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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語指向自己的身後:“你還記得他嗎?你.媽媽以前的主治醫生, 視頻是他拍的,他答應出庭作證。”

她本意是早點來的, 可這位醫生總是反複橫條,跟逗她玩似的。

也就到了快到了十二點時, 心理防線崩潰了, 才同意出庭。

施語去接人, 還好在十二點前趕到。

李醫生有些局促的站出來, 看見陸行止, 有些歉疚。

“對不起,當時我沒有站出來,我……”他因為害怕被報複, 所以選擇了失聲。

“李醫生?”陸行止忽然開口。

隔着一定的距離,但也能感受到那麽冰冷的溫度。

“是, 我是。”陸音那件事實在印象深刻,對于她還沒長大的兒子也是。

李醫生深吸了口氣, 嗫嚅着唇,“我親眼看到,是你父親親手拔掉了你母親的呼吸器。”

“真的很對不起。”

盡管過去很久, 陸行止也能記起來,陸音靠着儀器維持生命的日子。

他每天下午都會去醫院, 趴在床邊說很多。

有天,外公告訴他不用去了。

有一個記憶點,只要你想起,心就如同被密集的針紮過。

“送我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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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止看着施語, 發絲上的雪已經消融見不到蹤影,唯有挺翹的鼻尖,還泛着紅。

施語:“有李醫生坐證,我們一定會勝訴的。”

話音剛落,手掌落在頭頂,陸行止彎唇,“的我喜歡,謝謝。”

施語咧嘴,微揚起下巴,“我說過了,大爺要罩着你的嘛。”

陸行止低身吻住小姑娘的唇,習慣性的攢成一團發皺的心,在這一刻被一點一點的展平。

施語臉一紅,額頭抵着陸行止的下颚,“還有人呢!”

不止身後的李醫生,還有在身後偷笑的秦媽,這也太難為情了。

陸行止輕捏着那張臉,問:“吃飯了嗎?”

“沒有呢。”她光顧着說服李醫生了。

陸行止牽着她的手進去,手裏的溫度驅散了施語的冷,“一起吃飯。”

……

開庭的時間很快,魏志恒在醫院剛出了院便被法院傳召。

魏修楷早已經不知道去哪了,開庭時并沒有出現。

中間也沒沒什麽曲折,全國最好的律師,絕對的證據,勝訴是毫無懸念。

魏志恒也沒多做抵抗,平靜的聽完法官的判決,沒有辯解一個字。

等庭審結束,魏志恒被人帶走。

臨走前,魏志恒對執法人員笑了下,“能讓我跟我兒子說幾句話嗎?”

執法人員互相看了眼,其中一個點了下頭,還是讓他過去了。

魏志恒徑直走到了陸行止的面前,終于可以正面那雙讓他無比讨厭的眼睛。

“我這輩子總是做着最準确的選擇,唯一的錯誤,是養出了你這麽個兒子。”

陸行止冷眼旁觀,“這個兒子,你并沒有養。”

“我知道,你們姓陸的都看不上我,但沒有我這麽個外姓人,你們陸家早什麽都沒了。”

魏志恒毫無歉意,甚至有些怨恨,他怨恨這個流淌自己血液的人,竟能這麽對待他。

但這些陸行止并不在乎,無論是有沒有忏悔,他要的只是讓眼前的人老死在監獄。

但遺憾的時,他病的嚴重,能撐得過一年算他命大。

他不想跟這種人多廢話,轉身往外走。

身後,魏志恒那張浮腫的臉,擠出了個得意的笑容,“看看你,你就像是個怪物,養不熟的狼,你沒有心。”

“你覺得你現在跟我有什麽不一樣,将你的親生父親送進監獄,大義滅親。”

“到底是我的兒子,真的很像我。”

他已經是要死的人了,反正以後也是茍延殘喘的活在這世界上,也認命了。

說到底,他只是輸了。

陸行止目光所及之處,施語站在原地安安靜靜的等着他。

陸行止轉過身看着那張臉,輕蔑的勾唇,“我永遠也不會像你。”

