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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止手指白皙幹淨,指甲上有着小月牙,在他手掌下的小貓崽看起來更加孱弱。
濕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它太小了。”在小貓崽想朝着施語伸出爪子時,陸行止手指捏着小貓崽的後脖頸,送到了貓媽媽身邊。
小貓崽一個勁兒的往媽媽懷裏擠。
喂完了貓,陸行止拍拍手,起身詢問:“下班了嗎?”
“嗯,走吧。”
施語簡單收拾了下,起身。
路邊孤零零的放着一只行李箱,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的确很符合陸行止的窮小子的身份,她現在已經能處變不驚了。
“嗡~”的一聲,超跑引擎亂七八糟的聲音,年久的小區幾乎随着一顫。
施語記起門衛大爺說過,在這個小區裏,住着個匪氣的暴發戶,開車超跑,進了社區後從不減速。
作息日夜颠倒,有時候半夜那種轟隆聲,能吵醒大半的小區居民。
但暴發戶是個混不吝,不僅長的虎背熊腰,身邊還有小弟,說過幾次都沒見搭理。
這位,大概就是那位暴發戶了。
正當施語皺眉時,那轟鳴聲從身後響起,速度快到刮起了陣不小的風。
施語正要回頭時,腰間忽然被一只強有力的手臂抱住,整個人被提起來,往後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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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時,一輛紅色的超跑飛馳而過。
車主那句毫無歉意的“sorry”在車速下異常短暫。
施語微愣,她幾乎感覺到了車身擦過衣服的感覺。
如果再慢一點,她可以比大師先一步見佛祖了。
施語擡頭,看見的是陸行止。
“擦到了沒?”陸行止皺眉。
“沒有。”施語搖頭,手還撐着陸行止的手臂,因為用力,所以手臂肌肉線條畢露。
“謝謝。”施語站穩,看着陸行止,看着她神色正常。
比起剛才的驚險,施語現在更多的是疑惑。
她拍了下陸行止的手臂,“你力氣好像還挺大的。”
大到可以直接拎着她往後退,而且感覺好像很輕松的樣子。
所以這樣的人,她是怎麽強睡的?
陸行止收斂的滴水不漏的眸子裏,微微一怔,沒想到施語會注意到這一點。
不過,在她心裏,自己到底是有多弱?
他微喘了兩口氣,擰着的眉似乎對施語的懷疑不滿,鄭重的道:“我力氣很大的。”
施語:“……”
剛才的力氣大可能只是錯覺。
……
“開這麽快趕着去投胎啊,咱小區人這麽多,要是撞上個把人怎麽辦?”
“有幾個錢了不起了?我遲早要跟物業好好說說,把這暴發戶給攆出去!”
“不,我就不讓這車進門!”
兩個人迎面碰上了交班的張大爺,張大爺背着手,臉上還有餘怒,顯然被剛才的超跑的聲音氣到了。
不過也只能嘴上過過瘾,快一年了,也沒人拿暴發戶有辦法。
“張爺爺好。”施語禮貌的打招呼。
見到施語,張大爺收起了怒火,張大爺對于這施語這種“不好錢財又熱心腸”的姑娘十分喜歡。
張大爺笑眯眯的問:“貓喂完了?”
“嗯嗯。”施語禮貌的點點頭。
“這是張爺爺。”施語有必要給自己身邊的小奶狗的介紹一下。
陸行止乖順點頭,“張爺爺。”
“诶。”
張大爺抿唇笑,“這是小施男朋友吧,長的幹幹淨淨的,好看着呢。”
“不是的。”
施語回答的簡單直白。
她跟陸行止現在頂多是房東跟租戶的關系,回答起來也是坦蕩的。
張大爺愣了下,看到了陸行止眼底漸漸暗下來的光,知道那麽點意思了,笑着道:“哦哦,那我誤會了。”
“爺爺,我們先走了。”
“去吧去吧。”張大爺笑吟吟的,還是年輕好啊。
施語是走了好一段路,才發現後面的人沒跟上來。
轉頭,陸行止站在原地。
高大的身形套着件白T恤,幹淨的如同剛出校的學生。
那雙時常藏着星星的眼睛,在現在黯淡無光。
“怎麽了?”施語不太理解男人瞬息萬變的情緒。
陸行止平靜的看了她好一會才開口。
“所以對你來說,我是什麽?”陸行止滿臉只差貼上委屈二字。
對比之下,施語則是玩弄感情的沒心沒肺的大渣女。
施語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在糾結剛才的事,她皺眉,“你就是你啊。”
陸行止往前走了步,幾分固執,“在你這裏,我跟那些貓,是不是沒有區別?”
“只是你的一時善意?”
“還是,你讨厭我?”
他聲音很輕,就像是深秋依舊挂着枝頭的枯葉,脆弱到不堪一擊。
眼睛裏的純粹,也讓人不想破壞。
對視幾秒後,施語不自然的軟下聲音,“不讨厭。”
你都奶成這樣,有幾個女人能讨厭的起來?
