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軟軟最近總在做夢。

夢裏沒有光,只有無盡的黑暗,然而她卻并不害怕。她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很小,只要一擡頭,就能看見一雙獸瞳在盯着自己,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溫度。

軟軟盯着它看了半晌,然後伸出手,想要抱抱。獸瞳微微眯起,然後那只野獸低下頭,張開大嘴——

舔了她一口。

軟軟硬是被它舔醒了!

窗外還是深夜,今晚爸爸媽媽都要在研究所值班,只有軟軟一個人在家。大學已經在半個月前開學了,軟軟雖然失憶但該記得的學業還沒忘。

至于那個方淅……軟軟一想到就氣的不行,也睡不着覺,一掀被子下床去喝水了。

從春節那天之後,軟軟就真的沒見過方淅,明明說好是搬到隔壁,但軟軟根本就沒看見過人。那個叫劉語的小孩似乎知道方淅在忙些什麽,偏偏又不告訴軟軟,軟軟……總忍不住擔心。

洛軟軟倒了杯水,整個人癱在沙發上,沒什麽精神。

那個人明明看起來很兇悍,不好招惹,若是平常這類人軟軟躲着還來不及,根本不可能往前湊。然而……軟軟卻絲毫感覺不到對方淅的懼怕,甚至每次想到他躺在醫院的模樣的時候,第一反應居然不是這個人聚衆鬥毆,而是他怎麽又受傷了……

又……

軟軟眨眨眼,以前方淅也經常受傷嗎?

深深嘆了口氣,軟軟起身,打算回去繼續睡,卻突然聽到窗外似乎有些聲響。

難不成進賊了?

軟軟輕手輕腳的往窗邊靠,站在窗簾邊,偷偷的往窗外看。院子裏并沒有燈,借着遠處的路燈也只能勉強看清一部分,軟軟盯着院子裏的黑暗的地方,總感覺那裏有人在躲着……

等等,好像是真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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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軟微微瞪大眼睛,也顧不上暴露,整個人趴在窗戶上,盯着那個站在樹下的男人。男人應當是剛剛趕回來,神情明顯很疲憊,手在口袋摸了一下,卻好像想起來了什麽又放下了。他擡頭盯着二樓的窗戶看了半晌,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皺着眉頭看向軟軟的方向……

方淅頓住了。

小姑娘站在玻璃窗裏,正趴在窗邊,指着窗戶上用白霧顯出的幾個字。

‘大騙子!’

那個感嘆號比字還要大兩號。

方淅神情僵了僵,偷溜進別人家還盯着人的窗戶發呆,結果還被發現了……

軟軟就這麽看着方淅往後退了兩步,還不小心踩到了石塊,差點摔了一跤,對着她胡亂點了點頭,掉頭就直接從圍牆邊翻了出去……

明天叫人來把牆再砌高點。

軟軟眼裏含笑,之前心裏的擔心好像一瞬間就不見了,她打了個哈欠,順着方向看了一眼亮起燈的隔壁,挑了挑眉,乖巧的去睡覺了。

第二天,軟軟還沒出門,方淅就主動出現,還給了她一把鑰匙。軟軟站在門口,茫然的看着方淅,“這是什麽?”

其實她更想問,為什麽要給她鑰匙?她還以為方淅會……咳。軟軟把腦子裏的腦洞收了收,看向方淅。

“這是你自己買下的公寓的鑰匙。”方淅道。

她買下的公寓?軟軟瞬間想到之前自己曾經回憶起的畫面。只是鑰匙怎麽會是在方淅的手裏?

洛軟軟還在發愣,就聽方淅低聲問道:“你想去看看嗎?”

她擡起頭,看着面前的男人,也沒有錯過他眼裏藏的極深的緊張。洛軟軟笑了一下,點了點頭:“當然要去看,那是我之前的家不是嗎?”

洛軟軟還真的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不理智和大膽的時候,沒有任何多餘的疑問,就跟着一個只見過三次面的人走了。方淅的車開的很穩,軟軟甚至有些不習慣。

公寓和軟軟現在住的地方算是市的兩個對角,軟軟昨晚失眠了大半夜,雖然後面睡得還好,但還是有些困倦,沒過多久就在副駕駛上睡着了。

方淅将車速慢了下來,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用力,就聽見方向盤傳來不堪重負的聲音。

等到軟軟睡醒,車才靠近了小區附近。方淅在小區門旁停了車,軟軟看着方淅從後座提起了一個小盒子,那小盒子蓋得嚴嚴實實,她也看不清裏面是什麽。

小區裏人不多,軟軟跟在方淅的身後,一直到他停在了一棟樓面前。

“是這裏嗎?”軟軟擡頭,視線直接落在了某間窗戶上。

方淅點了點頭,走進單元門。

軟軟茫然的看着他,“為什麽要開門,不是可以……”爬牆的嗎?

