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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深聽他在自己的耳邊這麽說,帶着壓抑的憤怒。

袁深一雙眼睛看着他,不願意說話也不能說話。

這時外面的捐贈儀式離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已經開始放起了熱鬧的熱場音樂,那音響就在這體育用品室的邊上轟轟隆隆的震得耳膜疼。

外面音樂一響起來林正就笑了,他随即放開了捂住袁深手的嘴,這下好了他叫也不會有人聽到了。剛剛他就一只手能用,用腿壓制着袁深。這下他松開了一只手,順着袁深的後背就往腰摸。

“林正你放開我!我就當沒發生過。”袁深剛能說話就這麽對林正說。

不過這下換林正不說話了,他整個人壓在袁深身上,像上瘾一樣在袁深的脖頸間拱來拱去,像是在汲取袁深身上的某種能量。

他已經太久沒見袁深了,即使這次相見他們隔着那麽多的事情,他仍舊想要親近一下袁深。

可是袁深不想見他,多麽的令人傷心。他相貌、身材、家世皆是上乘,本來他看不起袁深,但他還是願意給袁深那麽多東西,只要袁深想要他就想辦法給他。

可是袁深不想見自己。

“你父親就在樓下!”袁深一邊躲開林正的動作一邊說。

林正看他躲,張嘴就叼住了他脖子上的一塊肉,他把那塊肉叼在嘴裏嘶咬,含含糊糊的說:“你想讓我出國?你別以為我出國你就能得好。”

“你是不是覺得我出國你就能跟別人好了?”他的語氣和表情都露出幾分猙獰來,像是野獸露出了獠牙。

“你做夢!”林正面色陰鹜,兇狠的表情也讓他的五官有些扭曲。說到底他還是不安,他唯恐自己出了國,袁深就跟什麽人好了去。

他父親跟他說出國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明明是該恨他的,卻還是擔心他屬于了別人。他看着袁深的臉,這麽溫和無害的一張臉,卻處處讓他難受。

“我告訴你袁深,你要是敢跟別人好了我跟你沒完!”他說着手在袁深的身上游走,手到關鍵處的時候停住狠捏,在袁深的耳邊低聲猶如鬼魅“前邊,後邊,別人都不許碰。這都是我的。”

這話本該說的狎昵,可林正說來只有兇狠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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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下身已經硬的發疼,他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叫嚣着想要占有袁深。在即将失去他的時候,把這個人的一切都打上屬于自己的烙印。

他已經急切到不能等待。

袁深被他頂着,感覺渾身的汗毛都冒着冷意。他驚恐的喊了一聲“林正!”可這時候從他嘴裏喊出林正的名字,對于林正來講效果無異于強力春、藥。

林正更興奮,他只有一直手能動,就更加的急不可耐起來,隔着衣服就開始往袁深身上頂。

他正興奮間,一個手持的拳擊靶已經打到了他打着石膏的手臂上。那只本來就受傷的手,立時就傳來了一陣鑽心的劇痛,一個松手,袁深就在這個間隙裏跑了出去。

真狠啊,打他受傷的手……

沒過多久,林正就等到了帶着一身怒氣的林靳峰,還帶着幾個保镖,林靳峰一臉氣急敗壞的盯着他,本來想上來揍他一頓。

結果看他手臂上的石膏已經被打碎了,胳膊無力的垂着,腦門上也是疼的一頭汗,臉上表情要多喪有多喪,就再也忍不住下手了。

只對身邊的保镖說:“帶少爺回醫院!”

林正被保镖“護送”下樓的時候,經過袁深身邊。他頓住了腳步,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袁深說。

“你等着我回來。”

☆、27.第 27 章

時光如白駒過隙,六年一晃而過。

在這六年裏,林正無數次的思考過再見到袁深會是怎麽樣的場景。

在那漫長的時間裏他被隔絕在國外不能回國。忍受着此生未有過的孤寂與煎熬,他有時候覺得熬不過去了就想想袁深,想這一切難堪都是他給予自己,想從他纖細蒼白身體上獲得過的快感,想他吻自己之前那眨動的濃密眼睫。

這六年裏和袁深極短的相處都已經在他的腦海裏咀嚼消化,他與他的每一個細節就像是被打上懷舊色調的老電影,每一幀都在林正的心中清晰的毫發畢現。

可就是這樣,林正的思念越深,怨毒也就越深。他在找到袁深前有想過一定要對他很好,怎麽講年少時候的荒唐,錯都在于他跟陳東來。

但一想到他做的這些讓他顏面盡失、無力反抗的事情,他就想找到袁深也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他,就快要找到他的時候自己是那麽的激動,那麽想要快點見到他,他卻是避自己如蛇蠍。

