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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藍之搴及殷堯在得知殷凡被擄之後,都開始各忙各的,哪還有時間待在家裏等電話,所以,在這段唱空城計的當兒,任憑Paul電話怎麽撥都無效,沒将那十只手指頭按爛掉,已算是阿彌陀佛了。
因此,就在他氣得發狂的同時,也是殷凡深受威脅的時候。
“你給我的電話號碼竟然是假的!你真不打算救他的命了嗎?”paul兩眼泛着吓人的怒火,這等肅殺之氣使殷凡不寒而栗。
“你憑什麽說是假的?我保證那絕對是真的!”她嘴角因激憤而顫抖着,她不懂為何他要誣賴她。
“那為什麽始終沒人接聽?該不會你家就只有你一個人吧!我知道你很精明,但也別騙我,我只能讓你騙一次,同樣的,藍之搴的命也只有一條。”他臉部的肌肉緊繃僵硬,冷冽的眼神讓人怵目驚心。
殷凡暗忖:莫非哥知道她出事了,所以出動人手找她去了?
“其實,你找我家人也沒用,他們不會有你要的東西,說不定藍之搴早将它送出去了,我看,你做的一切都是枉費心機!”
“你……好,很好,既然我paul一畢生的努力都将毀在你手上,那麽,就在這之前,先讓我毀了你吧!”他一步步逼向她,“你應該看得出來,我一直很愛你,我甚至抱着尊重的态度對待你,從不敢對你有任何非份之想、逾矩的行為,但今天,我不想再這麽委屈自己了,既然我什麽都沒了,那我就只有得到你才能平衡我所失去的。”他平靜無波的口氣,直教人毛骨悚然。
殷凡往後退去,她怎麽也想不到paul會獸性大發,平日他都是很君子的,所以,她對他從沒防備,更想像不到他會有這種行為。
“不要,你冷靜一下,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麽嗎?你會後悔的,我更會以死來報複你!”
“後悔?我paul活了四十歲,最讓我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真心對待你,但我所得到的又是什麽?一輩子的牢獄之苦嗎?”
他冷冷大笑了幾聲,将她逼上這間房的死角。
殷凡盡量穩住自己的情緒,她不能害怕,要鎮定,更要找出生路;對了,她怎麽忘了她是個警察呢!被關了三天,她怎能連自己的職業都忘了!
她最厲害的一招擒拿術施展開來,可是paul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三兩下就把她擒住了。
“你身手還不錯,但別忘了,我可是幹保镖出身的,要比這個,你還嫌太嫩。”一使勁兒,她立即被擲向床上,一向堅強的殷凡此刻也被吓哭了,她緊抓着被褥的手指關節明顯地泛白,牙齒也禁不住打顫了。
“你不要過來,只要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咬舌自盡。”她強制打起精神來對抗眼前這個已喪失理智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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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聽話是嗎?難道你要讓心愛的人死無全屍?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們做對苦命鴛鴦,在黃泉底下再續前緣。”說來說去,他就只會以地下室那個冒牌藍之搴逼殷凡就範。
“不要動他!好……我答應你。”殷凡淚痕狼藉地抽噎着,在細腮朱唇的點綴下,更平添一股凄絕蕭瑟之美。
這鏡頭映在Paul眼中,足足讓他愕愣了好一會,他這才發覺,自己的行為像禽獸!然而氣焰嚣張的他,馬上否絕了這種認知,為了掩飾這種錯愕,他不快且粗魯地撕毀她身上的襯衫,目光停駐在她凹凸有致的胸前……
殷凡瑟縮地打了個冷顫,她不願再保持緘默,聲淚俱下的說:“住手……你住手,不可以再對我這樣了,求求你……”
“想不到你也會求我!不過,太遲了——”他毫不留情地将吻落在她唇上,殷凡則拼了命的閃躲,不讓他有機可乘。
Paul一掌打在她臉上,殷凡霎時停住了擺頭的動作,嘴角也滲出絲絲血液。
“你再躲呀!再躲呀!我等着看你待會兒為我吶喊、求饒!”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松下領結,猛地擡起手欲拔除殷凡上身唯一蔽體的內衣,就在這一剎那間,他那只手卻被一陣強而有力的槍擊聲給彈開了。
殷凡轉向槍聲來源,看到的竟是她牽挂已久的藍之搴;瞬間,她所有的畏懼、害怕都不翼而飛了,她相信他,他一定會救她出去的。
“起來!否則,小心我手上的朋友是不會饒過你。”藍之搴心碎地看着殷凡那不堪的模樣——紅腫的頰,唇角尚留着未幹的血跡,以及那件被撕毀的衣服,他絕不容許有人傷害他的女人,尤其看見Paul肆無忌憚地坐在殷凡身上,他就忍不住想将他給剁成肉醬。
paul很意外會在這種情況下看見藍之搴,更意外他竟能找到這地方!只能怯怯地溜下床,先找東西蔽身。
殷凡趁這空隙沖到藍之搴面前,淚痕斑斑地檢視着藍之搴,“你沒事吧?傷都好了嗎?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我好想見你,可是他都不答應……”說到最後,她已泣不成聲。
藍之搴當然懂得她指的是地下室的假藍之搴,但仍感動她對他這份不悔的情意,為了他,甚至連自己的性命亦不顧。夫複何求呢!
