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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有一瞬的靜默。
施語發現,陸行止有種本事,即使他說的是暖床帶着某種顏色,但在那雙澄澈幹淨的目光下,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只是在很認真的回答問題。
但暖床是吃飽的人才需要的事,并不适用他們兩個窮逼。
第二天,施語帶着陸行止出來找工作。
鑒于他們誰也不會做飯,施語放棄了禍害食材的想法,帶着陸行止出來。
小區附近開了個小面館。
施語問:“有錢嗎?”
“有的。”陸行止手指修長,捏着五張紅色紙幣,遞了過來。
“全部身家?”
陸行止又從另一邊的口袋裏拿出張五十紙幣,“嗯嗯。”
施語:“……”她怎麽有種欺負他的感覺。
“這張就夠了。”抽了張五十的,施語将剩下折起來塞回他手心裏,垂着眸教育他。
“你別總是這麽老實,別人一問你就全拿出來了,你這樣很容易被人欺負!”
陸行止随着她的動作,辯解,“可你不是別人。”
施語擡頭,陸行止玫瑰的唇色透着股子妖冶,琥珀色的眼睛裏安安靜靜,笑容帶着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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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愣了下,施語瞪他一眼,警告道:“以後不許這麽笑。”
“那,怎麽笑?”
“不許笑!”
陸行止反應了下,“你在欺負我。”
施語:“……”
吃過兩碗最便宜的素面,施語看見了小區附近超市的招聘廣告。
十八歲到三十歲,要求五官端正,工資面議。
施語帶着陸行止去面試了。
超市的老板娘看起來三十歲,短發燙着小卷,圓鼻頭,細長精明的眼睛,塗着豔紅的唇。
老板娘目光停在施語身上,“你身份證拿出來,成年了嗎?我見過不少小姑娘學上到一半離家出走來我這招工作。”
陸行止輕笑了聲。
施語皺眉将身份證擺上去,幾個字從齒縫擠出來,“我二十三了。”
“那你的呢?”對比對施語的态度,老板娘如沐春風,“你長得還挺像我追的劇裏的男主角。”
陸行止遞過身份證。
“陸行止,果然是長得好看,身份證也好看,二十五,還真年輕。”
老板娘眉開眼笑,看着陸行止的視線也有意無意的往腰上去。
施語從第一眼就看出來了,陸行止這樣的真的很招富婆喜歡。
“老板娘,工資怎麽樣?”
聞言,老板娘挑了下修的細長的眉,“底薪一千八,管午餐,單休,早九點到晚九點。”
“一千八?”
“嫌少?”老板娘之前面試過幾個年輕的小姑娘,無一例外都是這個反應,“嫌少就去大公司找呗。”
“小帥哥,你覺得呢。”
陸行止去問施語,“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施語看向老板娘,“我們還可以再談談。”
老板娘斬釘截鐵,“我不可能加錢了,本來我想找兩個男孩子的,力氣大做的事也多,但看你們一起的,我才好心一起要了的。”
“我的意思是還可以再少點嗎?”
午餐被解決了,她用不了這麽多,剩下的錢捏在手裏,用大師的話來說,是自尋短見。
施語誠懇的建議,“一千五,日結,五十怎麽樣?”
老板娘張着嘴,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她求證的看着陸行止,“她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要不就是她耳朵出了問題。
陸行止眉頭微微皺起,“你這樣問很不禮貌。”
老板娘:“……”
“當然,他的一分不能少。”
施語覺得自己要求挺低了,她完全是低價勞工,“怎麽樣?”
“不怎麽樣?要是日結,你不知道哪天跑了怎麽辦?”
老板娘塗着紅色的指甲點了點桌子,“現在壞人可多着呢,現在看來是撿了大便宜,以後就不知道是福還是禍了。”
“你當找工作是做公益呢?”
施語眼前一亮,“做公益就可以嗎?”
老板娘氣的噎住,更加确定小姑娘就是逗她玩的,看向陸行止,“小帥哥,你呢,你要是覺得工資低,我們還可以談談。”
陸行止客氣回答,“考慮一下。”
“還考慮什麽,我們這工作清閑,你要是有這個意思,很多事都可以商量的。”老板娘往前傾了下,手眼看着就要碰上陸行止的。
陸行止不動聲色的收了手。
如今這場面落在施語面前,很像是春心大動的母老虎要将還沒斷了奶味的陸行止給吃了,很可能渣都不剩下。
“他也不做。”施語起身,“走了。”
出來後,兩人分開,陸行止去找工作跟拿原來住處的行李,施語則繼續找工作。
施語送他到了公交車站,看着那張好看到人畜無害的臉。
忍不住語重心長道:“現在的男孩子,要懂得保護好自己。”
公交車到了,“上車吧。”
話音剛落,陸行止的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寵溺,“我很厲害的。”
“厲害厲害。”施語敷衍點點頭,順便拉下他的手警告,“以後不準揉我腦袋!”
“輕一點也不行嗎?”
