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三合一 (1)
謝宴雖然知道這個節骨眼不該這樣, 可、可他真的被阮帝這點背程度給逗樂了,這得……多倒黴啊,這麽多巧合哪一樣單獨拎出來都覺得匪夷所思,更何況一起?可偏偏愣是都被阮帝給遇到了。
許公公幾人幽幽瞅着燕妃要笑不笑的眉眼:娘娘, 你這樣不好吧?皇上可還沒找着呢!
謝宴抹了一把臉壓下勉強克制的嘴角,不管怎麽着先把人給找到再說, 他剛剛詢問之前沒聽說辦喜事就是故意詐一詐那人, 結果看來果然以前沒聽說要成婚,這突然成婚……新郎官是阮帝還真有這種可能性。
謝宴也沒耽擱,直接看向幾個暗衛, 吩咐道:“你們別驚了人, 先潛進去找人, 看看那個便宜女婿是不是皇上,如果是的話, 直接把人先帶出來, 如果不是……到時候再說。”要是別人心甘情願也就罷了, 如果不是,那順便報個官好了, 也算積德行善。
幾個暗衛幾乎是立刻飛身越過後門的牆潛了進去。
許公公與謝宴就這麽大眼瞪小眼, 許公公覺得自己這會兒有點懵,如果面前站着的不是燕妃,不是燕妃這麽信誓旦旦的,他都覺得是不是故意來拖延時辰不讓他們找到皇上的,他遲疑一番, 還是沒忍住小聲道:“娘娘啊,聽您剛才的意思,您還會算一算?”否則,怎麽別人都不知道就娘娘知道了?
謝宴哪裏會那個,他總不能跟許公公直說,他不會算他就是運氣好,所以閉着眼讓人帶着來賭一賭,這要是敢跟許公公說,下一刻許公公就能趕緊丢下他去繼續找人去。
于是,謝宴老神在在看許公公一眼,來了一句:“天機不可洩露。”
他這一句讓許公公迅速睜大了眼,難、難道……他們皇上這是還娶了一個半仙兒?
許公公頓時瞧着燕妃的目光都帶了高大上,這要是真的讓皇上給找着了,以後他指定把燕妃娘娘給供起來都行啊,只是這會兒許公公心裏沒底,可又不敢亂動,他和燕妃都沒功夫,也幫不上什麽忙,只能等那幾個潛進去的暗衛能不能找到皇上。
可這要是找不到接下來可怎麽辦啊?
就在許公公忍不住走來走去,謝宴面上淡定心裏實則慌如狗的等待中,終于有動靜傳來,很細微,很快就見幾個黑影縱身從後院給跳了出來,落地時為首的暗衛肩膀上還扛着一個,穩穩當當地落地時也不敢把人給放下來,就那麽小心翼翼扛着,因為怕跪下會讓肩膀上扛着的人沾到雪,所以只有身後幾人單膝跪地。
謝宴看他們這模樣松口氣,看來還是賭贏了。
許公公卻是傻了眼:真找到了?
他趕緊上前,“這、這真是皇上?”慌忙上前走到暗衛身後,撩起那着了喜服的男子的長發,等露出一張即使黑夜也無法忽視滾燙泛紅的俊顏傻了眼,“天啊,真的是皇上!娘娘,這、這皇上瞧着不對勁啊?”
許公公不敢上手去碰,不安看向在許公公走過去也跟着的謝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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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宴伸.出手摸了一把,入手滾燙炙熱,謝宴默默望着阮晟那泛紅一看就不太對勁的臉,默默想到自己之前的腦補:不、不會真的被他烏鴉嘴給說中了吧?真的被下了藥?
謝宴壓低聲音,“什麽情況啊?那位大小姐找不到夫婿?”
