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3、溫柔毒
? 謝雲卓送惠恬恬回到別墅後便去了公司。
十分鐘後,惠恬恬拖着拉杆箱到別墅區大門口,此時路邊早已停着一臺出租車。
惠恬恬剛打開車門,保衛室裏的一名保安突然探出頭沖她喊:“惠小姐,不是剛回來嗎,又出遠門吶?”
惠恬恬被這一聲喊吓了一跳。
她緊張地回過頭,随口道:“哦,去朋友家住一段時間。”
“嗳,那你走好。”保安熱情地沖她揮手道別,惠恬恬敷衍地點了點頭便鑽進了車內,低聲對司機道:“師傅,去火車站。”
車行了十多分鐘,惠恬恬翻包的時候突然想起去新加坡的時候自己所有證件都給了謝雲卓,根本還沒來得及問他要回來。可坐高鐵要身份證怎麽辦?
她懊惱地捶了捶腿,只好讓司機送她去長途汽車站。
車站內人來人往,聲音嘈雜。一整排售票口外每一個窗口都排着長長的隊伍。
惠恬恬焦急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輪到她,當她翻開背包的時候突然發現包被人劃了一個口子,而錢包早已不翼而飛。
一顆心倏地沉下去。
惠恬恬抿了抿唇,對售票員抱歉道:“對不起,不買了。”
銀行卡和現金都在錢包裏,又沒有身份證,無法去銀行挂失,她現在身無分文,要不是因為看時間一直把手機攢在手裏,恐怕連手機都難逃賊手。
惠恬恬擠出人群,走到僻靜處打開手機聯系人,看來看去唯有韓亞寧可以求助。
漫長的一段鈴音後電話終于接通,但那一頭人聲嘈雜,甚至傳來幾聲爆竹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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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亞寧的聲音也帶着一股子喜氣,幾乎是用吼的:“喂?是恬恬啊,今天我表哥結婚,我正在迎親隊伍裏呢。啥?大聲點!這裏太吵!”
“……”惠恬恬本打算讓韓亞寧來車站給自己送點路費的,結果,她居然在江城!
惠恬恬欲哭無淚:“沒事,我就是随便打給你,你忙吧,我挂了。”遠水救不了近火,惠恬恬只好放棄韓亞寧這條路。
她又仔細刷了一遍聯系人,當看到程佳明的時候,惠恬恬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撥了出去。
這次電話倒是很快接通了,但對方卻不是程佳明。
惠恬恬遲疑道:“你好,這是程佳明的號嗎,難道我打錯了?如果是這樣,不好意思,我挂了……”
“別挂別挂,你沒打錯。”電話那頭語聲嬌脆,“佳明去美國探親,下個月才回來。”
惠恬恬一顆心已經沉到谷底。
“你是姓甜,叫甜心嗎?”
“不,不是……”
“那為什麽佳明保存的名字是甜心?”那頭似乎精神特別亢奮,一個勁地喋喋不休,“啊,你不會是他交的女朋友吧?哎呀,那太遺憾了,我們家可不贊成早戀,你呀趁早絕了這個心思!”
早戀?
就算真的戀了,以程佳明即将步入大學的年紀來看,也不算早吧。何況他們根本沒有……
聽着電話挂斷的“嘟嘟”聲,惠恬恬頹喪地嘆了一口氣。
她熟悉的所有人中,此刻還在寧城的只剩下謝思琳。
如今她已畢業,憑着皇親國戚的身份正式成為卓遠集團的一員。
不過,即使向她求助,以她痛打落水狗的惡習,惠恬恬不認為她能幫上什麽忙。何況,惠恬恬也不屑于她的幫助。
有一瞬間她甚至動過聯系謝雲卓的念頭,可是這麽做的結果就是自投羅網,她不甘心!
眼看太陽漸漸西移,惠恬恬身心焦躁卻束手無策。
這時候手機鈴突然響起,惠恬恬一看是韓亞寧,恹恹地接起。
“恬恬,你是不是出什麽事啦?剛才我忙着迎親,也來不及多想,你可從來不會沒事打我電話的啊。”
惠恬恬沒有說話。
韓亞寧有些焦急:“不會真有什麽事吧?你快說啊,就算幫不上什麽忙也可以一起想想辦法。”
聽着韓亞寧關心的話語,惠恬恬有些感動。她坦白道:“我在寧城客運站,買票的時候錢包被偷了,現在身上一點錢也沒有。”
“啊?錢沒了沒什麽大不了,人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不知道怎麽回來。”惠恬恬垂頭喪氣。
“這不簡單,找你小表舅啊,謝先生不在寧城麽?”韓亞寧幾乎條件反射般問道。
惠恬恬語塞。
“他……他不方便。”
聽見惠恬恬吞吞吐吐地回答,韓亞寧聰明地沒有追問。她想了想,于是道:“我有個朋友家在寧城,我打電話給他,讓他給你送錢過去。”
惠恬恬一看事情有轉機立即高興起來,随之又有些擔憂:“他和你關系怎麽樣,方便嗎,會不會讓你難做?”
