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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什麽了?
什麽你就可以了?
施語腦子裏全是問號。
從一開始,施語覺得跟陸行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陸行止才是應該擔心的那個。
可是現在,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陸行止,就快成了危險青年。
施語擡手拍上額頭,“我沒有想對你怎麽樣。”
“哦。”
這遺憾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以後,進出房間,記得穿好衣服。”犯錯一次錯的施語決不允許自己再犯第二次。
色字頭上一把刀!
“好。”陸行止從電視前穿過,裹挾着洗過後的清爽味道。
施語曲着腿,手臂抱着膝蓋,在那短暫的兩三秒中,只盯着雪白的浴巾。
他對自己沒什麽防備,不代表自己可以肆無忌憚占便宜。
套上衣服的陸行止走了出來,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下,盤着修長的長腿,看着屏幕,是想陪着施語看完的意思。
半濕的發耷拉着,橘黃的燈光柔和了分明的線條,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柔軟。
很好揉捏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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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不大,兩個中間隔了個抱枕的距離,但陸行止實在是太無害了,并不會讓施語感到排斥。
她拆開的薯片,自然的分給陸行止。
陸行止垂着長睫,看着那袋子高熱量的薯片。
“你不會沒吃過吧?”施語看他那副不太想動又礙于她的邀請糾結的眉毛蹙起。
施語伸手拿了塊,遞給他,“還不錯,試試?”
陸行止看她一眼,像是确認她有沒有騙自己。
随即往前傾了點身,就着施語的手,就這樣将薯片吃了進去。
施語手僵在半空。
指尖上,似乎還停留剛才陸行止菲薄的唇碰觸的溫涼。
但陸行止毫無感覺。
将那塊薯片吞咽後,點點頭,“味道不錯。”
那種毫無雜念感覺,讓施語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她多心了。
吃了第一塊,陸行止自然的與施語共分同一包薯片。
那種咔嚓咔嚓的細碎聲響,像是客廳裏蝸居兩只小倉鼠。
……
施語第一次參加居委會的會議。
會議的主題是困擾大家已久的“如何遏制暴發戶的擾民”行為。
張大爺首先就此發表了看法,“這種人沒素質講道理是沒有用的,現在有了小施新力量的加入,我們要來硬的。”
被提起的小施同學穿着寬大的T恤,踩着人字拖,細白的手撐着桌面,額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往下點。
她作息跟阿姨叔叔,爺爺奶奶不太一樣,正處在睡不醒的階段。
尤其是早八點的會議,讓她想起了上學時第一節 課。
“我也是這麽想的,上次我想好好教育他來着,沒想到還沒近身就被那些小流.氓給攔住了。”
季阿姨曲起手臂,藕節一般,“也得讓他見識我們的鐵血手腕!”
“再這麽下去,我們這些心髒不好的老年人喲,都不要活了。”李奶奶吐出口氣。
“這一次,一定要有效制止住!”
“那這次誰去呢?”這兩年裏,他們都跟暴發富打過交道,全都無疾而終。
衆人期許的目光,落在了施語身上。
“小施。”
張大爺叫了聲。
睡的迷惑的施語睜開眼,擡頭,在衆人的目光下瞬間精神,鄭重點頭,“說的好。”
衆人欣慰一笑,“那就是小施你了。”
施語:“……”
有沒有前景提要?
就這樣,施語被組織委以重任,說服暴發富以後能學會在小區降速,不要開着超跑半夜繞着小區開。
施語就組織提供的零星信息得知,暴發富在小區前面那條街,開了酒吧。
酒吧從那工業風的排面來看,就很像三五産品。
暴發戶住在一棟301,按照他日夜颠倒作息,他這時候多半在家睡覺。
施語手裏拿着居委會給暴發戶發的警告函,摁響了門鈴。
摁過幾聲後,裏面才算是有了動靜。
沒一會,門被打開。
男人身材高大魁梧,穿着背心沙灘褲,大刺刺的站在門口。
棱角分明的臉有着青胡渣,頭發亂糟糟的,剛硬的臉,斜睜着惺忪睡眼,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悅。
男人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大概就十六七的樣子,是個沒穿校服的丫頭。
長的怪好看的。
關鍵是比他見過的姑娘幹淨水靈。
他靠着門,肌肉鼓鼓的,勾着一邊唇角焉壞道:“我沒睡過你。”
“遲先生,這是居委會給你的。”施語公事公辦的将手裏那張紙遞過去。
遲冶随手接過來,一眼也沒看那份文件,注意到她手臂上黃色居委會的袖章了。
低着身,像是第一次見般短促的笑了聲,“什麽時候居委會還要小丫頭片子了。”
“遲先生,這已經是第三十次通知你了,因為你個人的行為,已經嚴重到擾民了。”
施語回憶着張大爺有鼻子有眼的那套說辭。
遲冶對于那些說過無數次的話已經有了抵抗力,直接開口問:“你叫什麽?”