藍之搴快速地脫下自己的襯衫為她穿上,動作輕柔、愛意深濃,仿佛不當對面的paul在現場一般,Paul也以為他忽略了自己的存在,想趁機撿回在床上一角的外套,因為那裏面有他救命的槍。
“砰!”一顆子彈其準無比的射中他的右手食指,雖然他要的槍已經到手,但是,看來,他想再射擊也沒那麽容易了。
“你殺我呀!殺了我你也逃不過法律的制裁,說不定一輩子都必須在牢裏度過,你舍得放你的小美人在外面等你嗎?哈……”Paul想先發制人,以博取生存的機會。
“你自己所犯的罪行,已足夠讓你一輩子翻不了身了,何須再沾惹上我的手;我這麽說,聰明的你應該猜得出來吧!”藍之搴将殷凡緊緊攬在懷中,為她拭去臉上殘留的淚痕。
“你到底是誰?”
Paul一現在才承認Monica說的對,眼前這個潇灑不羁的男子,全身充滿了帥性的狂野,是有這個本錢讓每個女人趨之若骛,為他用情用心,倘若他當真是幹這行的,首席牛郎非他莫屬。
“我沒必要告訴你這些,快快束手就縛吧!別指望老A,他連自己都護不了了;你們誘拐未成年少女,甚至販賣到北歐等地的證據,已在全球各國警方手上,就算逃出境,也是枉然,丢下你手上的武器,投降吧!”
“你——”突然間,paul像是發狂般地用左手胡亂掃射一通。
然而,藍之搴一方面要護着殷凡,一方面又要将Paul左手上的槍射下,一個分心,右肩上被一顆流彈劃過,一時間,血染遍了他整個肩胛處。
“之搴!”這一切是那麽的怵目驚心,殷凡難掩心中的悲痛而大叫着。
“別過來!”藍之搴發現他這次槍頭是對着她,立刻翻身而過推倒她躲過一劫,并在paul瞠目結舌的剎那,将他的槍射下,并制伏了他。
“你要不要緊?全身都是血!”殷凡心如刀割的看着這畫面,這不就和前陣子噩夢中的景象雷同嗎?
“別擔心,只是劃破皮,并無子彈留在裏面。”他忍着疼痛對她一笑,并用繩索将paul五花大綁了起來,以免他故技重施又耍花招。
殷凡眼睜睜看着他因出力捆紮,而使得臂上的血液更洶湧的流出,真教她痛徹心扉。她二話不說的将自己身上那件襯衫的袖子撕下,輕輕為他包裹着傷口,希望能為他止血。
“這點傷不算什麽,別緊張。”待将那惡人處理完畢後,藍之搴溫柔的拉起殷凡的手,為她擦幹手上那一片淚水和着血跡的濡濕。
“可是我……”
就在這一刻,躺在地上的Paul突然“啊”一聲,接着,就像窒息般倒地不起。
“之搴,他怎麽?”殷凡擡起頭,不解地問。
“他中了一種迷魂針,暫時昏了過去。”
藍之搴氣定神閑的說着,以安撫她的情緒,況且,這種東西是他們北海專有,他不會看不出來。
“是我哥來了嗎?”