隔了這麽多年的時光,林正終于是又把袁深弄到了這個郊區別墅。

他轉過身去放熱水,袁深被他綁了手,身上半濕的扔在浴缸裏。

“林正,你就不怕當年的事情重演嗎?在你們找到我之前,我聯系了你姐姐。”

身後袁深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正在放水的林正身體僵了一僵,然後他在心裏冷笑,果然袁深是最懂得怎麽拿捏自己的人。

不過那是過去了。

他回過頭去看袁深,他被自己綁了手,臉上血污一片,額前的碎發淩亂的散着。這麽狼狽的他眼睛卻是迸發出鋒利的光,他的瞳孔黑且亮,那樣帶着威脅的盯着林正,專注又鋒利,像是塵封了許久的刀終于亮出了刃。

林正被這樣眼神看的心中一凜,有細小的電流就在他的心尖上跳躍。

林正不怒反笑,他的牙齒重重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尖,提醒自己從這種危險的旖旎中醒神。

熱水還在放,溫熱的水不一會就将袁深包裹其中。另一邊放水的那個人,挽起袖子,邁着長腿已經往自己這邊走來了。

林正站定,拿起花灑,對着袁深就打開了開關,兜頭的冷水灑了下來,袁深被冰冷的水凍得一哆嗦。

而那個用冷水澆他的人,已經蹲了下來,伸手抓着他已經完全被打濕的頭發向後扯,袁深吃痛,被扯的腦袋往後仰,露出了林正最喜歡的那個脖頸。

“清醒了嗎?還以為這樣能拿捏住我?”他冷硬的帶着殘酷笑意的聲音在袁深的耳邊響起。

淋過冷水的袁深已經開始瑟瑟發抖,是凍得,也是氣的,更是怕的。

林正看着袁深可憐的模樣,眼光從他的脖頸移向他白淨柔軟的耳垂,像是在思考從何處下嘴,他低下頭就猶如野獸一般猝不及防的亮出獠牙,用牙齒咬住了那塊軟肉。

袁深驚叫着躲開,林正看他驚的半邊臉都紅了,顏色偏淡的嘴唇在急切的呼吸,有刻毒的快感在他的內心升騰。

他接下來一口就咬在了袁深的嘴唇上,嘶咬的疼痛還沒過去,極具侵略感的舌頭已經伸到了口腔中掃蕩。整個口腔內幾乎都被他有力的舌頭舔了個遍,像是還是不夠林正空出來的那只手硬捏住袁深的下颌迫使他張開嘴,以便他的舌頭伸的更深。

袁深被他的舌頭攻擊的丢盔棄甲,他的下颌被捏住使不上力氣,就用舌頭想要推林正的舌頭出去,誰知道他剛碰到,林正就自主的纏了過來,強硬的與他唇舌交纏着将他的舌底都照顧了遍,袁深招架不住,整個口腔裏都是麻的,不可控制的有淫靡的津液流出,滴到了林正捏着他下颌的手上。

那熱水的開關林正沒關,此時已經有溫熱的水從浴缸裏漫了出來,林正的衣服也被弄濕了大半,卻是再沒有心力去管這些,任由那熱水就這麽稀稀拉拉的流淌着。

林正抓着袁深頭發的手已經變成了抱住他的肩膀,他呼吸急切,幾乎能聽到自己如雷鼓的心跳聲。剛剛他咬了自己舌尖一下換回的理智已經蕩然無存了,他迫切的想要擁有眼前的這個人。

這時放在流理臺上的手機突然急切的響了起來,袁深如蒙大赦般的去看那手機。林正卻是不管不顧,不耐煩的微皺眉後繼續他未完成的事情,像是沒聽到那鈴聲。

在林正已經跨進浴缸,全面壓制着袁深的時候,那喧鬧的手機終于是歸于平靜。袁深的衣服已經被他扒開了大半,脖頸都是狼藉的點點紅紫痕。

正到關鍵處,那手機又催命似的響了起來,這次的鈴聲跟上次的不同,應該是特意設置給誰的。

林正懊惱的松開袁深一點,用額頭抵着袁深的額頭,喘息了一會平複呼吸。末了他用舌尖勾了下袁深嘴唇被他咬破的地方。

嘗到了血腥味後,很是不舍的走了。

袁深看他拿了手機走出衛生間外,他的聲音從外間透過來,帶着與他整個人不相符的耐心和恭敬。

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

☆、28.第 28 章

林正自外間回來的時候已經斂了一身的煞氣,雙眼之中也再沒有蓬勃的欲望。

袁深自與他相見他便是帶着癫狂的蠻橫和無理,這與多年前的林正多少是有些重合的。此時他接了電話回來,少年時林正的影子已經很少,眼前這個不茍言笑的高大男人才是成年林正慣常在人前的樣子。

