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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手來看,估計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膽戰心驚中,寶葛又朝着穿越小樹林的路上匆匆瞥了一眼。怎麽這麽老半天都沒有半個人影過來啊?若是多來些人,說不定還把這些匪賊唬上一唬!

看着離脖子不太近的刀鋒,寶葛突然有一種這可能是在演戲的感覺。沒想到她剛動了動,那把刀就又緊挨了過來:“別動!若是還想活,就乖乖地給爺待着!”

唉!還真不是演戲!

慘的是,那個被她寄托了厚望的受傷的護衛,最後也倒下了,還被這群匪賊狠狠地補了幾刀。寶葛在一旁看得腦袋一片空白,真恨不得自己能夠像忍冬那樣直接暈死過去算了。

這些匪賊剛剛還說不為錢財,待随車的護衛倒下後,他們還是搜了他們的衣身,把他們身上的銀票、碎銀都給拿走了。

寶葛身上還是帶了一些銀錢的,不過不多,大頭的都留給錢寶瑩了。此刻,她真慶幸是在回程的路上被這些人劫住了,不然今天的損失會更大。

五爺府的強兵已被他們殺害了,現在只剩下尚自清醒的寶葛和暈倒的忍冬了。就在她心驚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準備跟着受死時,那個以刀逼迫寶葛的黑衣人出口詢問位于中心的那個人:“大哥,這兩個女人怎麽處理啊?”

中心的黑衣人道:“她們是五貝勒府的人,說不定對咱們還是有些用處的。就先帶回去吧!”

說完,他又吩咐右側的那幾個人:“把這輛馬車和這些死人處理一下,把車子趕到山崖邊,直接推下去,要不留痕跡。”

他說完,這群匪賊就甚是粗魯地将寶葛架了起來,還有忍冬。

她們兩個被他們拖到了一輛陌生的馬車裏,然後嘴也被随身攜帶的帕子堵上了,更可惡的是,他們還用繩子将她們的腕部綁了個結實,根本就動不了鳥。

哎喲,這種屈辱可真正是生平第一遭啊!

雖然受了這等屈辱,但寶葛見這些人沒有直接殺死自己和忍冬,心裏等死的那塊兒大石頭終于算是落了地。她想,只要不要命,其他的還好說。

過了好一會兒,寶葛也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兒,心裏不由得暗自疑惑道:“這些人将男人們殺光光了,就只留着我們兩個女人,難道他們是拐賣婦女的團夥?”

不能吧?他們剛剛說了,不求錢財,若是把她們兩個拐賣了,貌似也賣不了多少錢啊?!摸不清敵人的底細,好糟心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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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葛看着躺倒在地上暈過去的忍冬,心裏還真有點兒羨慕起她來。這個丫頭,一暈遮千愁,像她現在這麽清醒着心驚膽戰的,還真不如像她這樣什麽也不知道的好呢。

他們的馬車行得好快,大約過了兩刻多鐘,這才停下。随後又緩緩行了一段,這才有人從車前部上來,把她們弄下了馬車。

原來,他們已經進入了一家庭院裏。

此時,忍冬已悠悠轉醒,看到自己和寶葛被人綁着拉到了異處,頓時全身掙紮着嗚嗚亂叫起來。

寶葛殷切地看了忍冬一眼,然後搖搖頭,她這才安靜下來了。

很快,她們就被人押着甚是狼狽地進了屋子,接着嘴裏的帕子終于也拿開了。

哎喲喂,總算能好好地透口氣了!

寶葛和忍冬大口地喘着氣,旁邊的兩個人又直接拿刀架在了她們的脖子上。

剛剛被匪賊稱為“大哥”的黑衣人說話了:“剛剛聽說你們是五貝勒府的人?平日在府內都是做什麽的啊?”

寶葛轉頭和忍冬對視一眼,還不待她開口,忍冬便搶先開口回道:“各位大爺,我們兩個都是五貝勒府的下人。我是伺候主子進食的丫頭,她是負責為主子梳妝打扮的。”

那人眼鏡亮了亮,看着寶葛問道:“你會梳妝打扮?”

寶葛激賞地看看忍冬,如果告訴他們自己是五爺府的庶福晉,估計小命兒立馬不保了。

她聽人問,這就順着點點頭:“是,粗略懂得一些。”

“好,那你留下!”那人說着,就又指着忍冬對其他的黑衣人道,“你們先把她給帶下去!”