“應該是,他曾說過他随後就到。”
“這回你猜錯了,在臺灣,他不能現身,只好由我代替了。”一抹玩世不恭的嗓音由遠而近傳了過來,聽聲音,藍之搴就已猜得出來者是誰了。
“你這只電鳗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出來吧!”藍之搴對着身後的影子玩味的說道。
“好家夥,才見過一次面,你就認出我的聲音了,不簡單呀!鯨魚。”
從事這行五年了,他們可說是第二次碰面,原因是電鳗自開始一直都是在澳洲一帶辦案,這回趁着職務空檔,藉由鯊魚的聯系,回臺灣來見見工作夥伴,順便聯絡一下感情。
“之搴,他是——我哥怎麽會讓他來?”殷凡困惑地望着眼前這個陌生男子,她已确定他必定也是“北海”的一員,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模式,那就是又帥又酷,且充滿智慧,似乎全世界的好男人全被他們網羅去了。
藍之搴瞧殷凡目不轉睛地研究着電鳗,一股醋意遽然湧上了心頭,他立即擋住她的視線,“他是電鳗,至于真實姓名,那就得問他了。”
對于藍之搴這種反應,電鳗相當了然,他噙着令人費解的笑意走向殷凡,“殷小姐,你好,我是電鳗,本名裴唛杉,有機會可以做個朋友,共進晚餐嗎?”
藍之搴倏地站在他兩人之間,“對不起,小凡晚餐有我做陪,你——不必了。”
“你說的不準,小姐至上,我們還是聽聽殷小姐的意思,看她是願意和你這個不着上衣、衣冠不整的人去吃飯,還是和我去!”
“我——”藍之搴看看自己,這才想到他的襯衫正穿在殷凡身上,只能啞然無言、一時語塞了。
“我可以告訴你,就算之搴只穿着泳褲,我還是會換成泳裝和他一塊去晚餐的,我們已經決定要結婚了,所謂嫁雞随雞,大概就是這樣吧!”
殷凡毫不避諱、天真無邪的說道,然而,眼瞳中卻滿是愛意。
藍之搴聽她口出此言,亦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撞擊着他;她竟親口表示要嫁給他?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啊!
“唉!沒辦法,我只好甘拜下風了。鯨魚,我這麽說可不是認輸喔!只是君子不奪人所好,可是我讓你的。”他笑了笑又說:“我替你把人給逮回去啦!趁着今晚月圓花好,好好約個會吧!”
他輕松的将paul往肩上一扛,遞給他倆一個暧昧至極,又無懈可擊的笑容,随着他那獨一無二的狂妄笑聲,漸行漸遠……
∞∞∞∞∞∞
“小凡,你剛才所說的可都是真的?”
持藍之搴确定電鳗裴唛杉走遠後,他才忙不疊地開口問殷凡。
“什麽真的假的?”殷凡佯稱不懂。
“答應跟我結婚的事呀!”聽她這麽說,藍之搴仿若挨了一記悶棍,難道是他聽錯了?
“有嗎?我怎麽不記得了。”她一雙明媚的大眼骨碌碌地轉着,明白表現出她在惡作劇。
藍之搴再怎麽笨也看出來了,他故意惡狠狠的說:“好啊!你竟敢戲弄我,我現在就準備要回屬于我的東西。”
殷凡雙頰立即染上一片紅雲,她顯然是會錯意了,“我又不是屬于你的,你憑什麽要回我。”
“咦!我什麽時候說過想要回你了?我是指你身上的衣服。”他逗着她,仿佛又回到兩年前相互調侃擡杠的日子。
“好哇!臭鯨魚,看我這輩子還理不理你!”在殷凡清靈絕塵的小臉上,閃動着一絲絲怒氣。
藍之搴這下可樂歪了,好久沒見到她這副得理不饒人的姿态,最近兩人之間一直是古井無波、恩恩愛愛,幾乎讓他懷念起她還有這另外一份被隐藏起來的特質,偶爾逗逗她,似乎也滿有趣的。
“只是這輩子不理我,下輩子還是要守着我,是不是?”
驀然,他眉宇間似乎有着一股若有似無的柔情,在他灼灼燦燦的注視下,殷凡又險些失了神。
“才不是呢!是永生永世都懶得理你!”她形色匆促的轉過身,怕讓他看見她的失魂。
“這可不行,我的襯衣已在你身上了,這樣吧!就拿你來賠我好了,我勉強接受。”
“勉強接受?那算了,我回去洗一洗還給你不就行了。”雖知藍之搴是在跟她玩兩年前的游戲,但她可不準備服輸。
“這更不行呀!我的身體你已見過了,你得對我負責。”他委曲求全的語氣幾乎将殷凡給逗笑了。
她怎麽從不知道他還有耍寶的本事,他凡事都是以一種慵懶、雲淡風輕的調調去處理,眼前這個風趣執着的他遠真讓她吓了一跳。
“當牛郎的人還怕身體讓人看到啊!若真是如此,該負責的人就不只我一個了,我慢慢排隊好了。”話雖如此,但其中的酸味正濃呀!
