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二合一

謝宴這會兒腦海裏只閃過一個念頭, 他被騙了。

這個大騙子,剛剛形容的時候他可不是這麽說的,說什麽,以後他就能實現左手大沒頭腦右手小沒頭腦的日子, 以後也不必等隔一日每次一個時辰,随時都能想抱就抱。

結果呢?

這就不能抱了?

阮晟對上謝宴側躺在那裏面對他幽怨的目光, 默默把爪子搭上腦袋, 遮住了眼。

沒辦法,心虛啊。

他那時候只顧着把人哄好,忘記他自己這情況了。

等謝宴手蹭上來, 他就覺得自己要不好了, 為了防止自己接下來又要一晚上睜着眼到天亮, 他只能……坦白了。

畢竟以往還好,如今有了蛋, 他白日裏還要負責照顧蛋, 加上謝宴如今身子虛, 他得打起精神好好照顧他們。

謝宴氣啊,可偏偏望着此刻心虛地把爪子放到腦袋上那模樣, 蘇的他心肝直顫,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這不是……眼饞他麽?

謝宴最後想了想,既然看得到摸不着,那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于是,直接背過身,錦被往上一拉, 蓋住腦袋睡了。

翌日一大早,謝宴就被餓醒了。

他睜着眼,這種感覺自從有崽子之後已經很久沒體會過了。

想想也是,以前是因為肚子裏有龍蛋,龍蛋像了他那不靠譜的父皇不用吃東西,自然也就連帶的他胃口不好,如今這餓了,肯定是肚子裏的崽崽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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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宴翻身起來,想先去瞧瞧龍蛋,結果一看,匣子裏空空如也。

謝宴一激靈,趕緊一路小跑繞了一圈,發現阮帝也不見蹤影,就在他打算去找時,阮帝動作極輕把殿門打開,就與站在殿門前的謝宴對上眼。

阮帝一怔,等看清他這模樣,直接上前攔腰把人抱了起來,“怎麽不穿鞋就下來了?你如今這情況特殊,雖然跟尋常的生産不同,可到底還是謹慎一些,先避避風,等回頭補好确定沒事才能出門。”

謝宴還惦記着龍蛋,“我崽呢?”

阮帝松口氣,“我出去的時候怕你睡着蛋萬一滾出來摔着碰着,就揣着一起帶走了。”

謝宴這才放下心,想起來還在跟阮帝生氣,等被放下來,自己蹬上靴子,穿好衣袍,攤開手:“蛋。”

阮晟小心翼翼從懷裏把蛋給拿出來,放在他掌心,也看出謝宴因為昨晚的事在鬧情緒,也不提發青期的事,轉移話題:“怎麽這麽早起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謝宴龍蛋一到手,心情好了不少,當爹的不能碰,崽他還不能摸嗎?

左摸.摸右摸.摸,還低頭說着小話,新一天到了又是精神的一顆蛋,瞧瞧這花紋更漂亮了,等誇完,才想起來還有個阮帝杵在這,“餓醒了。”

阮晟的視線朝下一看,頓時明白了。

沒了不愛吃飯的龍蛋,肚子裏這崽完全繼承了親爹的飯量,如今一個人需要吃兩份,這可不早早就餓了,阮晟趕緊去讓許公公傳膳。

好在一直備着,倒是來的很快。

謝宴洗漱出來已經備好了,謝宴自從知道阮帝不用吃,也沒跟他客氣。

于是,就成了他吃着,阮帝看着。

阮晟以前還沒覺得,可這會兒手裏捧着蛋,一人一蛋就這麽瞅着謝宴吃得香香的,不知為何,阮晟腦海裏莫名閃過一幅畫面。

以後他跟龍崽每到飯點就這麽瞧着謝宴和崽崽吃東西,吃了一道又一道。

而他們卻不能吃。

這麽想想,他低頭瞧了瞧小心翼翼捧着的蛋,他們父子兩是不是……有點慘?

他還好,習慣了,但是懷裏的龍崽會不會後悔想重新回爐重生一回?