他們出去後,只剩下了那個匪賊大哥和寶葛兩個人。

意外的是,這人還給寶葛搬了一把椅子:“你坐吧!”

又驚又吓的,寶葛的腿早就站不住了。現在聽了這話,這才依言坐了下來。

“這個人,你認識嗎?”

說着,他打開了一張畫像擱在了她的眼前:“這個人你認識嗎?”

這是一張二三十歲歲的年輕男子的畫像,寶葛仔細看了看,随即搖搖頭:“這個人我不認識。”

說完,那人又打開了一張畫像:“這個呢?”

畫像上面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年人,寶葛依舊搖搖頭:“不認識。”

“你會化妝,那麽把他人裝扮成他們的樣子,你應該也是能做到嗎?”

原來是這樣,寶葛心裏稍稍放松了些,只要還有利用價值,他們暫時應該不會殺她的。想到這裏,她開口答:“這位爺,我的手藝粗淺,像您所說的妝扮他人的高超技藝,我怕是做不到呢!”

“你做不到?”那人冷哼一聲,随即便又将刀尖逼近寶葛的臉部,“好,那我這就先把你的臉劃個稀巴爛,然後丢到亂墳崗,讓野狗叼了去……”

寶葛雖說有去痕霜,但若是真被人毀了面容,那她可沒膽保證能完全恢複原來的模樣。所以一聽這話,她心裏忽然一驚,随即便顫顫抖抖地應聲說:“我……願意試一試……"

那人聽了,這才放下了刀子:“好,那大爺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如果做得不好,你就等着受死吧!”

說着那人就伸手解開了寶葛手上的繩子,接着便有一二三十歲的年輕男子進了屋。

匪賊大哥指着那個年輕人問她:“怎麽樣,他可以嗎?”

靠!從小到大,她還真沒有被人如此脅迫過!但命在他人手上,她不得不照辦!

她看了看問話的匪賊大哥,對他道:“應該可以,我……我需要一些化妝的用具!一支大號筆,一支中號筆,還有一支……”

寶葛一口氣說出了三十多種毛筆,那個人立時呆住了,然後又惱怒着對他道:“你這是在耍爺的嗎?”

“不敢,确實需要這麽多!”寶葛趕忙賠笑道,“這位爺,要不我開列一張單子吧?這樣你們也好準備……”

趁他們準備化妝用具的工夫,寶葛仔細地看了看那張畫像,然後又活動活動自己那早已麻木生疼的手腕兒。

怎麽辦?等她幫他們辦好了事,是不是就要直接殺了自己呢?如果是這樣,那她就只能盡可能地拖時間了。五大爺啊五大爺,希望你能夠發現我們沒有按時回府,快些派人來找我們吧……

想到這些,她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尋寶葛心焦如焚

五阿哥今兒個在翊坤宮裏遇到了九阿哥,兄弟倆陪着宜妃姐妹說了好一會子的話,最後中午還留了他們的飯,說說笑笑間,就在這裏稍微待得久了些。

想起寶葛今日出府,心裏惦着她,一回去,他便直接去了她的小院兒。

沒想到他剛入內,便見寶葛身邊的大丫頭墨菊急急地迎上前來跪在了地上,一臉發白地說道:“爺,我們主子到現在還沒回府呢!派了人過去問詢,四爺府莊子上的人說,他們上午巳正(上午十點)的時候就已經走了……”

此時已過下午三點鐘了,五阿哥一聽,立時呆住了。待微微醒轉反應過來,他随即吩咐墨菊:“此事先不要對人張揚。連嫡福晉也不要提,府裏其他人若是問起,就說你們主子依爺的意思去莊子上住幾天,過些日子再回府……”

說完,他就轉回前院兒,立即召了保柱等府內一幹侍衛,沿着通往四爺府莊上的方向步步搜尋。

他現在心裏七上八下的,只盼着是寶葛貪戀外面的風景或是想在府外買些東西,所以這才延誤了回府的時間。

可惜他的願想不一會兒便被打滅了,因為保柱他們在路途中的一片小樹林裏發現了青草葉子上的血跡,五阿哥的心徹底要崩裂了。

黃昏的光線打在室內,寶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酸澀的眼睛。這已經是她第四次嘗試裝扮畫像上的那個年輕人了,每試一次,他的神韻就近了一分。