……

地下戀情依舊沒有結束。

施語門禁之後再換鞋溜出門早已經做的熟門熟路,然後過會或者早上再提前溜回來。

就這樣,過了十幾天。

施語輸入密碼,直接進去。

剛被寒冷洗禮過,進了室內整個人才算是活下來。

施語換上鞋的功夫,陸行止過來,遞過一杯熱牛奶。

兩個人不運動時,會窩在一塊看部電影。

施語選了部末世喪屍題材。

陸行止對此沒什麽興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施語聊天,“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遲早會被發現。”

“不會啊,這種事我可擅長了。”施語仰着臉,“他們一次都沒有發現,甚至都沒問起過。”

“你确定?”

“真的,而且我爸媽對我也很放心,除了來回折騰點,不會被揭露的。”

陸行止手掌很寬,一只手就遮住了整整一張臉。

他從額頭往上,将柔軟的發絲往上聚集,然後揉了揉。

反反複複的,像是得到了什麽有趣的玩.偶般,愛不釋手。

剛開始施語會抗議,但習慣後,沒這個動作,一部電影好像就不完整了。

也就任由着陸行止的魔爪了。

他那兩位未來岳父岳母不是什麽粗枝大葉的人,不相信會沒察覺。

能讓施語暢通無阻的過來,應該也算是應允。

陸行止輕笑了下,也沒戳破施語的幻想。

等看完了電影,施語熟練的起身,整理了下睡衣,又準備溜回去了。

陸行止送她到了門外。

“我走了。”施語裹上了大衣,如同準備上戰場的士兵。

陸行止替她将帽子整理好,看着小姑娘白嫩的臉蛋,有點不太想放人。

但他的岳父岳母油鹽不吃,需要點時間。

“真不像放你回去。”陸行止拉過施語的腰,低着身,頭埋在小姑娘的脖頸間,深深吸了口。

那是屬于施語的獨一無二的味道。

“好了,明天還要見呢。”施語仍由着陸行止抱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好。”陸行止擡頭,将帽子給施語蓋上,将小姑娘包裹的嚴嚴實實後才放人離開。

每一天,都會上演這麽一場。

在施語又裹着大衣偷溜出門時,二樓的窗邊,有兩個身影。

就看着自己女兒,自以為誰都沒發現的小把戲。

他們其實早已經發現了,不過一直沒有戳破而已,小姑娘就真以為瞞天過海了。

剛知道陸行止買下隔壁的房子時,他們還有詫異,這動作太快,也出人意料。

能住在這裏的,都不是一般意義的有錢,開價是其次,他們老鄰居肯搬,應該是費了不少的力氣。

施父笑,“明明我們姑娘以前被稱之為小天才的,怎麽在這些事上這麽單純。”

“瞧這熟練的樣子,我真的不知道是該心疼還是覺得好笑了。”施母無情的吐槽,看着女兒每一步都邁的很小心的樣子,就差踮着腳尖了。

正說話間,因為過于小心又路滑的緣故,施語差一點摔倒,為了保持平衡,張開手臂,這才沒摔下去。

逃過一劫的施語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氣。

這動作,差點沒将兩人給樂死。

直到看着小姑娘進了隔壁的房子,兩個才從窗邊走到了床上。

施父還在笑,“你說,要不我們就告訴姑娘真相吧,不然她每天這樣來回奔波的,我都覺得挺累的。”

“為什麽?”

施母皺眉,一副不贊同的樣子。

“就是看着這一天天的,我們姑娘跟間諜一樣還挺累的。”

施父摸着自己的良心,開始覺得于心不忍。

到底是自己親生女兒。

施母想了下,眨眼,“但你不覺得就還挺可愛的嗎?”

“那倒是!”

施父回想剛才的樣子,又笑了,“那就再等等。”

作者有話要說:  在很久後知道的施語,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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