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宮绛站在陽臺上,啓開了一瓶啤酒,自從被強制戒酒後,冰箱裏只能可憐地存放兩瓶啤酒——一個月兩瓶,他這一瓶就是半個月的積蓄。
可他樂意消費這半個月的積蓄。
捎着春意的風,有如少女的手輕柔地拂過面頰,喚來青蔥翠綠的氣息,宮绛回家後,就一直待在這裏,微閉上眼,享受輕松愉悅的風氣。
他喝了一口酒,望着湛藍似水洗的天空,第一次發現天是清澈的藍,雲是幹淨的白,眼裏的世界原來是如此地絢麗多彩。
他笑了,嘴角的弧度一上揚,就越彎越高,越揚越高,然後自肺腑中發出悶鐘似的回響,蕩氣回腸在體內繞了一圈,終于沖破喉關,放肆地、豪放地,形成滔天巨浪,跌宕起伏地高聲大笑。
這一聲笑,仿佛積郁了多年的陰霾剎那被狂風卷走,仿佛堵塞的溪流茅塞頓開沖入江河,更仿佛陰沉多日的雷雨天撥開雲霧見了天明。他全身每一個細胞都跳躍着喜悅的音符,與心口的興奮共鳴激昂輕快的樂章。
他很高興,高興得甚至有種進入天堂的錯覺。
他耳畔至今還回蕩着單反的快門聲,閉上眼還能看到遮光板的奪目銀光。久違了的聲音,久未觸碰的器材,喚醒他沉睡多年的鏡頭感,于是他忘了自己是個替身,忘了自己臉上的不堪,沉浸在鏡頭帶來的幻彩境界裏。
他像瘋子一樣傻笑,足足五分鐘後,笑聲像被突然掐斷,戛然而止。
現實再次向他展示了殘酷的魔力,他悲哀的想起,自己只是個替身,雜志上印着的只有他空蕩蕩的皮囊,更可悲的是,無人知道這具皮囊不是俸迎,而是他。
他喝了一口酒,閉上眼又睜開,世界再次變了顏色。天是陰沉的藍,雲是刺眼的白,眼裏的世界只有單調的黑白灰。
他忽然後悔那麽快就喝掉半個月的積蓄。
啤酒罐還剩下不到三口的量,他放下了酒,頹然地走回大廳,将其放入冰箱。
俸迎目光深邃地望着他,冰箱的冷氣釋放,從腳底蔓延到心上:“你不喝完嗎?”
“不了,”宮绛關上冰箱,回頭一笑,“等4號晚上再喝。”
這一笑,沉澱了化不開的苦與痛,生出漫天寂寥。
4號,是《尚左》三月刊發售前一天。
他需要酒,轟轟烈烈地麻醉,痛痛快快地醉生夢死。
4號那天晚上,他還是逃避現實地約了兄弟們吃飯。俸迎也想去,宮绛沒同意,他不想自己頹廢的樣子被俸迎看到,于是他們一人在這方,一人在那頭。
宮绛帶上了冰箱裏的兩罐啤酒,心酸地一飲而盡,然而現實是很殘酷的玩意,它能讓你在需要麻醉的時候,讓你每一條血液都流動着清醒。
宮绛海納百川的酒量填不滿醉意,每根神經都活躍着,提醒他明天就是發售日,他必須睜大眼,煎熬地熬過這艱難的十幾個小時。
“宮哥,來,我們喝白酒。”文峥看不下去了,叫服務員拿來一瓶茅臺,闊氣地當着宮绛面要啓開。
宮绛奪走茅臺,塞回到服務員手裏:“戒酒,不喝。”簡短的四字同時也宣判了他們也不能喝的死刑。
文峥急得面紅耳赤:“宮哥,你有什麽不開心的就跟兄弟們說,這憋着不說,又不喝酒,不是個事啊。”
“說個屁,”宮绛晃了晃空了的啤酒罐,用勺子接住好不容易滴落的一滴,貪婪地送進嘴裏,“陪我聊天就行了。”
“宮哥,喝飲料吧,鮮榨的紫薯汁,養胃。”盛名幫宮绛處理了啤酒罐,倒了滿滿一杯紫薯汁。
濃稠的液體呈現陰郁的紫色,如同宮绛此刻的心情,烏雲密布。
宮绛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句話都不吭,兄弟們都成了被冷落的擺設,跟他搭話不是,不理他又不是。
突然,“噗通”一聲,宮绛像喝醉一樣,倒在了桌上,眼皮掙紮地掀了掀,還是招架不住地閉上了。
“明天六點鋪貨,記得去報刊亭買……雜志……”這是他臨閉眼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就算昏睡過去,他也要提醒自己,記得明天的發售。
宮绛進入了冗長的夢境,在這裏,他放開了一切束縛,恣意地徜徉在幻想的海洋中。他幻想着自己在鬧鐘響起的一刻,沖到報刊亭買下最新鮮熱乎的雜志,沉甸甸地捧着,小心翼翼地端着,然後他看到了雜志的封面……
擾人的鬧鐘聲硬生生将他拉出夢境,他像被電一般跳起來,一看,天竟然亮了。他昨天明明調了五點半的鬧鐘,怎麽這個點才響?