寶葛實在搞不清楚這些匪賊是做什麽的,他們執着于裝扮成畫像上的人,讓她心裏很是疑惑。可惜她不認識畫像上的這個人,不然,很有可能會猜上幾分。

剛剛她一直在拖時間,但這次實在已達到她的技藝最高點了,真的是沒辦法再往下拖了。

終于,那個匪賊大哥這次很是滿意,當即帶着那幅畫像和那個年輕人走了。

寶葛一個人留在屋子裏,想着沒有利用價值者的慘境,心裏越發忐忑不安起來。現在她唯一慶幸的是,他們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捆綁起她的手腕兒。

難道一會兒他們還想要她裝扮那個老年人嗎?如果是這樣,那她說不定還能再拖上一段時間呢。

緊張不安中,寶葛看到了身旁的化妝箱子。她心裏一頓,随即又望了望四周,這裏竟然連個紙片都沒有。沒辦法,她只好展開手裏的那面錦帕,将剛剛裝扮成的年輕人的樣貌速速畫了下來,然後藏在了緊挨着身的衣袋裏。

正想着随後該怎麽跑路,忽又有人推開了房間的門。她擡眼一看,原來是一位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姑娘。

這位姑娘寶葛中午時分見過的,她是負責為她送餐的侍女。

說起來真是奇怪,這位姑娘是寶葛唯一見到的未蒙面的人。而且此人還是個聾啞人,根本就無法和她交流。此刻她的手上端了幾樣小菜,就像中午那般不看寶葛,直接把托盤放在了桌子上。

有了力氣好逃命,這是寶葛中午時候想的事情,而且當時那個年輕人的妝也沒有畫好,所以她也不必有什麽戒心,毫不猶豫便進餐了。

現在的她可不一樣,只覺得随後生死難料,還真是沒什麽心情再大快朵頤了。

可是,不知為什麽,才過了一會兒,她就感覺頭部有些發暈,腿腳發軟。完了,沒想到這飯菜的味道竟然也能讓她昏昏欲睡,這次絕對是被人暗算了。

寶葛這樣想着,努力保持着頭腦清醒。可是她實在抵擋不了重如千斤的眼皮,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倒趴在了桌子上。

她一倒下,過了一會兒,便有兩人進了屋子。其中一位就是剛剛的那位聾啞人,她幫着寶葛換了一身粗布衣衫,然後又拿起化妝箱內的化妝筆在寶葛的臉上化了新妝,看起來和之前有所不同時,這才和另外一個男子架着寶葛出了屋子,把她塞到了馬車上。

五阿哥遍尋寶葛不見,整個人都快急瘋了!單憑他們這十幾個人,還真是不行,無奈,他只得讓人去趟七爺府尋些幫手,同時還叮囑他們不要走漏消息。只說是府上有潛逃的奴婢,拿了主子的貴重物品,所以要捉拿她回府。

七阿哥一聽五爺府裏有事,當即帶着護衛快馬加鞭趕到了郊外的那片小樹林裏。

他見五阿哥一臉頹敗着急的表情,趕忙下馬問訊。一聽說是寶葛的馬車走沒了,附近還留有人的血跡,他立時也蒙了。

想了想,七阿哥這才又問:“五哥,今日他們出府探病之事,府外可有知道的人嗎?”

五阿哥茫然無緒地搖搖頭:“府外應該沒人知曉,連四哥估計也不知道呢!”

說完,他以手扶頭,氣急敗壞地道:“這怎麽會有劫匪呢?我們平日在郊外行走無數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呢!”

他這句話忽然提醒了七阿哥:“五哥,最近江南一帶有亂,不會是朱三太子的人幹的吧?”

五阿哥聽了,心裏打了一個激靈。他想起今日和九弟交談時,他曾說過前朝亂黨尚未完全抓獲,有的還在山東和浙江一帶流竄,保不齊也有到京城肆意尋仇的,讓他出行時注意等等。

他把九阿哥的話說給七阿哥聽,征詢他的意見:“七弟,難道他們遇上的就是這些流匪?”