他內斂了很多,原來那些年少輕狂的驕縱都從他身上脫了下來,經過多年錘煉他整個人給人以寡言又強硬的感覺,在很多交際場中他這種氣質很容易讓人望而生畏,不自覺的對他就會有幾分忌憚。

他的身上再沒有方才的情/欲氣息,一個電話就将他從那種着了魔的狀态中拉出,袁深不禁的有些好奇,這個讓林正特地設了與別人不同來電鈴聲的人是誰。

他的好奇剛起,那邊林正的話更是令他詫異。

“我有事情要處理,你好好在這待着。”林正開始脫衣服,但是卻沒有繼續剛才的事情,看來是要真正的洗個澡。這淩晨三點多,一個電話竟将林正就召了出去,解救袁深于困境。

“我要回家。”袁深說,強迫他的人都要走了,他還呆在這裏做什麽。林正像是要去見很重要的人,他心裏在慶幸的同時,不禁有其他的情緒發酵升騰。

林正那邊已經脫的差不多了,手臂一揮,将浴缸中的袁深拉了出來,拉到那淋浴下,竟是真的給他洗澡。

“我送你回去,明天……今天天亮了去找你。”打沐浴液的時候袁深聽到他說。

他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就将兩個人都洗了幹淨。在洗的途中,再也沒有半點騷擾袁深。

這個林正真的是越來越難以琢磨,找到自己時候的一副急紅了眼的模樣将自己捉了過來,方才是色/欲熏心不睡到就不會罷休。

這一個電話就像是林正情緒的開關,将林正這些洶湧的占有欲都關住了。

袁深一直不配合他,想你把我送回去,你明天去找我我在不在還由得你?

“我去找你你要是不在,那個福利院就再也別想拿到資助。”林正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補充道。

“那是你父親承諾的項目,你說停就停?”袁深不信他有權利插手這些事情,當時可是林靳峰親自承諾的。

“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的資助是怎麽拿到的袁深?我在你手裏載了那麽大的跟頭,對于這個項目我沒有發言權?”

“哦對,剛剛你還寄希望在我姐身上。這麽久了她怎麽也不來救你,你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

說着林正就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只響了一聲,那邊就接起來了。

正是林正的姐姐林琳,當年的慈善儀式上袁深得到了林琳的電話。林琳那時候就說,如果林正找來就打電話給她,她來解決。

可是一連六年林正都沒有出現,那個電話就從來沒有撥通過。他撥通的時候,林琳還回了句說你等下,我聯系我爸爸解決。

可聯系了這麽久,袁深沒有等到救援。

眼前這個像是脫胎換骨的林正,不知道在袁深這方面跟家裏打的是怎麽樣的商量。現在這模糊不清的态度也不知道要怎麽樣對待袁深。

“幹嘛!”那邊接起電話就是不耐煩的一聲。

“姐,袁深聯系你了?”林正開了外放,讓袁深聽着他們之間的對話。

“嗯,你跟那個袁深的破事你悠着點,別跟以前一樣玩脫了。”提起袁深那邊用一副操碎了心的态度跟林正說着。

“爸爸說你要是真喜歡也不是不行,他覺得那個袁深也很不錯,但是你要注意……”

“好了姐,我有事先挂了。”林正打斷她,唇角帶笑的看着袁深挂了電話。

袁深呆立在當場,別墅裏很暖和,他的皮膚上卻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那是從心底生起的涼意。

年少時候他努力很久,抓住了能夠制住林正的人,現在那人怕是要縱容林正了。那時候真不該把錄像就信守承諾的交出去。

手中握有把柄才能安全,現在如果林正再糾纏,自己掙脫起來只會更加的困難。林正他像是變了,就像是原來他是說什麽也不會同意放他走,現在的林正卻是願意主動送袁深回去。

他對于獵物,更加的有耐心了。不過這也有可能說明,林正他對于袁深已經沒有那麽執着了,畢竟一個電話就讓他放棄了他籌謀了許久的抓袁深計劃。

那樣最好,袁深想。不然想要掙脫,還得從長計議。

挂了電話後他就去給袁深松綁,然後翻找了自己的衣服給他穿上。他的衣服袁深穿着很大,穿上去之後有一種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的感覺,那衣服趁的他臉越發顯小,眼睛像彙了水一樣亮晶晶的。