暗衛想到潛進去時不小心偷聽的話,表情特別違和怪異,“具體不太清楚,只是聽下人說這府裏的大小姐名聲不太好,好顏色,招婿了好幾次,每一個能撐半年的,後來名聲壞了就算是拿再多的銀錢也沒人招婿進去。這不是前幾日這家老爺下了死命令,讓府裏的下人去找,那些下人怕時辰到了找不到人正急得不行,後來……不知怎麽的就把皇上給帶回來了。那大小姐驚為天人,直接拍板立刻成婚……”剩下的話,暗衛也說不出口,這要不是他們真的找來了,或者萬一找錯了地方,這皇上怕是……今晚上要受罪了。
就算是最後找回來了,生米煮成熟飯,這到底那位是收進宮還是不收進宮啊。
許公公卻是擔心皇上這情況,“先別說這個了,皇上這是怎麽了?”
暗衛已經猜到什麽,卻不好說,遲疑的看了一眼謝宴。
謝宴摸了摸鼻子,“那個許公公啊,趕緊把皇上帶回宮找禦醫瞧瞧吧,皇上這樣子,怕是被下了……那啥的藥,你懂的。”
許公公傻了眼:???別是他以為的那樣吧?
他随即想到什麽臉色大變,趕緊帶人立刻回宮。
謝宴一看這情況也走不了了,既然阮帝都肯放他走人了,那今晚上走跟日後走其實也沒區別了,他怕萬一自己走了,阮帝這點背的程度再出點事,算了,好事做到底吧。
等一行人終于回到宮裏傳喚禦醫過來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等把阮帝帶回養心殿放在龍榻上,謝宴看着整個人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躺在那裏墨發淩亂的男子,忍不住咕咚吞了一下口水,雖然阮帝這會兒這模樣挺慘的,但是說實話,這模樣當真是他見過除他之外長得最不錯的了。
尤其是這會兒大概是藥性已經開始發作,躺在那裏無意識扯着衣襟,給人一種淩亂美。
加上身上大紅色的喜袍,愈發讓整個眉眼精致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謝宴默默坐在一旁,沒辦法,誰讓他如今還是燕妃,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阮帝這泛紅的俊顏透着一股子黑氣,尤其是眉心的位置,随着臉越紅,那黑色越來越明顯,他剛想仔細探過去看,許公公已經帶着一個禦醫匆匆過來了。
謝宴奇怪,就一個禦醫?皇上都這樣了,不是召集整個太醫院過來?不過想想只是那啥藥估摸着一個禦醫就搞定了。
他坐在那裏看禦醫上前,許公公的臉色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是着急,湊近了竟然渾身都在顫.抖,幫阮帝撫着手腕放在針包上的時候都差點扶不穩。
謝宴幫忙扶正了一下,換來許公公感激的一笑。
禦醫很快搭脈,只是随着診脈表情越來越凝重,甚至有種下一刻阮帝可能就行将就木的錯覺,不能吧?不就是下個那啥藥麽,喝了藥解了不就行了?怎麽這一個個瞧着像是阮帝下一刻就要駕崩似的?
等禦醫又換了一只手診脈之後,收回手時嘆了一口氣,表情凝重得讓謝宴以為這阮帝不是被下了那啥藥而是被下了毒藥,還是見血封喉那種。
“怎麽了?不是被下了那啥藥?”謝宴看禦醫朝着許公公點了下頭,許公公直接腿一軟跪在那裏,沒忍住小聲開口。
許公公看到謝宴這會兒也顧不上別的,若是以前許公公也許不會讓謝宴知道,可如今這情況,加上這次多虧了燕妃才把人給找到的,他想到皇上如今中的這藥,“徐太醫,真的就沒別的辦法了?”
徐太醫看了一眼謝宴,搖搖頭,“之前的毒本來就是壓制着,如今皇上中的這種藥需要的解藥其中一味,剛好也會解了之前壓制的毒,到時候,還不等這種青藥解了,皇上已經毒發身亡。”
許公公的臉色更加慘白,“那就沒別的辦法?”