“不行。”
“哦。”
陸行止還是很高興的上了車。
施語看着他動作遲緩的投幣,往車廂裏走,從車窗安靜的看着她。
笑容永遠有着不知人間疾苦的幹淨。
公交車開動。
笑容幾乎是轉瞬消逝。
車廂裏人不多,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活潑好動,好奇的看了眼長得高大的陸行止,伸着手去抓他的腿。
車沒開穩,小孩一頭撞了上去,立馬捂着額頭可憐巴巴的仰着臉蛋,看着陸行止。
陸行止垂眸,眼底毫無溫度。
小孩撅着嘴,淚在眼眶裏轉了轉,情緒積攢到了極點。
“對不起,對不起。”小孩母親抱了孩子道歉,她剛還以為,這個男孩子挺溫柔的。
剛抱到懷裏,小孩哇的一聲,像是委屈到了極點,臉蛋埋在母親的懷裏大哭。
陸行止無動于衷的收回視線。
跟在這輛公交車後的是銀灰色的邁巴赫,陸行止在停站時下了車。
楚賀将車停穩後起身開了車門。
……
“這是關于施小姐的所有調查報告。”楚賀将手裏的文件遞過去。
他想了想還是開口,“施小姐在一年前患過一次重病。”
楚賀忍不住去看老板的表情。
那張習慣漠然的臉,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連眉都不曾皺。
可,在施小姐面前時,老板分明是不一樣的。
“有一定複發的幾率。”楚賀忍不住補充了句。
可老板依舊沒有過多情緒。
陸行止掃了眼,他知道施語不是普通家庭養出來的孩子,所以在看到調查結果時也不算太意外。
他随手放置在桌面,“讓宋來見我。”
就這樣?
前後幾乎不到一分鐘,老板就抽身世外,絲毫不被影響,繼續工作了?
陸行止掃了眼楚賀:“我說的不夠清楚?”
“不是,我……”他只是有點同情施小姐了。
他覺得對方其實挺好一姑娘,卻偏偏遇上了自己老板。
“生與死,自然法則,再正常不過的事。”陸行止支着眼皮,洞悉楚賀的心思,“你想讓我有什麽反應?”
楚賀感覺自己在他眼裏不過是沒有生命的人工智能。
視線是冰冷的,不動聲色的壓迫氣勢,楚賀低下頭,“抱歉。”
一只貓有趣,他有心逗弄着玩罷了,不過一時興起。
走之前,楚賀聽到老板吩咐,“去財務那拿支一筆錢。”
楚賀回頭一愣。
“我需要一些廉價的衣服。”
所以他可以理解為,上一次要跟他換衣服,是因為廉價嗎?
……
施語找到了份稱心如意的工作。
是在好心的居委會阿姨的邀請下,加入了他們正義執法的基層群衆性自治組織。
成員有且不局限門衛張大爺,居委會主任季阿姨,三棟402的劉奶奶……
施語勇奪了全居委會做年輕最靓的崽,備受寵愛。
只要願意,包三餐,另外還有三百塊補貼,愛要不要。
每天主要的職責很廣泛,大到保護小區老幼婦女的人身財産安全,小到清理各家門上垃圾廣告,清除牛皮鮮。
且有象征身份的黃色的袖章。
正面印着居委會,背面印着正義執法。
用門衛張大爺的話來說,袖章一帶,那就是拉風。
施語第一天工作,是解決小區裏老大難的問題,流浪貓。
趕也趕不走,收養也沒地方,偶爾跳蹿出來,容易吓壞居民。
但居委會成員一致認為那些小家夥可憐,便集資買了貓糧,到了飯點便喂着,該洗的給洗幹淨,該治病的帶去治病。
施語是負責喂貓的。
那些貓倒不怕生,即使見到了施語這樣的生面孔,也還是願意親近。
一只母貓,帶着五個小貓崽子走過來。
施語給幾只貓取名大毛二毛三毛……
貓崽子吃着吃着皮起來,粉色肉墊踩上了施語的手爬上去,在手掌心裏翻滾,露出白白的肚皮。
陸行止回來時,便看到施語伸手手指頭,撓着小貓崽軟軟的肚皮。
他不太理解她的笑容。
那些貓崽子是再普通不過的品種,身子孱弱,弱不禁風。
只是看着,便覺得礙眼。
施語擡頭時,陸行止已經斂去眼底的陰冷,依舊是無害的小奶狗。
“過來。”
陸行止彎唇,邁步過去。
沒等陸行止走近時,幾只小貓崽忽然停了進食動作,在施語手裏翻肚皮的從她手心裏跳了下去。
幾乎同時,往自己媽媽的身邊湊去,圓圓的眼睛怯生生的看了眼陸行止。
施語愣了下,旋即抓過剛才那只順毛笑道:“怕什麽呢,你是小奶貓,他是小奶狗,你們是可以和平共處。”
“它怕我?”陸行止蹲下身,問施語。
“怕生吧。”
“嗯。”陸行止伸手捏過小貓崽,他手很大,幾乎能将小貓崽一手握住。
骨節分明的手指曲起,揉了下小貓崽的小腦袋。
施語聽着小貓崽細小的叫聲,皺眉,“我怎麽覺得它在發抖?”
作者有話要說: 小貓崽:嘤(怕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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