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二合一

阮晟腦海裏有一瞬間空蕩蕩的, 他只能怔怔望着謝宴,回不過神。

直到他意識到,他這是暴露了。

想想也是,兩個正常人怎麽也不可能生出一枚蛋, 除非其中一個不是人。

如果排除謝宴不是,那就只剩下他。

一旦他不是人的可能性成立, 以謝宴這麽聰明, 他與獸殿那個所謂的獸主子從來沒一起出現過,養心殿除了許公公又不許任何人踏進,很容易就想清楚了。

阮晟對上謝宴幽幽攢動着憤怒火苗的瞳仁, 吞了吞口水, “朕……”

謝宴本來只是懷疑, 畢竟如果阮帝不是人的話,能懷疑的對象只有沒頭腦。

如今瞧着阮帝這模樣, 謝宴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心頭的火氣更盛了, 摸着後槽牙, 尤其是想到自己過去在沒頭腦面前吐槽過阮帝無數次,這種羞恥感讓他徹底惱羞成怒, 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猛地站起身, 站起來之前還記得把手縮回去,把蛋往懷裏一塞,就要下榻,回去,現在就回去, 然後跟國師回楚國。

不是當弟子麽?他就當了!

他帶着蛋一起回楚國當!

是國師不好當了?還是富可敵國的錢不好花了?他要在這裏被阮帝玩弄?這個大騙子,騙了他這麽久,辛辛苦苦喂的餅子都白喂了!

阮晟顯然也意識到謝宴的打算,動作比腦子快,直接在謝宴轉身的瞬間,從身後把人給抱住了。

“朕能解釋的!愛妃,你聽朕解釋……”

“愛妃?妃你大爺,以後你就自己過吧,這貴妃誰愛當誰當!”謝宴努力掰了掰,往日很容易掰開,大概是剛生了蛋消耗體力太大,竟是一時間沒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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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晟摟得更緊,也顧不上組織語言,趕緊解釋:“朕真的不是有意瞞着你的,朕是獸身的時候不能說人話,更何況,這個秘密……牽扯到朕的生死,一開始朕不能說,後來……後來你與朕已經有了夫夫之實,朕想着你我都是男子,也不會誕下子嗣,也沒有任何影響。可誰知……”

說到這,阮晟倒是不知如何說下去。

可誰知道……謝宴竟是以男兒之身也有了身孕。

說到這,謝宴更氣了,“你還有臉說,我說好端端的我一個男的怎麽就能有喜脈了,原來還是出在你身上……”

謝宴更是懶得跟他廢話,既然掙脫不開,直接松手,磨着牙:“松開。”

阮晟哪敢,要是松了,估摸着貴妃和皇嗣,一個都看不到了。

阮晟想了想,突然想到什麽,輕聲道:“愛妃你想想,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着讓獸有了獸崽,到時候你能左手獸右手崽子環繞膝下,如今……這是不是成了現實?”

謝宴:“…………”這特麽能一樣麽?

阮晟咬牙,使出殺手锏,也顧不上脫掉龍袍,直接變成獸身,爪子還攬在謝宴的腰上,兩只小爪交疊在一起,挂在他身後,讓謝宴低頭的瞬間,瞧見那爪子掰開的動作一僵。

麻蛋……這禽.獸使詐!

來這招!

謝宴恨啊,可努力想擡手把這爪子掰開,可那冰涼涼的觸感,握在手裏軟軟的,大概因為不安,還輕微帶着顫.抖:“……”

以前這麽好的事可輪不到他,每次抱過去,獸就跑了,還專門跑到他抱不到的地方,可現在,這厮自己求、着、他、抱!

謝宴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完了,只要一閉上眼就能想象到剛剛阮帝的描述,他坐在那裏,勾勾手,大的沒頭腦小的沒頭腦朝着他飛奔而來,撒嬌賣萌拱了他一懷,不行!這畫面不能繼續想!

完全承受不住啊!