“雖然是很多啦!但我可以讓你揮隊當第一個。”
藍之搴不要命地遞給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臉,俊逸非凡的臉蛋、狷介不阿的氣質、傲岸不屈的個性,簡直像極了藝術家手下完美的藝術品,且注入了生命與活力。
殷凡早就相信會有許多女人為了他的笑容自願拜倒在他腳底下,排隊等着他的青睐,而自己也只不過是運氣較好,是讓他看上的那一個。
藍之搴敏感地察覺到殷凡眼底那不經意洩漏出來的失意,以為自己的信口瞎掰惹她傷心,連忙一個箭步上前樓住她嬌小的身子。
“不鬧了,我是開玩笑的。老實說吧!在認識你之前,我的确不喜歡與女人糾纏,我總認為她們是種不可理喻的動物,對她們好,她們會貪得無厭;懶得理她們,她們又像是只八爪魚般的死黏着人不放,所以,我一向對女人抱着敬鬼神而遠之的态度,然而,有時為了任務,我仍必須和一些女人逢場作戲一番。但是,自從見了你之後——”他輕輕拂過飄在她額前的秀發,“我才相信女人也有這麽可愛不矯情的,雖然有時我們會針鋒相對,但我要告訴你,我是故意的,因為我喜歡看你青春飛揚、毫不掩飾的真性情。”
“你是說,你是故意找我吵架的?”殷凡杏眼圓睜,難以置信的問。
“也不盡然啦!坦白說,你也是挺兇的,剛開始雖然是我故意挑釁,但後來我發覺你真是個吵架的好對手,有夠潑辣的!害我最後不得不打退堂鼓。”說了她那麽多壞話,他還好意思僞裝成一副可憐的模樣,并以受害者的口吻闡述着。
殷凡一邊聽,眉毛一邊往上揚,“我本來就兇嘛!早知道,我就再狠一點,根本不用管你的死活,害我差點被那個paul給……”
藍之搴迅速地攫奪她的唇,不費吹灰之力的軟化了她原本僵直身子,當他離開她的唇,即緊緊擁抱着她,想将這一切镌镂在心版上。
“我就是希望你能對我狠心點,以後不要再如此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了,你知不知道地下室的那個‘藍之搴’是假的,當我得知你被Paul給騙走的那一剎那,我有多心急,你能體會嗎?在毫無線索可循的情況下,我簡直像瘋了般的在找你,最後的一絲理智讓我想起了Monica,這也才讓我在最後緊要的關頭趕來你身邊,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以自己安危為優先,我不能容忍你再遇上任何危險了。所以,千萬記得——除了愛我,也必須對我狠一點,這就是身為北海成員妻子的必要條件,懂嗎?”
殷凡趕緊捂住臉,從指縫中偷瞄着他,難以置信,“那人不是你?地下室那個被五花大綁吊起來的男人并不是你?可是,Paul有和你的聲音一模一樣的錄音帶呀!”
“我會學別人的聲音,自然別人也會學我的,要不,現今也有一種聲音合成的科技,想要摹仿一個人的聲音是十分容易的。”
藍之搴十分肯定的點點頭,臉上捉摸得到的表情只有疼惜、憐愛。只要一旦想起她為他所做的犧牲,不求回報的付出,他的心就好痛,深怕還有下一次,唯今之計,只有教她狠,使她放得下他!
“我現在才知道老哥為什麽那麽疼老婆、愛家庭了。”殷凡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讓人丈二金剛摸不着頭緒的話。
“你說什麽?”
“原來他跟你一樣,就擔心自己遲早會遇上危險,所以,平日都把精力、思緒全都放在妻子身上……”
“不是的。你這句話有語病,倘若殷堯不是北海的一份子,那你就認為他不會疼老婆、愛家庭了嗎?”籃之搴并不知道他正一步步掉進殷凡所設的陷阱裏。
“當然不會!”殷凡笑得好燦爛。
“那你——”當他發覺這種笑容很詭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就和上回喝她泡的咖啡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你覺得我愛不愛你?”殷凡依舊改不了搶話的習慣。
毫不猶豫地,藍之搴重重的點點頭,她如此不顧自我的對待他,任誰都肯定她愛他!
