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犯罪者

在齊木楠雄暗中幫助下, 警察到來後, 幾乎沒費多少工夫就把犯人——模樣看着十分普通、但眼神恐怖、不修邊幅、滿身頹敗氣息的中年男人, 給逮捕了。

面對警察的審訊，這家夥也絲毫沒有反省自己行徑的意思，反而越發激動地指責被他襲擊的工藤直人。

他自稱是照橋心美最忠實的粉絲，但經警察調查, 發現他還是個可怕的跟蹤狂，家裏藏有非常多照橋心美的偷拍照，甚至為了方便跟蹤, 男人特意在校找了份工作, 做了一名普通的清潔員。

他之所以瞄上了工藤直人，是因為轉校生長得實在是太犯規, 不跟他有深入接觸的話，基本不會察覺到他在智商方面的缺憾，加上他由于心美的哥哥有接觸, 沒準已經得到照橋家的認可, 焦慮和憤怒的情緒作用下，錯判了那蠢貨的危險性, 認為他對照橋心美有“威脅性”，進而采取了過激的攻擊行為。

齊木楠雄原本有打算把人引到校外解決, 但是在帶着工藤直人出去找衛生間的時候，從心聲中感覺到他的焦急和铤而走險的打算，于是只能把人帶回來，故意走讓犯人能看見他們一行的路線, 接着落下工藤直人一人，讓他作為誘餌把犯人引出來，然後把人光明正大地放倒。

最後結果就像齊木楠雄預想的一樣，犯人被逮住了，而且沒有任何傷亡，學生繼續他們的活動，唯一不滿的就只有犯人，此刻也仍舊在審訊室裏咆哮個不停。

“我要把他炸到另外一個世界去！”

以上就是他跟警察交代的犯罪理由。

“就算他僥幸活下來了，我也要用屎糊他一臉！”

以上就是他在衛生間裏安炸/彈的理由。

至于另外一邊，某個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的蠢貨依舊在悠哉悠哉地日常賣蠢。

工藤直人狠狠地拍着胸脯，高揚着下巴一臉驕傲地道：“我幹的，當然是我幹的！”

齊木楠雄：「……」拜托你能先聽清楚人家問的問題嗎？

原本只是想通知他去進行筆錄的警察嘴角抽了抽，見這家夥還一臉得意，頓時感到非常不舒服——這種長相很難不成為男性公敵，便故意板着臉問道：“這麽說，你是承認嫌犯身上的傷是你弄出來的？”

“傷？”工藤直人愣了愣，聽着語氣不對，他才反應過來，立即倒吸一口氣，死死拽住身邊的齊木楠雄，倒也沒出賣小夥伴，只是道，“是我們兩個，是我們兩個一起動手的！”

是他們兩個一起打倒犯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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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木楠雄：「……」拜托能別用這種容易令人誤會的說法澄清自己嗎。

要不是他能夠聽到警察的心聲，了解對方是在知道真實情況下故意這麽問的，恐怕早一手刀把人給揍暈過去了。

警察叔叔沖他倆點頭微笑：“行，那我們先去警察局聊聊吧，做個筆錄。”

警察一笑，雙腿軟掉。

工藤直人癱倒在地，抽抽噎噎地抱着齊木楠雄的大腿，探出半邊臉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警察：“呃，那個，其實也不用換地方的，就在這吧，嗚——楠神，楠神大人，救我！我還很年輕的說，我還沒戀愛過的說，我還不想被槍決的說！”

警察：“……”勞資什麽時候說過要槍決你了？

齊木楠雄猛地拽住差點被扯下去的褲腰帶，用殺必死的目光瞪他：「別拽我褲子。」

最後還是警察跟他解釋清楚後，由齊木楠雄扶着他坐警車去警察局做筆錄。

工藤直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是爆炸事件中的導/火索，警察在跟他交談的時候，再三地在暗地裏提到讓他自己注意安全——作為一個普通學生被牽扯到案子裏的次數實在多得有些離譜了，但那傻白甜根本沒明白，所以，費了一番功夫後警察們也放棄了。

