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謝君竹和柯笑言騎着馬就在邊上閑溜達,謝君竹每隔一會兒就往正在跑馬那人瞥幾眼,也絲毫沒遮掩。

"簡總的馬,騎得很好。"

謝君竹沒回頭看出聲誇獎簡喻的柯笑言,依舊盯着簡喻堪稱潇灑的身姿,嘴角噙着的笑若有似無,一直沒下去。

看着看着,他卻突然暗了一下眸子,"不太對勁兒。"

"嗯?怎麽了?"柯笑言聽見謝君竹這一聲低語,好奇問道。

"簡喻的馬不對勁兒。"

謝君竹直接踢了一下馬肚,收緊缰繩,直接策馬往簡喻那邊飛奔而去。柯笑言還沒來得及問怎麽不對勁兒,就見着謝君竹駕馬而去,只留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簡喻并沒有踢馬肚加速,也沒有揚鞭策馬,可馬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有些不受控的趨勢。

怕是,有些受驚。

謝君竹眉頭越皺越緊,再這麽跑下去,簡喻如果控制不住就很容易被甩下來,從飛奔的馬背上摔下來,最怕的不是摔傷,而是被受驚的馬踏蹄踩傷。

手上沒留力氣,駕着馬越跑越快,終于快趕上簡喻。

"簡喻……"

謝君竹剛想開口安慰一下簡喻不要怕,結果只見簡喻先是動作利落地拽住馬叉子,同時雙腿夾緊了馬肚子,讓馬漸漸收到停下來的信號速度下來了些許。之後他高高揚起了右手,手心裏還攥着馬叉繩。

被這麽一提,馬被迫不得不團團轉起來,最後被慣性帶得猛地揚起前蹄,坐在馬背上的簡喻表情都沒變一下,神情自若拽着馬叉繩讓受驚的馬停了下來。

簡喻伸手摸了摸胯下的馬,動作輕柔安撫。然後他慢悠悠地擡了下眼,看向也停在自己身旁的謝君竹,"怎麽?"

……操。

氣質清冷的簡喻,穿着一身筆挺的修身騎士裝,在輕而易舉地降服烈馬之後,用那雙生得豔麗的鳳眼,沖着謝君竹擡了這麽堪稱妖孽的一眼,讓謝君竹除了下意識感嘆地罵一句之外,什麽都說不出來。

脫掉十七八歲少年稚氣的簡喻,段位高了不是一點半點。

謝君竹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為什麽唐玄宗一騎紅塵妃子笑,為什麽吳三桂沖冠一怒為紅顏。有些人的一颦一笑就是可以瞬間牽動你所有的理智和不理智。

當年簡喻笑起來的一個側臉就讓謝君竹惦記了七八年,今天這一個擡眼怕不是得再烙下個十幾年。

謝君竹這輩子又能有幾個十年。

簡喻見謝君竹不吱聲,指不定又在心裏怎麽算計他呢!還是眼不見心不煩吧!簡喻扯着缰繩就要離開,謝君竹終于在簡喻要離開的時候動了,他直接從馬上下來,大步沖着簡喻走了過來。

簡喻,"……???"

謝君竹一句話沒說,手握住了簡喻的手,直接一個利落的翻身上馬,坐在了簡喻的身後,雙臂一扣,直接牢牢地把簡喻鎖在自己的懷裏。

簡喻忙回身氣道,"謝君竹!你別耍瘋行麽?!下去!"

可謝君竹抱得那叫一個緊,簡喻想側一點身都動彈不得。謝君竹貼在簡喻的耳邊低聲笑着,身體強硬地壓着簡喻的身體往下微微俯身。

他握着簡喻的手拽緊了缰繩,含着旖旎輕聲道,"早就教過你,怎麽就記不得壓浪要壓實呢?"

下一秒,他就腿上使力,腳下蹬了馬肚一下,帶着簡喻駕馬在草場上奔了出去。

的确,簡喻的騎馬是謝君竹教的。

謝君竹的爺爺很喜歡馬,家裏還有私人的馬場。于是謝君竹作為家裏這一輩唯一的男丁,從小就被爺爺帶着在馬背上打滾,騎術很厲害。

當年簡喻和謝君竹玩兒的好,謝君竹有一次就帶簡喻去了自家的馬場。除了季邵,謝君竹沒帶過其他朋友來,簡喻是第二個。他還特意給簡喻挑了一匹溫順的馬,那匹馬自那以後成為了簡喻專屬的馬,現在還留在謝君竹家的馬場裏,只有謝君竹偶爾會去跑一跑它。

"謝君竹!停下!"簡喻手裏跟謝君竹搶着缰繩試圖控制住馬,但到底沒掙過謝君竹,只能氣急敗壞地罵他,"你他媽的腦子裏全是水吧!晃悠晃悠還有回響那種吧!"