她突然愣了一下,為什麽她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坐電梯,而是爬牆?!這樓的外體除了一些空調之類的設備,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地方,她怎麽會……

方淅看着軟軟苦惱的皺着眉,對于白羽說的話信了幾分。

只是……

電梯很快停下,都不需要方淅再帶路,軟軟已經習慣性的轉彎,在走廊最深處的門前站住。也不知怎麽,軟軟突然很想哭,就好像出了好久的門,突然回到家的那種安心的感覺。

她伸手在門邊輕輕摸了摸,“我回來了。”

門開,入眼的便是客廳,只是這裏被堆滿了各種的紙箱子,看起來有些擁擠。

方淅沒有進門,而是站在門口,看着軟軟失神的摸了摸門邊的紙箱,順着客廳走向卧室的門。軟軟的手輕輕搭在卧室門把手上,還沒往下按,突然聽到裏面似乎有聲音。她一怔,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方淅,見方淅沒有別的反應,才小心翼翼的推開門。

門內和她夢到的卧室一模一樣,只是……多了一只哈士奇?

洛軟軟看着門內亂成一片的紙箱子和卷成一團的被子,抽了抽嘴角。而那只二哈在聽到開門聲後,果斷放棄了自己正在咬着的紙箱子,搖着尾巴就撲向軟軟。

洛軟軟:……

這是什麽意思?

方淅見洛軟軟臉色古怪,上前幾步,才看到卧室裏的情況。他無語的對着那只哈士奇,看到它還想往軟軟身上撲,直接上前一步,擋在軟軟身前。

也不知是不是獸類的直覺,二哈在軟軟面前跳脫的厲害,一看到方淅卻下意識的夾着尾巴往床底下一縮。

方淅看着亂成一團的卧室,在心裏給白羽罵了千百遍。說什麽軟軟其實記憶只是被封鎖了,只要刺激一下肯定能恢複,只是他現在已經沒有了異能,也沒有辦法再變成銀狼,白羽便自告奮勇的說他來解決。

所以……他解決的方式就是丢了一只狗過來?!

還是只奶狗……

方淅看着那縮在床底只剩下半截屁股和尾巴的哈士奇,咬牙切齒。

軟軟其實并沒有覺得有多生氣,反倒是方淅毫不猶豫的站在她面前的樣子,她好像在哪見過……軟軟微微失神。

一直禁锢着記憶的玻璃門被惡狠狠的敲出了一道裂縫,哪怕自己的頭痛到眼淚都掉下來,軟軟也不敢一絲一毫的放松。

她真的太想知道了,知道那些往事。

方淅回過身,惹了這麽大的亂子,他也不太敢看軟軟,只是将手上一直拿着的小盒子端在軟軟的眼前。

軟軟忍着頭疼,扯了個笑,“是要我打開嗎?”

方淅點了點頭。

軟軟擡手,小心的打開了盒子,一個小小的玻璃房露了出來,地面鋪滿了碎木屑,而在中間,一只銀白色的小倉鼠,正無聊的趴在那一動不動。

軟軟呆住了。

見軟軟不動,方淅猶豫了一下,才伸手将小倉鼠捧了出來,小倉鼠的脾氣倒是很好,被人挪動了地方也不惱,只是翻了個身,眨着小眼睛看着方淅。

躲在床底下的奶哈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不會被打,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就被方淅提着後脖頸抱在懷裏,它剛想掙紮,就感覺到耳邊傳來了一抹溫熱。

方淅把小倉鼠小心的放在了奶哈的頭頂,将兩只一起放在軟軟面前。

“你……想起來了嗎?”

軟軟盯着眼前的兩只,半晌突然伸手,把奶哈和小倉鼠一起抱在懷裏,轉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想起什麽?”

方淅手裏一空,見軟軟表情沒什麽異樣,心裏雖然失望,但還是沒表現出來,“沒什麽。”

“我想起來挺多事的……”軟軟低頭摸了摸懷裏的奶哈,順便逗了逗小倉鼠,“比如某人一個人一聲不吭跑去c市跟喪屍打架……”

方淅後背一涼,莫名的站直了身體。

“還要跟喪屍同歸于盡……”

方淅身體越發僵硬。

“還有……”軟軟摸着奶哈的手慢了下來,她擡起頭,看着面前這個表情嚴肅的仿佛要上戰場的男子,滿眼委屈,問道:“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負責啊……”

抱都抱了,親也親了,可不能賴賬啊……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

對!這就是求婚了!軟軟求的!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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