鼻尖下竄動的藥香味,以及懷裏柔軟的觸感,讓她原本還清醒的大腦瞬間罷工了起來,空白得擠不出一個字,甚至于重生後一向禁欲的心尖竟然毫無理由得開始加快了節奏,就連呼吸都慌張地急促了起來。
“初辰……你抱我太緊,我睡不着……”
懷裏的人不滿地扭動的身子,讓原本就蠢蠢欲動的蕭晚更加汗流浃背了起來。腦海裏不斷地回響着馮玉的囑咐,她努力措辭了一番,開口道:“這樣抱着不易養傷……我睡着睡着容易弄傷你……初辰,你還是……”
她将謝初辰從懷裏微微推開了一些,卻見他呼吸平緩,已經窩在自己的懷中睡着了。
不知做着什麽美夢,他纖長卷翹的眼睫下,一雙漂亮的眼睛高興地彎起,精致的睡容恬靜甜美,微微嘟起的紅唇仿佛在讨吻,讓蕭晚原本就顫動的心弦,再度引起了一陣悸動。
她鬼使神差地俯下身,碰了碰謝初辰的唇,很輕,很淺,卻是帶着滿滿的溫柔。
“晚安,初辰”
清晨,陽光透過窗棂暖暖地灑入了房中,照亮了整個溫馨的卧房。
謝初辰是在一陣暖意融融中緩緩蘇醒了過來。一睜眼,他竟見蕭晚的睡顏近在咫尺,左臂輕輕地攬着他的腰,右手則輕撫着他的背部。兩人衣衫淩亂,溫熱的呼吸相貼,竟連雙腿都纏繞在了一起。
想到昨晚自己邀請蕭晚上床以及在她懷裏撒嬌的情景,謝初辰的臉順勢燒了起來。
只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大膽太厚臉皮了!
但很快,他又因為蕭晚未拒絕自己,在心底偷偷笑了起來,默默朝着蕭晚靠去。
他側着腦袋,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蕭晚的睡顏。
往日的蕭晚總是将一頭青絲高高束起,如今,滿頭潑墨的長發淩亂地垂在枕邊,更有幾縷柔軟的發絲落在他的頸間。他伸手小心地摸着,纏繞着蕭晚柔軟的發梢,心裏有種濃濃的滿足感……
待摸夠後,謝初辰的目光又悄悄地往蕭晚的臉上瞥去。
漂亮的柳眉,輕閉的雙眸,高挺的鼻子,柔軟的紅唇……
這是第一次,謝初辰能毫無忌憚地注視着蕭晚。他臉上的笑更是甜蜜了幾分,甚至再度大膽地伸出賊手,小心翼翼地撫着蕭晚的面容。
往日妻主冷峻的容顏,沒想到在睡時竟是這般恬靜美好,泛着暖暖的柔和。
正各種癡漢時,蕭晚忽然睜開了眼。謝初辰一驚,連忙縮回手,乖順地閉上了眼。
蕭晚迷迷糊糊地醒來,見謝初辰還在自己懷裏熟睡着,連忙松開了自己纏繞着謝初辰的雙腿,将不知是誰踢飛的被子從地上拽起,又抱着他睡了一段時間。
她的睡相并不是很好,睡着睡着,腦袋再度往謝初辰蹭去,雙腳又厚顏無恥地纏繞了過去。
謝初辰的心怦怦跳着,完全睡不着。而他一動,蕭晚就得寸進尺地緊抱着自己,一副死皮賴臉不肯放的架勢。
雖然被自己妻主吃豆腐是一件很令人高興的事情,可是,好熱啊……
謝初辰認為,自己要窒息了……
在謝初辰各種煎熬下,蕭晚總算在一個時辰後睡滿足了。此刻的她簡直是精神飽滿,渾身舒暢啊!
誰知一睜眼,竟見自己抱着謝初辰,而手不知道在摸着什麽地方,蕭晚微微一愣,連忙驚慌失措地松了開來。
謝初辰靜靜地望着蕭晚,不言不語,臉頰詭異地炙熱着。而兩人衣衫淩亂,被子和床單都扭七歪八着,印着斑斑紅點。怎麽看怎麽詭異……
蕭晚一瞬間懵了,心想着自己莫不會在睡覺時獸性大發了吧!
但轉眼一想,不對啊,那紅印是初辰的葵水……
應該是昨天自己睡相太差了,估計吓壞了初辰!
這樣想着,蕭晚連忙讨好地湊上去,伸手摸了摸謝初辰的額頭。誰知入手處竟是滾燙的溫度和滿頭的汗水,她微微一驚,急道:“初辰,你額頭好燙,是不是發燒了!”
很快她又發現,謝初辰渾身熱汗淋漓,白皙的膚色竟泛着一層詭異的嫣紅之色。她連忙一拍腦袋,懊悔地說:“都怪我昨晚睡得那麽死,連你發燒了都沒發現。初辰,我現在就去找雲嫣,讓她幫你看看!”
謝初辰還未開口,蕭晚已經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拽着雲嫣又迅速地奔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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