七阿哥沉吟片刻,這才緩聲道:“五哥,你先別急着下定論。咱們在這附近的村莊打聽打聽,問問最近可有殺人越貨之類的事情發生。如果有的話,說不定就是他們。”

五阿哥聽過,覺得他說的很是在理,這就派了兩個人過去問訊。

果然,最近這一帶不時有打劫之事發生,官兵們已經抓了好幾撥人了。

五阿哥心下有了主意,看看七阿哥:“七弟,審訊的事就勞煩你去辦了,我就仍留在這裏,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五哥,你放心,我這就去了!”說完,七阿哥就帶了人一路絕塵飛奔而去。

他剛走,便又有兩人回轉來報:“爺,在不遠的山坳處,發現了咱們府上的馬車!”

五阿哥心裏一驚:“人呢?”

“回爺的話,只有車夫劉二和護衛林德、齊鳴的屍首,沒有見得女眷。”

五阿哥先是松了一口氣,随後心中越發焦躁,立時發命令道:“繼續在附近搜尋,每個村子都問一遍!”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最後問得了一個叫李尖平的村莊。那裏最近有外地人活動,前一段時間官兵還從那裏抓得一批作亂的流民。

得了消息,五阿哥派了一個人留守在小樹林,等着七阿哥回程。他則帶着其他人疾速去了他們所查出的那個村莊,開始挨家挨戶問訊盤查。

正忙着,七阿哥也帶着人過來了,一見面,他就說:“五哥,大牢裏的确是朱三太子的人,不過他們說并沒有剩餘的同黨。當然,為了保護同黨,他們所說也有可能是假話。”

五阿哥道:“七弟,他們之前藏匿的地點是在這裏嗎?”

七阿哥點點頭:“确實在這裏。五哥,如果真是朱三太子的人,他們應該不會再藏在這裏吧?”

五阿哥長長嘆息:“不管會不會,咱們都要看一看,萬一有希望呢!”

說完,他讓七阿哥帶路,到了之前官兵擒獲亂黨的那座宅院。果然,裏面什麽都沒有發現。

見沒有什麽收獲,五阿哥又讓人到鄰近的幾處宅院搜查。過了一會兒,還真有人過來禀道:“爺,這邊有處宅院,一個人都沒有,但竈火、用水卻都是熱的,很像是有人剛剛離開。”

五阿哥聽了這話,心裏一動,趕緊和七阿哥帶了人一起過去檢查。

當他看到一間屋子的桌子上放着今天早上寶葛換的那套淺紫色的衣服,越發肯定她曾是在這裏待過了。

他一邊吩咐兩府內的人“一定要仔細地搜”,一邊又派了人到村口打聽,剛剛是否有人離開了村莊。

這座宅院現在空無一人,他們将每個房間都搜尋遍了,除了幾身黑衣外,其他的什麽也沒有找到。

七阿哥見五阿哥緊緊地用手抓住那套衣服,臉上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趕忙安慰他道:“五哥,不要擔心,既然這裏,那說明他們把寶葛轉移了,暫時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但願如此吧!”五阿哥收了寶葛的衣衫,和七阿哥一起出屋,“她還有一個侍女在側,兩個人想是還可以相互扶持一下。”

剛出去,向村口打探消息的保柱派人回來禀告:“主子爺、七爺,剛剛确實有一輛馬車出了村口,朝着東南方向行去,我們已經追過去了!”

五阿哥心裏一陣歡喜,當即和七阿哥一起跨上快馬,朝着他們所所的出行方向奔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唉,還是喜歡四爺啊,不過能有五大爺這樣的也不錯~~

☆、同是天涯赴京人

寶葛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輛漆黑的馬車裏,随後便聞到了一股能把人差點熏死過去的狐臭味道。最最不幸的是,這個味道貌似正是從她身上所穿的那件衣衫上發出來的。

此時的她,雙手被縛,嘴雖然沒再被堵上,但嗓子就是發不出神馬聲來。顯然,她明顯地被人施藥了!

靠!這幫匪賊可真是狠心和狡猾啊,每次一過崗,他們就趕緊打開車簾子,讓那股子狐臭味道飄出窗外,對查崗的人說:“官爺,家裏的妹妹得了惡疾……”

那些查車的官兵,一聞到這股子臭味兒,立即避開了去,自動放行了她所在的這輛馬車,搞得人家連檢查的興致都沒了。

對于寶葛這個以美麗廣大女性為人生目标的化妝師來說,此時卻穿了一套讓人惡心得要吐的衣服,這絕對是一種無法言語的諷刺。

此時的她,第一個願想還真不是如何逃離這些匪賊的魔掌,而是趕緊在第一時間把身上的這套臭衣服給脫下了再說!