“今年多大?”
“有沒有對象?”
“……”
施語斜看他一眼,“你有聽見我說什麽嗎?”
“聽見了,不就是讓我注意車速嗎?”遲冶話音一轉,“你要是回答我的問題了,我保證認認真真聽。”
“耍無賴?”
“我這怎麽是耍無賴呢,關鍵我只聽我老婆的。”
施語第一次遇見這種地痞無賴樣的人物,她沒那麽強的工作心,也不是非要平了這刺頭來沖業績。
“文件已經送到你手上了,我的事就結束了。”
“诶,你怎麽這麽沒有責任心呢?你多說兩句,我說不定還真改正了。”
遲冶眼看着施語又要離開的意思,從門口擠出來,用山一樣的身軀擋着路。
“居委會不會讓你來交張破紙這麽簡單吧?你得好好完成工作。”
遲冶記得以前那些居委會的爺爺奶奶,抓着他每次都可能說了,
恨不得讓他跪地忏悔。
施語也很坦白,“我想過了,你兩年都沒被感化了,完不成很正常。”
遲冶:“……”
這丫頭就差沒将混日子寫到額頭上了。
“這上面寫的什麽,你念我聽着。”遲冶将紙塞回了施語懷裏。
施語:“沒長眼睛?”
遲冶理直氣壯,“不認字。”
大概覺得不認字也沒什麽可炫耀的,遲冶補充,“認不全。”
施語掃他一眼,從細微表情來看,并沒有說謊。
她拿過紙,念了遍。
擡眼時,遲冶一直盯着她,在她念完後鼓掌,“聲音是真好聽。”
施語:“……”
“遲先生,有筆嗎?”
“應該有,怎麽了?”遲冶痞笑,“電話號碼留在手機裏就行了。”
“我的名字,寫給你。”
遲冶轉身去房間拿了只沒用過的給她,施語接過來,在背面寫了兩個字。
他拿過來,看了眼,兩個字只認識一個字。
回到了房間,遲冶照着筆畫在手機上寫了遍,顯示是輸入法第一字。
他點進去,出現了字的拼音跟解釋。
遲冶拼讀了下,“油—膩。”
油膩。
這個詞他再熟悉不過。
在店裏的那些年輕小姑娘,經常指着腆着肚子想要占他們便宜的老男人,最多罵的就是這個詞。
遲冶:“……”
卧槽。
他怎麽就變成了腆着肚子的老男人了?
……
施語完成任務,懶散的混吃混喝。
季阿姨平時會自己包餃子,不僅帶來讓大家一塊吃了,而且看着施語小年輕不會做這些,分了一部分給她。
她一個年輕人,混跡在人均年紀六十的隊伍裏,絲毫沒有違和感。
施語聽着大爺們瞎侃年輕時的榮光,她聽着也覺得有意思。
等結束時,大爺各個神采奕奕,直誇施語會說話。
可關鍵,前後她都沒怎麽插話。
歸結到底,是這群曾經也意氣風發的大爺們,需要聽他們吹牛皮的年輕人。
施語踩着細碎的光往回走,手裏提着的是那盒季阿姨送的餃子。
在上路時,陸行止披着滿肩的夕陽迎面走來,颀長的身形鍍了層光澤。
距離較遠,看不清眸光。
施語率先開口,叫他,“陸行止。”
聞聲,陸行止擡起頭看到了她,幾乎是同時間彎唇笑起來。
自然的像是小狗在看到了主人時,條件反射搖起的尾巴。
陸行止腿長,三兩步走了過來。
施語将手裏的那盒餃子給他看,“季阿姨包的,味道很好,今晚我們可以吃這些。”
“季阿姨?”
“居委會的阿姨,人很好。”施語往樓棟裏走。
陸行止看着那盒餃子,施語嘴裏的味道很好是時,想到的是她也會像昨天晚上一樣,用那雙玻璃珠的漂亮眼睛愉悅看着對方。
也會朝着那個所謂的季阿姨,給予幹淨的笑容。
垂眸的眸子裏,有了點灰暗的色澤。
那是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被人碰觸到後的不适與反感。
到了家,陸行止去煮那盒餃子。
打開保溫蓋,餃子被整整齊齊的擺放,外形好看,散發着冷氣。
陸行止擡手,那盒餃子盡數掉落進了洗碗池裏,白胖的身子滾了滾。
他随手丢了保溫盒,砸在池子裏,發出不小的聲響。
施語聞聲出了房間,“怎麽了?”
陸行止側身,手僵在半空中,眼底有做錯事的悔過,聲音很輕,“餃子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變态初露頭角
那個傻逼字認不全的是男二,大家不要歧視他
沒評論啥也沒,我也是可憐的三五産品,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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