徐太醫又看了一眼謝宴,“有,今晚上中的這毒不用解藥,直接采用……最原始的辦法。”
許公公聽懂了,眼底閃過一道喜色,猛地擡起頭看向謝宴,吓得謝宴往後坐了坐,“幹、幹什麽?你們怎麽這麽盯着本宮?本宮怎麽了?什麽毒壓制着?”這阮帝不會這麽慘之前就中了毒啥的吧?還跟今晚上的毒的解藥相克?天啊,這得黴運沖天了吧?可解毒不行,看他幹嘛?
許公公眼底都閃着淚光,“娘娘啊,這裏也沒外人,奴才就不瞞着娘娘了,娘娘您可要救皇上啊。”
謝宴:“???”
許公公幹脆一口氣說完了,“今晚上的事娘娘也看到了,正如之前的猜測,皇上的确是被那劉家給下了那種藥,娘娘放心,那劉家已經派人去了,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只是如今皇上這情況怕是不太好,皇上之前失蹤三年相信娘娘也聽說了,皇上找回來之後,雖然性命無憂,卻是中了一種毒。
這毒因為事關皇上并未對外嚴明,只有徐太醫知道,好歹是壓制了下來。可如今如果要解今晚上中的這種藥性,需要的一味解藥會直接沖撞之前壓制的毒,到時候皇上會毒發身亡,這是萬萬不可的。”
謝宴意識到什麽,默默又往後坐了坐,“那、那就不讓皇上吃解藥,挺、挺過去……不就行了?”
許公公噙着淚,讓謝宴看得心裏咯噔一下。
徐太醫在一旁嘆息一聲,“也不知這劉家從哪裏弄來的,估摸着是那些下作的地方,藥性太猛烈,若是讓皇上自己挺過去,萬一途中出點問題觸發毒性,那皇上也性命不保。”畢竟他們以前也沒見過這種情況,本來皇上也不可能會遇到這種情況,可偏偏一切都湊到了一起。
謝宴張張嘴,又看了看阮帝,“那萬一……沒事兒呢?”
許公公,“可萬一呢?”
謝宴到了嘴裏的哪有這麽點寸愣是說不出來,若是別人倒是好,可若是這位……還真說不準?指不定本來可能還能撐一撐,這位可能直接撐不下去。
謝宴谷欠哭無淚,他是好心回來救阮帝一回,不是來當解藥的啊。
他也聽懂了,這兩位的意思,不就是想讓他當那個沒有任何副作用沒任何毒性的解藥?
可……臣做不到啊。
許公公和徐太醫看燕妃似乎并不想留下來當這個解藥,想想也是,畢竟平時都是皇上主動娘娘被動,如今皇上意識不清,這被動就要成主動,萬一途中皇上沒意識或者被藥性影響再怎麽着亂來的話,這燕妃受的罪就大了。
許公公跪了下來,“娘娘啊,雖然這會兒皇上神志不清,可平時皇上對娘娘的心意娘娘也是能看出來的,娘娘就當跟平時一樣?”
謝宴張着嘴愣是說不出半個字,他能說,他們之前那幾次都是蓋着棉被純聊天嗎?
可問題是事實就是真的純聊天啊,可在外人看來,他是真的留宿在養心殿的,如今這麽拒絕,在外人看來那就是不想盡心救皇上,可……可他只是回來幫個忙,誰知道這還能直接幫到床上去?
謝宴意圖垂死掙紮,“要不……後宮還有幾位娘娘,選一個過來?相信她們中肯定會有人願意主動來侍寝的。”
許公公睜着淚眼,“娘娘,老奴照顧了皇上這麽多年,從先帝駕崩之後,皇上就沒跟旁人過多接觸,他跟娘娘……那還是頭一次啊,皇上他不喜旁人近身,也就娘娘才……這萬一讓皇上醒來知道……這怕是皇上……萬一急火攻心吐了血,到時候毒再發作,這……娘娘,您看?要不老奴去準備着?您就犧牲一下?”
