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二合一

接下來一段時間, 謝宴中午那頓吃的很少,晚上倒是吃的很多,甚至比他以前的飯量要大不少。

中和下來,相當于跟以前其實也沒差別。

阮晟一開始還擔心他身體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可想想謝宴那飯量,的确不好對外說。

就算是午膳那胃口不好的一頓, 也算是正常的了。

估摸着就是徐太醫來了也瞧不出個什麽, 再三确定謝宴是真的沒問題之後,阮晟也就放下了心。

随着到了二月下旬,天開始漸漸暖和起來, 謝宴更是整個人愈發懶洋洋的, 許公公也開始時時關注獸殿那邊。

謝宴因為隔一日就去見一次沒頭腦, 倒是看來看去也沒看出沒頭腦有發青的跡象,就是這不過一個月餘, 個頭漸長, 比之前的個頭瞧着大了兩三倍。

謝宴瞧着面前都到大腿高的沒頭腦, 要不是獸身量是抽條,因為沒有鱗片也不夠蓬松, 瞧着雖然個頭高, 打眼一看其實也沒太大的區別。

只是……

謝宴蹲下.身,認真瞧着獸的腦袋,瞧一眼再瞧一眼,最後在獸疑惑歪頭看着他的目光下,終于沒忍住笑了出來, “不、不是,沒頭腦啊,你這頭上這長得……到底是啥玩意兒?怎麽像是……”

他沒忍住伸出手撥了一下,說是角吧,可只長了半寸不到,偏偏兩根長得特別對稱,像是頭上安了雷達。

尤其是獸全身都是黑漆漆的,鱗片在獸殿的金光照射下格外的璀璨,可這也擋不住獸全身那叫一黑啊。

但是,獸頭頂上的兩個角,卻是純白色的。

這樣更像是一塊黑石頭上頭擺了兩個白玉棋子,謝宴越看越覺得好笑。

阮晟一開始還沒明白他笑什麽,等終于從謝宴斷斷續續邊笑邊嘀咕中聽完他的形容,渾身的鱗片氣的鼓了鼓,再收回去,這麽開開合合,尤其是他鱗片下是白色的,瞧着更加怪。

謝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讓阮晟深深看他一眼,覺得他堂堂一個皇帝,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麽笑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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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幹脆尾巴一甩,轉身就要走。

他之前就不該心軟答應讓他隔一天來一次,謝宴倒是高興了,他這受的是哪門子罪?

謝宴看他真的生氣了,趕緊不笑了,起身就撲過去,“別啊,我錯了!我真的不是笑話你,你瞧我真誠的目光,比金子還真啊!”

阮晟信他才怪,可偏偏這厮沒臉沒皮的,撲過來就直接抱着他不撒手了,他本來想用尾巴将他掃開,可餘光瞥見謝宴就站在池水邊,怕一甩謝宴怕是一滑會落入水中。

最後還是慢了幾拍,尾巴一卷,直接蜷縮在那裏,頭一埋,将剛長出來半寸的龍角給藏在鱗片下直接不給謝宴看了。

讓你還笑,看不到了看你還笑什麽?

謝宴也知道錯了,他就是一時沒忍住,趕緊哄:“別氣麽,我這不是沒見過麽,你說說你這品種我是真沒猜出來,你說人家鹿角,還分叉,你這倒是好,頭上跟長了兩根木樁子似的,直愣愣的,就有點……得得得,別氣別氣,我錯了還不成,我覺得你這角長得特別好!世間獨一無二的,別的獸都比不上!”

謝宴苦口婆心開始誇,誇的快沒詞兒的時候,阮晟終于滿意了,稍微擡了一下腦袋,露出一只獸眸,幽幽看他一眼。

謝宴頓時眼睛都亮了,為了讓沒頭腦信他,直接湊過去,在他龍角上親了一口,“你看我沒騙你吧,瞧瞧我多喜歡你的角!”

阮晟難以置信瞪圓了獸眸:“!!!”