阮晟默了默,決定等以後龍崽一出生,就先洗腦一番,否則,這得巴巴瞅着得多慘。

而另一邊,李将軍原本還想着祭祖結束要怎麽說服皇上留在別宮,結果還沒等他想辦法,皇上竟然要再多留幾日?

這驚喜來得讓他熱血沸騰。

他只需要等過了十四,到時候找禦醫去診脈,只要診出燕貴妃不是喜脈,他看到時候皇上要怎麽交代。

一開始他也覺得怎麽可能會不是,畢竟之前可是這麽多禦醫都診到了。

可他那胞妹說得信誓旦旦,讓他不用管,只需要等過了十四即可。

李将軍這幾日在別宮想了很久,尤其是這些年太後對皇上也并不熱絡,也許是太後早就安排妥當了?

畢竟一旦讓皇上掌握了實權,那他們李家,以後就徹底要仰仗阮帝,如果阮帝與李家交好也就罷了,偏偏不僅不親近,甚至連常老這個外人都比不上。

李将軍深吸一口氣,等這次燕貴妃不是喜脈之後,他必定要借着這個機會将燕貴妃給趕出皇宮。

之前能診出喜脈,這次又不是,到時候他是妖妃可就坐實了。

就不信皇上這時候還能為了護着他,說是自己欺騙天下百姓。

若是到時候皇上真的為了燕貴妃肯走這一步棋,失了民心愚弄民心的皇帝,也走到頭了。

李将軍越想越興奮,而另一邊,謝宴為了自己的身體接下來幾日老老實實待在別宮。

随着龍蛋生出來,他的胃口也漸漸加大,比之前沒喜的時候還多出不少。

午膳也恢複了正常,因為怕懷疑,他每天吃很多頓,因為他懷有龍嗣,倒是也沒人敢說什麽。

只是等謝宴吃了幾日,總覺得龍蛋都生下來幾天了,怎麽瞧着還是這麽點?

他捧在手裏盤着腿仔細瞅着,等阮晟沐浴回來坐在不遠處,就發現謝宴瞅瞅蛋再瞅瞅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阮晟被他這一眼盯的毛毛的,“怎麽了?”

“皇上你沒覺得龍崽這蛋身都不長的?”這好歹幾天了,他今個兒摸了摸小肚子,終于有點動靜了,稍微突出來一丢丢了。

可蛋卻是紋絲未動,如今瞧着也只比雞蛋大一點點,這看得謝宴有點不安。

阮晟也沒經驗,他走過去,仔細拿在手裏,“是沒長。”

他話一落就看到謝宴臉都白了,聲音也抖了抖:“你說龍蛋,不會是之前泡溫泉裏給泡壞了吧?”

阮晟也吓到了,“不……能吧?”

“怎麽不能?那溫泉水是從山上的溫泉引下來的,據說還有硫磺……”越想謝宴心裏越不安,幽幽瞅着阮帝。

阮晟心裏也慌了,可很快淡定下來,攬着謝宴的肩膀,安撫:“你看,朕不用吃東西,是吸收月光天地靈氣,你說龍蛋是不是也需要吸收一下?這才這麽早生出來?畢竟……他不用吃東西,待着也曬不到月光。”

被這麽一安撫,謝宴覺得也有道理。

他們是新手夫夫,如今龍蛋雖然是第二個,第一個就是這個當父皇的,可畢竟先皇已經沒了,也沒人知道具體什麽情況,只能……

謝宴眯眼,一錘定音:“那從今晚開始,皇上你捧着蛋找個山上月光最濃的地方帶着龍蛋曬曬月光。剛好皇上你如今修為這麽低,也該多曬曬了。”

阮晟想了想,“朕知道了。”