就在熏得快要受不了之時,忽然間,她聽到了一個甚是熟悉的聲音:“這些馬車,你們也要仔細地搜一搜,一輛也不要放過!”

啊!這不是她心心念念指望着來救自己的五大爺嗎?

寶葛聽到他的聲音,心裏頓時一陣狂喜,激動得全身發抖,只盼着他好能快點帶人過來檢查一番。

哪知那個打着燈籠的人往她這輛馬車裏面照了照,還特意湊近看了看她的臉部,最後竟然還是放過她的馬車過去了!

“五大爺啊五大爺,你手下的人,這都是瞎眼了嗎?”

寶葛在心裏怒吼大罵,氣得兩腿使勁兒地撞着車壁,但是這聲音實在是太小了,外面的人根本就聽不到。

她哪裏知道在自己暈倒時,早已被人拿筆化成了一個別樣的妝容。即便是由熟悉她的五阿哥來認,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希望、絕望,再到無望。待馬車一路前行,走了半個月後,寶葛對自己的未來是徹底死心了!

“原來咫尺有時即是天涯,胤祺,我們終是要錯過了!”

難過時,她在心裏自語。

現在,除了每天想兒子想得直流淚外,她覺得自己的感情基本上已經快麻木了。

有時,她甚至想,還不如讓這些匪賊把自己殺死算了,這樣就不用受這份兒罪了!

什麽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此時的情景就是。

這日早上,馬車終于停在了一個宅院內。她第一次有機會被人松開了雙手,脫掉了那件熏壞人的有臭味的衣服,就着盆內的水照見了自己的面容。

真是奇怪哈!水盆裏的人她怎麽不認識呢!

待她明白過來,心肺都快氣炸了。她撩起水,狠狠地擦洗着自己的臉。不知為什麽,她弄了好大一通,一張臉還是沒有恢複自己原來的模樣。

腦袋轉了轉,她這才完全醒悟過來,原來這夥匪賊給她準備的是一種很難擦拭的化妝粉底。

寶葛倒吸一口冷氣,還來不及做什麽,那個一路和她同乘一輛馬車的聾啞姑娘便推門走了進來。

她手裏端的又是飯菜!寶葛心裏一陣兒懊惱,大姐,你的工作內容能不能稍稍變一變啊?

被人綁架,現在又失去了美麗的容顏,寶葛的心理防線一步步坍塌到了低谷,她哪裏還有心思吃飯啊!只差沒想着絕食了!

早飯沒心思吃,寶葛的肚子一上午都在咕咕直叫。奇怪的是,那幫匪賊也沒在她的面前出現。

外面的庭院靜悄悄的,她趴在窗戶上往外看,目力所及之處,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這麽好的機會,快逃啊!心裏這個念頭驀然出現,寶葛趕忙小心翼翼地去試着慢開那扇關起來的房門。

靠!怎麽紋絲不動啊!不用說,一定是他們在外面拴鎖上了。

寶葛現在還不能說話,全心的怒氣無處發洩,只能在屋子裏面搬了一把條凳椅子,使勁兒地撞門。

拍了好一會兒,那個聾啞的姑娘終于在外打開了門。在她身後的,則是那個匪賊大哥。他依舊一身黑衣,遮擋着面容,一副見不得光的模樣。

一見他,寶葛就滿臉憤恨地沖着他嗚嗚喊了起來。

那人指指寶葛,對着那位聾啞姑娘道:“給她解藥吧!”

聾啞姑娘點點頭:“是!”

寶葛愣住了,原來她是個正常人啊!此人之前一句話都不說,竟然讓她誤會了!原來不開口說話的未必就是啞巴!

見她遞了水和解藥過來,寶葛趕忙一口服了下去。果然,不到兩分鐘,她竟然又能說話了!

那個匪賊大哥一直在這裏,寶葛見嗓音恢複,立馬出口問他:“我的姐妹在哪裏?她現在怎麽樣了?”

“她就在我們手裏!”那人冷冰冰地答道,“一會兒爺還要你做件事,你要乖乖地配合,不然爺會讓你們兩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寶葛心裏一驚,好久都沒說出什麽話來。

那人卻出聲追問道:“怎麽,你不願意配合?”