“想這麽多幹什麽,你放心,交給我一切OK。你在那兒等着啊,我讓他聯系你。”
電話切斷後,一會兒又響了起來。
陌生的號碼,想必是韓亞寧的朋友。
果然,電話那頭響起的是一個低沉的男音,自稱是韓亞寧的朋友,讓惠恬恬在客運站售票處等着,他十分鐘後到。
惠恬恬連忙答應,又謝過對方才挂斷電話。
不知為什麽,她總覺得韓亞寧的這位朋友聲音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聽過。
在她毫無眉目的時候,時間很快過去。
當她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士向她走來的時候,她終于反應過來,臉色倏地一變,可是已經晚了。
那人已經快步走到她面前,面露恭謹:“恬恬小姐。”
——怎麽會是司遠!?
作為謝雲卓的助理,司遠和惠恬恬接觸不多,也難怪惠恬恬一時沒有想起來。可亞寧怎麽會認識司遠?她知道司遠是誰嗎?還是說亞寧特意通知了謝雲卓?
可是這也說不通,韓亞寧并不知道她和謝雲卓之間的龃龉,又何談叛變?
惠恬恬心念電轉間司遠已将一疊現鈔遞給她:“身上只有這麽多現金,不夠的話,我馬上去取。”
司遠神色認真,不像在開玩笑。
可他這樣的反應讓惠恬恬一時有些糊塗,她有些小心地問道:“你……只是給我送錢來的?”
司遠平靜地點了點頭。
惠恬恬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不是要把我帶回去?”
“不是……”
惠恬恬驚訝:“難道不是小表舅讓你……”
司遠沉默,随後開口:“謝先生沒有什麽吩咐,我過來,是受韓小姐囑托。”
惠恬恬見他神色不似作僞,況且事到如今也沒那個必要。她雖然好奇韓亞寧和司遠的關系,但回江城的班車只剩下最後一班,她得趕緊去買票。
惠恬恬謝過司遠,只拿了三百塊便與他道別,直奔窗口處。
幸好還有餘票,惠恬恬買完票等了半個多小時才坐上大巴。
到達江城已是夜裏十一點。
謝家離這裏還有二十多分鐘的車程,惠恬恬沒看到出租車,無奈招了一臺黑車。
出于本身的防範意識,惠恬恬拍下了車牌號,又對着司機小哥的臉拍了張照,微信發送。
“美女,你拍我幹啥?”
“我男朋友交待要拍下車牌和司機,萬一我坐車坐丢了,他也好找你呀。”惠恬恬笑得無辜。
“哎呀,美女真會開玩笑,我這個人最老實可靠,包你平平安安到家,讓你男朋友放心啦。”
惠恬恬笑嘻嘻地:“謝謝你啊帥哥,我男朋友也是關心我呀。”
兩人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很快到了謝家大宅。
付完車資,惠恬恬又微信給韓亞寧 “平安到家”的消息。
已是深夜,謝家衆人都已睡下,唯有謝宜蘭接到女兒回來的消息,一直在門口等着。
惠恬恬一看到她,鼻子便酸了酸。她松開了拉杆箱,倦鳥回巢一般投進謝宜蘭懷裏,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媽,我想你……”
謝宜蘭摟着懷中的女兒,母女連心,她立馬感受到女兒不同以往的軟弱與依賴。她拍了拍女兒的背,安慰道:“媽媽也想你啊乖女兒。來,和媽媽進屋去。”
惠恬恬聽話地松開手,看謝宜蘭要給自己拉箱子,連忙擦了擦眼淚跑過去搶先拿下拉杆箱,對謝宜蘭道:“媽,我來吧。”
進屋後,謝宜蘭給女兒榨了杯西瓜汁。
惠恬恬一杯喝完,心中的焦躁少了許多。
她本想把謝雲卓的事告訴謝宜蘭,但看到謝宜蘭關懷擔憂的目光和鬓角露出的一絲白發,她怔了怔,心中驀地酸澀起來。
她不能說。
謝宜蘭身體一向不好,如果将這樣的醜事告訴她,她根本承受不來。
謝宜蘭見女兒面露苦澀,心中不安。
“恬恬,這次和你小表舅去新加坡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惠恬恬聽到她提起謝雲卓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謝宜蘭見此神色,越發感覺不妥:“雲卓他……”
“沒有沒有,小表舅好着呢。”惠恬恬連忙打斷謝宜蘭,又露出笑容來,“媽,你亂想什麽,我這一次玩得是盡興了。去了聖淘沙島、烏節路、 魚尾獅像公園還有很多地方都忘了名字,我還帶了特産回來……”
那一晚惠恬恬和謝宜蘭講了許多出游時遇到的新鮮事,謝宜蘭漸漸被帶出了興趣,也被女兒臉上的笑容迷惑,沒有追問下去。
第二天謝宜蘭想起的時候,旁敲側擊也沒有問出什麽,惠恬恬掩飾得很好,謝宜蘭也被她說服。