謝宴望望許公公祈求的眼神,再看向徐太醫,“就、就真的沒別的辦法了?”這阮帝怎麽回事啊,後宮佳麗三千,他咋就這麽想不開呢?等對上徐太醫堅定又緩慢搖着的頭,謝宴咬咬牙,“其實吧,本宮跟皇上之前那幾次留宿,真的只是沒發生什麽,這……這本宮也不太懂這些,萬一傷到皇上就不太妥是不是?要不找個有經驗的……”
許公公聽完沉默許久,突然一擡頭,一拍大腿,“娘娘不懂沒事兒,要不,老奴給你找點圖?宮裏的藏書閣,那真是應有盡有。”
謝宴:“…………”不用了謝謝,他想要的是這個麽?是這個麽?!
謝宴也算是看出來了,怕是他今晚上這解藥是當定了,只是……只是怎麽這麽不甘心呢?他望着此刻一張臉緋.紅意識不清的人,這許公公可說了,他平時不跟人接觸,那萬一他碰一下這阮帝立刻把他推開了呢?這他就有借口了,于是,謝宴深吸一口氣,伸.出爪子放在阮帝的臉龐輕撓了一下。
結果,就在謝宴期待着會被推開的時候,昏迷着的阮帝突然猛地伸.出手拽住了謝宴的手腕,死死攥着不撒手了,不僅如此,還貼在了臉上……
謝宴:…………
撒開!你、撒、開!
阮帝不僅沒撒開,還拽着他的手順着自己衣襟往下,一旁的許公公和徐太醫也被驚呆了,許公公猛地起身,哎呦一聲喜極而泣,立刻捂着臉,“老奴這就走這就走,瞧瞧,瞧瞧果然還是娘娘您跟皇上感情好,這、這老奴和徐太醫就不打擾娘娘和皇上洞房花燭了……”
說着,沒等謝宴懵逼地張着嘴開口,兩人出溜兒一下就跑出寝殿還貼心咣當一聲把殿門給關上了。
留下一個意識不清繼續解毒的皇帝和被當成解藥的謝宴……
謝宴現在就覺得腦袋瓜子裏就一個念頭:後悔啊,他現在就是特別後悔,早知道回來是當解藥的,他要那同情心幹嘛?有用嗎?能讓他不當解藥嗎?他這要是不回來,頂多就是、就是……
謝宴望着阮帝這臉,想想要是真的被那劉家的姑娘給怎麽着了,明個兒醒來怕是阮帝想死的心都有了,堂堂一個皇帝,竟然被……想想真的是慘,老慘的那種慘。
這麽一想,謝宴望着阮晟沒忍住笑出聲。
結果他這一笑,反而讓原本意識不清的阮晟慢慢睜開眼,只是睜開一條眼縫,眼神裏也沒有焦距,仿佛壓根不知身在何處。只是阮晟攥着謝宴的手,額頭上都是汗,浸潤着這張臉愈發驚.豔奪目,謝宴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長成這樣,好像……也不虧。
……
謝宴不知道自己何時睡過去的,他覺得自己像是壓根就沒睡多久,他睡得也不踏實,除了渾身不舒服之外,就覺得睡夢中像是有人盯着他看,看得他愣是在極困倦的時候勉強睜開一條眼縫,入目的依然是一片明黃色,看來還是在養心殿的寝殿,而他睜開眼的時候,睡夢中盯着他的那股視線依然沒移開。
謝宴僵硬着脖子慢慢轉過頭,想着等他徹底恢複過來要怎麽讓阮帝也嘗嘗他昨晚上受得罪,那個禽.獸啊,他以前果然沒看錯,真的是禽.獸中的禽.獸。
結果,一偏頭,就看到罪魁禍首正保持着怔愣呆呆的目光就躺在那裏保持着跟他同樣的姿勢偏着頭,就那麽茫然而又恍惚像是以為這是一場夢難以置信看着他,也不知道保持着這個姿勢多久了。
謝宴眨巴一下眼,清醒一些,順着阮晟還恍惚呆愣的俊顏順着往下,落在對方脖頸上撓出的幾個印子,心虛,雖然心裏怎麽想捏死阮帝,罪他都受了,總不能白犧牲吧?于是,謝宴特別上道的笑彎了眼,“皇上,您醒啦?”