“我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她出現的一直是問句。
“兩年前。”藍之搴亦像着了迷般的乖乖回答,即使知道事有蹊跷。
“不,我是說咱們感情有交集的時候。”
“三個月以前。”
“所以說,無論兩年前,或是三個月前,或是現在,我都一直清楚明白你是北海的人……生命無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但我卻從沒退縮過,因為我知道我愛的就是你——藍之搴。那麽,你告訴我,你是擔心自己的職務讓我感到委屈,所以才以愛及關心來做彌補,或是發自真心的愛我?”殷凡含淚的眸光與他的交纏在一塊兒。
“當然是真心的,就是因為真心,才會覺得于心難安。”一聲咆哮從他寬廣的胸臆間湧出,他無法讓她污蔑他對她的感情。
“這就對了。你以為我會聽你的片面之詞做個狠心的人?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永遠狠不下心,你知道嗎?就讓我們學哥和荃荃他們,做個無憂無慮的快樂眷屬,問題來了,我們一齊解決,或許,我們還可以搭配成一對密探夫妻檔,為人世間的不公、不平奮戰到底。”殷凡說到這兒,變得異常興奮,她就是這樣,一旦想到什麽主意,就想躍躍欲試。
“和女警搭配,這主意不錯喲!我可以向鯊魚提議看看。”藍之搴聽殷凡這麽說,一顆心也釋然了許多。他伸進褲腰袋,拿出一只紅色錦盒,從中拿出一顆亮閃閃的鑽戒,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套進她手指上,“不過,在這計劃前,是不是得先成為夫妻?”
殷凡掩住口,難掩興奮,她欣喜若狂的攀在他的頸子上,送給他無數個令人心醉神迷的唇印……
藍之搴難耐地将她壓在床上,将她的玉腕箝制在頭頂上,熾烈炙狂的落下他火燙的吻痕。
“你的傷?”
“沒問題,我決定現在就要回屬于我的東西。”他不疾不徐地偷偷解下鈕扣。
“才借我穿一下而已,你不能那麽小氣!”她假意掙紮着。
“不,這襯衫算什麽,送給你好了,我要的是——你!”
一股戰栗的興奮穿透他倆全身,此時無聲勝有聲……(哇,竟然還壓韻耶!我太佩服我自己了!)
尾聲:
“殷凡,組長找你幹嘛?他八成忘了今天是你的新婚之日!”
現在大呆已是殷凡很好的工作夥伴,不再是損友了。
“他要我去‘星麓’。”她聳聳肩,無所謂的模樣。
“天呀!是‘星麓大酒店’嗎?你答應了?”大呆站起身,嘴巴大得可以塞進一顆保齡球。
“答應啦!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自從與藍之搴歷險歸來,她一直以“北海密探”自居,還自個兒取了個外號“娃娃魚”!(天知道,北海成員都是堂堂七尺之軀的鐵漢,哪容得下她這個小女人。)
“你當真要去?”大呆以為他聽錯了,非常有耐性的再問一次。
“麥煩漏啦!”殷凡說了句不标準的臺語,拍了拍大呆的肩膀,“我走了,羽侬若回來了,麻煩幫我告訴她一聲。今天實在太委屈她這個伴娘了,為了替我擋駕,鐵定累壞了。”
“你的婚禮呢?藍之搴呢?他會怎麽想?”
“婚禮只好延期羅!至于之搴,你放心吧!我相信他會了解的。”她回報他一個迷人的笑容,拎起皮包就出門了。
“喂——”
來不及了,她已經去完成她的“密探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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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三樓一間隐密性極高的房裏,殷凡突然覺得忐忑難安,組長說這間房今晚是一位名為Dona的女人訂下的,她身上有着一份非常機密的文件,可能就藏在這裏面,但是,怎麽連個人影也沒呢?
突然間,一陣短暫的電鈴聲将殷凡拉回了現實。老天!該不會是那個女人回來了吧?
她強制鋼定的走到門前的窺視孔一探。哇!是個男的!由于他帶了頂鴨舌帽,且帽緣低垂,讓她看不清楚他的臉。
半晌後,那男子似乎按捺不住地開口道:“裏面是Dona小姐嗎?我是特地來為你服務的。”
服務!殷凡張口結舌愣了好一會兒。該死!她當真遇上牛郎了!這可真應驗了一句話——夜路走多了,遲早會碰到鬼!