至于齊木楠雄就更不可能跟他說這事，省得這蠢貨驚懼得哇哇大叫，天天抱着他大腿哭。

不過，事件解決還留有一個未解問題——為什麽犯人不幹脆跟蹤到工藤家呢？

警察翻查過工藤直人家，并沒有發現房屋裏有任何竊聽器和攝像頭，門窗也沒有闖入痕跡，更別說炸/彈了。

工藤直人以為這是常規排查工作（畢竟他們是爆炸現場的受害人，而受害人等同于犯人的可能性不小），所以并沒有起疑心，不過……

“我一個人睡很害怕啊，嗚嗚——”入夜後，工藤直人再一次抱着枕頭出現在齊木家的家門口。

齊木楠雄嘆了口氣轉過身去：「行了，別嗚嗚了，快進來吧。」

“诶嘿~”

眼下爆炸事件是結了，但另外關于某人的問題還沒完。

某個中午，工藤直人暗搓搓地來找齊木楠雄：“楠神楠神，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到過的那個表哥嗎？”

齊木楠雄的腦子裏浮現出之前那個戴眼鏡小學生的模樣，于是點點頭：「怎麽了？」

此刻的工藤直人像是與他心有靈犀似的，說道：“我總覺得上次在校運會時遇見的那個男孩，跟我哥他長得有幾分相像。”

齊木楠雄挑眉：「然後？」

工藤直人眨了眨眼：“然後我就跟伯母打電話問了問，結果伯母跟我說那是她家親戚。”

當時通電話的情形可沒有像工藤直人現在說的那麽平靜，當時的工藤夫婦正在為生活上的一些瑣事吵架，工藤有希子還在氣頭上，聽到工藤直人一說，她就像是被點燃了的炸/藥包似的立馬炸了。

“你是說私生子——”

一聽她語氣這麽有氣勢，這邊的工藤直人立即慫了：“呃，也不一定，雖然長得像……”

“他叫什麽名字！”

“他不姓工藤，所以可能跟伯父沒有關系。”

工藤有希子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他當然不會當着你的面說自己跟工藤家有關啊！”

“伯母你冷靜點！”

“冷靜個毛線，自家蘿蔔都要被人松土了，我還怎麽冷靜！你說，那孩子叫什麽名字，我要好好調查調查，看是哪個不要臉的敢向我發起挑戰！”

“您……不會對那孩子……”

“我還不至于對一個小孩子下狠手！”

“哦，好吧，他叫江戶川柯南，姓氏還挺特別的。”

話筒另一端的工藤有希子：“……”

天了嚕，老娘居然把名人當小三了！

（江戶川亂步：信不信勞資揭棺而起！）

而且，還把親生兒子當私生子！

（江戶川柯南：阿嚏！）

不過這也不能怪自己侄子，他是擔心自己才問得如此小心，倒是她怒氣上頭，忘了前不久阿笠博士打電話過來，跟她提到過兒子身體變小的事，才鬧出這麽個烏龍事來。

見那邊沉默得如此之久，工藤直人有些慌了，下意識提高了音量：“伯母，你沒事吧？”

工藤有希子回過神來，立即用一種特別心虛的語氣說道：“沒、沒事，你說柯南啊，那孩子我認識，他是我爺爺的哥哥的女兒的表妹的叔叔的孫子啊。”

工藤直人被她轉悠得兩眼發直，聽完了也沒明白，不過既然是認識的，那就沒問題了：“原來如此，認識就好，不過，伯母你可不可以幫忙跟那孩子的家人通個電話，讓他的家人多留意一下那孩子。”

工藤有希子心下一驚，急忙問道：“呃，那孩子怎麽了？”

“他之前突然跑到了我的學校，當時發着高燒還玩滑板，差點摔了。”

工藤有希子不自覺又提高了音量：“發高燒還跑出去玩？”啧啧啧，本以為兒子長大了會懂事，沒想到還這麽調皮不省心啊。

“嗯，所以我很擔心。”

“我知道了，我會跟那孩子……的家人好好說說的。”不過毛利家的兩位肯定是看不好那孩子的，所以必須對症下藥，直接對那孩子說教才行！

情況就是這樣，只是如果就到此結束的話，工藤直人根本沒必要在這時候提這個。

“我想看看他，這麽久都沒聯系，我有點擔心。”

「去跟名偵探毛利小五郎聯系一下，不就結了？」那家夥現在就寄宿在毛利家。

“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工藤直人小聲念叨這個名字，但臉上的神情卻透露着明顯的茫然，似乎他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你不知道他？」齊木楠雄詫異地看他一眼，雖說之前他可能沒見過毛利小五郎——在學校裏見過一次面，但是沒人提醒他，所以這家夥不知道，但總不至于連名字都沒聽過吧，「毛利小五郎在東京還算是挺有名的偵探……你堂哥工藤新一總該知道吧，知名的高中生偵探哦。」