寶葛氣憤得冷笑道:“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知道就好!”那人說完,又讓那位姑娘帶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進來,“你幫他畫,要快。如果再像上次那樣磨磨蹭蹭的,你的姐妹就只能等着受刑了!”

寶葛聽了,心思轉了轉,這就順口道:“我願意幫他畫,但是我要先見見我的姐妹再說!”

那人想了想:“可以,待你幫他畫好,爺自然就讓你們相見!”

寶葛卻道:“你得先讓我見着姐妹的面兒,這樣我才會相信你說的話,一會兒才能好好地配合!不然,我寧願立刻死在你們的刀下!”

寶葛這些話也是奓着膽子說的,若此刻真要讓她去死,她才不願意呢!

沒想到匪賊大哥沉吟片刻,最後終于點頭應允了,讓身邊的那位姑娘帶寶葛過去。

寶葛又放膽指了指自己的臉:“你們先把我臉上的顏料去除,不然我的姐妹認不出我的。”

那位姑娘看看匪賊大哥,見他答應了,這才從身上掏出一瓶貌似卸妝液之類的東西。加了一些清水擦過後,終于完全恢複面容,寶葛這才放心,然後随那位姑娘到了忍冬所在的屋子。

忍冬此時依然被人縛了手腳,根本就動彈不得。她一見寶葛進來,也激動得嗚嗚喊叫起來。

寶葛慌忙趨到她身邊,解開她身上的繩子,然後擡起頭來看着那位領她過來的姑娘:“姑娘,能不能也給她解藥啊?”

那位姑娘搖搖頭:“他剛剛吩咐,你看她一眼就得立刻走!”

寶葛很生氣,但更無奈,最後只得低聲在忍冬耳邊道:“別怕!活着,咱們一起;如果逃不開,咱們還一起!”

說實話,畫老人,這還是寶葛第一次嘗試,所以耽擱了好一會兒工夫,不過比上次故意拖延時間快多了。

那個匪賊大哥這次很是滿意,竟然還開口贊了寶葛一句:“你果然有些本事,爺沒白留你這一條性命!”

寶葛無語,此人真是超級無敵大爺做派,整得跟這裏的康老爺子似的,想要誰的命都是他說了算!不過,若論實際情況,現在的她确實如一只小螞蟻,這夥人捏死她還真是分分鐘的事兒。

離京這麽多天,指望着五大爺追來救護自己,寶葛是早就不想的了。此刻她想的是如何自救,好和忍冬一起逃走。

可惜這一天都被這夥人關在屋裏面,連讓茅房的機會都不給,她根本就沒有出逃的可能。

而且她心裏也很是疑惑,在京城時,這些匪賊讓她幫着畫了一個年輕人,後來又費了那麽大工夫把她押到異地,難道就是為了畫一個老頭子?

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在京城一起畫完才是,幹嗎要如此多事啊?!除非他們已經提前得知五大爺要來搜尋,所以就匆忙離開了那座宅院。別的她真是想不通了。

還有,剛剛的這位老先生,雖然出去後只和那個匪賊大哥說了一句話,但她在屋內卻聽聽得出來,他有着南方口音,所以寶葛猜測此時她和忍冬已被歹人押到離京城很遠的地方了。

跟着匪賊,過的就是晝伏夜出的日子。當天晚上,他們又繼續行路鳥!

可能是想着單獨分批出行麻煩的緣故,這次寶葛和忍冬終于會合了,兩人被塞進了一輛馬車。

她們的手腳在出發前就被綁上了,寶葛又在他們的強迫下喝了一口啞藥,所以兩人根本就無法交流,只是靠眼神打個回轉。

和她們一起在車內的,依舊是那位未曾蒙面的姑娘。奇怪的是,馬車剛剛駛動,她忽然趴在寶葛的耳邊道:“我之前也是被他們脅迫綁來的良家女子。只因身負家仇,不得不忍辱偷生。一會兒前面的人要把你們拉往荒郊野外處置掉,所以在此之前,你們還是趕快跳車窗逃吧!”

說完,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兒藥丸塞入寶葛和忍冬的口中。然後,又一一解開了捆綁她們手腳的繩子,把它們扔在了馬車窗外。

如此突發的狀況,寶葛和忍冬都驚呆了。最後,寶葛終于想起問她:“姑娘,那你怎麽辦呢?”