林正不由得心裏生出一分憐愛,臉上不自覺的帶着笑,就将他帶到了自己懷裏。他們本來是劍拔弩張的氣氛,林正對袁深心中充滿了怨毒,袁深對林正更是滿滿的抗拒心理。可就是這個擁抱,竟生出幾分溫情來。

“我自己回去。”袁深說。

“現在是淩晨四點,這是郊區,你怎麽回去?”林正列舉現實給袁深聽。

來時血淚相加的抗争對決,去時卻是茫然的相顧無言。

林正開車将他送回去,既然把他送回來又何必将他抓到那個充滿回憶的地方呢?

在許久的沉默中,袁深終于開口“林正……”他能感覺到林正也沒想好要把他如何處置。

林正在專心開車,瞄了他一眼當是回答。

“我……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麽呢?”

林正仍然自顧自的開着車,又看了袁深一眼,不回答。

“年輕時候你大概是對我的身體好奇,所以我們糾纏不清了那麽久。現在你找到我怕多半是對我在背後擺你一道還記仇,那你剛剛也帶人打了我一頓,能不能解你的恨呢?你也看了我過的并不好,而且,我也實在……實在是配不上跟你這樣家境出身,相貌未來都好的人有所糾纏。”

他很少一次說這麽多的話,即使他說的話自己不想聽,林正還是有些享受他跟自己說這麽多話的時刻。

“你如果還是心裏不滿意,你大可以說出來,你再打我一頓也沒關系。你讓我做什麽我都可以做到,只求你……只求你不要再做那樣的事情……”袁深終于露出自己的軟弱來。

林正大概只是玩玩,多年前随便玩玩便将他的少年時代蒙上噩夢般的陰影,現在又來随便玩玩大概是又要摧毀自己的生活。年紀小的時候他沒能跟林正成為戀人和相互陪伴的親人,現在年紀大了,他更是不會做那樣的夢。

他實在是不願意再繼續,但林正只要不喊停他就要陪着表演下去。可是他想過好自己的人生。

“林正,你就當可憐可憐我,你放了我吧。”他說的動情,帶傷的臉上帶着軟弱的可憐。

那邊的林正聽了後好久才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臉,他能聽出來這都是袁深掏心窩子的話。可是,他明明那麽喜歡袁深,想讓他開心的心也是真的,卻總是什麽都做不好,現在讓他這麽傷心,說什麽不肯再開始。

“我放不了你。”放了你我怎麽辦。半天他就回了這麽半句,有半句還咽回了肚子裏。

然後他又是沉默,他想安慰袁深兩句。告訴他自己會做的很好,不會再讓他傷心。可就這麽兩句話,他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Your skin, oh yeah your skin and bones

Turn into something beautiful

D'you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 so ”

那首特定的來電鈴聲在此刻響了起來,那動人的旋律和深情的聲音在車廂裏來回,鑽入袁深的耳膜中。

對話被打斷,袁深麻木的看着車窗外,然後袁深聽林正接起電話。

“林正到哪了?”有個清脆又好聽的女聲從聽筒裏傳了出來。

“就到。”林正回應。

☆、29.第 29 章

那個郊區別墅離袁深住的地方不算遠,林正挂了電話兩人差不多也就到了那邊樓下。兩個人誰也沒再繼續剛剛的對話。

袁深忍不住的想,他和林正總是陷入這種死循環,偶爾沖突暴力之下像是有突破口,卻總是以自己吃虧告終。

現在袁深甚至期待電話那邊的女人能夠救自己,林正這非同一般的态度,還有那首感情濃烈的來電鈴聲。

袁深推門下了車,有風迎面吹散他的劉海,他冷的縮了縮脖子,天很黑,只有林正的車燈在亮着,他背着那光上樓。

林正看他直至被黑暗完全吞沒,才轉動了方向盤。

到了約定的地方他車還沒停定就有個紅衣女子沖到了車前,那女子身材修長,兩條大長腿更是引人注目,她的五官很立體,帶着一種鋒利的侵略感,但臉上那雙丹鳳眼又憑添了幾分媚态。她的氣質很高級,比起世界著名超模也是不遑多讓。

“怎麽這麽慢,你再晚來一會陳長安就要走了!”

