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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訪唐家的事兒不着急,畢竟說了過幾天才去。
如今先要處理的就是攔住喬柳一事。
一大早,陸離就來拜見簌簌,大致說了他讓人去探查的結果。
“喬家大小姐約莫十點鐘的時候會出去。因為府裏大少爺喬楊派了人去府裏傳話,他今天歸家,大概十點鐘左右到喬府。到時候家裏人都忙着他的事情,是守衛最松懈的時候。”
簌簌原本是想聽一聽喬柳的事情。
誰知冷不防的得了一耳朵大少爺的消息。
原來哥哥現在叫做喬楊……
如果妮兒沒記錯的話,以前他的名字應該是喬壯。
簌簌抿了抿唇,對陸離道:“一會兒攔喬柳的時候,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陸離正背着手晃着腦袋跟背詩一樣彙報消息呢。
乍一聽到簌簌這句話,他立刻沉默,片刻後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瞪過來:“夫人,我沒聽錯吧?您要和我們一起去抓人?”
他探頭探腦地朝穆江霖書房方向看了幾眼:“您可別。萬一出點事兒,都統肯定要揍我一頓。”
簌簌笑道:“哪就會出事了?我在旁邊等着。你們攔住了人,我再出來。我是聽我爸媽說,喬楊是我哥哥。所以打算見見他。”
在瑄城的這段時間裏,陸離會貼身保護她。
所以簌簌在這件事上沒打算瞞着陸離。
畢竟到了喬家後,她和喬楊相見的時候,陸離也會跟在旁邊。晚說不如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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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早通好氣兒,到時候一起行動起來也方便。
陸離自然是答應下來。
都統夫人跟着沒問題,只要在他們哥兒幾個動手的時候別出現了被誤傷着就行。
其實這事情他一個人做就可以了。
後來夫人說,人多力量大,到時候喬府想反過來鬧騰都不敢。
陸離覺得有理,叫了十幾個弟兄等會兒一起上。
兩人商議已定,趙媽媽進屋來禀:“夫人,來了一個叫小炎的丫鬟,說是從唐府過來的,都統大人指名讓她來跟着您。夫人現在見嗎?”
簌簌一聽就知道,這個丫鬟就是穆江霖說的,派過來服侍她的那另外一個人。
只是簌簌怎麽也沒想到,穆江霖竟然從唐府叫了個人過來。
簌簌忙和趙媽說讓小炎來見。
趁着人還沒到的這段時間,陸離簡短介紹了一下情況:
“都統說,夫人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去參加宴席聚會恐怕也認不全人。這小炎的爹媽都是在唐府裏伺候了幾十年的,她們姐妹倆出生在瑄城,從小跟在唐府伺候,把城裏有名望的人認了個遍。有她跟着,夫人您絕不會兩眼一抹黑見了誰都不認識。”
簌簌沒想到穆江霖考慮問題這樣全面。
而且,她能想到穆江霖和陸離都沒講出口的另外一層緣由。
——小炎能夠認得那麽多的瑄城望族,同樣的,那些人見到了小炎,自然也能認出她是唐府的。
唐校長在瑄城乃至全國都威望很高,他府裏出來的家生子,就算只是個丫鬟,別的府裏的人也不敢随便小瞧。
有小炎跟着,相當于唐府站在了她身邊,簌簌基本上就等于再多了唐府做後盾。
說着話的功夫,腳步聲臨近。
不多會兒,一人推門進來。
小炎圓臉圓眼,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很甜美。年紀比簌簌多大一點。
進屋後她立刻走到簌簌跟前,按着舊式禮儀福了福身:“小炎見過都統夫人。”
簌簌給她了個封好的紅包。
小炎大大方方接過,又福身謝禮。
不多會兒陸離叫的人都過來集合,一行人出發,兩人悄悄守在了喬府前門。其他人全都往喬府後的方向去。
因為小說裏詳細描述過,喬柳将從後門而出,女扮男裝跑出府外,去往花會。
如果劇情在這裏不出現偏差的話,喬柳還是會從後門出現的。
陸離也覺得一個人如果想偷溜出去,極大可能會選擇後門。所以當簌簌提起這一點的時候,他沒有多問為什麽。
路上。
小炎性子活潑,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沒多久,簌簌就知道了,原本穆江霖是想讓小炎姐姐跟着簌簌的。無奈小炎姐姐最近懷孕了,不能到處亂跑,所以最後定了小炎。
另外,小炎今年十九歲,因為五行缺火,所以取了這個名字。家裏除了爸爸媽媽,還有個姐姐。姐妹倆關系不錯,只是小炎經常挨姐姐的訓,說她叽裏呱啦的話太多沒個譜。
“……夫人您給評評理,為什麽喜歡說話就成了沒譜了?”小炎講到姐姐的時候,氣呼呼地嘟着嘴:“我只要把那些不該說的咽下去不講不就行了?管天管地的還管我說話呢!”