那位姑娘笑:“我要報仇,所以我也一定要逃!今晚他們都外出辦事去了,押送你們的只有一個人,後面又無人監視,這是最佳的機會!”

說着,她拍了拍車窗:“我們就從這裏跳下去。你們兩個,誰先?”

寶葛和忍冬聽了,打開車簾往外看了看。雖然此時是夜裏,但她們還是能看出這不是在市區。看來,這位姑娘所說不假,真有可能在郊區。

寶葛看了忍冬一眼,在她耳邊低聲道:“你身子比較虛弱,你先,下去後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很快就來找你!”

說完,她扶着忍冬,讓她踩着裏面的車凳爬過車窗,同時讓她用雙手緊緊地攀住車窗,待腳尖挨地時,這才丢開車窗。

接下來是寶葛。她也學忍冬的樣子,先爬到外面,然後用手攀着車窗到了車外,腳部挨地,待有把握時,這才松開雙手……

落地的一瞬間,寶葛終于松了一口氣,簡直就像獲得了重生一般。

那位姑娘真是好手,寶葛剛站起來,還來不及去找忍冬,她就朝着寶葛跑了過來,對她道:“快點走,那人很快就會發現了!”

寶葛心裏一驚,趕緊往忍冬這個方向回跑。

待三人接了頭,那位姑娘這才又道:“兩位姑娘,我姓顧,小名兒三行。我知道一處安全的地方,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就随我一起走吧!”

現在情況緊急,寶葛想着既然這位姑娘肯在馬車內幫助她們逃走,應該不是什麽壞人。如果一會兒真是情況不妙,她們再見機行事也不遲,眼下身處異地,只能如此,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看看忍冬,最後點頭道:“好,三行姑娘,那咱們一起走吧!”

這位三行姑娘,真是快腿快腳,黑燈瞎火中,不一會兒就帶着她們走到了一家宅院門口。

寶葛看她拍門,生怕剛出苦海,一會兒又入火坑,一顆心咚咚亂跳,感覺都快到了嗓口似的。

過了一會兒,宅院的門終于“吱呀”一聲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伯。他一見外面的人,立時驚奇地叫道:“三行姑娘,怎麽是你?”

三行笑:“淩伯,我路經此地,特意過來瞧瞧五娘!”

這位叫淩伯的人,看看她身邊甚是狼狽的寶葛和忍冬,疑惑地問道:“這兩位是……?”

三行笑:“淩伯,這兩位是我在路途中結交的朋友,今晚我們想在這裏借宿一宿,不知是否可行?”

淩伯連聲笑道:“行行行,你快請進吧!”

這裏是一家普通的前後兩進宅院兒。淩伯安排寶葛和忍冬住進了後院兒西廂房裏的一間屋子,随後又派人送來了換洗的衣服和幹淨的熱水。

這是半個月來寶葛第一次舒舒服服地洗漱。随後,院子裏又有人送來了幾樣飯菜,對她們兩人道:“二位姑娘請稍等,三行姑娘馬上就來。”

她們剛坐下來,那位叫三行的姑娘果然便敲門進來了,對她們笑道:“這裏的主人叫五娘,我們之前有些交情,收留咱們一晚還是沒問題的。”

寶葛感激地笑回:“三行姑娘,今天的事真是謝謝你了!”

三行聽了,慌忙擺手,随即謙聲道:“說起來真是慚愧,之前我受歹人脅迫,對你們甚是無禮,對不住了,希望你們不要見怪!”

寶葛趕忙笑:“三行姑娘,情非得已,可以理解。只是,你怎麽會和這些人在一起的?”

三行嘆了一口氣:“家父被對頭毒殺,我四處告狀伸冤,但卻無人受理,只好遠走京城。哪知半路卻被歹人劫持,只得忍襦偷生,尋機出逃。還好後來遇到你們,為他們喬裝打扮,所以今晚他們才有機會外出行動。”

寶葛聽到她提起匪賊,趕忙問:“三行姑娘,請問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

沒想到三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在他們那裏,也只不過是幫忙燒水做飯的丫頭罷了,其他的倒不是很清楚。不過有一次,我好像聽他們說起什麽太子……”

“太子?”

寶葛一臉驚愕地看向忍冬。難道是因為五大爺平日裏得罪了太子,所以太子才派人來劫持五爺府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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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