等謝宴回過神的時候,發現沒頭腦再次蹿上了房梁,只露出一個尾巴,蹲坐在房梁上,夠不着,只是眼饞他。

謝宴哭笑不得,咋了?他不就是親一口嗎?

難道沒頭腦還害羞了?

謝宴在下方走來走去,咧嘴像是誘騙小紅帽的大灰狼,“獸啊,沒頭腦啊,你瞧瞧你,我就跟你開個玩笑,你下來,我保證不再對你動手動腳了,我拿……我拿我午膳時只吃一碗飯保證!比真金還真!”

背對着他的阮晟聞言嘴角抽了抽:你午膳現在本來就吃一碗好嗎?

一點誠意都沒有!

他沒忍住擡起爪子摸了摸龍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被謝宴親過的角熱熱的,那種不熟悉的熱意像是從龍角一直蔓延全身。

謝宴到了一個時辰也沒能把沒頭腦哄下來,只能遺憾跟着許公公離開了,等後天過來的時候要帶點沒頭腦喜歡的食物,哄一哄,肯定還是最親他的獸了。

而另一邊,謝宴走了之後,阮晟蹲在獸殿最上面的房梁上許久都沒動彈,最後摸了摸自己還冒着熱氣的龍角,幾下縱身跳了下來。

再跳進池水裏的瞬間,重新變成人,一直泅進池水底,最後才破水而出,即使有水漬的遮掩也能隐隐看到微紅的面容,帶着羞惱,卻又莫名眸底多了些說不清的情緒……

謝宴回去之後因為離晚膳還有一段時間,他覺得有點犯困就又去睡了。

而另一邊許公公發現皇上一下午都待在禦書房沒出來。

許公公等差不多的時候在禦書房外喚了聲,“皇上?晚膳可是要去華陽殿?”

阮晟嗯了聲,手上的動作沒停,等把這本奏折批完,才放下。

揉了揉眉心,之後扯了一下衣襟,總覺得地龍燒的有點熱了,天氣漸暖,看來是時候将地龍給停了,只是就在要喊外頭的許公公吩咐時,想到某個怕冷的人,最後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阮晟又緩了片許,才起身出了禦書房。

許公公那邊已經讓大太監安排下去,看到殿門打開,趕緊迎了上去,“皇上,去華陽殿?”

阮晟嗯了聲,因為時辰還早,阮晟沒坐龍攆是走着去的華陽殿,只是走到一半,被冷風一吹,那股子熱意不僅沒散開,反而愈發濃烈起來。

他皺着眉,突然偏頭看了眼後方的許公公,問了句:“你熱嗎?”

許公公驚喜萬分,皇上這、這是關心他?“回禀皇上!奴才不熱!”這天氣,雖然走這麽遠,但是因為習慣了,加上雖然天漸暖,可這時候天要黑了,溫度已經降下來,甚至還有點涼。

阮晟眉頭皺得跟緊,繼續往前走。

許公公奇怪皇上這是怎麽了,大概因為之前阮晟的話,許公公難得偷偷擡眼瞄了眼,就看到皇上露在外的脖頸能看到的地方,竟是薄紅一片,甚至還帶着一層薄汗。

他奇怪,這天有這麽熱嗎?

可這時候都走了一半,皇上不提,他也不敢說讓皇上回去換一身幹淨的龍袍再去。

這一來一回估計要不短的時辰,到時候燕貴妃怕是要等急了,如今燕貴妃是皇上的心頭肉,怕是皇上也不想娘娘多等。

而另一邊,謝宴已經早早醒了,他這段時日已經習慣了這午膳吃得少晚上吃得多的日子。

等阮晟過來的時候,謝宴起身行禮,只是等起身看了眼,愣了下,“皇上,你……這是怎麽了?”

阮晟嗯了聲,奇怪看他一眼,“怎麽?”只是随着這一眼,覺得今日的謝宴似乎格外的好看,整個人像是渡了一層光,眉眼像是帶了鈎子,只是這麽看過來,就讓阮晟心底的那股躁意再次湧上來。

謝宴指了指他的臉上,“皇上你的臉很紅,不會是病了吧?”