工藤直人倒吸一口氣，驚駭道：“他高中還沒畢業就出來工作了，家裏這麽缺錢嗎？”

「……」

這蠢貨要不是被齊木楠雄喊住，恐怕真要立即回去給他堂哥寄錢去了。

“不如我們去堂哥家看看吧，沒準他現在已經回到家了！”

「我們？」

“當然是我們啊，我和你一起啊。”工藤直人豎起手指在他倆之間比劃。

「為什麽？」

工藤直人坦言道：“我怕再被盯上。”炸/彈事件才沒過去多久，天曉得暗地裏還會不會有更多的變态盯着他，光想想都覺得害怕。

這個時候，身邊多一個小夥伴，會更有安全感，雖然依照齊木楠雄的體格來看，派不上用場的可能性居多，但是有總比沒有好。

齊木楠雄面上雖然沒說什麽，但暗地裏非常不爽——勞資體格怎麽了，勞資是沒辦法練出肌肉的體型，就算看着瘦弱，但若論打架，這世界上還真沒有誰能幹得過！

因為這段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腹诽，害工藤直人又多花了點功夫，才把人哄好，然後立即出發坐車去米花町的工藤家，一個小時後下車，慢走過去。

走到半程，齊木楠雄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對了，你有打電話跟你堂哥說說嗎？」

“沒有啊，反正打電話也不會有人接，幹脆就親自來看看。”

「……那我勸你還是先打個電話吧。」齊木楠雄給他遞了張紙，上面寫着一串數字，貌似是電話號碼。

“這是什麽？”

「你哥的新手機號碼。」

“你怎麽會有？”工藤直人郁悶地看着他。

「最近剛巧碰見，他讓我給你的。」電話是柯南之前就告訴他的，只是後來忘了，眼下紙條是剛準備的，并沒有什麽“最近碰見”。

“最近？”工藤直人把玩着小紙片，無意間翻到了背面，看到上面整齊的小字後愣了愣，轉頭看向齊木楠雄，“這是你買東西的發/票啊……上面的時間是今天上午的，你們是上午碰見的？”

你咋這時候就變聰明了呢？

齊木楠雄心虛地飄開了目光：「唔……」自己做的假證，也只能認了。

工藤直人沒懷疑他，只是低下頭，掏出手機打電話。

正在阿笠博士家，跟小夥伴玩猜謎游戲的柯南感覺到口袋裏震動，立即尋了個借口出來，找了個安靜些的角落，然後掏出手機看，發光的屏幕顯示着一個不認識的陌生號碼。

這個號碼是他專門作為工藤新一的身份與別人聯系的，所以他立即拿起了胸口的變聲器，調至自己原來的聲音，再接通電話：“喂喂？”

手機裏響起了一道歡快的聲音：“新一哥，我終于找到你了！”

是直人那小子！

“我現在快到你家門口了，怎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超意外，但一點都不驚喜啊！

柯南無奈扶額：“我在外國辦事，你來了也沒用。”

“騙人。”

“什麽？”

工藤直人怒容滿面道：“楠雄說今天早上才跟你見面呢！”

齊木楠雄：「……」對不起，我就是一個豬隊友。

“而且我現在已經看見你了，明明就在家嘛！”

柯南悚然一驚：“诶？”他人還在着呢，怎麽可能！

就在他這懵逼的短暫時間裏，手機裏突然響起了呼喚聲：“新一哥！”

跟柯南同樣懵圈的還有另外一人，正站在工藤家二樓靠窗邊的男人聞聲轉過頭來，目光透過玻璃，與站在一樓地面鐵門外的兩人對上了視線。

诶？

工藤直人擔心他把他倆當路人，于是大幅度地擺着手臂，升高了呼喊的音量：“新一哥，我來找你了！”

樓上易容成工藤新一模樣的黑羽快鬥邊維持着僵硬的微笑晃着手，邊沮喪地嘀咕：“啊啊，麻煩了，竟然被看見，似乎還是工藤的熟人，啧。”

跟工藤直人不一樣，齊木楠雄的注意力放在了別處，他若有所思地擡眸看着工藤家的隔壁屋，也就是阿笠博士家所在的方位，嘴角微挑——工藤家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的更新，我看看能不能抽空寫，寫得完估計下午發，寫不完就只能後天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