惠恬恬在江城待了一個多月,期間親友間走動頻繁、交往示好,再次讓惠恬恬看清了謝雲卓對自家的影響力。她甚至想過放棄讀寧大,這樣至少可以不再去寧城,不再見謝雲卓。可是這個想法極其不成熟,只要謝雲卓想,她即使縮在龜殼裏,他也能把她揪出來。
這段時間雖然惠恬恬一直忐忑不安,但幸好謝雲卓沒有打擾她,更沒有來過一個電話,恐怕他忙得沒有功夫搭理自己。惠恬恬真希望他能一直忙碌下去,再也不見最好。
然而願望也只是願望,随着報到的日子來臨,惠恬恬又開始發愁。
新生報到需帶錄取通知書和身份證,可她的證件還在小表舅那兒呢,這不是逼她主動上門找他嘛。難怪當初自己偷偷離開,他一點消息也沒有,原來打着這樣的如意算盤。
惠恬恬心中憤憤,但期限将至,她只好收拾東西告別家人再次去往寧城。
坐大巴到寧城後她打車去了卓遠總部大樓。
巍峨的現代化建築如一把淩厲寶劍直插雲霄。
惠恬恬擡頭望了望,陽光刺眼,照的人有些發暈。
她托着拉杆箱在樓前站了一會兒,便去了最近的星巴克要了杯星冰樂。
咖啡廳內很安靜,她捧着杯子,慢慢地一口一口地抿着喝,只希望自己能這樣一直喝下去,不要停止。
可是她喝得再慢也有喝完的時候,惠恬恬将空杯擱在一邊,深深吸了口氣才撥出謝雲卓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聽到對方低柔的一聲“恬恬”,她原先醞釀出的肅穆的情緒瞬間瓦解。
苦悶,厭惡、恐懼齊齊湧上心頭,惠恬恬咬了咬牙,悶悶地蹦出一句:“我的身份證件呢?”
許是早已料到她的目的,謝雲卓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問:“你在哪?”
惠恬恬猶豫了一番,想起今天的來意,乖乖報出地址。
“我讓瞿楊過去接你。”平靜溫和的口吻,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讓惠恬恬沒來由得煩悶。
沒過多久瞿楊便到了。
惠恬恬坐上車,車進入卓遠地下停車場後,兩人乘坐專用電梯直達頂層。
電梯門開,惠恬恬緊張地步出電梯,根本沒心思打量周圍的環境,垂着頭跟着瞿楊一直走到雙開門的金絲楠木門前。
瞿楊對門外的秘書點了點頭,秘書撥通內線,得到同意後便示意兩人進門。
瞿楊為惠恬恬開門後并沒有跟進去,惠恬恬只好獨自踏入謝雲卓的辦公室。
身後的門已經關閉,在這個寬敞又極具現代化氣息的空間內,蔓延的黑檀色和深褐色讓惠恬恬一陣壓抑。
即使那大片落地窗外的陽光依然耀眼,也無法撥開她心頭深重的陰霾。
惠恬恬謹慎地踩在深灰色的地毯上,垂落在地的眼神終于擡了擡,一直看向深色胡桃木辦公桌後的男人。
他的面前有三臺電腦,一臺臺式,兩臺筆記本。他穿着熨帖的雪白色襯衣,襯衣的扣子一直扣到脖子,嚴謹,專注,一絲不茍,臉上的神色甚至是冷酷的。他的雙手熟練地操作在三臺電腦的鍵盤之上,似乎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來。
惠恬恬第一次親眼見到他工作的樣子,和他平時溫潤俊雅的模樣大相庭徑,又讓人覺得他似乎本該是這樣,這樣冷銳的鋒芒和精密不茍的态度才切合他商界傳奇的身份。
惠恬恬開始腦子亂糟糟的,但等了一會兒她還是冷靜下來了,偏偏謝雲卓一直忙于工作,沒有給她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
眼看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惠恬恬終于忍耐不住,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小表舅。”
辦公桌後沉迷于工作的男人似乎終于意識到她的存在,他雙手一頓,眼神驀地落在惠恬恬身上。
不知是鏡片太冷還是什麽緣故,鏡後的那一雙墨黑的眼安靜而銳利,幾乎不帶一絲溫度。惠恬恬被他的視線掃過,心不由得顫了一顫。
當然,這也是一剎那的感受。
随着謝雲卓摘下眼鏡,站起來,緩步走向惠恬恬,她似乎感到溫度又回升了。
謝雲卓目光溫柔地注視着她,唇輕抿,清雅如水的笑容。
咫尺的距離,他問了一句:“盡完孝了?”
接着又問了一句:“舍得回來了?”
沒等惠恬恬發出抗議,謝雲卓狠狠地将惠恬恬攬進懷裏,灼熱的吻,重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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