“有嗎?朕覺得還好,大概是步行過來的。”阮晟移開視線,莫名不敢跟謝宴對視。

謝宴想想也沒多問,加上膳食已經傳上來,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上頭。

阮晟卻有些心不在焉,随口用了一些,這頓飯倒是靜得很。

一個埋頭苦吃,一個不知在想什麽,等謝宴用完這頓膳食,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還是這樣的吃法才讓他覺得過瘾。

阮晟看他吃完,松了口氣,剛想說禦書房有事先離開,待在這裏,看到謝宴,就想到謝宴之前親的那一口,不能想,越想越覺得不舒服。

他深吸一口氣,就在要站起來的時候,謝宴伸出手抹了他額頭一把,吓得阮晟往後退了一步。

謝宴卻是沒像往日那麽計較,“皇上你真沒事吧?你吃個飯怎麽一頭的汗?”

他低頭瞧着自己手上的水,這得出多少汗啊?

阮晟也摸了一把,他茫然望着,揉了揉眉心,終于覺得自己不是熱,是有點不太對勁,他心裏隐隐抓到一個念頭,卻又不敢往深處想,看到謝宴又朝他靠近,更是連退幾步。

好在這時許公公過來,手裏卻是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是一套換洗的常服,是用膳的時候他回養心殿帶過來的,“皇上,可要洗漱一番再回養心殿?”

許公公本來想等皇上回養心殿再詢問的,可剛剛開膳時看了眼發現皇上後背都濕了,想想還是去備了一套,若是需要能用得上,用不上也無妨。

阮晟想到自己剛剛捕捉到的那個念頭,也有點心神不寧,想想應了聲,自行去了後殿,也沒讓人侍奉。

許公公把一切事宜備好就退了出來。

一出來,就看到謝宴倚着一個柱子摸着下巴不知在想什麽,許公公行了禮:“娘娘。”

謝宴開口道:“許公公,你看你家皇上今晚上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他是不是……病了?”

許公公想想皇上那一腦門的汗以及潮紅,也覺得不太對勁,“這……老奴也不知,皇上沒提,老奴也……”

謝宴:“這怎麽還能諱疾忌醫呢?你說皇上會不會沒意識到自己病了?”

許公公也算知曉皇上的性質,這還真的有可能:“可皇上沒提,這……”

謝宴擺手,“先去把徐太醫找來,等他出來再說,我來勸勸。”

雖然阮帝偶爾不靠譜,可至少吃食上沒缺過他,就憑這,也不能眼瞧着阮帝就這麽病着回去啊。

許公公一喜,感激不盡,“娘娘,老奴這就去!”

等許公公去喊徐太醫的時候,謝宴坐在大殿裏,一直等着,發現這阮帝沐浴竟然這麽久都不出來,不會是暈裏面了吧?

謝宴想了想,還是往後殿去。

只是剛到後殿繞過回廊,差點撞進阮晟懷裏,被阮晟手腳很快扶住,皺着眉,“怎麽毛手毛腳的?”

與此同時,幾乎是等謝宴站穩的瞬間,就把手收了回來。

結果,雙手的掌心碰觸到謝宴的地方,本來壓下去的燥熱,再次湧上來,阮晟整個人都不太好,覺得這都是什麽事兒。

他現在幾乎是已經确定,他這是……真的開始那啥期了。

似乎就是因為下午謝宴在獸殿……

想到這,阮晟幽幽看着謝宴,那目光看得謝宴毛毛的,不、不就是差點撞到他麽,阮帝什麽時候這麽小氣了?

撞一下都不行了?

謝宴吞了下口水,“皇上你……沒事兒吧?”