謝宴不放心,囑咐了不少,他也想跟着去,可惜他沒武功,兩人大半夜不睡覺去曬月光,這一看就不對勁。

所以,還是阮帝自己去吧。

于是,接下來幾日就變成阮帝半夜偷偷帶着蛋去曬月光,等月光沒了就回來,只是這樣下去也不行,人多眼雜的,還是得回皇宮。

唯一讓謝宴松口氣的事,曬了幾日,這蛋終于長個點。

謝宴捧着長了一點點的蛋,沒忍住捧着親了親,“哎呦,崽真棒,像你爹我。吃多點月光,不怕的,你父皇天天帶你去,想吃多少月光都行,吃的多多的,長得壯壯的,生出來多好看一崽啊。等你生出來,爹帶你吃好吃的,山珍海味都緊着你吃。”

謝宴太過激動,忘了龍崽不吃東西的事。

一旁的阮晟谷欠言又止,幾次下來,還是沒敢吭聲。

算了,都生出來了,還能咋滴?像父皇也沒啥,畢竟……父皇能變身,以後像父皇至少憑借着一身鱗片能哄媳婦。

因為吃的好了,謝宴這段時日又重新養了回來,被徐太醫檢查之後,面露喜色,“娘娘這終于補回來了,瞧着比之前還好,這下老臣就放心了。”

謝宴也高興,終于不用待在寝殿了,“那本宮這外出沒問題了吧?”

徐太醫颌首:“自然沒問題。”

等送走了徐太醫,謝宴想想今個兒都十四了,也來不及了,等明個兒再走也行。

謝宴與阮帝一商量就傳令下去,明日再啓程回宮。

而另一邊的李将軍則是一臉的喜色,想着明日就是十五,等要離開的時候他帶着禦醫過去,一定要揭露燕貴妃假懷孕的事,聽說今個兒還傳了徐太醫,肯定是孩子出問題了!

還藏着掖着不肯說出來?

等明天!看他們還怎麽辦!

謝宴這一晚睡了個好覺,翌日一早先起來吃了一頓禦膳,等把這幾日剛打造的一個金窩收拾妥當,瞧着金碧輝煌的一個小型宮殿裏自家龍蛋窩在裏頭,謝宴放下心。

一切準備妥當,謝宴與阮晟對視一眼,先一步上了準備好的龍攆。

四周遮了黃色的帷幔,只能隐約看出影子,并不能看清楚裏頭的情況。

許公公緊随跟前,等龍攆擡出別宮的正殿,落在不遠處,而文武百官也都收拾妥當,一行馬車跟随在後。

只是就在許公公一聲報唱要啓程時,突然,一道聲音從後方傳來:“慢着!”

許公公皺眉,回頭去看,發現竟然是李将軍。

不只是李将軍,他身後還跟着兩個禦醫,以及幾個副将。

李将軍到了龍攆前,直接單膝跪地:“皇上,臣有事禀奏!”

許公公臉色不好看,可畢竟李将軍是皇上的親舅舅,如今皇上沒說話,他只能皺着眉,卻也做好了準備,等着把李将軍給趕走。

龍攆裏的阮晟皺着眉,與謝宴對視一眼。

謝宴也奇怪這李将軍好好的想做什麽,不會又要作妖吧?

謝宴眨眨眼,阮晟接收到,明白他的意思,想看看他這舅舅到底要幹嘛。

阮晟終于開口:“李将軍想禀告什麽?”

李将軍斂下的眼底都是得意,頭垂着,跪在那裏像是格外的恭敬,可說出的話,卻讓所有人都震在當場:“回禀皇上,臣這些時日查到一件事,燕貴妃與楚國的國師合謀用了一些妖術讓自己瞧着像是有孕,實則壓根就沒有!甚至還打算等日後真的生産時,用別的血脈李代桃僵,混淆皇室血脈!皇上,此等妖妃,定不能饒恕啊!”

所有人都僵在當場,還能這樣?他們怎麽覺得不可能啊?

這世上怎麽可能辦得到?再說了,當初可是所有太醫院的禦醫診脈,都說是喜脈的!

這可是先祖顯靈,李将軍這膽子可真夠大的!

話能随便亂說的嗎?