陸離在旁邊晃晃悠悠走着,嗤了一聲哼道:“你姐說的有幾分道理。”
小炎甩頭怒瞪他。
陸離聳聳肩膀,擡頭看天,不吭聲了。
小炎跺跺腳:“夫人您看他!”
簌簌被她這委屈的的樣子給逗笑了。
“其實你姐姐也是好心。”簌簌看出來小炎心思單純,和她道:
“喜歡說話是沒錯,不過有句話叫‘說多錯多’?講話多了,容易出錯,也容易被人揪住其中的一些字句來說道。如果講話少一點的話,一來可以多留下時間去思考,這樣說出來的話更嚴謹。二來,講的越少,別人想從你的話裏揪出錯誤的機會也更少。各個府裏都人多口雜,你姐姐也是希望你好。”
小炎“咦”了聲,奇道:“夫人,您年紀比我還小一些,卻懂得比我還多。不愧是都統夫人,就是厲害。”
話語裏滿滿的都是敬佩。
簌簌忍俊不禁:“我哪裏強了?也是被訓多了,聽多了這些道理,轉過來給你複述一下而已。”
小炎搖搖頭:“不不不。別人說我那麽多次,都沒讓我聽明白。你說的我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雖然簌簌表明了态度,說自己一點都不厲害。
但是小炎心思單純,自此認定了她就是很棒。每每望着簌簌的時候,晶晶亮的眼睛裏都是崇拜。
也不知是不是這番話起了作用。
當喬府臨近,簌簌做了個噤聲手勢的時候。
小炎捂住了嘴巴,一聲都沒吭,甚至都沒問她為什麽要來抓人,就跟她走在了喬府後門的幾棵樹旁,借着寬大粗壯的樹幹遮擋着身形,靜悄悄望着後門位置。
·
喬柳今天為了出門,着實花了一番力氣。
昨天運氣不濟,準備好的一切都被個鄉下臭丫頭給毀了。
昨天匆忙脫下的那套随意塞在了家中一堆落葉裏,暫時不敢去拿。
好在她很久之前就打定主意要在今天去花會,所以上個月便準備好了三四身比較可體的男裝。
沒了一套還有其他的可以用。
喬柳捂着火辣辣的臉頰,恨不打一處來。
她這次重生而來,一直妥妥當當的。
直到遇到了那個喬妮兒,各種突發狀況就都出現了。
原本她昨天打扮妥當,一心想留住都統大人的心。
甚至在被拖出去打巴掌前,她都下定決心回來後要把這個男人拿捏在手裏。
誰知巴掌打完,她才知道,他竟然和喬妮兒早已經結婚了!
