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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長得真好看。”對方是個直腸,根本沒意識到卓與塵的不愉,只是呆愣地發表着自己的真實想法。

“哦,謬贊,”卓與塵伸出手指,按在了大兵的胸膛上,腰身微傾,湊到了對方耳旁耳語,“其實,可以的哦。”

“可、可以什麽?”大兵的喉結上下吞咽了一下。

“當然是……”他勾了勾唇角,竟故作出了一種沒有溫度的熱情來,“在床上,把你草得死去活來。”

對方的臉登時僵住,眼神裏流露出了異常明顯的錯愕與驚異。

卓與塵卻松了手,對方要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他,而他自然也不吝回以報複。

大兵看着卓與塵,不知道對方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眼前的人雖然過分的纖弱,但他在軍中也見過那些看上去瘦瘦小小,實際身體力量極強的人,因此……也許對方說的是真的?

但旋即,他又有些反胃了,男人和男人,不是……插那種地方嗎?想一想就覺得很惡心……

忽然。

他臉上那還未凝結出來的厭惡登時僵硬了。

有人沖入了警衛室裏,一把将他從卓與塵的身前揪了起來。對方的力氣大得驚人,讓大兵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未等他出聲喝問來者何人,便聽見了一聲令人呲牙的巨響。

嘭!

大兵直接被來者的一記重拳擊中了側臉,登時被打掉了一顆牙。

“嘶——”他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趕緊吐掉嘴裏落下的牙齒。

滿嘴的血腥味讓大兵有些腦子發懵,片刻後,他立馬狠厲地瞪向了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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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身量同他相仿的年輕男人,對方的面容冷峻端正,雖然稱不上有多英俊,但男人味十足,是個地道的硬漢模樣。

“誰給了你膽子,讓你敢碰他的。”男人面無表情道。

大兵有些畏懼,在軍營裏,軍法之外,一切都靠拳頭說話。對方的力量讓他震驚,從出拳的力度粗略評估,他敢肯定,對方應該是特種部隊出來的。這等人形兵器,可不是他這種普通的小警衛能招惹的。

“哎哎哎,我說利劍,怎麽動手動腳的,”又有人走了過來,那人穿着和大兵稍有區別的藏藍色軍裝,肩膀上還挂着中校副團的軍章,正是負責管理這一軍院的總團,“嗯……你先去醫務室吧,這位是我的熟人,我和他有話要說。”

大兵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警衛室,再不敢對卓與塵産生什麽绮念了。

把手揣進衣袋裏,卓與塵漠然地瞥了出手打人的利劍一眼:“你這脾氣挺暴的啊。”

利劍迅速收起了之前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有些焦急地将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卓與塵的身上:“我……我好久沒回北方了,怎麽忘了地暖的事。之前走的時候忘記開了,你沒凍着吧?”

卓與塵打了個哈欠:“我都凍了半天了,而且現在房間裏也開了地暖,你這亡羊補牢,是不是有點太假了?羊都沒了還補什麽栅欄。”

利劍垂下頭,不敢反駁卓與塵。

那中校看看一副損人損得理所當然的卓與塵,又看看被罵得理所當然,根本不敢嗆回去的利劍,頓時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他和利劍是以前在特種兵營時的戰友,只是退役之後,他靠着家裏的關系到了邊防這邊熬功勳,而利劍則是領着一幫負傷老兵回了內地。

在中校的印象裏,這利劍明明是個誰都不放在眼裏的主,怎麽這會兒……

這會兒轉性了?

卓與塵權當利劍是空氣,根本不想理他。之前如果不是體力不支,覺得自己有可能逃不出鄭炎的別墅,再加上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打過利劍,否則的話,他根本不想借助利劍的力量。

他連看,也不想再看這人一眼了。

反正都已徹底失望,倒不如眼不見心不煩,看不到對方那張酷肖沈業的臉,他反倒更加輕松自在些。

對方眼裏的漠然讓利劍只覺得心髒疼痛得厲害,天知道他剛才看到卓與塵和那個糙漢大兵貼在一起時心裏又多惶恐,又有多憤怒。

鄭炎的事,他确實無能為力,只能痛恨自己的不中。而那個不知名的大兵,又有什麽資格去觸碰卓與塵!?

更別說,對方還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窺伺着他的心上人。

那眼神利劍非常熟悉,因為曾經,他也用過那般的目光注視過卓與塵。

既被對方的容貌所惑,又拒不承認心也因對方冷漠外表下的溫柔與細心所俘。

他怕了,他是真的怕了。

利劍害怕,卓與塵會再喜歡上其他人。

如果對方始終保持冷酷,他勉強還能忍受,只要卓與塵待在他的身邊就好。對方如堅冰般不近人情,那他就想辦法重新将卓與塵捂熱,即使被刺骨的冰寒凍傷也沒有半分關系。

可如果……

卓與塵對另外的人展露笑顏,用飽含着愛意的眼神,去注視別的男人……

利劍不清楚自己的底線究竟何在,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讓有幸被卓與塵愛慕上的那個男人徹底消失,然後做出和鄭炎一樣的舉動,将卓與塵永久地禁锢在自己的身邊,再不分離。

可他不能,也不敢。

他已經傷了卓與塵那麽多,又怎能再将錯就錯,繼續犯錯下去?

“還有別的事情麽,如果沒什麽別的事情,我想我們可以在這裏就分開了,你不是已經找到了你的戰友麽?”卓與塵開口。

利劍收起心中的疼痛,目光灼灼地注視着他,生怕自己漏看一眼,卓與塵就會徹底消失:“與塵,你要去哪裏?”

卓與塵瞥他。

“與你何幹?”他近乎無情道。

早就該走了。

他懶得去深究利劍為什麽會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對他好得不得了。反正這人現在在他看來,跟鄭炎那樣的人渣沒有什麽本質區別。

再抱以希冀,無疑是最傻逼的行為。

利用完利劍,讓他帶着自己逃離鄭炎的軟禁,也該是時候離去了。

卓與塵思考着,這裏是邊疆,他是不是可以考慮偷渡到更北的國度去呢?

反正邊疆魚龍混雜,他身上還帶着那支從鄭炎那裏順來的名貴藥材,換成現金之後,說不定能在這邊陲小城找到黑市,給自己置辦一個新的身份。

“……和我有關系,”利劍注視着他,輕緩而堅定地将卓與塵的手執了起來,對方的手指異常的冰冷,似乎地暖也未能溫熱他的冷血,“我想……我就是想保護你。”

“哦,”卓與塵将手抽了回去,“可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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