謝宴默默望着那爪子深吸一口氣,大概挂的往下滑,爪子有點酸,還偷偷伸開一只,張開幾下,再重新攬上來。

謝宴幾乎能看到張開時鱗片下那軟乎乎的肉墊。

謝宴:嘤,不是人!拿他的弱點來挽留,這誰降得住!

謝宴腦海裏天人之戰許久,最終還是自己敗了下峰,他瞳仁轉了轉,氣消了一點,故意繼續怒火低吼道:“撒開!”

身後的獸抱得更緊。

謝宴沒忍住嘴角喜滋滋揚了揚,你看你看,以前還不讓我抱,現在你瞅瞅你自己那熊樣!

只是等再開口,依然是兇巴巴的:“我先不走,我肚子疼,你撒開!”

果然,一這麽說,獸還是松開了,擔憂仰着頭瞅着他。

幽綠的瞳仁像是玉石,讓剛轉身的謝宴看得心一酥,還是往後退了幾步,瞧着獸要靠過來,指着他蹲着的位置,“你待在那裏,我們談談。”

阮晟這會兒聽話的不行,乖乖蹲在那裏。

謝宴瞧着他不安甩着的尾巴,倒吸一口氣,啊啊啊啊!想撸!

不行,得忍着,騙他這麽久,這事不能就這麽完了。

謝宴怕自己受到“誘.惑”,鼓着臉:“既然要談,是不是應該變回來?還是說,皇上你這樣能說人話來着?”

阮晟生怕他改主意,立刻變了回來。

謝宴不其然,就看到辣眼睛的一幕:“…………”

阮晟也意識到什麽,可瞧了瞧撐碎的龍袍,默默把謝宴剛剛扔下來的錦被拉了過來,默默裹上,一張俊臉難得紅得徹底。

謝宴瞧着如今角色互換,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阮帝,心情大好,他直接下了龍榻,繞着阮帝走了兩圈,啧啧兩聲,“沒想到啊,皇上你還有兩副面孔。”

一副一本正經開口閉口愛妃的,另外一幅就纏着他讨餅子吃,過分!

阮晟嘴角抽了抽,小心看他一眼,“朕錯了,不該瞞着愛妃。”

謝宴:瞧瞧,瞧瞧,就這樣。“皇上說說吧,你到底什麽情況?到底怎麽回事?”

阮晟知道如今瞞不下去,坦白從寬:“朕其實也不太清楚,朕有意識以來,就能變成獸身。一開始因為年紀小,修為不高,甚至無法控制住何時會變成獸身,何時是人身。所以父皇幹脆對外說朕身體不好,封了整個養心殿,并對外說帶回一只獸陪着朕,以防宮裏有人誤打誤撞看到朕的獸身,也能合理解釋。

就這樣朕一直待在宮裏,直到……父皇過世,朕登基,可沒想到,偶然一次被謝相察覺,他設計囚禁了朕,将朕帶回了相府困了起來。”

謝宴一愣,沒想到當時他會出現在相府竟然是這樣,“所以後來你就跑了?”

阮晟颌首:“說起來也多虧了愛妃相助,若非你将那暗無天日的密道打開洩進來月光,朕也不能吸收月光修為增加才能順利逃出去。朕本來想着等解決了謝相報答你,只是沒想到你失蹤了。”

謝宴嘴角抽了抽:也就是說,他就算是當初不跟着楚國的人走,他也沒事?

結果轉來轉去又回來了?

阮晟一直觀察着謝宴的表情,看他面容緩和下來,挑着好聽的話:“說起來朕這條命也是愛妃救下來的,所以在冷宮見到愛妃的時候朕就想着怎麽報答愛妃,看愛妃吃不飽,就幹脆将愛妃帶出了冷宮。”

謝宴哼哼一聲,“那是,我心善良着呢。我也不算白吃你的,當初喂了你那麽多餅子呢。”

阮晟默了默。

謝宴眯眼,“皇上你這什麽意思?瞧不上臣那餅子不成?”

