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楊老婆子走後沒多久,楊建平又出門了。
而周徽岚一直在琢磨今天碰見的那事。
楊建平今天去觀音亭,是為了避人耳目與夏寡婦傳遞約見的信號嗎?
不,不對,夏寡婦家也綁上了紅啊,這綁紅,應該代表了她有空或者別的什麽信息,他見了大可以直接過去便可,完全不必多此一舉再綁紅。
但他偏偏綁了,綁紅之前,還往山下眺望了許久,那麽楊建平綁紅的用意是什麽呢?
她想起在觀音亭,往下眺望時,浦河村、大坳村和四等火車中轉站一覽無餘,四等火車中轉站更是盡收眼底。
那從另一個角度,是不是站在這三處,也能看到觀音亭上的那抹紅?畢竟觀音亭沒有遮擋,又是那麽大塊的紅。
也就是說,楊建平綁紅,不是給夏寡婦看的,有沒有可能是給某些特定的人看的。
周徽岚決心仔細留意楊建平這兩天的的舉止。
傍晚的時候,楊建平又拎回來一刀肉,大概一斤這樣,交待她直接做了。
周徽岚沒說什麽,直接做了一大碗小炒肉,放點線椒蒜米爆炒,味道香得很。接着她又清炒了一道苦瓜和紅薯尖,然後開飯。
開飯的時候,楊建平拿出了一壺農家自釀的米酒,分別倒上,她也有份。
楊建平笑着遞過來一盅,“來,今兒咱們夫妻倆也喝上一盅。這段日子吵吵鬧鬧的,大家都不好受。你那天說的話,我仔細想過了,确實是我做得不好。咱們喝了這杯,這些事就算翻篇兒了,我掙的錢都交給你管,以後咱們好好過。”
周徽岚見他也不說分一些肉送去給楊老漢夫婦,心中就已經警覺,再思及他在觀音亭的作為,此時楊建平這作派怎麽看都給她一種最後的晚餐的感覺。
周徽岚看着眼前的酒杯沒動,這酒怕是有問題吧?
聽聞楊建平的話,楊閩也朝周徽岚看了過來,眼含期待。
周徽岚且不去管楊閩,而是略軟和了口氣說道,“你說的我曉得了,我會認真考慮你說的話的。酒我就不喝了,正好今兒有好菜,你多喝點。”
楊建平眼睛閃了閃,又将酒盅往她跟前推了推,“聽了你這話我很高興,一起喝點吧,我今兒特意打的酒呢。”
“我酒量不好……”周徽岚裝作一臉苦惱。
“喝吧,在自己家裏,醉了也只需睡上一覺,沒什麽大不了的。”
看着眼前直接怼到她跟前的酒盅,周徽岚能感覺到他決心很堅定,而且心中無端有個明悟,如果不遂了他的心意,他指定會用別的辦法達到目的。
相比之下,這已知的危險,似乎也不那麽危險了。況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狠了狠心,接過楊建遞過來的酒杯。
“媽,你就喝了吧?”楊閩也在一旁幫腔。
看着他,周徽岚突然笑了起來,“那行,既然你們父子二人都希望藉由此杯酒開啓一個美好的開端,那就咱們一家三口一起喝了這杯。”說着,周徽岚不由分說地将手中的酒倒了一半到了楊閩的空碗裏。
看着眼前這碗酒,楊閩有些激動。
“閩兒還小,這酒他就別喝了吧?”楊建平攔了攔。
周徽岚自然不會讓他如願,“你剛才也說了,這是農家自釀的米酒,酒勁不大,喝一點沒事的。況且咱們三個人一起喝,更有意義不是嗎?”