阮晟的視線依然在謝宴身上,大概是因為從之前許公公和謝宴就開始不遺餘力在他面前提及,甚至還打算給他找……大概是提前有心理準備,阮晟明白自己目前的情況後,倒是沒那麽抵觸。

更何況……他與謝宴早就已經有了夫夫之實,如果只是這麽一次他忍忍也就罷了,可顯然……這個過程怕是要不短時日。

阮晟心裏有了計較,反而不這麽着急,因為剛開始,他其實還是能忍,只是要先想個辦法怎麽跟謝宴說。

尤其是想到之前謝宴因為不小心多吃了大補之物時他當時的嚴詞拒絕,他甚至能想到自己要是開口,等待他的怕是……

謝宴被阮晟盯的搓了搓手臂,确定阮晟是真的能走能跑,他默默往後退了好幾步,“要不皇上我們先去前殿?”

阮晟嗯了聲,大概已經有了決定,倒是淡定很多。

跟在謝宴身後,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本來他對謝宴就不抵觸,如今這麽瞧着,更覺得對方明明背是背,腿是腿,這會兒瞧在眼裏,仿佛都在朝他招手,讓他伸手去碰觸。

阮晟仰起頭,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妥。

謝宴走在前頭,可身後落在身上的視線太過灼目,讓謝宴毛毛的,他咋覺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呢?

錯覺吧?肯定是錯覺吧?

阮晟就這麽跟着謝宴去了前殿,謝宴本來一開始還擔心阮帝,他現在擔心自己個兒了。

這麽生龍活虎的,瞧那眼神,特麽……他想錯了,阮帝是病了,是心病了,他禽.獸病犯了。

謝宴小媳婦兒似的坐回椅子上,“皇上啊,你看你澡也洗了,臣就不耽誤你的事了,你要不……先回去?”

阮晟這時候很淡定:“不急。”

謝宴噎了下:可我急啊,我怕你亂來啊親。

好在這時候許公公終于把徐太醫帶了過來,一踏進來,看到皇上和娘娘都沉默坐在那裏,奇怪,他怎麽覺得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怎麽兩人怪怪的?

阮晟看許公公把徐太醫帶了過來,先是疑惑,随即看了眼謝宴,明白什麽,笑了下,“愛妃有心了。”

謝宴谷欠哭無淚:他要說他後悔了,他信嗎?

許公公看阮晟笑,松了口氣,誇謝宴:“皇上,娘娘擔心您的身體,這不,讓老奴把徐太醫給喊來了,皇上要不讓徐太醫瞧瞧,也別辜負了娘娘的一番心意?”

阮晟想想,确定自己是因為那個原因倒是也不擔心,嗯了聲:“既然是愛妃的心意,那就看看吧。”

謝宴默默往旁邊小幅度挪了挪:後悔,問就是特別後悔。

徐太醫松口氣,上前小心翼翼診脈,只是搭上脈搏時愣了下,看看阮晟又看看不遠處空空的膳桌,奇怪,遲疑一番,才收回手,“皇上的身體并無大礙,只是……”

阮晟倒是淡定,“只是什麽?”

徐太醫謹慎道:“只是皇上是不是剛剛膳食多食用了一些大補之物,略有些……補過了些。”

這話謝宴太耳熟了,之前他不就是那樣?

謝宴傻了眼,他果然沒看錯,阮帝他之前那眼神真的是想吃了他啊!

謝宴掙紮了一下:“啊?這、這不能吧?”他也沒吃多少啊,難道阮帝平時在禦書房還開小竈,自己給自己補補?

許公公一開始還着急,可看許公公這麽淡定應該是沒大礙,加上皇上又吃不了那些解藥,可有娘娘在啊?

許公公沒忍住露出慈祥的笑,與徐太醫對視一眼,“那就是沒大礙了,皇上今晚上要不歇在華陽殿?”

謝宴迅速看向阮帝,就對上阮帝似笑非笑的目光:“可。”

謝宴:!!可你大爺啊!我不可!

