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吃撐

耍鬧過後, 工藤直人感覺更餓了, 于是強硬地指使小夥伴去給他買包子, 回來後又拽着他一起，邊吃包子邊排隊報名。

食物的香氣在人群中飄散，勾起了無數人腹內的饞蟲，肚子打鼓的聲音此起彼伏——不少人是餓着肚子來排隊的, 他們在看到工藤直人啃包子的舉動，眼裏流露出了明顯的嘲弄，但還有一絲絲潛藏極深的豔羨。

有些人實在餓得不行, 想來跟他要個包子, 沒承想就這短暫猶豫的時間裏，工藤直人已經把手上的食物清理一空, 這下就真的只能熬着了。

巧的是，在排隊過程中，他們還遇到了一個熟人, 一年前見過的輕松擊倒了巨牛的光頭英雄埼玉, 如今這位似乎也沒什麽變化，頭頂依舊是寸草不生, 身上穿着的還是他那套紮眼得厲害的帶猩紅披風的黃色連體衣。

“埼玉！”

男人回過頭來，露出一張橢圓的非常平凡的路人面孔, 他在看到齊木楠雄後，立即點頭示意道：“齊木，好久不見了。”

站在埼玉身後的金發男人也轉過身來，并讓開一個身位, 好讓前後都方便看到對方，站定後微微傾斜上身，道：“初次見面，我是琦玉老師的弟子傑諾斯。”

從外表就能看得出他是機械改造人，制造者的審美觀良好，沒有搞什麽奇怪的改裝，外觀看上去就是一個正常的帥氣男青年。

齊木楠雄點點頭，也沖他打了聲招呼，介紹完身邊的工藤直人後，再看向埼玉：“我還以為你只在Z市活動，沒想到竟然會來A市。”

工藤直人詫異道：“你們認識？”

「以前追擊怪人的時候，偶爾會碰見。」

不過這也僅限齊木楠雄初至這個世界的一個月，當他發現自己追蹤的用來試手的怪人到Z市會被埼玉處理掉後，便減少了前往那邊的次數。

他對付怪人是為了試驗自己對超能力的控制，怪人的總體數量不算少，所以，犯不着跟別人搶獵物。

而且，目前埼玉仍舊是他在這個世界感覺到最具威脅感的人物，見識過他輕松對付怪人的姿态，齊木楠雄更不會為了無關緊要的獵物去挑釁這位。

雖然交流的次數不多，但齊木楠雄還是發現埼玉的一些和自己相像的特質——情感反應較少，脾氣很好，不容易生氣。

（以後偶然知道這個的工藤直人噴笑：“拜托，別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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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在對付怪人的時候，敵人倒下都未能使出全力而嘆息的遺憾。

明明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行事卻十分低調，導致連英雄協會的人都錯判了他的能耐，這也令齊木楠雄對英雄協會的評價降了幾個等次，以致後來協會注意到他并送來了S級稱號證書，他也拒不接受——這裏面絕對沒有包含對“粉毛電波”這個俗套稱號的厭惡。

“我們被叫過來處理怪人，準備回去的時候看到了這個。”埼玉擡手指了指橫幅，“于是我倆就留下來了。”

“你是第幾次來參加了？”

“第一次，參賽費挺貴的，要不是英雄參與免費，我可能也不會來了。”

“英雄？”工藤直人驚訝地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難不成飯量也是英雄級別的？”

埼玉擺擺手：“怎麽會，我的飯量很一般，活動量大的時候可能會多添兩三碗，但還屬于正常水平值，你們也是來參賽的？”要不是免費參賽，他才不可能來這種注定要輸的比賽呢。

齊木楠雄指了指工藤直人：「我是陪他來的。」

“反正都是要一起比賽的，不如我們相互比比吧，看誰能留得更久！”

齊木楠雄揚了揚眉，爽快道：「行。」

第一輪比賽吃漢堡，三個雙層雞扒芝士漢堡，二十人一組，最快吃完的兩人就可以通過初選。

因為排隊號碼相近，他們三人被編到了一起，傑諾斯因為身體改造部分超過了限定的百分之五十，所以不予以參賽資格，可畢竟S級英雄的登場極為罕見——除了同樣為S級的豬神，因此被主辦方奉為特邀嘉賓而坐上了裁判席。

工藤直人在比賽前還捧着包子啃的行徑，讓其餘參賽選手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可誰想到這家夥吃了還能吃，速度不慢，最後甚至獲得了該組通過的資格之一。

埼玉和齊木楠雄各吃了兩個，第三個怎麽都吃不下了，感覺嘴巴裏膩味得難受，之前吃過了早餐的齊木楠雄更是撐得快翻白眼了，下臺後找了個位置坐下就一動不動，靠在椅背上，仰着頭深呼吸來緩吐。

埼玉和傑諾斯臨時接到了協會通知，與他們告別一聲後，便離開了。

工藤直人方便完回來，就蹲在地上，瞅着小夥伴那微微鼓起的腹部，滿眼好奇。

“我戳！”這貨就算吃飽了也照舊半點不安分。

齊木楠雄眼睛看也不看，就擡手握住他那根作死的手指，稍微用力握住，不讓他抽離：「你很想死是不？」

“嘿嘿~就你現在這樣還想……我錯了，別用力，要斷了！！！”要命，他居然反向用力拗！

「過來坐到我旁邊。」

工藤直人被拽過去坐在他旁邊，不過齊木楠雄也沒做什麽，只是讓他坐下後，歪過腦袋靠在他身上。

雖然齊木楠雄注意角度，沒讓兩顆球擠到他，但發絲垂落到脖子上，還是刺得他微微發癢。

為了分散注意力，工藤直人只能主動找話題，問道：“你真的很不舒服嗎？”

