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有時是不可告人的

我沉靜的學習完初中課程，考入了一所重點高中。他那天很高興，他對她說，你看我的女兒不錯吧。他給我了一張卡，讓我可以肆意去揮霍沒有的一張卡。我沒有拒絕，我收下了，放在我房間的抽屜裏。塔，你是否覺得我現實，因為你的姐姐接受了這人的金錢，這個也許是對母親和你的侮辱。塔，我不需要肆意去揮霍我們的青春和我們的歲月，我想擁有你們。我明天将去開始我新的生活，一個不需要生活在這個家裏的生活。我在這個家裏找不到我存在的感覺，他們也感覺不到我的存在。我就是一個孤獨的人，我夜裏睡在床上，很冷。我想自己快失去了語言的能力了，這個也許，你們都沒有想過，特別是母親，母親她是希望我能健康快樂的成長，如果她知道她另一個女兒是怎樣的，我想她肯定是很難過的，這個沒有按她預想的發展。可是，我們誰又能夠按別人預期的發展，然後過完自己的這一生呢？塔，我還是會經常做噩夢，我醒後來，身上都是冰冷的，就跟失去靈魂的軀殼，存在是一具體的沒有溫度的軀體，而不是一個人。

我記得夜晚裏，那只手觸摸我身體的感覺，那是一只燥熱的手，他從我的胸部離到她的下體，猶如蛇一樣的感覺，我還是沒有長出胸部來，我害怕，我緊繃着身體，我不敢睜開眼睛，我怕看到一條真正的蛇。因為那是一種冷到骨髓的冷，那個手慢慢的從我的下體又游離到我的後背，從後背游離到我的臀部，又回到我的大腿深處。。。。。。我的身體好些每個毛孔都被那只手游離遍了，那只肆無忌憚燥熱的手。那個手又牽着我的手，來到他的身體深處，摸觸到了一個冷冰冰的液體，像蛇身體一樣的滑，我的心一直在顫抖，我想吐又吐不出來。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窗外蒼白的月亮，看到月光下投入房間的陰影，那些陰影相互搖擺，擠着各自的身體扭曲着，而那條冰冷的蛇并沒有看見，只有一個男孩睡着我的旁邊，這個男孩肯定是那條蛇變的，他在對我笑，蛇也會笑嗎？吐着他的信子對我笑，突然我感覺到一陣溫暖從我後背傳來，是塔，塔你感受到了我的恐怖，對嗎？你也看到一條蛇了嗎？我靠在塔的身上。塔抱着我，她說，“沒事了。”塔望着那個男孩，男孩低着頭走了出去，窗外的月光撒進來了，我的臉應該是月光一樣。母親後來也進來了，見到我這樣，還以為我生病了。改變了原來的計劃，帶我們回來了。母親然後是想在那個家你多呆幾天的。走的時候那個男孩對母親說，希望我們下次再去他家玩，或者他可以來我家玩。我看着母親笑眯眯的答應了，我更害怕了，想吐的感覺更強烈了，我躲在母親的身後，緊緊的握着塔的手全是汗。塔，我看到你的臉色，你死盯着這個男孩，那個男孩在看到你的臉色時變了，你牽着我的手扭頭便走了。那一刻，我知道你肯定感應到了什麽了。塔，我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夜裏不敢睡覺。我害怕那只手會再來，會再一次侵入我的身體，可我不能說，我能怎麽說，我想那個時候，你我都想到了母親帶我們去那個家的原因。你我是都是敏感的人，母親一個人職稱這個家已經做了她能做的所有事，她希望我們能夠正常的學習，生活。可這些她一個人已經支撐不了了，她需要一個人能夠跟她一起支撐下去，而我們去過的那個家，也許就母親覺得還可以的人家。随着塔和我的抵制，母親後來也再沒提及過了。母親的從不提及生活的難處，可我們心裏都是知道的，塔，只是我們沒有說，對嗎？

塔，我們小時候是幸福、快樂的。對嗎？你還記得我們那個時候經常爬過的樹嗎？我們經常去摘桑葚，青綠色的桑葚是沒有辦法吃的，必須等到變到紅色，再變成深紫色，這個時候的桑葚特別甜，我們經常用桑葚的汁來塗指甲，然後相互欣賞，看誰的指甲漂亮，如果覺得顏色不夠深，便會再去摘些下來。一天下來，我們的臉，手，衣服都是紫色的。母親，她沒有說什麽，她一直是一個不怎麽幹涉別人的人，對于我們的成長，她好像一直很淡然，不緊不松。弄髒了的衣服她從來不說我們。但第二天出門的時候，我們兩個絕對是衣服幹幹淨淨的。對了，塔，你還記得有課桑樹下那些紅色的蘑菇嗎？聽大人說，紅色的蘑菇是蛇吐口水形成的，我說了後，你牽着我的手趕緊跑掉了，因為我們都害怕蛇會從蘑菇裏面爬出來。對了，還有一年，也是夏天的清晨，我們還真的看到一條蛇從樹枝上飛過，落到樹旁的池塘裏。不過那條蛇不是一直就生活在桑樹上的，也不是由那些紅蘑菇變的，是隔壁鄰居在他家屋後發現的，然後他們趕走它，蛇爬上樹，又飛落池塘，搖曳着它S形游走了。那一天，也是我們第一次知道蛇不單會爬、會趴、會游、它還會飛，當然它們也會怕人，這個一個難忘的發現，不知道，這些年過後，塔她是否還記得這些？

我喜歡金櫻花盛開的五月，一到那個季節，整個空氣都是清香的，夜晚推開窗子，涼涼的風夾着絲絲清香吹着房間，睡着我們的呼吸進入我們的夢鄉。塔，你現在房間裏還會有金櫻花盛開的香氣嗎？我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聞到過金櫻花的香氣了，也沒有再見過金櫻花了。我會經常去海邊坐着，去在沙灘上留下我們的足跡，一個腳印是我的，一個腳印是你的，合起來就是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