阮晟本來身體還有些不舒服,看看到謝宴這明明想拒絕卻又說不出口的模樣,忍不住眼底帶了笑意,看到一旁就要退下的徐太醫,想到這段時日謝宴一頓餓一頓撐的,雖然謝宴自己說沒事,他身體也的确沒不舒服,可既然徐太醫都來了,那就一起瞧瞧吧。

阮晟想想,“徐太醫,既然來了,給貴妃也瞧瞧,他最近用膳不太規律。”

謝宴張嘴就要拒絕,“臣不……”

阮晟道:“那早早就寝?”

謝宴立刻咽回去這話,改口:“臣不得不說,這個提議真好,徐太醫,你看,你盡管看,看一晚上都沒事兒!”

阮晟算是拿捏住了他的弱點,坐在那裏看徐太醫領了命去給謝宴診脈。

許公公看兩人感情好也高興,連忙提了茶水給阮晟倒了,親自遞過去。

阮晟端過來,一邊喝着一邊瞧着謝宴。

謝宴默默又挪了挪,側對着阮晟,心裏頭已經想了好幾種怎麽拒絕阮帝,憑啥之前他補過頭的時候讓這厮幫忙他一副要不愛妃自給自足?到了阮帝這厮他就要給他解,不幹!

這種虧本買賣絕對不幹!

就在謝宴鼓着臉獨自生悶氣的時候,一旁給他診脈的徐太醫一開始面容還算淡定,畢竟皇上說只是用膳不規律又不像是擔心的模樣肯定問題不大,可診着診着,徐太醫一雙眼慢慢睜得越來越大,偏過頭,忍不住頻頻去看謝宴。

謝宴漸漸察覺到徐太醫這目光,心裏一咯噔:咋、咋了?咋這麽瞅着他?瞅的他慌慌的。

徐太醫這一脈診了許久還沒完,這還不算,他額頭上都診出一腦門的汗,手都開始抖了,他覺得他徐家世代行醫,今晚上徐家的牌子估摸着要砸自己手裏了。

阮晟也漸漸覺得不對勁,皺着眉,“徐太醫?”

“啊?”徐太醫驚吓了一下,回神,勉強笑了笑,“娘、娘娘,要不老臣探探那只手?”

謝宴心裏更沒底了,完了完了,這別是真的啥絕症吧?他這一頓不想吃一頓想吃,真的出問題了?

卻沒敢開口問,問了萬一直接說了,他這……

謝宴把另一只手伸過去,等徐太醫越診表情越不對,額頭上冷汗直冒的時候,謝宴也顧不上想別的了,瞅着阮帝:皇上,臣這是……要死了?

阮晟也心裏湧上一股恐慌,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他端着杯盞的手一抖,被也同樣不安的許公公趕緊接過去,阮晟已經起身到了近前,“徐太醫,貴妃到底怎麽了?有什麽問題你就說?”

徐太醫嘴唇哆嗦了一下,胡子也一直抖,被阮帝這一聲吓得咣當一下跪在地上,“老、老臣……”

阮晟沒發現自己的手不自覺攥緊了,攬着也一臉不安的謝宴的肩膀,皺着眉:“說!”

徐太醫覺得自己大概真的老糊塗醫術不行了,谷欠哭無淚,磕了一個頭:“皇上,老臣有罪,老臣醫術不精,要不……皇上再找一個禦醫過來替娘娘瞧瞧?”

阮晟臉色更不好看,謝宴也張着嘴,徐太醫不是太醫院最厲害的麽?他這是都瞧不好了?他這得得了多大的病啊?

阮晟攬着謝宴肩膀的手臂忍不住收緊,幾乎把謝宴整個攬在懷裏,謝宴坐在那裏也不安,“徐太醫,你就說吧,本宮到底咋了?你大膽說,本宮不怪你。”

徐太醫哭喪着臉,這、這……

阮晟也皺眉:“說!朕恕你無罪!”

徐太醫哽咽一聲,跪在那裏,哆嗦着嘴唇,最後還是小聲禀告:“回、回禀皇上娘娘,老臣……覺得娘娘這像是……有喜了。”

謝宴:???

阮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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