這可怎麽辦才好?這個叫Dona的女人,也未免太不安于室了吧!沒事找什麽牛郎嘛!偏偏找了又不乖乖待在房裏,這下可好玩了。
屋外的牛郎又開口了,“Dona小姐,請你開門好嗎?你會喜歡我的服務的。”
她會喜歡他的服務!這怎麽可以,要是讓之搴知道了,他準會把這家夥撕成碎片的。
看來,只有先開門再說了,否則,讓他起了疑心,那不是什麽都白搭了。
她怯怯地将門鎖轉開,又倏地轉過身,她不能讓他看見她的臉,要是這男人認識Dona,豈不是穿幫了。
“你就是Dona?”這個牛郎一瞧見這女子的背影,即覺得眼熟。
“我不……我是,只不過,我不要你了,請你回去吧!”殷凡竟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雙抖,哎呀!這實在有損女警的顏面。
“你不要我了!”
牛郎深感不對勁,這背影不僅像“她”,連聲音都如出一轍,難道真是“她”!
“對,我不要你了,看要多少錢,你就說吧!我給你好了,只求你快走。”她急死了,這才想起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
“你是我們這行的老顧客,該不會不懂得行情吧?”最後他決定試試,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個人。
“我不是不懂,是我忘了。哎呀!你快走啦!”她氣急敗壞的吼道,差點就轉過身來罵他了。
藍之搴終于确定她是誰了,難怪一早要去迎親,卻被方羽侬擋在門外,直說新娘不見了,又好死不死的偏在這緊要時刻,鯊魚一通緊急電話将他召了去,要他立即執行這項任務,害他難得第一次結婚就成了這等“新郎新娘集體失蹤”的局面。
這機會難得,就讓他來逗逗他的新娘子吧!
“我不走,我們幹這行的有行規,不拿白錢,更不白跑,所以,你就勉為其難吧!相信我,我會令你滿意的。”
奇怪,怎麽他和藍之搴一樣喜歡說“相信我”?可是,他又不是藍之搴。
突然間,她好想他喲!要是他在身邊該有多好。
見她沒反應,藍之搴更是肆無忌憚、有恃無恐的将手滑上她的粉頸,想一親芳澤。
殷凡用盡吃奶的力氣推開他,不顧一切的轉過身,脫下高跟鞋拿在手裏當武器,“你這個登徒子,如果敢再上前一步,我就一槍斃了——”
“你手裏拿的可是鞋,不是槍,看清楚好嗎?否則,以後你出任務,為夫的我可是會擔心的。”藍之搴惬意的倚在門上,語氣诙諧地道。
“你……怎麽會?”
老天,這糗可出大了,她簡直無顏見他!可是不對,他怎麽會在這兒呢?今天可是他倆的新婚之日耶!
“你怎麽會在這兒?今天我們才結婚,你就等不及出來當牛郎?”
“是新娘先不見的,你怎麽說?”
“我是接到任務的。”殷凡語出咄咄,非常有理。
“那可真巧,我也是。”藍之搴攤了攤手,一抹無奈的表情,但眼中盡是笑意,他有些懂了,這一切八成是鯊魚與殷堯玩的游戲。
“你的聲音?”她指着他的喉部。
“我學過變音,難道你忘了?”
“哦!但,不對呀!你剛才對我說的話我可記得很清楚,你說我會很喜歡你的服務的。”殷凡已讓醋意淹沒了理智,以為他對任何女人都是如此說的。
“沒錯,我是要服務你,且一定到你滿意為止,別忘了,現在該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在他深不可測的黑眸中,泛着灼烈的火花。
“你早知道是我?”她羞怯地低下頭。
“我若認不出自己老婆的身材與聲音,還算是藍之搴嗎?”
霎時,一股怪異的笑聲從房間的床頭收音機裏傳了出來:
嗨,祝你們新婚愉快,這份賀禮還滿意吧!小凡,你可別怪張組長,從一開始,他就是被迫無奈的讓你配合之搴一塊行動的,想不到還真促成了一段良緣,雖然過程有些驚險,但還是苦盡甘來、撥雲見日了。
至于今天這個玩笑,也是我策劃的,本想……
“咔”藍之搴俐落地将收音機給關了,俯在殷凡耳邊輕聲說:“他太羅唆了,等他唠叨完,天都亮了,在這麽美的房間裏,我們還是把握時間吧!”
殷凡也輕笑了一聲,羞赧地将整個臉都窩在他懷中……
對,今晚是他倆的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