結果,他不出聲還好,這麽一出聲,就看到那阮帝一激靈,鳳眸睜得更大,猛地坐起身,嘴裏喃喃有詞,“肯定是做夢,嗯,朕一定是做夢……”
邊說着邊要下龍榻,結果低頭一看,腳下一個踉跄,差點直接摔下龍榻。
謝宴一開始沒明白過來,這阮帝玩呢?可阮帝這驚慌的模樣讓他意識到什麽,差點沒忍住笑出聲,只是一笑,又呲牙咧嘴的,磨了磨牙,故意道:“皇上,您怎麽起來了?你等臣起來服侍你啊,哎呦……臣這胳膊、臣這腿兒、臣這腰啊……皇上你瞧瞧臣這手腕都青了……”
阮晟表情更加古怪,面上鎮定穿着衣袍,只是腦瓜子還嗡嗡的,這肯定是做夢,可身後的聲音像是魔音穿耳,等被謝宴扯住衣袖時,終于認清現實,他這真的是……跟這人怎麽着了?
可他不是讓暗衛送他走了嗎?
還有他怎麽一點都記不得這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謝宴差點沒笑瘋,他怎麽覺得阮帝這反應不像是失.身像是被人霸王硬上弓一樣?只是等阮晟穿好衣服僵硬着身體默默只挨着床榻一個角坐着不靠近他的時候,謝宴連忙收了嘴角的笑,可是一看阮帝這恍惚茫然一副被怎麽着的良家婦男模樣,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只能拿被角擋着臉,只露出一雙黑溜溜的桃花眼。
“皇上你這是怎麽了?你不記得昨晚上的事了啊?”謝宴一直盯着側坐在那裏不看他的阮帝面上,果然看到他表情一僵,更加心不在焉的模樣。
阮晟此刻只覺得整個人都是懵的,他就記得自己在李府成功讓李将軍吃了一個悶虧之後出來坐着馬車回京,他坐在馬車裏的時候,那時候正想着謝宴大概已經走了,按照時辰估摸着都出城很遠了。
之後就是遇到刺客,他也早有準備,他并不擔心,只是,接下來就感覺頭頂上方轟隆一聲響,下一瞬,他就沒了意識。
等他再醒來,就是昏暗的龍榻上,他扭頭就看到身邊躺着的人,只是等看清楚身旁人的模樣,他就傻了,覺得這肯定是做夢。
可這會兒的功夫,就算是他再掩耳盜鈴怕是也改變不了,這真的是事實。
阮晟坐在那裏久久沒動,許久才啞着嗓子問道:“朕……昨晚到底怎麽樣了?”
謝宴這會兒心情特別好,跟昨晚侍寝的時候截然相反,他偷偷瞅了眼阮帝這模樣,雖然身上不舒坦可心情好啊,“皇上你要問昨晚的事,那就要從一道驚天雷劈下來說起了……”
阮晟聽出謝宴聲音裏壓都壓不住的笑意,無奈看他一眼,可看到對方散亂趴在抱着錦被的模樣,迅速把頭轉開,低咳一聲,“重點。”
謝宴故意長嘆一聲,“哎,皇上啊,您昨晚上差點……一言難盡啊。重點就是,你被雷劈暈了,被人撿了差點當了新郎官,被下了藥,解藥與你中的毒相克,臣就只能犧牲小我給皇上當了解藥。當然,皇上你要相信,臣絕對是自願的,畢竟,就算是臣死了也不能讓皇上你出事啊,臣為了皇上,那絕對是能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的……”
這邊謝宴叨叨叨,那邊阮晟的表情更加詭異,要不是以前親耳聽到你吐槽朕變态朕禽.獸,你這話朕就真的信了。
等謝宴口幹舌燥說完,就發現阮帝一臉複雜看着他,神情怪異:???咋,他忠心表的還不夠?他這都把自己當解藥了,還有誰比他更能犧牲?