喬妮兒一飛沖天成了金鳳凰。
這更顯得昨天她的打扮和她暗中下的誓言可笑無比。
喬柳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冒着再次被抓的風險,按照原定計劃去找心裏頭原本屬意的那個人。
那位少爺……
他風流倜傥,雖然家財權勢遠遠不及穆都統。但是家境殷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了。
上輩子的時候,她只恨兩人相遇太晚。當時她已嫁人,而他已經娶妻。
這次重生,她怎麽的也得扭轉乾坤,好好的遇到他,嫁給他。再不能和前世那個毫無情趣的鳳凰男老公在一起。
前世她聽他說起過,某天某日某時,他去了花會。
只要時間拿捏的準,兩人一定可以比前世早些遇到。
憑着前世她對他的了解,這次必然可以一見鐘情,而後和和美美在一起。
今天剛好是喬楊回家的日子。
喬柳一早就裝病,把屋子裏的人遣出去,悄悄換好衣服,施了胭脂努力遮蓋傷痕。
眼瞅着十點快到,她找準時機偷偷溜出來。
喬楊來的時候,門房的人要去街角和前門處候着,随時禀消息。所以後門從裏面扣上,基本上是沒什麽人看守的。
眼看着後門近在眼前。
喬柳大喜,把鎖扣打開,慢慢推開門……
然後冷不防的。
一個大黑布袋兜頭而下,直接扣在了她的頭上。
而後袋子口的繩子麻溜兒的一抽,直接系死了。不會勒着她的脖子,又剛好卡在脖子上撸不下來。
喬柳拽了兩下沒拽動。
緊接着她雙手被反扣到身後,被麻繩牢牢綁住。
喬柳大驚,忍不住喊道:“什麽人!”
透過黑布。
她聽到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痞痞地說:“喲,這小嬌娘聲音不錯啊,挺好聽。女扮男裝的樣子,醜是醜了點。不過,憑着這把好聲音,賣到花街柳巷的老鸨那兒,說不定能多得幾個錢。”
喬柳怒罵:“你們知道不知道我是什麽人!”
“哎呀你是誰?不就是個穿了男人衣裳偷跑出來的女的麽?還能是什麽人?你這樣的啊,鎮日裏就喜歡做些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敢光明正大走前門,也不敢光明正大穿女裝。怎麽的,是怕被人認出來呢,還是怕自己太難看了吓到了街上的行人?”
這時候,那個痞痞的男聲不見了。
轉為一道脆生生的女聲。
這少女聽上去年齡和她差不多大,伶牙俐齒的,很難對付。
喬柳氣道:“我只是去花會而已!”
“哈。搞笑了。想去花會和自家娘親說一聲,光明正大去就好。誰會偷偷摸摸的?肯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少女打開了話匣子就噼裏啪啦一通怼。停也不待停的。
喬柳氣得頭昏腦漲的,想要反駁,偏偏又跟不上她的語速。
此刻真說不過又看不見,喬柳真是氣壞了。
她跌跌撞撞地被拖拽着走,邊走邊怒喝:“你們敢動我,我讓你們好看!”
那伶牙俐齒的少女呵呵笑說:“你有本事動一動我們啊?來呀來呀。誰怕誰哦。”
喬柳氣急攻心。
她不想被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免得日後被這些匪徒說出去,她喬家大小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可她又想急着讓這些人怕她好叫她脫身。
也不知走了多久,好像有不少時候了。聽着周圍悉悉索索的像是多了好幾個人。
喬柳生怕是這些匪徒的同夥都湊過來了,忙道:“我是都統大人的太太。我有的是錢。你們放我出去,我給你們錢!”
末了她又補充了句:“你們想要多少都可以!”
周圍突然一下子徹底安靜了下來。
連同剛才兩個和她開怼的兩個人都沒了聲音。
剛才那兩個人說個不停她嫌煩。
這時候突然安靜下來了,她反而覺得不對勁起來,總覺得四周彌漫着一股子詭異的氣息。
沒多久,黑布袋的繩子被解開。
剛才在不透光的地方待多了,乍一見到光亮,喬柳被陽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
等到緩了一緩再眯着眼慢慢睜開,見到周圍的人後,她先是大喜,而後大驚。
“爺、爺爺……媽媽?”喬柳不敢置信地望着喬烈和曹蓮還有家裏管事等等七八個人:“你們怎麽在這兒!”