鬧鐘持續發出被忽略的不滿聲,宮绛打個激靈,習慣性往床頭一摸,沒摸着手機,過了老半天,才在床頭桌上找到。
他指尖觸上手機的一刻,刮到了下方的塑料紙皮,仿佛被輕刮在心口上,留下一串觸動的痕跡。
宮绛指尖一僵。
手機下壓着的雜志攝入眼眶,雜志嶄新得連塑料外包裝都沒有一絲褶皺,最亮眼的首部印刷着漂亮的美術字體——《尚左》。
手機屏幕滑稽地顯示着現在的時間:10:03a.m。
五點半的鬧鐘沒有響起,有人悄無聲息地關掉了他的鬧鐘,然後替他買來他念念不忘的雜志。
手機恰到好處地擋住了雜志上的模特臉龐,宮绛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姿勢是自己的,身材是自己的,可是臉呢?
只要挪開手機就能看到臉,但勇氣在一剎那從指尖流走,蕩然無存。
看吧,面對現實,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至少他曾在雜志上留下了一半的他。
是的,沒有什麽了不起,只是一眼而已,一刀都不怕,還怕一眼?
他沉痛地閉上眼,胸口起伏幾下,顫抖地摸上手機,深吸一口氣,猛地拿開——
剎那間,他的靈魂連着每一滴血液都凝固了。
沒有換臉,沒有PS痕跡,真真實實的,每一部分都是他本人,甚至連那條傷痕都清晰地橫亘在臉上。
鬧鐘的叫嚣聲恰好停止,房間陷入沉默的寂靜,靜得幾乎能聽到胸腔那一顆心跳動的聲音。
宮绛不敢相信地将雜志捧到視線最近的地方,眼瞳死死地聚焦在自己的臉上,真的是他,不是別人,那就是他,完完整整的他。
心頭最柔軟的地方被深深觸動着。
——“我多希望能再上一次封面,再走一次T臺,不不,只要再上一次封面就滿足了,只要一次……”
這是他哪怕酒醉時,也能清醒說出的夢想。失了雙翼的夢想已無法飛翔,他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有人會扶起他受傷的雙翼,帶着他一起翺翔。
“呵呵,”他不由自主地蓋住眼睑,“搞什麽……”他想笑,想放肆地開懷大笑,可是笑容卻在看清周圍一切時,凝在了唇邊。
“祝小绛生日快樂,快高長大,早日成為時尚教父!”
“宮哥,祝你生日快樂!以後有酒喝別忘了兄弟們!”
“宮哥,你永遠都是我們大哥,生日快樂!”
……
千言萬語,凝固在張張卡片上,書桌上,像童話故事一樣鋪滿了各種各樣的禮物,賀卡就貼在禮物上。
他的兄弟們大都是三大五粗的糙漢子啊,現在卻像女孩子一樣,為了給他準備禮物,精挑細選,将一樣樣精心準備的禮物擺在他面前,讨他歡心。什麽打火機、茶具,連變形金剛模型這種小孩子的玩意都送來了,明明是很滑稽得可笑的禮物,宮绛卻毫無笑意。
紮堆的禮物中,一瓶放滿紙鶴的玻璃瓶最顯眼,宮绛顫抖地打開玻璃瓶,拿出紙鶴,只見每一只紙鶴翅膀上都寫着熟悉的“宮绛”兩字,似乎賦予着什麽含義。紙鶴內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一筆一劃書寫着著作人的細心和溫柔。
“今天你給我做了蛋糕,第一次吃到這麽美味的蛋糕,很開心。2017年11月15日。”
“今晚看到了流星,我向它許了一個很大的願望,期望你能夢想成真、永遠開心。2017年12月3日”
……
濃情厚誼滲透在字裏行間,每一墨都深深印在心上。
今天,是他的生日嗎?他恍恍惚惚地拿出身份證,對着上面的出生日期,發了很久很久的呆。
3月5日、3月5日……
手機上的日歷也顯示着這一天。
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從來沒過過生日,也沒吃過生日蛋糕,更沒将生日告訴兄弟們。
生日就是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第一天,他從來不想去記,他媽也不會幫他記,連他戶口本上的生日都是胡編亂造的,直到他長大後托兄弟去查,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
從沒人記的生日被人惦記,從沒過過的日子得到祝福,這一份感動、這一份心意,縱是戀人間的海誓山盟,也抵不過梗在心頭的“謝謝”。
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在乎和關愛的幸福。
眼窩裏升起滾燙的濕意,宮绛擡起頭望向天花板,緊緊握住拳頭。
不能哭,宮绛你不能哭,不能哭!