謝君竹按着簡喻的手,胳膊不容掙脫地緊緊環住簡喻的腰,非要欺負他似的咬了簡喻的的耳朵尖一下,"我腦子裏裝的都是你。"

簡喻毫不客氣地哼了一聲,"任何一個人身體的70%都是水!這種鬼話你就別說出來惹人笑了!"

簡喻掙不過謝君竹只得放棄,除非他想跟謝君竹一起從馬上滾下去,但他并不想,得不償失。

"你這是要跑哪兒去?"

度假村的草場很大,看不見邊界,而且還原了自然生态,旁邊甚至還有樹林。簡喻和謝君竹已經跑了很遠,周圍放眼望去看不見一個人。

"抱着你,跑多遠都行。"

簡喻毫不領情,"你行!馬不行!我也不行!"

這句話徹底給謝君竹逗笑了,他放聲笑了起來。策着馬,在一望無際的草場狂奔,懷裏摟着美人,還是個失而複得的美人,謝君竹已經很久沒這麽痛快過了。

他是認真地覺得跑多遠都可以,就這樣,不用停下來。

謝君竹笑着逗簡喻,"寶貝兒,男人怎麽能說不行呢?不過也是,你總是喜歡跟我說,不行……我不行了……唔!哈哈哈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簡喻往後狠狠怼了一下,又偏頭警告似的瞪了謝君竹一眼。

謝君竹這才消停了,只是在簡喻身後低聲笑着,下巴抵在簡喻的肩頭,舒服地像貓一樣微微眯起了眼。

真當謝君竹閉嘴,兩個人耳邊只剩下略過的風聲的時候,倒是還挺尴尬。

最起碼,簡喻是這麽想的。

"那個柯笑言跟你關系挺好?"簡喻只能沒話找話,也不知怎麽就提起了柯笑言。

謝君竹挑了挑眉,語氣故作驚訝,"怎麽這麽覺得?"

"我聽他叫你叫得挺親的。"

謝君竹的笑容越來越深,"簡喻,你吃醋了?"

"……誰他媽吃醋了!"簡喻瞬間青筋暴起,謝君竹這個自作多情的毛病究竟什麽時候養成的?"謝君竹!你能不能鼓起勇氣正視一下自己,你以為你是紅票子毛爺爺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

"那你能不能不帶着偏見口是心非?你說,我好看不?"謝君竹繼續不要臉逗簡喻。

"……"

恃臉行兇第一人,簡喻心裏媽賣批。

謝君竹等不到簡喻回答,那頭又自賣自誇上,"我知道我好看,大街上掃碼推銷的每次看見我都偷偷換成自己的私人微信二維碼,中央街頭每次我打那兒過,定點街拍的長槍短炮瞬間高度統一一個焦點……"

簡喻實在聽不下去了,"沒我好看,閉嘴!"

謝君竹聽見之後愣了一下,然後就快要笑瘋了,點點頭,"也是!我這是跟誰嘚瑟呢?不識擡舉了不是!哈哈哈!"

"你有完沒完?"

"行行行,不說這個,繼續剛才的!柯笑言怎麽叫我的啊?我沒太注意。"謝君竹換個地兒繼續給簡喻挖坑。

簡喻閉了閉眼,不耐煩道,"你是年紀大了,耳朵背麽?他叫你君竹。"

再樂呵呵來一鏟子,"叫我什麽?"

"君竹。"

簡喻脫口而出之後,猛然反應過來微微瞪大了眼睛。而身後的謝君竹聽見簡喻喚了這一聲倏然沉了眸色。

不過兩個字,繞着簡喻的舌尖從唇角溜出來,直接鑽進了謝君竹的心裏,掀起了波浪。

簡喻從來沒這麽叫過謝君竹,不論以前還是現在,他總是直接叫謝君竹全名。一個字一個字,幹淨又利落,謝君竹以前很喜歡聽簡喻叫他名字。

直到剛剛那一刻,他才知道,從簡喻的口中,去掉了姓,喚他獨有的名,其中親呢與暧昧的殺傷力有多大。

大到不過兩個字,直接挑起了謝君竹身體裏的火,讓他起了些許反應。

簡喻和謝君竹本就是身體貼得嚴絲合縫,謝君竹的下身起了反應,簡喻怎麽可能感覺不到。

他大感荒唐道,"謝君竹!你他娘的是騎馬被颠到G點了麽?!"

謝君竹眼神一暗,擡手拽緊缰繩,雙腿用力夾住馬肚,"籲!------"

謝君竹停下了馬,然後動作利落地翻身下馬,簡喻還沒反應過來就徑直被站在地上的謝君竹攔腰拖下了馬。

謝君竹幾乎是野蠻地摟抱着簡喻下馬,然後用力勒着簡喻的腰蠻橫地拖進了一旁的小樹林。找到一片小空地直接單膝往地上跪去,連帶着壓着簡喻躺在了地上,困在自己的身下。他擡手捏住簡喻的下巴,就兇狠地吻了上去。

含糊喘息間,還溫柔缱绻。

"你不就是我的G點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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