阮晟搖頭,“自然不是,只是……其實朕這獸身不必吃東西,吸收天地靈氣月光即可,即使吃了,也嘗不出味道的。”

謝宴第一反應:“不是吧?皇上你這麽慘?世上這麽多美味你不知道滋味啊?”只是等慢半拍回過神,“等等,皇上你……不用吃東西?”

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不會……吧?

等謝宴瞧見慢慢點頭的阮帝,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就是每次喂沒頭腦的時候,似乎……也許……大概……沒頭腦不樂意吃,那會兒他想着沒頭腦都瘦成那樣了,怎麽還挑食呢,就……強行喂了下去。

畢竟,他怎麽也想不到有獸會不想吃東西啊?不吃會餓死的。

可……偏偏還真讓他遇到了。

謝宴張着嘴難以置信瞧着阮帝,默默吞了下口水,心虛轉開視線:想到強行喂了半年的餅子,想想,阮帝還挺慘的。

這樣都沒生氣還好吃好喝供着他,想想,好像也沒那麽招人恨。

謝宴低咳一聲,“這都是誤會。”

阮晟見好就收,目的達到就行,博得同情,讓他心生愧疚,這氣就相對少了一點,看來是走對了:“愛妃說得對,都是誤會。朕一直都感激想報答愛妃來着。”

謝宴很受用,剛想點頭,想起來自己還在生氣,幽幽看阮帝一眼,淡淡挑眉沒說話。

阮晟繼續攻克:“朕騙了愛妃不對,也是怕萬一愛妃無法接受怒而離開朕就無法再報答愛妃。不過如今愛妃已經知道朕的身份,那朕以後也就不用藏着躲着,以後愛妃若是願意,朕可以天天變成獸身陪着愛妃同塌而眠,愛妃也不必隔一日見一個時辰,想何時見都行。等以後孩子出世,萬一也是獸身,那愛妃就能抱着兩只……”

謝宴聽着阮帝的話,忍不住想想那畫面,太美讓他嘴角的笑壓都沒壓住。

這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不對,冷靜要冷靜,還氣着呢!

可眼底的怒意卻都散了,只是繃着小臉:“這些都是後話,皇上不該解釋一下你怎麽沒提醒我三個月就生蛋了?要不是我機靈,發現蛋就撈了上來,這會兒……”

指不定蛋都成什麽樣了,想到那種可能性,謝宴瞪了阮帝一眼,這父皇太不靠譜了!

阮晟也是一陣後怕,斂下眼,遮住眼底的情緒,“其實……朕也不知道。當年,父皇跟朕說的是,朕是胎生,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只是因為有先祖的血脈,才會是獸身。”

謝宴愣了下:“啊?”還能這樣?先帝為什麽要騙阮帝?

他想了想,難道是怕阮帝自卑?覺得自己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樣?

阮晟:“朕小時候……頭一次見到母後的時候,母後那時候被朕的獸身吓到了,朕也是那時候才覺得自己是不同的,問了父皇,父皇跟朕的解釋就是朕其實沒有不同,只是多了先祖的血脈才會如此。”

謝宴愣住了,即使阮帝眼底的情緒閃得很快,可他還是捕捉到了,事情怕沒阮帝說的這麽輕松。

吓到?能讓阮帝記得,那至少是三歲了。

卻是頭一次見到自己的母後?

怪不得當初第一次見太後總覺得她跟阮帝之間的氛圍怪怪的,看來先帝當初是因為太後不待見自己的孩子才撒謊騙了阮帝。

謝宴想了想,默默望阮帝身邊挪了挪,坐在他一旁,把蛋重新才懷裏掏出來,“那還有人知道情況嗎?這蛋要怎麽孵出來啊?”

他們都沒經驗啊。

阮晟搖搖頭,“除了朕與母後知道朕能變成獸身之外,連許公公都不知曉真相。”

謝宴眯着眼,這可就難辦了,“那……說起來皇上你到底是什麽品種?要不然找個同類抱過來孵孵?”