齊木楠雄張口打了個飽嗝，嗅到自己吐出來的氣體裏都充滿了芝士的味道，頓時更感難受，視線微擡，轉到工藤直人臉上，見他一副沒事人似的輕松表情，忍不住反問道：「你吃那麽多東西，就沒感覺到難受嗎？」

工藤直人搖搖頭。

「就真沒感覺？」

工藤直人摸了摸肚子，很認真地确認自己的狀況後，總結道：“稍微飽了。”

這也太不正常了。

齊木楠雄見他神色淡然，并未意識到哪裏不對，便道：「我幫你檢查一下吧。」

“哦。”工藤直人突然伸出雙手扒住他腦袋，往自己肚子上扣，齊木楠雄沒想到他會這麽幹，猝不及防就被按了下去，直到臉被肚子上的衣服糊了滿臉，他才反應過來。

齊木楠雄微微後仰，拉開一點距離：「……你在幹什麽？」

“你不是說要幫我檢查嗎？”

「那你把我腦袋扣到你肚子上是想幹什麽，又不是聽胎動，你以為這樣能聽見什麽啊。」

“那要怎麽辦？”

「你別動。」

“哦。”

工藤直人僵着身體保持不動，齊木楠雄保持原來的姿勢，枕在前者的雙腿上，集中注意力到視聽觀感上，通過透視和聽聲來确認胃部的情況。

「……诶？」齊木楠雄突然發出了驚疑聲。

“怎麽了？”

齊木楠雄眉頭皺了一瞬又松開：「你剛才喝了果汁，還灑了對吧？」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工藤直人怔了怔，但還是點頭道：“嗯，你怎麽知道的？”

剛才他去完衛生間後，感覺口渴就去買喝的，本來還想給齊木楠雄帶，但見他撐得連說話都困難，就沒買，可是他是喝完了才回來的呀。

「衣服上有污漬和味道。」

工藤直人今兒穿的衣服是從齊木楠雄衣櫥裏的翻出來，一件印有貓兒圖案的短袖襯衫，這原本是齊木媽媽給兒子買的，齊木楠雄沒有穿過，現在被工藤直人找着，就穿上了。

襯衫圖案是黑白色的，貓兒頭頂突然多了一片橙色的點綴，怎麽想都只能是污漬，更別說從那裏還能嗅到一點果香。

齊木楠雄戳了戳他的肚子：「你再這樣吃下去，會胖成球的。」

“才不會呢，我可是怎麽都吃不胖的體質！”工藤直人争辯道。

「話說，你的手在幹什麽？」

“摸頭。”工藤直人嘴上說着，手上還不停地揉着他的頭發，“楠神你的頭發還真是軟，又蓬松，跟貓兒一樣。”

齊木楠雄也想起這家夥似乎特別喜歡有貓兒圖案的衣物和裝飾：「你喜歡貓？」

“嗯，不僅是貓，只要是毛茸茸的小動物，我都挺喜歡的，但最喜歡的是貓。”頓了幾秒後，他又補充道，“當然了，是不咬人的那類。”畢竟還是長着尖牙嘛。

「你以前怎麽不養？」

“沒辦法養啊，也不知道為什麽，只要我靠近那些小動物，它們就會沖我龇牙咧嘴，最後扭身跑掉。”

「唔……」

兩秒後，齊木楠雄做了一個他這一生中最後悔的、也是他日後回想時總覺得自己當時、、神經搭錯線的莫名決定，之一。

他用超能力把自己變身成了一只貓。

體型大小跟尋常的成年大貓別無二致，純白順滑的毛皮，兩只小巧可愛的立耳，最特別的是，它臉上還架着一副綠色的眼鏡，頭頂兩個粉色球天線，這樣造型特殊的貓，全世界恐怕就這樣一只了。

工藤直人眨了眨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嘴巴微張，像是有些被吓到而呆住。

齊木楠雄面無表情地微微擡起一條前腿，定在半空中，眯眼瞅着工藤直人，一副主子要扶手的架勢。

“哇啊！”

工藤直人忽然興奮地高喊一聲，沖過去彎下腰，一把将他抱起來，往懷裏一扣，然後拼命地拿臉蛋蹭他那毛茸茸的貓臉：“你怎麽可以這樣，簡直太可愛了，太犯規了~~”

齊木楠雄：「……」

說實話，他有點後悔了，沒想到這家夥隐藏的貓奴屬性這麽強，自己現在被扣住後，動彈不得——變身成動物後不好控制力量，一不小心可能造成謀殺慘案。

工藤直人拿下巴蹭蹭他的腦袋，笑道：“我去給你買零食吧。”

嗯？

“就買你最喜歡吃的。”

咖啡果凍麽？

雖然現在有點飽，但零食這種東西并不需要一時間吃完，放着也可以。

想到這裏，貓眼微微發亮，白毛呷呷嘴，伏下身子，腦袋枕在兩條前腿上，趴在工藤直人的臂彎裏，尾巴輕輕地一甩一甩，滿懷期待地等着。

半個小時後，他們走進了一家寵物店裏，站在了擺滿了貓糧狗糧的貨架邊上。

“來挑吧，喜歡哪種都可以哦~~”工藤直人一手摟着他一手舉起他的爪子颠了颠，綿軟有彈性的肉球跟細膩滑溜的貓毛都給了他極大的滿足感。

可惜聽到這話後的白貓，鼻息變粗，瞳孔驟然放大，滿懷殺意地盯着眼前摟着他的那條白花花的手臂，默默張開了嘴：「啊嗚（啃）。」

“嗷嗚！！！”

作者有話要說： 應某人的強烈提議，為了安撫啃狗糧啃多了的心情暴躁的汪汪們，我這次特地喂了齊神貓糧，有沒被安慰到？

下一章，換着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