阮帝難道不應該表現點什麽?感激啊感動啊,覺得他犧牲這麽大立刻賞賜他一桌禦膳?賞賜黃金千兩銀票無數,再派人恭恭敬敬把他送出宮,引為恩人,許諾日後會報答。
結果,等謝宴終于表達完,就聽到阮帝輕嘆一聲,望着他久久:“朕會負責的,以後你就待在朕的身邊吧。”
謝宴:???
謝宴笑不出來了,他幽幽瞅着阮帝許久,都不知道要說啥好,他是想讓他感激他不是想留下他,他之前不還要送他走的嗎?
謝宴本來就被折騰一晚上,這會兒是強撐着,加上被驚到,盯着阮帝一時間忘了呼吸,結果最後把自己給憋缺氧暈了過去。
阮晟看到謝宴突然就軟軟趴在那裏不動彈了吓了一跳,連忙喚了許安。
許公公從昨晚帶着徐太醫離開寝殿就沒走多遠,當然為了怕聽到不該聽的讓燕妃赧然,他們離得遠,可這會兒聽到皇上中氣十足的疾呼還是聽到了,趕緊沖進來,“怎麽了怎麽了?皇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許公公沒敢直接闖進來,站在門口小聲詢問。
阮晟擔心謝宴出事,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讓禦醫過來。”
徐太醫一看自己終于有存在感了,“皇上,老臣一直守着呢。”
阮晟讓徐太醫趕緊進來,等徐太醫目不斜視膽顫心驚替燕妃診完脈才松口氣,剛剛看到燕妃這模樣他還以為皇上意識不清把燕妃怎麽着了,等退到一旁,才謹慎開口,“回禀皇上,娘娘這沒事兒,就是……累着了,多歇息即可。”
阮晟本來已經湧到臉上的擔心就這麽硬生生卡在臉上,“累、累着了?”
徐太醫老臉一紅,難道皇上沒理解?“就是昨夜……那啥累着了,等娘娘歇好了多補補就行了。”
阮晟:“…………”
許安在一旁腦袋垂得低低的,愣是沒敢去看皇上的臉,看來昨晚上挺鬧騰的,幸虧他和徐太醫有先見之明在寝殿回廊盡頭。
否則要是讓皇上知道可能被聽了牆角,那他們估計要被咔嚓了。
阮晟許久才把臉上各種情緒壓了下去,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一口氣,想讓許安帶宮人進來帶謝宴去沐浴更衣,這樣睡着估摸着也不舒服,只是話剛到了嘴邊,瞧着燕妃露在外頭的脖子,再往下瞧了瞧,蓋着錦被其實也看不到什麽,可他愣是把話給咽了回去,默默将人給抱了起來,同時吩咐許安重新整理好。
等阮晟帶着謝宴去沐浴一番之後回來,他自己也重新換了一身龍袍,将謝宴放在龍榻上重新蓋好,他深深看了一眼一旁低頭耷腦的許安,黑沉着一張俊臉先一步出了寝殿。
養心殿上,阮晟坐在首位上,下頭跪着許安、徐太醫以及之前那幾個心腹暗衛。
阮晟一直沒開口,許公公等人心裏沒底,尤其是想到昨晚上劉家做的事,這辛虧有燕妃在,否則……今個兒等找到皇上黃花菜都涼了,他們就等着以死謝罪吧。
阮晟終于把醒來發生的這些超出他預期的事給消化完,揉了揉眉心,才覺得自己過去這麽倒黴也沒如今這情況發愁,可事情已經發生了,甚至還可能是他連累了謝宴,接下來的事情他只能盡量彌補對方。
阮晟緩緩出聲,“說吧,朕昨晚被雷劈暈之後,到底發生了何事?”