喬柳和曹蓮他們這些是被都統府的兩個人給‘請’來的。
過來這邊的時候,都統府的人不準他們說話,他們自然不敢吭聲。
誰曾想竟然看到喬柳是這樣一副打扮被人在後門捉住。而且,還說了那樣一番話!
天底下沒誰敢去惹穆都統。
喬柳這樣冒充都統夫人,幾個腦袋都不夠穆家派系的人砍的。
一群喬家人緊張兮兮地偷看簌簌和陸離。
陸離略一點頭後。
喬烈才敢說話,哼了一聲甩袖子不理喬柳,又朝着簌簌和陸離作揖道歉。
“真是對不住。”喬老太爺道:“孩子不懂事,冒犯了都統和都統夫人。老朽真是愧疚不已。”
簌簌微笑:“什麽叫孩子不懂事?這麽大個兒人,能嫁人生子了都還叫孩子……老太爺,您是不是對‘孩子’兩個字有什麽誤解?”
喬烈呵呵笑着。
陸離嗤了聲:“敢冒充我們都統夫人,這罪名可不小,一會兒我自會讓人押了她送警局去。”
穆都統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敢冒充他的家人且近親,警局的人處理的時候肯定要着重處罰。
曹蓮哭着撲過來:“這可不行啊!我們喬柳也是為了脫身,情急之下才亂說的!”
“照你這麽講的話,随便什麽人遇到了困難都能冒充都統府的人咯?”小炎出口頂了一句:“那我們都統大人不是要忙死!多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所謂親戚!”
曹蓮目光閃了閃:“柳兒不過是借用了一下妮兒的身份而已,妮兒是我們家人……”
“可別。”簌簌淡淡道:“當初是你和老太爺親口說的,不知道我哥哥是誰,更不認識我這個土包子。我這個土包子可沒你們這種高貴冷豔的家人。”
曹蓮登時無話反駁。
喬烈也是很着急。
他正要再躬身作揖,簌簌話鋒一轉道:“對了,別光說她冒充的事兒了。今天你們大家可都看到了,她女扮男裝偷跑出去玩,是千真萬确的事情。之前她污蔑我,這事兒又該怎麽算?”
小炎嘴快,接道:“反正等下就要進局子了。兩樁事情一起算呗。”
陸離摸摸鼻子:“嗯就這麽辦。”
曹蓮兩腿一軟跌坐到地上。
這下子喬柳的名聲算完了。再想嫁金龜婿就很難了。
曹蓮用帕子掩住臉低聲哭泣。
如今新興勢力大肆興起,固守成規的喬家日漸衰落。
原本想攀一門好親戚,如今卻也不成了。
曹蓮越哭越傷心。
喬柳也想到了這些,心口堵了一口氣差點緩不過來。
前世的時候,她就是剛開始沒趁着喬家尚好的時候嫁人,後來拖拖拖嫁給了一個鳳凰男。
這輩子重生,她本來想湊着喬家還可以的時候趕緊找上一門好親事。
結果卻出了這樣的岔子!
喬柳不甘心地怒罵簌簌:“你個吃裏扒外的家夥!枉費我家待你那麽好!”
“可別給自己戴高帽。”簌簌淺淺笑着:“留我的是老太太,不是你們。我和你沒什麽交情。”
喬柳冷笑:“敢情你吃的用的不是我家的?”
喬烈沒想到這個孫女兒那麽不懂事。竟然一而再地和都統夫人頂撞。
平時挺乖巧聽話的一個孩子,怎麽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是非不分了?