然而,掌心裏的玻璃瓶像火一樣滾燙,燙得他脆弱的靈魂都要燃燒起來,淚水也快要決堤。
他卑微的夢想得以實現,他過上了二十五年來的第一個生日,他深深地、深深地感受到,他是被人愛着的,他不是連父母都不要的孩子,這世上還有愛他的人。
他頹然地滑坐在地上,靠着床,捂住眼睑,艱澀地放聲大笑,苦澀的笑聲寂寞地回蕩房間,像繞梁的琴音不絕,可是,笑聲越來越苦澀,越來越微弱,然後化為一聲一聲的哭泣。
他像突然找到父母的孩子,縱聲大哭,用哭聲表達內心豐沛的情感,感動和慶幸。
自從離家後,他再也不允許自己掉一滴眼淚,隐忍了那麽多年的悲與痛,僞裝了多時的堅強,剎那間全部崩裂,化為齑粉。
他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腸寸斷,笑容褪去了,淚幹了,留下的只有無法說透的傷痛。
他不知哭到了何時,陽光窸窸窣窣地灑落在他肩頭,灑落一室的溫情,他在暖意中睜開眼,仰頭望着天花板,将眼淚收回眼底,然後捧着那被他抓得發皺的雜志打開房門。
“嘭!啪!”
五顏六色的彩帶在他眼前炸開,笨拙的生日歌響在耳畔。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随着鼓掌與歌聲,一個插滿蠟燭的蛋糕被一人捧到眼前,雙層的巧克力蛋糕,裹滿了濃郁的巧克力色,散發出巧克力與鮮糕點混合的清香,蛋糕的正中央,白色的奶油清晰地烙下幾個大字:“祝小绛(宮哥)生日快樂,夢想成真”。二十五根蠟燭,一根不少,如同旗幟一般穩穩當當地插在蛋糕上,微弱的火光映在捧蛋糕的俸迎臉上,笑容像朝陽似的,燦爛無比,照耀他冰冷的靈魂。
俸迎、文峥、盛名……他的家人,他的兄弟們都在這裏,笨拙地鼓掌唱着蹩腳的生日歌,細心地捧着真心送給他。
宮绛嘴角慢慢上揚,慢慢上揚,直到揚起足以稱之為笑容的高度,然後給了每一個人深情擁抱。
“謝謝。”
什麽煽情的話都不必多說,只需要最簡單的感謝便好。
這是宮绛後半輩子最開心的時候,直到很多年後,他仍然記得這一個生日會上他說過的每一句話,記得每一位兄弟坐在什麽地方,穿着什麽樣的衣服,也記得俸迎為他準備了多少驚喜。
“小绛,給你,生日快樂。”
鬧鬧哄哄的生日會暫時告一段落,兄弟們因為俸迎開了禁,終于能喝酒,高興得差點要跪下來喊一聲“謝主隆恩”,于是幹杯的幹杯,猜碼劃拳的猜碼劃拳,這個家終于不再只有單調的油煙機聲,還有充滿鼎沸的人聲。
宮绛的心窩被注入一道又一道的暖流,在被俸迎拉到陽臺,接過他送的禮物時,暖流彙成了奔騰不息的汪洋,不斷沖擊着心髒每一寸地方。
掌心裏躺着一個黏土捏的小人,大約一指長,做工精細,每一個細節都得精美無暇,連一顆鈕扣花紋都做得細致入微,小人滑稽地摸着肚子,仰頭打呵欠,發尾翹起了一根呆毛,這懶懶散散的模樣和長相,活生生就是迷你版的小俸迎。
宮绛拎起小俸迎看了個仔仔細細:“哪裏做的?做的真好。”
“噢,謝謝小绛誇獎。”
宮绛被口水噎住了:“……這是你做的?”
“對哦,”俸迎毫不驕傲,“要對着鏡子和照片捏,好麻煩啊,還得偷偷摸摸捏,不被你看見,啊我好懶,以後我不捏了,就捏這一個,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要讓小小我受傷了。”
宮绛掌心倏然升起燙人的溫度,他小心翼翼地松開指尖,生怕輕輕一捏,小俸迎就碎得七零八落了。
“給我你的鑰匙,”拿到宮绛的鑰匙,俸迎将小俸迎的挂繩穿過鑰匙環,“好了,以後我就跟着你了,你回家開門時就能看到我,你的家在哪我就在哪,我一輩子都跟着你。”
宮绛張了張唇,想以成人的口吻給他好一番教育,可是組織好的語言卻在喉間生生停住。說什麽?說以後大家會成家,會離開這個家,還是說他們只是同病相憐的陌生人而已,沒有血緣關系?
