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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徽岚開始仔細地梳理整件事。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楊建平與夏寡婦從事的是人販子的勾當。兩人的關系中,聽着像是楊建平做主導。
至于楊建平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從事這人販子買賣的?原主的記憶中,好像是從她來到大坳村之後第二還是第三年,楊建平就開始有經常外出的習慣了?只是一開始并不頻繁。
周徽岚直覺楊建平他們所參與的人販子團夥應該是大型團夥,否則他賺不到那麽多錢。
而且很顯然,夏寡婦這裏是他們團夥的一個據點。至于楊建平夏寡婦兩人有什麽優勢,在團夥中負責什麽?是負責誘拐還是轉移抑或是銷贓?
還有,從剛才他們的對話中,夏寡婦是今天去火車站接到人的,接的還是那叫豹母的和兩個孩子。
楊建平在觀音亭綁紅就發生在今天的下午,晚上他們就接到人,就那麽巧?
這段時間楊建平舉止異常,會不會與此事有關?
最開始的異常是被抓奸的時候明明可以商量着來,必要時還可以拖上一拖,但他卻偏偏寧願花錢消災,很是迅速地解決了抓奸那事。現在想來,他這麽做的用意,保護夏寡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因為需要幫組織完成交接,所以不希望被任何人和事妨礙?
而且,楊建平和夏寡婦之間,不管是從剛才的對話,還是那天抓奸的情形來看,隐約是以楊建平為首。那麽接人的事,應該是楊建平讓夏寡婦去接的。
周徽岚在心裏排列着這些事發生的順序。
夏寡婦先綁紅,楊建平後綁紅,夏寡婦去接人。
之前她就懷疑,楊建平綁紅,是給某些特定的人看的。
現在看來,是楊建平綁紅,豹母在慶南站下車,夏寡婦接人,有着某種必然的關系。
這些一串聯,周徽岚隐約弄明白了他們雙方綁紅的用意。
夏寡婦綁紅,意在告訴楊建平她那裏是安全的。
楊建平綁紅之前的眺望,是在确認夏寡婦有沒有綁紅?楊建平看到了,确定了安全,覺得事情可以幹,才在觀音亭上綁紅,告訴團夥中來交接的人,慶南這邊的點是安全的,可以交接。
而且夏寡婦見到觀音亭綁紅,就知道了要去接人。
這是一個閉環型的信息傳遞方式,且不容易暴露。
如此小心謹慎,難怪楊建平幹了那麽多年的缺德事也沒翻船。
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楊建平怕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公安機關給盯上了。
只是聽楊建平他們的意思,明天就要轉移了。不知道顧嘉他們這次能不能及時趕到?周徽岚暗想。
今天她忙了一天,一度精神緊繃,加上此時已經快十二點了吧,她的眼皮開始打架。她決定先眯一眯,養精蓄銳,然後再見機行事。
周徽岚覺輕,半夜的時候,一道粗重的呼吸将她吵醒。她在黑暗中辨了辨,發現是其中的小女孩發燒了,而且還是高熱。旁邊的小男孩好點,但她摸着額頭,似乎溫度也比正常的高。
地窖畢竟潮濕,雖然孩子被關在地窖的時候身上蓋了點被子,但不頂什麽用。
周徽岚有些發愁,被困在地窖裏,什麽都沒有,想喂他們喝點水都難。小女孩發出難受的呻口吟,呼出的氣息很灼熱。任由她燒下去,很可能會燒壞腦子。
周徽岚在猶豫,她有預感,用靈液應該管用。想想每日三滴的量,周徽岚咬咬牙,先将小女孩扶起來,靠在她懷裏,
小女孩渾身發燙,如同身在火中,很是難受。突然,她感覺自己靠近了一個軟軟的懷裏,很安全很舒服,就像以前她媽媽抱着她一樣,她無意識地呢喃着,“媽——”
周徽岚将一滴靈液喂進她嘴裏。
小姑娘砸吧着小嘴,“媽媽,好舒服,還要……”
周徽岚微微一笑,看來這靈液是真的管用。
另外一個小男孩也有點低燒,周徽岚也不厚此薄彼,直接給他喂了一滴。
既然遇上了,就是緣分。
地窖口子上蓋的板子被掀開的時候,周徽岚是清醒的。
有人下來了,莫不是楊建平他們來提溜人要出發了?
她意識到這點,整個人都緊繃了,屏住呼吸,手悄悄握拳,只等來人一靠近她就發難。
還沒待她動起來,一只手就直接掐下她的脖子。
周徽岚拼命掙紮,“咳咳,放——放手!”
“嫂子?”
黑暗中一道略耳熟的聲音響起,脖子上的手漸漸松了。這聲音——“顧兄弟?”