喬妮兒再怎麽鄉下來的,現在也是身份極其尊貴的。得供着。
喬烈氣得一巴掌朝着喬柳臉上扇過去:“你個孽障!還不趕快給都統夫人道歉!”
喬柳不甘心自己重生一世卻還不如個野丫頭,扭頭撇臉望着地面,恨得咬牙切齒,一聲道歉的話都不講。
喬烈還欲再責罵她。
簌簌擡手止了喬老太爺。
她慢慢走到喬柳跟前,語氣轉冷:“你不說吃的用的,我都差點忘了……之前你污蔑我說謊是一樁事。還有另外幾樁事,我沒和你算。”
喬柳是個嫉妒心很強的人。
重生後,她整本書裏都是瑄城第一美女,自然就罷了,順風順水甜甜蜜蜜和男主揮霍着餘生。
可是,在故事開頭沒寫的這一段裏。喬柳卻另有一番做派。
前兩天,喬妮兒到了這裏後,喬柳看着喬妮兒漂亮,忍不下她在家裏待着,所以仗着自己名字裏有個柳字,一手炮制了‘喬妮兒在柳樹下哭就是故意找晦氣’的說法。并廣泛流傳出去。
結果鬧得府裏的人都不待見喬妮兒,覺得這孩子不懂事太令人反感。
還是喬柳。
在廚房給喬妮兒送飯的時候,派了丫鬟去截住送飯的人。然後把屬于喬妮兒的東西當着她的面全都扔了喂狗。
至于點心果子什麽的,喬妮兒自然也是砰不到的。
如果不是連吃都吃不飽,心裏太苦,喬妮兒也不至于難受委屈得三天兩頭的一直哭泣。
可是為了等哥哥,她也只能默默忍着,在喬府等待哥哥的到來。
這些事情其實都有跡可循,也能查出來。
只不過喬家人并不重視這麽個來打秋風的野丫頭,所以沒人多管也沒人多問一句罷了。
如果不是陸離暗查喬柳打算出府一事,這些事情恐怕就會被一直被掩埋着,漸漸被人們淡忘。
現在面對着喬柳的指責,簌簌铿然把這些事兒盡數講了出來,又笑對喬柳:
“這次真要多謝你了。多謝你提醒,我這才想起來,一會兒到了警局後還有這麽多事情要細細慢算。”
喬柳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煞是好看。
曹蓮沒想到喬妮兒這兩天在府裏連吃都吃不飽。她頓時哭聲停住,捏着帕子愣了好半天。
知道了都統夫人在府裏遭遇的一切,喬烈和曹蓮是徹底不敢替喬柳求情了。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被都統府的侍衛押着去了警局。
待到那個讨厭的身影消失後,簌簌讓人拿過了一個禮盒,交給小炎。
小炎把禮盒捧到喬烈跟前。
“當初老太太心善,留下了我。”簌簌說:“這是小小謝禮,麻煩老太爺轉交給老太太。今日事情太多,我就不去叨擾她老人家了,改日再來見她。”
簌簌之所以打算擇日拜訪喬老太太,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當初她不知道喬柳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所以還想着揭穿喬柳後進府看看哥哥。
今早聽了陸離的彙報後,她臨時改了主意,直接讓人把喬柳送局子。
照着今天這個針鋒相對的狀況,她是不太好進喬府見到喬楊了。
索性留下一招,改日挑了喬楊回家的日子來見喬老太太。
既能當面謝謝老太太,還能順便見到哥哥。
兩全其美。
此處是喬家後門裏面的一處僻靜角落。
既然處理完畢,簌簌便帶了人離開。
在走出喬家後門的時候,她隐約覺得遠處有人在偷看她。
簌簌猛地側頭望向那一處,卻沒見到人影,只看到某個轉彎處有瘦高穿青色長衫的身影一閃而過。
“……夫人?夫人?”
聽到小炎的連聲輕喚,簌簌回了神,笑問:“怎麽。”
“咱們今天做什麽好呢?”
