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他說他說
安靜晚上做夢了。
夢裏發生了火災,不知道在哪裏,人很多,現場很慌亂,林望北孤獨又絕望地站在火場中央。
明明周圍人很多,尖叫聲此起彼伏,安靜卻只能看到林望北,甚至可以清晰到他的表情上。
他垂下的眼睫,抿成一條直線的唇,标志性的帽子沒戴,握在他手上,已經着了火。
他就垂着眼睫微低了腦袋看手上燃燒着的帽子,看火苗蔓延到自己身上,一動沒動,仿佛被燒的人不是他一樣。
安靜想沖過去,可人太多了,怎麽都擠不進去,想喊,嗓子跟壞掉了似的,怎麽都發不出聲音!
火焰越來越旺,安靜眼睜睜地看着林望北被火焰吞噬,看他站在火中,平靜的眸子望向自己,絕望的眼神揪得人心疼。
“林望北!”
用盡了全力,安靜喊出他的名字,醒過來,滿臉是淚。
明知道是夢,卻真實的吓人。
手機被她放在了床頭,撈過來開機,安靜并沒有什麽多餘的想法,就是想開了看看。
開機動畫過後,主界面上方網絡顯示連通,企鵝上突然彈出林望北的信息提醒,一條。
眼睛先是自動捕捉到來信人名字,安靜腦袋裏首先反應的是他給自己之前信息的回應,然後才看清他發的內容。
林望北:你說,人活着是為了什麽呢?
發送信息時間顯示零點十分,安靜瞄了一眼手機時間,現在是淩晨一點。
這個點問她?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打她電話打不通麽?早知道就不應該關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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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想到剛才做的夢,安靜一下子有點慌,點出通訊錄把號碼撥過去,聽着裏面嘟嘟嘟的等待音感覺一聲聲都敲在了自己的心髒上。
千萬不要出什麽事啊!
可是林望北的電話并沒有被接通,安靜打了一遍又一遍,不行。
……
景郁被門鈴聲吵醒出來開門的時候,看到安靜踩着拖鞋,穿着睡衣,頭發淩亂得跟女鬼一樣,臉色慘白,可能跑太急,停下來後急促地喘息着。
“那個,你給林望北打個電話試試。”
景郁人醒了身體還沒醒,自動靠在門框上揉眼睛:“現在?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我瘋了我瘋了,你打看看。”安靜有點急,推搡着他往裏走,景郁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推回去了。
景郁沒轍,這麽晚了估計是真有急事吧,雖然想不到是什麽急事能急成這樣。
景郁的電話還沒撥出去呢,安靜的手機就響了,她把震動調了,響的是來信息的提示音。
——“沒事,你早點休息吧。”
所以她打的電話林望北其實是看到了是麽,只是沒接。
“怎麽了?還打麽?”景郁看安靜盯着手機,眉頭皺的緊緊的樣子,問她。
“不用了,抱歉哦,打擾你休息了。”
安靜說完往外走,一系列事件折騰得景郁一頭霧水,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這大半夜的,不消停。
安靜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回頭,猶豫着問出口:“你知道林望北的住址麽?”
——
安靜想通了,是她自己鑽牛角尖了,尤其是出門的時候,她的腦袋特別特別清楚。
從景郁那邊出來安靜又給林望北打了電話,被挂了,發了消息過去讓他接,再打,還是被挂,他依舊是信息發過來,說讓她趕緊睡覺吧。
安靜沒聽他的。
淩晨三點,安靜打了車獨自去往林望北那邊,街上幾乎已經沒車了,道路顯得尤其空曠,安靜卻沒什麽心思看,心裏總是反反複複地想着林望北半夜發給她的那句話。
肯定是發生什麽事了吧,他不會出什麽事吧?那句話怎麽那麽像想不開的人才會說的話。
一路亂想着,不知不覺就到了。
陌生的小區,陌生的樓宇,天色還很暗,幾乎沒有人家還亮着燈了。安靜光找樓就找了一會,等到站到林望北家樓下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了。
“1703……”
安靜的手指從下面一點點爬到1703的按鍵上停下,只猶豫了一兩秒的時間就果斷點了下去,門鈴音從裏面細細微微地傳出來,在阒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
門鈴響了很久,有人接了。
“哪位?”
聽到裏面傳來林望北低低的嗓音,安靜不安了一路的那顆心終于安全落地了,緊繃的神經松懈,随之而來的是放松下來的委屈,鼻子突然特別酸,酸得她控制不住地掉眼淚。
“咔——”門開的聲音很幹脆,安靜用手背抹了抹淚,扒着對講門,聲音壓的低低細細的,喊了他一聲:“林望北……”
周圍真的太靜了,靜得安靜可以清楚地從對講口裏聽到林望北沉重的呼吸,接着聽到他不明情緒的兩個字。
“上來。”
安靜每天都在乘電梯,公司的電梯,家裏的電梯,但乘林望北家的電梯還是頭一回。
十七樓,安靜按下按鍵的時候手都在抖,深吸幾口氣才緩下來,電梯慢慢開始上升,安靜蹲下,對着光潔的電梯牆揉眼睛,試圖揉掉自己哭過的痕跡。
好像不太行。
“叮——”
電梯停下了,安靜扭頭,看到停在門口的白色休閑鞋,視線順着鞋子往上攀爬,一條黑色純棉家居褲,把來人細直的長腿勾勒得十分有型,再往上,軟緞的白色襯衫,扣子随意扣了幾顆,細致又具有骨感的鎖骨露了出來。
再往上,安靜對上了林望北凝視着她的眼睛。
他微皺着眉,低垂着眼睛看她,漆黑的眸子安靜而深邃,頭發濕漉漉的,還在滴着水,有水珠順着他的脖頸流下,化為一股,順着他脖頸的肌理延伸,藏進了白色的襯衫裏。
安靜幹巴巴地咽了下口水,不知道為什麽,他這會看起來特別有壓迫感。
“你哭了?”