此情此景,他怎麽說得出口。
俸迎拉起他的手,鄭重地将一物交至他手裏:“現在輪到你了,給你小小绛,你要把你綁在我的鑰匙上,這樣我回家就能看到你了。”
掌心裏躺着一個黏土小人,活靈活現,俨然就是宮绛本人再版,動作姿态跟外封上的宮绛一模一樣,連一顆鈕扣的花紋都分毫不差。
宮绛大吃一驚,比起小俸迎,小宮绛顯然做工更精細和用心。
“你做了兩個?”
“對啊,本來應該你捏一個小俸迎給我的,但我好怕你把我捏醜了,就幫你捏了,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感……”宮绛口水一噎,這話怎麽感覺像是他求俸迎捏小人似的,“我呃,嗯,謝謝你。”算了,人家一番心意,就別計較那麽多了。
“噢,不客氣,”俸迎催促道,“快幫我挂上吧。”
宮绛嘆口氣,細心地将挂繩穿過鑰匙環,将迷你版的自己栓在了俸迎的鑰匙上。指尖不由自主一顫,恍然間,自胸腔生出一種将自己後半生栓在俸迎身上的錯覺,然後錯覺無限放大,引起一系列無法自控的反應,問出他平時不會說的的話。
宮绛問俸迎:“昨晚我怎麽回來的?”
“啊,我背你回來的。”
“你背我?”
“對啊,你心情不好,我讓他們快點讓你睡覺,你睡着了才好背你回來。”
宮绛眼皮子一抽:“讓我睡覺?”這麽一說,昨晚他都不知怎麽的就睡着了,難道……“你是不是動了手腳?”
“沒有,”俸迎很老實的承認,“我就說你最近睡眠不好,讓他們幫你準備一點安眠藥而已。”
“……”宮绛忍不住捏俸迎的臉,咬牙切齒地道,“所以今天我的鬧鐘沒響也是你調的?”
俸迎不在意地道:“是啊,你最近很忙很累,要多休息,不然病倒了我還要照顧你,好麻煩的。”
“那麽,”宮绛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外封的事情呢?”
“噢,”俸迎道,“就是他們見我的臉P上去不好看,就用你的了。”
宮绛鄙視地橫他一眼:“你以為我會信?你說,是不是你跟雜志社的人說了情?”
“沒有,”俸迎眨眨眼,一臉無辜的樣子,“他們會聽我這顆小豆芽菜的話嗎?那是雜志社有眼光,看上你的才能,你才有這機會,這是你贏來的,跟我沒有關系啊。”
是啊,他們不會聽,可是如果計劃缜密呢?
宮绛無聲地掀開床板,拉出那一箱的雜志,一摞雜志雖然被整齊地擺放好了,但他還是看出了被移動過的痕跡,顯然,他被雜志社看中的原因已有了答案——俸迎讓雜志社看到了他過去的輝煌。
宮绛觸摸雜志的指尖輕輕一顫,什麽認不出雜志上的模特是誰,什麽雜志社看上他的才能,都是謊言。
美妙的謊言。
俸迎啊俸迎,你還想給我多少驚喜,讓我有多少感動?
俸迎小心翼翼地探頭過去,很認真地問他:“小绛,我說真的啊,人家看上了你的才能,你不信我嗎?”
信?
他如何信?
如果不是早有計劃,又怎會那麽巧合在他生日送上圓夢的大禮。
或許從看到他身份證上的生日開始便有了埋藏在心底的計劃,于是借換模特的好運,讓他在大庭觀衆面前展現自己,然後與雜志社的人一起,布下了瞞天過海的局。
心口像被一根羽毛輕輕地撓,留下難以言喻的感動,宮绛心口一縮,不由自主地問:“為什麽對我那麽好?”
“因為你需要我啊。”
——“大哥哥,你為什麽要冒着生命危險救我?”
——“這還用問?當然是因為你需要我!”
記憶的聲音恍然響在耳畔,宮绛望着眼前的大男孩,帥氣的臉龐似乎與過去那張小小的臉蛋重疊在了一起。
宮绛心口一緊:“俸迎,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作者有話要說:
俸迎:“祝小绛生日快樂!噢,順便也祝你們聖誕快樂,要吃得白白胖胖才好過冬哈。”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