楊閩也覺得他媽這個主意挺好,“爸,沒事的,你忘了,去年過年爺爺也讓我喝了點酒的呢。”
楊建平一時語塞,最終無奈地道,“那你一會少喝一點。”
“來來,爸媽,咱們一起!”楊閩激動地舉起酒杯。
楊建平不禁止楊閩喝這杯酒,那酒裏的東西應該不是毒藥,又從剛才的對話,周徽岚猜測杯中之物多半是迷藥一類的藥物。
這麽一想,周徽岚借着手背的遮擋往裏滴入一滴靈液,緊接着未等靈液濃郁的氣息散發,她就一飲而盡。
“爸,我頭有點暈……”
兩口酒下去,楊閩直接迷瞪了。
周徽岚沒醉,她靈機一動放進去的靈液應該有解藥的作用,但楊閩這樣,她也裝作一副不勝酒力昏昏沉沉的模樣。
楊建平看着兒子空空的碗底,無奈,“你這是醉了,我就說這次的酒酒勁足,醉了你就睡吧……”
“嗯。”楊閩說完這句,就整個人扒到桌子上了。
她猜對了!周徽岚二話不說,也緊跟着倒下。
看着倒下的周徽岚,楊建平眼神微冷,接着他先去安置了兒子,然後回來就坐下也不管周徽岚,開始吃喝起來。
周徽岚動也不敢動,直到他吃飽喝足,出了大門。
周徽岚仍然沒敢動,沒多久院子裏就傳來了動靜。
腳步聲由遠及近,然後楊建平雙手拽着她的肩膀,将她往外拖。
她盡量放軟了身子,任由他拖着出去。
楊建平将周徽岚弄到板車上,然後推着板車就着夜色緩緩上路。
周徽岚躺在板車上,心裏默默地想着,不知道是不是楊建平自信那杯酒水的藥力,竟然沒有給她綁上繩子。
楊建平推着她走了好長一段路,周徽岚一直在默默估算着他走了多久。
直到他敲門,然後門開了,夏寡婦的聲音傳來,周徽岚知道他來了哪裏,楊建平和夏寡婦關系果然非比尋常……
緊接着,兩人低低的交談聲傳入她耳中。
“怎麽樣,去火車站接到人了嗎?”
“放心吧,人都接到了,安全抵達。”
就着煤油燈的燈光,夏寡婦看了一眼板車上的人,笑道,“你真舍得将她賣了?”
楊建平上前擁着她,“沒什麽舍不得的,她跟我們父子壓根不是一條心。這是最後一次了,幹完這一票,咱們就收手。等我娶你過門,以後就等着享福吧。”
他最後看了一眼周徽岚,她對楊家沒感情,甚至可以說有恨。他爹有句話說得對,确實是不能再留了,但白白放她歸家,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是覺得在楊家的日子苦嗎?她是還沒見識過什麽叫苦日子,他要讓她以後日日悔恨。
聽着他們的對話,周徽岚總算知道了楊建平幹的是什麽勾當了。
從買人變成了人販子,周徽岚竟然一點也不意外,之前她就有所猜測。
所有的疑團都可以解釋了,他不時幾天幾夜地出門,大筆不明來路的財産,以及他與父母兄長關系不錯,卻偏偏分了家……估計是楊建平知道自己幹的不是人事,怕連累父母兄弟,故意分的家。
聽着他們的對話,似乎是楊建平對她很不滿,想要将她賣掉?
簡直就是人渣,人渣中的戰鬥機!好歹原主也為他生了楊閩,看在孩子的面上,不說得對她多好,最基本的善待是應該的吧,放她離開也好啊,非要将她轉手又賣一次?
周徽岚放輕了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忍耐,不然她覺得她會忍不住跳起來爆打這人渣一頓。
“你将她帶下去,我去見見豹母。”楊建平說。
夏寡婦拉住他,嗔了他一句,“你是想累死我呀,她看着瘦,但好歹是個成人,我可抱不動她下地窖。”
接着,兩人合夥,将周徽岚弄進了地窖。
夏寡婦一邊拖着她,一邊小聲說道,“小心點,別讓她壓到人了。這次的貨很好,是個極品,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出去前,夏寡婦突然想起來,“對了,要不要給她綁上繩子?”
“不用的,我用藥你還不清楚嗎?明早天不亮就轉移走了,保證她到時還睡得跟頭豬似的。”說完,楊建平就催促她上去了,這地窖太悶了,呆久了人難受。
等他們上去了并用板子蓋上地窖入口,周徽岚才緩緩睜開眼。
地窖裏很暗,只有幾個透氣孔有一點點光線下來,但地窖裏仍舊暗得伸手看不清五指。周徽岚只能憑着感覺一路摸着過去,她在離她不遠處,摸到了人,應該是個孩子,四肢什麽的,摸着只有四五歲大小。
她又繼續踩點,這個地窖不大,也就十平方大小吧,她後來又摸到了一個孩子,頭上紮着小辮子,應該是個女孩吧。
兩個孩子都是昏迷着,周徽岚沒有移動他們。
而是巡着感覺,來到地窖入口,楊建平他們将梯子抽走了,她伸直了手站起來都夠不着出口。只試了試,她就不再白費勁,而是回到她之前的地方,靠着牆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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