幾個暗衛對視一眼,為首的暗衛想了想,先解釋之前的事,“回禀皇上,屬下幾人奉命送燕妃娘娘離宮,出城十裏後,娘娘發現不對詢問,屬下等人按照皇上的吩咐告知娘娘。吾等本來打算繼續趕路,只是突然城內炸開信號煙花,屬下等人發現是求救皇上失蹤的信號,因為皇上的吩咐,吾等奉命行事,不敢回去。本打算繼續前行,誰知娘娘詢問是不是皇上您出了事,确定之後非讓屬下等人趕回去。屬下等人被皇上指派給娘娘,只能……聽命回來。”
為首的暗衛說完吐出一口氣,只是心裏卻是慶幸,辛虧他們聽了話,否則真的一板一眼非要送娘娘走。
若不是靠着娘娘,皇上……還真不一定能找到。
許公公沒想到還有這事,心裏更加激動,面上也顯露出來,果然娘娘對皇上情真意切,“皇上,剩下的就由奴才說吧,當時您被雷劈了之後就失蹤了,我們遍尋不到,還以為被歹人所劫,又不便洩露皇上失蹤的消息,就帶着統領尋找。可城內尋不到,本來是打算出城,結果剛好遇到回程的娘娘……”
等許公公接下來把怎麽遇到燕妃,燕妃怎麽說自己會算一算,就那麽一匹馬一個人橫沖直撞,竟然真的找到皇上。
阮晟一開始聽着的時候表情就不太好,越是往下聽表情更加詭異,他的背脊也越來越挺直,等聽到他是被劉家前去外頭找招婿的男子的奴才給帶回去被那劉家大小姐一見傾心直接下了藥打算當晚成婚當晚入洞房的時候,阮晟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坐在那裏,久久沒出聲。
許公公說完看皇上不吭聲心裏也沒底,可這次功勞都在燕妃,他想了想,誇贊的話不要錢的往外說,“皇上您不知道,當時情況多麽危機,我們趕到的時候,那時候再遲一些皇上您就要被帶着拜天地,幸虧娘娘來得及時,沒想到娘娘還有這種本事,天佑吾大阮!皇上當真是洪福齊天啊,後來因為解藥與皇上體內壓制的毒相克,所以……娘娘犧牲小我,不顧安危救了皇上。”
阮晟只覺得自己的腦仁更疼了,謝宴那算一算的本事估摸着就是憑運氣瞎貓撞上死耗子,可自己被他所救卻是真的。
本來想着對方千方百計要離開皇宮,他要走,他就放他走。
如今卻沒想到陰差陽錯兩人……
雖然是意外,可他與對方到底有了實質性的進展,他不能不負這個責任。
想通之後,阮晟反而輕松不少,“嗯,朕知道了,劉家什麽情況?”等許公公把劉老爺是葛侯爺的小舅子,劉老爺仗着這層關系,加上寵溺劉大姑娘這個唯一的嫡女,把人寵的不像話,因着劉大姑娘姿容不太妥,好家世的看不上她,次一些的家世她又看不上,後來偶然一次見到一個有婚約的男子面容極好直接給搶來招婿。
後來有了經驗,三番四次這麽幹,都被劉家給強壓了下去,那些被無辜招婿成了便宜新郎官的最後畏懼權勢只能咬着牙拿了銀錢忍了,這反而讓這位更加肆無忌憚,這次因為阮帝是微服參加李家的壽宴,穿的是常服,所以他們以為是哪家的公子哥,穿着不俗,若是往日裏也許會顧忌一個,可阮晟長得着實好,劉大姑娘一看就舍不得放走,直接就當場要成婚。
這才有了後頭的一切。
阮晟臉色不好看,“劉家查清楚,直接家産充公,牽扯過過去這些事的全部發配苦寒之地。”不是喜歡仗勢欺人麽,就讓他們後半輩子好好感受一番,“至于葛侯爺,查清楚他到底知不知情,若是之情,收回爵位貶為庶民,其餘按照規矩去辦。”
等說完,阮晟揉着眉心,直接大步起身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只是走了幾步想起謝宴還在寝殿裏,腳下頓了頓,一轉去了書房。
只是等瞧見跟在後頭亦步亦趨的許公公,讓他去準備多一些的吃食,按照徐太醫的食譜備着等燕妃醒來吃。
因為許公公擔心今日皇上早上起不來,所以早就吩咐下去就說皇上昨日回宮途中遇刺身體不适今日罷朝。如果阮帝出事他肯定不會說,可既然皇上找到了那說出遇刺的事也就無所謂了,只是等跟着到了禦書房,好心提醒要不要先用早膳。
阮晟哪有心情吃,更何況,他本就不必用這些,擺擺手,坐在禦案前,翻開一本折子,卻看不進去。
他執着狼毫筆低垂着眼,平日裏那些字眼此刻落入眼底歪歪扭扭的比劃都突然成了某人,各種姿勢各種各樣的小人在他眼前跳躍,讓阮晟猛地合上奏折。
許公公在一旁也吓了一跳,“皇上?”