陳長安,男,48歲,頂級華人男導演。代表作品無數,國內影帝影後級別的演員莫不盼着跟他合作,而他的履歷中最金光閃閃的是唯一取得過奧斯卡最佳電影的華人導演。最近他因為友人的第三次婚禮回國,林正早就盼着一見,誰也沒想到在今天有了機會。

兩人風風火火進了電梯,林正問“Darcy,現在上面是什麽情況?”

那女子名叫Darcy,中文名叫李茜。北美電影市場第一影視大亨Bishop的女兒,Bishop有四分之一的東方血統,李茜的母親是個中國人,李茜的外貌繼承了父母東方基因,是一個很标致的東方美人。

“張影帝陪着唱了會歌,他一直想走,但我說下來接你他就收了要走的意思。你要是再晚會來,他下部電影我家得在北美市場多給他排一萬場。”

“謝謝了。”林正說着就側身輕擁了下表示感謝,女人墊腳把腦袋放在他肩膀上笑了,她一笑那雙丹鳳眼更顯妩媚動人。

“別謝我啦,如果不是你家在國內那幾百家影院,怕是我再讓他留他也不會留。”她說着想用胳膊摟住林正,但林正已經從這個擁抱裏抽身,大步出了電梯。

兩人推開那個高檔的隐秘包廂的門時,一屋子的制作人還有當紅演員都将目光聚集到了這邊,林正略微的帶點客套的笑意跟大家寒暄,不多會就到了陳長安的面前。

“陳導,久仰久仰。”林正主動伸出了手。

陳長安是一個很溫和的男人,沒有很多藝術家的怪異,見了林正也拿出了他為數不多的熱情。包廂裏又慢慢恢複了熱烈的氛圍,林正與世界級導演坐在一起寒暄着。

林家在娛樂産業方面的根基在國內已經穩如泰山,而林靳峰和林正的野心明顯不僅僅于此,近些年來林正留學學到了很多西方先進的電影理念和技術,更是結交了李茜這種背後有電影和娛樂産業龐大家族的朋友。

林家致力于占領世界電影裏“東方故事”的市場,而今正是這盤大棋的先行場。陳長安作品裏的東方式隐忍和美學,正是林正所看重的。

兩人談話間,不由的一拍即合。周圍熙熙攘攘,唯有他們兩個熱切交談,在預想中已經狂卷了票房一百億。

等這場散了,外面的天色也微微擦亮,林正驅車就又回了袁深的住處。這地方從晚上到天亮他來了三回,到袁深門前的時候,門上還有他們幾個晚上來的時候踹的腳印,門也被踹的凹陷去了很多。

林正看了一眼沒理,上手就敲門。一開始克制有禮的敲,敲了一會後沒反應,一晚上沒睡的他心裏就有些煩躁難以克制,就開始砰砰砰的錘門。

錘了沒幾下,袁深沒開門對面袁深的鄰居又勾頭出來,這一晚上這位鄰居也被折騰的夠嗆,前前後後被吵醒了多次,還要忍受一群人兇神惡煞的驚吓。

他露了個頭一看就林正一個人,當即就收了慫态再也不壓抑內心的怒火“幹嘛呢!幹嘛呢!這一晚上瞎JB折騰還讓不讓人睡了!”

他雖然喊,人卻半縮在屋裏。顯然是忌憚身高186的林正。林正本來就煩躁,哪忍的了別人吼他,怒氣沖沖的就把對面那人從門裏提溜了出來。

嘭的一聲摔到對面門上,那反彈了一聲發出巨大的聲響。袁深不開門他本來就很煩躁,極力克制着踹門的沖動,誰知道他是不是又跑了!這時對面不長眼的就送上門來了。

也算他倒黴成了林正的發洩對象,林正準備釋放怒氣,沖上先揍他一頓再說。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林正一瞬間就斂了怒氣。

他看袁深穿着睡衣睡眼迷蒙一副剛睡醒的模樣,心裏不由的就跟着柔軟了幾分。“吵到你睡了,不是說來找你嗎……”

說話間他就丢下了手中袁深的鄰居,向袁深走來。

袁深沒看他,對着身後的鄰居問:“你沒事吧?”