安靜一直仰頭望他,電梯裏的光打在她臉上将她的表情映的格外清晰,她的眼睛紅紅的,林望北走進電梯,蹲下。
“哭什麽?”
也許是換了個角度,也許是林望北的語氣變柔和,剛才的壓迫感消失,安靜才壓制下去的淚意此刻再度席卷上來。
“林望北……”
帶着點鼻音和哭腔,安靜垂着腦袋,用手背不停地抹着往外掉的眼淚,可眼淚就跟不受控制了一般,怎麽抹都抹不完。
林望北想伸手摸摸她的腦袋,手剛擡到她頭頂上,還沒來得及放下去,就聽到她用細細啞啞的嗓音抽噎道。
“我喜歡你啊,小北。”
林望北的手頓時僵在了她的腦袋上方。
她剛剛,說什麽?
手垂下,林望北沒有摸上她的腦袋,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清。
“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為什麽要在他最脆弱的時候以這種方式出現,為什麽要在他最狼狽的時候表白呢,為什麽不早不晚偏偏要是現在。
在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的時候,要怎麽答應她。
林望北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情緒,安靜擡頭,抽噎聲漸緩,臉上雖然還挂着淚痕,但神色十分堅定。
“你覺得突然麽?”
林望北想,其實也不算很突然吧,如果早一點,他可能就會很幹脆地回應了。
“我覺得一點都不突然,我早想這麽說了。”既然起了頭,安靜不想留下遺憾,“其實今天之前我都還很彷徨,不知道你是怎麽想我的,猜不透你的想法,總感覺你若即若離的,很累。”
林望北:“那你說出來就不累了?”
聽到林望北的問話,安靜突然輕輕地笑開,反問他道:“那憋着就不累了?”
林望北漆黑的瞳仁輕輕晃動了一下,不敢再看她,轉移視線站了起來。
“累。”
他是背過身講的,安靜聽到,不知道這算什麽回答。
林望北點了電梯鍵的一樓,電梯緩緩下降,回頭看安靜還蹲在地上,伸出手,要拉她。
安靜沒接,依舊仰着腦袋看他:“幹嘛。”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鼻子開始又有點發酸,安靜不知道,林望北這樣說算不算拒絕,不過對于表白,她不後悔。
忍着淚意,安靜沒拉他的手,自己站起來,可能是蹲的太久了,站起來時腿有點發軟沒站穩,晃了一下,被林望北眼疾手快地扶住。
“不用,謝謝。”
安靜退開一步,表白沒成功嘛,也不能顯得太狼狽,熟知林望北跟了過來,湊她很近。
“你別想多。”
“嗯。”
“我今天沒辦法給你回答。”
“嗯。”
無論林望北說什麽,安靜就只是回一聲“嗯”。
嘆了口氣,林望北轉過身,鼓起勇氣抱了她一下。
“別想多,回去好好補個覺,讓我想一想好嗎。”
“你要想什麽?”安靜不明白,她猜的好累了,真的不想再猜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算,你別吊我,我不喜歡。”
随着安靜話音的落定,電梯停在了一樓,林望北身後的電梯門開了又關,林望北還抱着她沒放開。
安靜能很清晰地感受到林望北環着她的手松了又緊,他發上的水珠滾落到她的圍巾上,潮潮的。
電梯裏沒暖氣,他穿的很單薄,應該很冷吧。
安靜想推開他,不料他的手收更緊。
“安靜。”
安靜的名字在密閉的電梯內反複環繞,他總是能把她的名字叫的很好聽。
“一定要我現在回答你嗎?”
安靜偏頭看他後頸發梢上的一滴水珠,将落不落的樣子,問他:“你現在的喜歡或不喜歡,跟明天後天大後天的喜歡或不喜歡有什麽區別,為什麽不能現在就回答我呢?”
聽到安靜的話,林望北突然低低地笑了一下,他的下巴抵在她肩膀往後一點的位置,有點咯。
“也是呢,我在糾結什麽呢。”
這樣說着,林望北松開了安靜,微垂了視線看她。
“知道我剛才看到你的第一眼最想做什麽嗎?”
“什麽。”
林望北手撐着安靜身後的電梯牆,彎腰欺近她,清冽的聲線垂低,帶了一點點顆粒感的啞。
“把你按在牆上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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