只是等謝宴說完,發現阮帝的眼神怪怪的,咋了?

阮晟沉默片許,“怕是找不到的。”

謝宴挑眉,“還是啥稀有品種不成?”

阮晟默默吐出一個字:“……龍。”

謝宴:???

等意識到自己沒聽錯時,謝宴默默張大嘴,默默低頭瞅瞅蛋再瞅瞅阮帝,猛地湊近蛋:卧槽卧槽!他生了一只龍!

真的假的!

大概是謝宴眼底的興奮與光太閃人,阮晟即使早就猜到謝宴不僅不會介意怕是還會高興,可真的見到卻是一回事,他一顆心徹底放下來的同時,嘴角也忍不住揚了起來,眼底的神色也柔和下來,“是真的,朕已經開始長龍角了,等長成,應該不像現在這麽醜。”

謝宴瞪他一眼,“哪裏醜了?沒頭腦現在也是頂漂亮的獸!”只是怼完回過神,氣呼呼的偏頭不理他。

他才不會誇他,便宜他了!

阮晟卻是忍不住笑了聲,“是不醜,等以後蛋孵出來,愛妃多誇誇小崽,朕也多誇誇。”至少小崽不會再走他當年的路,自卑而又難過。

謝宴哼了聲,“這還用你說。”啊啊啊,他竟然生了一個龍蛋。

阮晟眼底噙了笑意,顯然謝宴還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等以後生出來,也就是代表他打算留下來了。

謝宴後知後覺回過神,卻也沒說啥。

雖然不想承認,以後吃喝不愁,還能左手大獸右手小獸的日子,簡直……不要太美好。

阮晟看他不生氣了,輕聲道:“愛妃如今身體虛,還是要好好補一補,要不先讓許安傳膳,這幾日也先別急着回宮,等身體養好了再走可好?”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謝宴還真覺得自己餓了,也想起來,他肚子裏似乎還有一個。

謝宴:“…………”

阮晟看他沒反對,剛想喊許安,想起來自己如今的情況,低咳一聲,“愛妃?”

謝宴回頭睨他一眼,“幹嘛?”

阮晟:“愛妃幫朕去拿一套衣服?”

謝宴低頭瞅着被撐破的龍袍,默了默,稀罕捧着龍蛋往後殿去,等找到一套,扔到阮帝身上,就背過身去,捧着龍蛋,越瞧越好看,瞧瞧這紋路,白底黑紋的,等以後孵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像了某只全身黑漆漆的,不過黑的也好看,他生的崽,怎麽都好看!

阮晟邊穿衣服邊聽着不遠處謝宴嘀嘀咕咕捧着龍蛋花式誇,他沒忍住眼底帶了笑意。

他想,自己如今能徹底放了心,他與母後……果真是不同的。

阮晟動作很快,等穿完就讓許公公進來,吩咐傳膳。

許公公早就讓人準備着了,尤其是娘娘如今身子骨虛,自然是要大補,只是明日才能吃葷,今晚還是要委屈一些。

謝宴也不在意,讓許公公去安排,順便讓徐太醫先回去。

許公公連聲應了,只是等剛好關門,餘光瞥見不遠處扔着撕碎的龍袍,表情一僵,難以置信偷瞄一眼阮帝:不是吧?娘娘還懷着孩子呢,皇上怎麽能這麽禽.獸?