阮晟深吸一口氣搖搖頭,“茶水。”
許公公趕緊诶了聲,就去安排,等他走了,阮晟才揉了揉眉心,這才又慢慢重新打開奏折,只是心思卻不在上頭,雖然昨晚上一點印象都沒有,可隐約卻又能記得一些,只是亂糟糟,他又不想讓人看出什麽,直到許公公遞上茶水,他一連喝了幾杯,才發現他壓根就用不着這些,喝到嘴裏也嘗不出味道。
可偏偏那人每次遇到好吃的還吃得津津有味,好喝的也品的仿佛多好吃多好喝一樣。
阮晟端着茶水望着裏頭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久久沒動。
許公公也不敢提醒,總覺得皇上今個兒不太對勁,怕是跟燕妃有關,難道是擔心燕妃的身子骨?可這話他一個當奴才的也不敢多問,只能就那麽眼睜睜瞧着一向很是勤勉的皇上早上對着一杯茶水半個時辰,後來對着一本奏折半個時辰,等日上三竿了,等來了心神不寧的李将軍。
李将軍聽說了皇上遇刺,他心裏還記着昨晚上皇上差點被下毒的事,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雖然沒透露到他這裏,可他想了一晚上,覺得那蓮蓉十成十是楚國來的細作,他不甘心就這麽把好處送出去,可話已經說出去了,如今只能……他想到一人,沉下心思,已經有了計較。
等阮晟讓李将軍進去,李将軍進了禦書房,立刻行禮,等阮晟讓他起來就開始擔憂詢問,“皇上,聽說您昨晚上回程途中遇刺了?可傷到了?怎麽突然就遇刺了?這次的事可要嚴查,怎麽事情就這麽湊巧,是不是有人洩露了皇上的行蹤?”
阮晟淡漠地看他一眼,“舅舅想說什麽?是說朕的人裏有人故意?不過朕要去李府的事昨日之前整個京城都傳遍了,也不是什麽秘密。”
李将軍心裏咯噔一下,他只想着下藥,加上皇上給面子來李家為老夫人賀壽,他自然沒瞞着,可誰知道會出這種事?
他趕緊岔開話題,“那行刺皇上的人可找到了?”
阮晟面無表情看着他,看得李将軍心虛,可還是保持着表情沒絲毫異樣,只聽阮晟開口,“暫時懷疑是楚國派來的。”
李将軍就猜是這樣,想了想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紅了眼,“皇上,舅舅是真的擔心你,沒想到竟然會是楚國的人,他們這是想幹什麽?先前派過來一個燕皇子,如今又是下毒又是刺殺的,怕是那蓮蓉也是楚國故意派人接近的,皇上啊,你說……這次你遇刺的事,會不會跟燕妃有關?畢竟……”他偷瞄阮晟一眼,本來想看看情況繼續說下去,結果就看到阮帝的臉色直接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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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