周徽岚精神一震,顧嘉來了,楊建平完了,她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是我……”
“你怎麽在這裏?”顧嘉在這裏見到她,很是意外。
“楊建平打算将我賣了!”周徽岚才不替楊建平遮掩呢,一語道破了她在這裏的原因。
“這個畜牲!”顧嘉低罵。
兩人簡單地交談了幾句,顧嘉告訴周徽岚他的身份以及他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線索,才在今晚突擊的。
此刻不是說話的時候,顧嘉之後,上面又下來了一個人,與顧嘉一起将兩個孩子送了上去。
地窖裏,兩個孩子最先被送上去,然後是周徽岚,最後才是顧嘉他們。
地面上燈火通明,跟在後面的周徽岚看到了兩個孩子的模樣,雖然有些邋遢,但不難看出兩個孩子模樣都是一等一的好,難怪夏寡婦會說出這次的貨是極品的話來。
走動中,兩個孩子陸續醒來,記起了之前的經歷,臉上都露出害怕的表情。
小男孩嘴馬一扁就要哭,顧嘉連忙讓手下抱過去哄。
反倒是小女孩醒來後,小腦袋轉了轉,然後就一個勁地盯着周徽岚看,甚至在小男孩哭的時候朝周徽岚張開雙手要抱。
顧嘉很尴尬,他看向周徽岚,提議,“不然你抱抱她?”
小姑娘眼睛清清亮亮的,雙手伸着,很堅持的樣子。
這是她救回來的孩子呢,周徽岚心一軟,伸手将人接了過來。
小姑娘到了她懷裏後,蹭了蹭她的脖子,然後安心地窩着,就是這個味道!
顧嘉将這兩孩子的情況略說了一下,那個小男孩家是京中的,大有來歷,他們這次掃非打黑行動開展源頭就是他。一會他得安排專人專車将他送去省城,再由省城直接飛機回京。反倒是小姑娘沒什麽來歷,多半是因為長得漂亮所以才落入人販子的手裏。
周徽岚一邊聽顧嘉說,一邊打視了一圈。只發現夏寡婦和一對五十來歲的中老年夫婦站不遠處,不見楊建平。
“顧兄弟,楊建平呢?”
顧嘉剛想開口,顧嘉的人就過來了,“報告!隊長,嫌疑犯往山上逃竄,我們沒有追上。”
周徽岚心一緊,這說的是楊建平,他逃了?
顧嘉看了一眼她,才對手下說,“對方很警覺,且熟悉此間地形,如今又是深夜,你們沒抓住不奇怪,但火車站與大坳村需要全力布防,務必要抓住楊建平!”
那對中老年夫婦,丈夫是啞巴,憨憨的樣子。
妻子看着也就一農村老實巴交的老妪,她此刻正求着公安,“公安小哥,能放俺和俺家這位離開嗎?”
公安小哥一板一眼地道,“夏玉蓮涉嫌拐賣婦女兒童,在這種敏感的時刻,你們出現在她家,你們也是嫌疑人。”
“冤枉啊,俺只是來走親戚的,我們壓根啥也不知道呀。要是知道,我們就不來了。”老妪一臉的欲哭無淚,哀求着,“公安小哥,求求你們行行好,放我們離開吧。”
旁邊的啞巴老漢也是一臉焦急。
“不行的,我們現在不能放你們離開,一切都得訊問之後再說。”
“我的老天爺啊,要是兒女和村裏人得知我們被公安抓了,我們就丢臉死了,怎麽回去見人哪?”老妪開始撒潑了地哭。
被她纏住的公安小哥哥顯然是第一次遭遇這樣的陣仗,人有點懵了。
“不要放走她!她和楊建平夏寡婦是一夥的!”周徽岚走了過來,顧嘉緊随其後。
那老妪朝周徽岚看了過來,“俺說你怎地平白無故污人清白呢,俺和俺那口子祖宗三代貧窮,根正苗紅得很,可不是誰都能污蔑得了的。俺瞧你走路一搖三晃的,一副資本主義作派……”
周徽岚直接打斷她的話,“顧公安,她的綽號應該叫豹母。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們應該就是和楊建平他們接頭的人販子!”
老妪一臉懵,“什麽豹母豬母的,俺不認識啊。”
“顧兄弟,抓住她!她身上一定有兩套車票!”
周徽岚的話,讓他們三人臉色齊齊一變。
顧嘉的反應很快,在老妪沒反應過來前就制住了她,然後從她胸前開在衣內的一個小口袋裏找到了兩張車票。
一張是新康到達慶南站的,另一張是新康到安賢站的,安賢站只比慶南站多了兩個站點。正常人誰會同時買兩套車票呢?
顧嘉看着老妪,“豹母,想不到你就是豹母,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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