可這話他一個當奴才的也不敢說,只是能那眼神時不時瞟阮帝,皇上真是……

阮晟把人哄好了心情也不錯,用膳的時候依然讓許公公離開了。

謝宴一個人吃,既然阮帝不用吃東西,他幹脆是讓也沒讓,等吃完,覺得自己的胃口似乎恢複了一半。

看來,肚子裏這只是人了。

他摸了摸肚皮,這會兒也很晚了,幹脆抱着蛋去洗漱好,就去歇了。

阮晟在外殿讓許公公帶人進來收拾,等下還要安排一些情況,畢竟謝宴雖然生了蛋瞧着沒什麽不适,可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多補補。

只是等阮晟吩咐的時候,發現許公公聽是認真聽了,卻總是一副谷欠言又止的表情。

阮晟奇怪看他一眼,“明日下山的計劃先取消了,貴妃身體不适暫時留在別宮幾日,具體離開的日期等朕再吩咐下去。從明日開始能吃葷膳,你讓人多備一些,按照在宮裏的标準來,只是這邊吃了多少依然按照往常的規矩瞞下來,可記得?”

許公公連忙應了,擔憂問道:“皇上,娘娘的身體真的沒問題吧?”

阮晟嗯了聲:“自然沒問題,朕不會拿愛妃的身體開玩笑。”

許公公松口氣,可随即想了想,也許是皇上忘了呢,或者是娘娘主動的?他最後離開前,還是小聲勸道:“皇上,雖然如今快到三個月,可這不是還差幾日麽,皇上也不能由着娘娘的性子,這閨房之事……還是等滿三個月才好,更何況,如今娘娘身體虛,還是……”

阮晟一開始沒明白過來,等意識到什麽,嘴角抽了抽:“許安啊。”

許公公趕緊跪地:“奴才在!”

阮晟道:“你要是有空想七想八這麽閑,不如怎麽想着給娘娘補身體。朕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嗎?”

許公公連聲道歉,醒着也許真的是自己誤會了,看阮帝沒生氣,趕緊走人了。

阮晟想想覺得肯定是撕碎的龍袍惹的禍,好在沒被徐太醫看到,要不然指不定心裏怎麽嘀咕他呢。

阮晟先去沐浴,回來就看到謝宴還在抱着蛋左看右看,大概是覺得不放心,把蛋又揣在懷裏。

只是放了一會兒,又覺得萬一睡着壓着了,到時候……

想想那畫面,謝宴坐不住了,剛好看到阮帝回來,“來來,咱們一起做個窩,我這心裏咋這麽不放心呢?萬一壓碎了,龍崽這別還沒生出來就……呸呸,龍崽肯定能安全生出來的。”

阮晟聽着他絮絮叨叨的話,一點也沒覺得不妥,聽完就去拿了東西做窩,用的都是柔軟度極好的綢緞,鋪在一個精致的匣子裏,軟軟的鋪了好幾層,放在床頭。

謝宴把蛋小心翼翼放在一旁,這才重新躺下來。

只是一扭頭,就看到阮帝也側過身看着他,他望着阮帝那張臉,仔細瞅着,突然皺着眉,阮晟心裏一激靈。

謝宴道:“皇上啊,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阮晟想到什麽,可還不死心:“愛妃說的是?”

謝宴急了:“變身啊,你看看,人家孵蛋好歹也是窩着的,可皇上你這萬一壓着了就不好了,但是你得讓龍崽崽知道你這個當父皇的在,變回來吧,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變回來。”

阮晟長嘆一聲,最後還是老老實實把衣服脫了,變回來。

謝宴有了上次的經驗,知道是怕把衣服再撐破,所以這次掐着時辰扭過頭,果然就看到身邊趴着沒頭腦,瞧着那眉眼,還有長了不少的龍角,越瞧越滿意,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沒頭腦湊過來。

覺得阮帝挨得太遠,主動湊過去,沒忍住摸了摸阮帝頭上的龍角,也不知道等徹底長好得是什麽模樣,白色的龍角,想想就好看。

只是摸了幾下,卻發現阮帝一直像是忍着什麽。

阮帝最後沒忍住,還是變了回來,說了句話:“愛妃啊,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謝宴:“啥?”他能忘了啥?

阮晟:“愛妃啊,朕還在那啥期,你別亂動手了。”說完,就變了回去,還默默朝謝宴離得遠了一些。

等想明白是啥并意識到接下來依然不能摟着獸睡的謝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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