龍攆裏的謝宴與阮晟對視一眼,兩人眼底都露出一抹凝重,畢竟謝宴生蛋的事是瞞着所有人的,如果當初謝宴只是懷了一枚蛋,已經生了蛋,那麽如今李将軍來這一手,他再診脈,是真的不是喜脈了。

那謝宴這時候可真的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可李将軍怎麽可能這麽信誓旦旦過來?除非,他“以為”謝宴如今已經生下蛋。

這世上除了謝宴和阮晟如今知道真相的,除了已故的先帝,那就只剩下一個……李太後。

李太後又是李将軍的親哥哥,這……

謝宴臉色不好看,他偷瞄一眼阮晟,他都能想到,更何況阮帝呢?

李将軍來這一手,怕是跟李太後脫不了關系。

畢竟,太湊巧了,要不是有确切的證據,李将軍也沒這個膽子敢當衆攔轎。

謝宴想不通,李太後可是阮帝的生母,她讓李将軍這麽做,若是他真的只是懷了一枚蛋,生下來已經沒喜脈,那龍嗣的事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那這枚蛋也就成了無主蛋,壓根沒辦法再證明是阮帝的骨血,自然也成不了皇嗣,入不了皇嗣的族譜。

謝宴皺着眉:劉太後這是不想讓阮帝有後啊,甚至即使真的生下來,也不想讓所有人承認這枚蛋。

這什麽仇什麽怨?

至于這麽厭棄獸身嗎?

阮晟大概也想到這一層,他咬着後槽牙,一張俊臉黑沉沉的,胸膛起伏幾下,一雙眼帶着紅血絲,是暴怒之下隐忍之下産生的。

阮晟仿佛又回到幼時僅有的幾次見到李太後時的模樣,對方對他厭棄嫌惡的眼神,過去很久都成為阮晟的噩夢。

可如今,她竟然又用這種手段對付他的孩子!

就在阮晟滿心滿眼都是不解的恨意時,突然手上一軟,他怔愣之下反射性看過去,就對上謝宴安撫的瞳仁,黑淩淩的帶着擔憂,張嘴無聲:你沒事兒吧?都過去的事,先過了這關再說。

謝宴說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惜太後與李将軍沒想到,他肚子裏還有一個。

謝宴看阮帝手指冰涼,收攏給握住了,還把金窩塞到阮帝懷裏。

阮晟的情緒漸漸被安撫下來,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緊緊反握住謝宴的手,才冷漠對着外頭跪在那裏的李将軍:“李将軍,你這話可有證據?随意污蔑貴妃,你可知道這是何罪?”

阮帝這沉冷的一聲出口,文武百官眼觀眼鼻觀鼻,都倒吸一口氣,皇上這顯然是生氣了啊。

這李将軍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這太醫院全部禦醫都說有喜了,怎麽還能是假的?

李将軍也莫名抖了下,可想到太後當時的言之鑿鑿,已經踏出這一步可沒回頭路了,“皇上,老臣這都是為了皇家,一旦這件事是真的,那可是混淆皇家血脈啊。”

阮晟冷笑一聲,“是嗎?那李将軍打算如何證明?”

李将軍道:“只要讓臣帶來的這兩個禦醫再診一次,若是燕貴妃是喜脈,那當臣冤枉了娘娘;可若不是,那燕貴妃就是妖妃,他用了妖術打算禍害整個皇室,皇上要将他給趕出皇宮,嚴懲不貸!”

所有人都傻了眼,這李将軍是有備而來啊,還說的這麽言之鑿鑿,難道……燕貴妃真的沒懷孕?

這都是假的?可怎麽辦到的?

阮晟的聲音更冷,聽不出任何情緒:“哦?要将朕的愛妃趕出皇宮嚴懲不貸啊,既然這麽嚴重,可若是診出喜脈,證實李将軍你冤枉了愛妃呢?要怎麽懲治?可不能厚此薄彼,讓人覺得一個堂堂将軍敢做不敢當不敢接受懲罰啊。”

李将軍渾身僵了下,他可沒打算自己受懲罰,皇上這是什麽意思?威脅他呢?