語音剛落,施語眼看着陸行止一掃的剛才的委屈的小可憐樣,眼裏的星辰再一次亮起來,彎唇笑的過分溫暖。
“那就好。”
陸行止推着行李箱,握住她的手往前。
施語:“……”
為什麽她會有一種被吃的死死的感覺?
……
到了家,陸行止擔起了做晚飯的職責。
粉色格子的圍裙系上時,有一種反差的萌,要是頭上有兩只獸耳……
施語搖頭,停止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廢料繼續發酵。
打開冰箱,陸行止拿出幾份蔬菜,倒是整齊的擺在了料理臺上。
拿起刀時,從茫然的表情來看,不知道從哪一個下手,怎麽下手。
施語看不下去了:“你知道你要做什麽菜嗎?”
陸行止擡頭看着她,“不太知道。”
“我搜菜譜,你來做。”施語翻出手機,按照食材搜了下。
有了切實的步驟,施語老神神在在的開始指導。
“先放少量的油。”
“放肉翻炒,炒至八分熟。”
“……”
陸行止也不笨,比起第一次炒菜時的車禍現場,他做的游刃有餘。
他手漂亮,即使握着的是鍋,也依舊賞心悅目。
施語點頭,“你也算是有一技之長的人了,你去好好學一學,以後開個飯店,從此做大做強,有錢指日可待。”
這話若是讓大師聽到了,又該在身後對着她念叨錢財乃生外之物。
“那我就可以養你了。”陸行止垂眸,睫毛又長又翹,薄薄的唇邊上揚。
真到了那份上,就該是兩人相忘于江湖的時候了。
施語只是心裏想了下,并沒有說出來,沒那個必要。
反正她這輩子是沒辦法斂財了,施語對陸行止在廚藝上表現的驚為天人也失去了興趣。
眼看着陸行止已經步入正軌,施語欣慰的留下了陸行止一個人,自己則去了浴室洗漱。
出來時,飯已經做好了。
施語的睡衣簡單,寬大舒适的T恤,再搭寬松的短褲。
剛洗過的頭發半濕搭在肩上,兩頰有着被熱水洗禮過的淡粉,看起來就像是個還沒畢業的高中生。
只有兩個人相對着吃飯,讓氣氛看起來有些陌生古怪。
但總比一個人對着空氣好。
施語不是個能忍受孤獨的人,在山上時,那些小師父除了佛語外,都很安靜。
她受不了,就一個個的逗着玩,總算有了點人味兒。
人味兒了沒幾天,她又下山了。
陸行止沒動,眸光微動,看着施語吃進去後問:“好吃嗎?”
“不錯的。”施語不吝啬誇獎,“再接再厲。”
這房租,抵的很值。
陸行止垂眸露出标準傻白甜的笑容,才開始有所動作。
飯吃到一半,陸行止停下來道:“我找到了份工作。”
施語嘴裏還有沒吞咽的食物,不能張嘴便認可的點頭頭,那雙玻璃珠眼睛裏看着他。
很漂亮。
陸行止從第一眼就喜歡上。
即便這只貓以後讓他沒了逗弄的心思,他想,他也會記得這雙眼睛。
施語找了部電影。
陸行止則去了浴室。
電影裏的男主角是時下的小鮮肉,鏡頭裏有男主角在浴室沖澡的畫面。
這種福利鏡頭,是滿足迷妹的。
但施語也算是見識過的人,這種身材太過柴了,即使赤着上半身,也看不到清晰的肌肉線條,反而突出了骨頭。
這樣的身材,與陸行止完全沒可比性。
陸行止雖然全身上下都有着病态的白皙,但肌肉的線條很好看。
施語挑剔了半天,醒悟過來,陸行止身材好不好跟她沒關系。
浴室的門忽然被拉開,熱氣帶着洗浴的清淡香味溢出來,陸行止邁腿走出來。
與電視的位置并排。
此刻有了實體的對比,電視裏的身材更顯得索然無味。
陸行止擡手,拿着毛巾擦着濕發,有幾縷不受管束的貼着額頭,搭上了眼皮。
有了毛巾的遮擋,那張臉更小了。
玫瑰的唇色,與白皙膚色對比下,已經近乎妖冶了。
那雙水霧迷蒙的眸子看着她,“我忘了拿衣服。”
剛洗過澡的陸行止,比平時更無害。
道理她都懂,但是為什麽,一塊好好的浴巾能系的那麽低?
她甚至能清晰的看見從下颚滑下的水滴,一直往下,順着腰線沒入了浴巾遮擋的位置。
感覺到了施語的目光,陸行止乖巧的不行,“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的。”
施語:“……”
作者有話要說: 時時刻刻藏着小尾巴的小變态:寶貝,嗯?
清清白白少女施: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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