早晨出來的時候,簌簌就說今天要忙一天。
所以陸離一早就把汽車開過來了,停在了喬家後門不遠的地方。
不論去哪兒,現在都可以即刻出發。
簌簌笑道:“晚些去花會逛逛。”
花會,一聽就人多熱鬧。好玩得很。
簌簌喜歡花。
現在反正沒事做,過去瞅瞅也好,可以了解一下本地的風土人情。
順便看看讓喬柳心心念念的地方,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陸離道:“去花會看看倒是不錯。其實,這花會是唐太太張羅着舉辦的,只不過對外沒有明說而已。”
這種說法倒是真第一次聽到。
如果喬柳知道花會是唐家辦起來的,就不必鬧那麽多事兒只為了去看一眼了。
曹蓮也不至于阻攔着女兒去那裏。
簌簌問小炎:“唐家為什麽沒對外明說?”
小炎就是唐府伺候的,這些事情知道的比較清楚。
“其實太太只是為了懷念已經去世的小姐而已。小姐愛花,太太今年剛好認識了個對花很有研究的人。這就合計着辦了個花會。太太不想聲張,就沒對外說。”
說到這兒,簌簌有些了然。
唐家人都比較低調。
辦了這麽個花會,也是想懷念愛女而已,并不希望熟悉的人為了唐家的聲望再來花會摻和一下。
“夫人,咱們晚些去花會,”小炎問:“那現在去做什麽呢。”( ?
簌簌眼神微亮,朝着遠處一座高樓遙遙一指:“走!咱們去買首飾衣裳去!”
胭脂樓,看似是賣胭脂水粉的鋪子,其實在前些年舊店鋪翻新,蓋起了新式小樓後,這裏就改成了更為全面的豪華商店。
本來胭脂樓就是專賣胭脂水粉的百年老鋪,在瑄城很有名氣。
現在連帶着又賣起了金銀首飾後,更是成為了瑄城女士們最愛逛的地方。
一行人到了胭脂樓後,簌簌什麽都還沒逛,就先奔往首飾區。
她快速查看着,選了一套足金首飾,問店員:“這一套要多少錢?”
今日簌簌出來,穿的是穆江霖早已讓人給她準備好的一身旗袍。大方雅致。
她本來就長得漂亮,自身氣質不錯。又有李嬸幫忙梳了發,略作打扮後,整個人貴氣十足,看着就是大家小姐。
店員态度非常好,笑道:“整套買的話比單件便宜一點,六百六十六元。”
旁邊有兩個正在挑首飾的太太輕輕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麽貴啊?”其中一位瞅了眼簌簌指的那套收拾,問店員:“好看是好看。可怎麽比別的款式貴那麽多?”
“這套是剛出的新款,現在統共就這一套。”
“哦哦,原來是這樣。”
周圍人的議論聲,簌簌一個字兒也沒聽進去。
她在發愁。
說實話,她是很想揮霍一下金錢沒錯。
可是看看現在這物價。
一套黃金首飾也才幾百塊而已。
但是吧,今天陸離整整背來了一萬多塊現錢。
另外她自個兒包裏還放着早晨穆江霖随手給的兩百萬的存單……
簌簌深深覺得,當老公太有錢的時候,‘揮霍無度’這個成就都很難達成了。
簌簌對着幾百塊的首飾哀聲嘆氣。
陸離笑道:“夫人別心疼錢。都統大人說了,您盡管買,這些都是零花,用完了随時問他要就行。”
簌簌忍不住再次深深嘆了口氣。
她哪裏是心疼錢啊。
她是在心疼自己。
穆江霖随随便便就能給她那麽多,而且這還只是小小的零花,而已。
那麽,她得多麽拼命地努力花錢,才能達到他心目中‘過于揮霍’的程度啊??
所以說有時候花錢也是一種負擔。
這真是,愁死個人了。
簌簌:心疼地抱住錢太多的自己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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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