他莫名心裏慌了一下,可随即想想,皇上這肯定是在包庇燕貴妃,皇上這麽做,肯定是燕貴妃真的出問題了,所以才咬死了。

李将軍有了底氣,“皇上想臣接受什麽懲罰?”

阮晟望着隔着帷幔的李将軍,眼底都是厭惡:“既然李将軍說愛妃是妖妃,可若是不是,做錯了事自然是要接受懲罰,既然李将軍說愛妃如果是假孕,那就要趕出皇宮,嚴懲不貸。朕身為一國之君,也不能不公,那就按照李将軍你說的,如果診出不是有孕,是假的,那朕就将燕貴妃趕出皇宮,褫奪貴妃封號,永遠不許他踏足阮國一步。可同樣的,如果診出有孕,是李将軍你冤枉朕的愛妃,這是蔑視皇權,蔑視與朕皇家有功,甚至對先祖們生出懷疑之心,這是大不敬之罪。那就同樣褫奪将軍封號,趕出皇城,永不入京,如何?”

如果之前李将軍的話已經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寒氣,那阮帝的話就将如今這個局面徹底決裂,讓所有人都沒想到,這相當于直接将李将軍貶為庶民,再也不能入京為官,這……這等同于徹底奪了李将軍的權。

文武百官都看向李将軍,帶着勸誡:趕緊道個歉,見好就收,李将軍這不是找死嗎?

蔑視先祖們的顯靈,這罪說大就大,說小就小,可顯然,皇上是動了怒,打算嚴懲。

李将軍也抖了抖,可阮帝越是如此,越是讓李将軍堅信皇上是怕了。

這麽做是想讓他害怕退後一步,主動放棄診脈。

可他走出這一步就是得罪了阮帝,更何況,這個機會很難得,只要坐實了,皇上欺上瞞下甚至夥同燕貴妃的事可就坐實了。

李将軍低下頭,眼底帶着光,“臣願意,希望皇上到時候別偏袒燕貴妃就好。”

阮晟就等他這一句,“那李将軍你敢立軍令狀嗎?”

李将軍莫名抖了抖,難道……真的還是喜脈?不可能,皇上就是故意的,想讓他退縮。

李将軍咬着牙,“臣願意!”

阮晟直接一揮手,讓許公公去拿筆墨,等李将軍立完,他看完沒問題,朝龍攆外低低笑了聲,“既然要重新診脈,光李将軍帶來的這兩個怎麽夠?來人,把整個太醫院再次給帶過來,先讓李将軍診,之後再讓一起診。”

李将軍莫名被阮晟這一聲笑得渾身一激靈,可軍令狀都立了,這時候再說什麽都遲了,只能咬着牙,絕對不會出錯的。

等許公公匆匆把禦醫重新召喚過來。

李将軍朝自己帶來的心腹禦醫示意去診。

兩個禦醫低着頭,戰戰兢兢到了龍攆前,覺得李将軍這是要他們的命啊,可他們一家老小都在李将軍手裏,不得不按照他說的辦。

“娘娘,請伸手……讓臣診脈。”第一個禦醫,抖了抖,小心翼翼出聲。

龍攆裏,這時傳來謝宴的聲音,“為了防止李将軍等下說龍攆裏的不是本宮,把帷幕掀開吧。”

許公公立刻上前來,掀開了帷幕。

裏頭的自然是燕貴妃和一臉黑沉的阮帝,衆人莫名抖了抖,趕緊低頭。

李将軍咬着牙,死死盯着,就看到燕貴妃伸出手,第一個禦醫上前診脈,不多時,那個禦醫身體微微晃了晃,看了眼不遠處的李将軍,迅速低下頭,讓到一邊。

李将軍皺眉,這是做什麽?

第二個看第一個這樣,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他顫.抖着手上前,果然一診脈,心都涼了。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齊齊跪地磕頭:“臣有罪,貴妃娘娘依然是喜脈,臣有罪!臣等人是受李将軍威脅,求皇上饒命啊!”

一旁還等着燕貴妃敗露的李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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