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CHAPTER 31 難得來垂青

“李雲，女，23，大四。父親李宗國是某大學教授，繼母安細蓉是某文學雜志編輯，弟弟李慕讀大三。從小和奶奶生活，啓蒙較晚。高二，奶奶去世，自己一個人在鄉下生活，直到上大學才離開一直居住的地方。”陳良方将紙袋遞給苻雲浔。

苻雲浔抽出裏面的紙張，皺眉：“感覺雇了一個私家偵探。”

陳良方微笑：“謝謝誇獎。”他指指紙袋，“裏面還有照片，或許你會感興趣。”

他抖抖紙袋，掉出兩張照片，擡眸看陳良方一眼，不明就裏。陳良方示意他，他拿起一看，詫異：“這是……”

“安細蓉。”陳良方說，“挺漂亮吧。”

修長的手指捏起李雲和安細蓉的照片，眸光輕顫：“她們很像。”

“是吧。”陳良方雙手交疊抵着下颌，“如果不是專門查了一下的話，還真以為她們是母女呢，不過，李雲跟她繼母的氣質真是相差十萬八千裏，啧啧……”

苻雲浔斜睨他一眼：“或許因為她不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的緣故。”

“大概吧，從小到大都不在自己父母身邊，奶奶死後自己又一個人，真不知道該說她可憐呢還是說她父親狠心呢。”他眸光沉沉，仿佛陷入某種回憶般。

苻雲浔将照片放入紙袋，淡淡道：“處理掉吧。”

陳良方不滿地撅嘴：“喂，你再好好看看，我做事很認真的，裏面還有李雲這幾個月的電話單，項棣津聯系的她很勤哦。”

苻雲浔凜厲地掃他一眼，他忙收斂笑容，擺手：“你就當我沒說過。”

陳良方起身将紙張送入碎紙機，紙張慢慢地撕碎。他笑，睫毛輕合：“我真是佩服她，奶奶走後的那段時間到底是怎麽度過的。”

苻雲浔站在落地窗前，輕嘆：“有李慕吧……總有支撐的人、事，才能活下去。”像我們一樣。

“噔噔”秘書推門走進，“前臺說有個叫李雲的人要把這個轉交給您。”

苻雲浔詫異：“李雲？”

“是。”秘書點頭，将紙袋放在桌子上，等候吩咐。

他問：“什麽時候的事？”

秘書擡手看一下手表：“十分鐘之前接到前臺的電話。”

他擺擺手：“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等秘書走後，陳良方調侃：“啧啧……說曹操曹操到。”

他打開紙袋，露出一沓毛爺爺，他皺眉，裏面還有一張紙，上面寫着：苻雲浔，嘿嘿，我是李雲，上次你幫我墊付的醫藥費如數奉還，真的非常謝謝你。本來打算當面奉還，順便請你吃飯，但是你應該很忙吧，下次，下次一定請你。(*^__^*)

他放下紙袋，拎起外套說：“抱歉，陳良方，中午你自己吃飯，我出去一下。”

陳良方無所謂地擺擺手：“去吧去吧，我可以和你漂亮的秘書一起。”

看着苻雲浔離開，他微翹嘴角慢慢平緩，眸光幽暗。

李雲站在站牌前伸個懶腰，終于還清了，不過人情難還……

她擡手遮住略微刺眼的陽光，本來想着他中午應該閑着，一起吃個飯，感謝他每一次的幫助，看來真正閑着的人只有她自己而已。

啊，車來了。她準備好公交卡，等待。

車門打開，她随着擁擠的人群挪動。

苻雲浔一路小跑，終于看到站在人群中的李雲，見她快要上車，忙喊：“李雲……”

“李雲……”她本能的回頭，“誰叫我？”

“李雲，下來。”他邊跑邊揮手示意。

“是他。”她眸光一亮。

司機怒：“大姐，你到底坐不坐？”

李雲無語：“大哥，我很年輕的灑。”

“到底坐不坐？”

李雲抱歉一笑：“不好意思。”

苻雲浔站在她身邊質問：“來之前為什麽不打電話給我？”

李雲無語：“我沒有你電話。”

苻雲浔黑線，她居然沒存自己的電話號碼。

“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麽不接？”

“打了嗎？”李雲狐疑，翻開手機看，果然有三個未接，讪笑，“人太多，沒有聽到。”

“算了。”苻雲浔妥協，“一起吃飯。”

“啊？”

看見她那一副震驚的表情，他就無語：“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

“哦。”李雲呵呵，“想吃什麽？”

“除了面，都可以。”

李雲黑線：“我好像只請你吃過一次面吧。”

他笑着撫撫她的頭：“開玩笑的，我請你吃，上次我不是給你打過電話說一起吃個飯嗎？這次補上。”

李雲睜大眼睛，他的手很冷，輕柔地撥弄她的頭發，很像李慕一樣，笑容也很溫柔……

見她怔忪的表情，他眸光一顫，不着痕跡地收回揉弄她頭發的手，說：“想吃什麽都可以。”

李雲眼睛發亮：“我真的可以選擇嗎？”

他點頭：“嗯。”

李雲開心：“那我們就吃燒烤吧，我昨天吃得太撐，都沒有吃到那個雞翅。”

苻雲浔汗：“能選別的嗎？”

李雲拉臉：“你不是讓我選擇的嗎？”

“好吧。”

李雲一路拉着苻雲浔尋找小吃街，還時不時地問：“你确定你真的在這一片工作嗎？”

苻雲浔讪笑：“要不咱上網查一下。”

倒了幾趟公交，終于找到好評如潮的小吃街，她滿眼興奮：“簡直就是吃貨的天堂。”她拉着苻雲浔四處逡巡，“你喜歡吃什麽啊？小籠包、烤串、面皮、麻辣燙、熱幹面？對了，你不吃面，沒關系，我們去吃麻辣香鍋好不好？”

苻雲浔被李雲拉着，叽叽喳喳地像個麻雀，他無奈一笑：“你剛才不是說要吃雞翅嗎？”

“沒關系，可以多選擇嘛。”

他們在一個餐廳坐下，裏面鬧哄哄的，老板高喊：“幾位？”

李雲大聲回應：“兩位。”

“好嘞。”老板招呼他們坐下，順便把剛吃完的桌子收拾收拾，給他們菜單。

李雲問：“要吃什麽？”

苻雲浔在嘈雜的人群中略顯不适：“你決定就好。”

她很快選擇好，交給老板，向苻雲浔一笑：“你在這裏等我，不許亂跑，占好位置哦。”

她跑出去，瞬間消失在如潮的人群裏。

他搖頭笑笑，這樣開朗的李雲，很難讓人想象到她也有過一段黑暗的過往。

“辣嗎？”李雲問。

他喝一口李雲買回的柚子茶，逞能：“不辣。”

李雲“切～”一聲，“這個給你吃。”

他接過李雲遞過的雞翅，咬一口，黑線：“生的。”

“是嗎？”李雲不信，拿起他吃過的雞翅咬一口，“沒有吧。沒關系，你吃我這個，這個我沒有咬過，不過有點辣哦。”

他詫異地看着她吃他咬過的雞翅，居然……

大概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她一怔：“你有口腔潰瘍？”

“口腔潰瘍？”苻雲浔挑眉，“沒有。”

“哦。”李雲放心，“那就好，不能浪費，嘿嘿，我不嫌棄你。”

她滿足喝一口飲料，眼睛眯眯，一副滿足的樣子。

口腔潰瘍、不浪費、不嫌棄……他無奈一笑，她的大腦裏到底裝着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