“哎呦握草,你看這能沒事嗎?袁深這哪裏來的傻逼!”他看林正熄了怒火,莫名的被人推了一把也是心中一把火,惡向膽邊生,又髒話對林正喊起來。

林正這邊表情變了變,他話不多,準備直接上手收拾這鄰居。

袁深卻拉住了他,臉上無比冷淡的跟他說:“賠償人家。”

林正停止了動作黑着臉,兇神惡煞的就把錢包裏的錢全掏給了對面的。

“不要不要,誰要你的……”對面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最後失了聲。只見林正直接從錢包裏掏出了不薄的一打錢,數也不數的遞給他。

袁深看對面的接了錢不再說什麽,轉身回屋就準備繼續睡覺。林正也不再理對面的小夥子,轉身跟着袁深就進了屋,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瞬間只剩下對面的小夥子拿着手裏的錢一臉懵逼。

進門後袁深就當林正這個人不在似的,看也不看他,話也一句不說。自顧自爬上床就繼續睡了。

林正一開始亦步亦趨跟着他,想對他說些什麽。但此刻已經進了門,再說些什麽讓他不高興又是麻煩。索性的林正也不去吵袁深,看袁深躺下後他又圍着這個小房子轉了一圈。

這是個50是多平的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什麽設施都還挺齊全,就是太小。林正這摸摸那看看,饒有興味的把袁深的小房間各個角落都看了個遍。看到了房間裏所有的東西都是袁深的單人份後總算是放下了心。

他用了個把小時總算是檢查完了,他也是一晚上沒睡,此刻松懈了下來也困意襲來。

床上的袁深已經睡着了,不知道他是想開了還是怎麽了,沒有頑固的抗争,大概準備就這樣非暴力不合作的跟他耗。

林正也開始脫衣服,脫完後他圍着床尾轉了幾圈,然後坐在床尾把床單被罩四件套都摸了個遍,就是沒摸像是已經睡着了的袁深。袁深還是那樣的舊習慣,把被子像是蟬蛹一樣卷成了一個筒,這樣的被窩極難進去,林正經過了一番艱苦卓絕的奮鬥之後總算是搶到了被子。

袁深任由他就這樣鑽進了被窩,求也求了,家人也聯系了,這個人還是趕不走,反正對他沒辦法,不如先睡好一覺。

鑽進被窩後林正不禁的想去碰袁深溫熱的身體,但在這屋子裏的幸福感太過濃重,這裏都是袁深的氣息,床單被罩、外面的單人沙發、卧室陽臺裏晾着的衣服。身邊睡着的袁深呼吸已經平穩,顯然是入睡了。林正最終沒有伸手去抱,只是身體貼着他,挨的極近的進入夢鄉。

林正很久沒有睡這麽好了,踏實的一覺無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身旁的袁深已經起床。廚房裏有細碎的聲音傳來,林正穿了衣服就往那去。

經過客廳的時候,看到簡陋的玻璃茶幾上放着已經吃過的飯菜,林正不由的有點餓。走到廚房看到袁深一個人在裏面忙活着,他看了一圈沒看到給他留的吃的。

“我的飯呢?”林正一點自己是被袁深完全忽略的自覺都沒有,也像是忘了自己其實是個壞人的身份,張口就問出了這樣的話。

袁深果然沒理他,繼續忙自己的。鍋裏的粥已經好了,他用勺子攪了兩下準備關上。林正急的團團轉,在廚房裏翻翻找找最終是沒找到自己能吃的東西。

很顯然,袁深根本沒準備他的份。現在只有鍋裏快好的粥,很明顯的也是一人份,袁深關了火,繼續無視林正,轉身出去收拾外面茶幾上的東西。

袁深正放好了最後一根筷子,廚房裏就傳來了“嗷嗚!”的一聲慘叫,接着是噼裏啪啦的摔東西聲音。

袁深只得放下手中的東西跑去看,只見狹小的廚房裏——

一米八六高個男人捂着嘴痛苦的嗚嗚叫着,地方掉着的是袁深剛剛用來攪湯的勺子,勺子上還帶着些沒有吃完的粥。很顯然是有人怕自己吃不到飯喝了袁深剛關火的粥。

“……”袁深話都說不出來了,那粥可是剛開的,直接喝燙不死他才怪……

五分鐘後,客廳裏粥香四溢。

“起泡了……”坐在沙發上的林正慘兮兮的跟袁深說。

坐在小板凳上的袁深沒回應他的賣慘,慢條斯理的喝自己手裏溫度适宜的粥,心情的不由得好了一點。

袁深不喜歡跟林正獨處在一個空間裏,吃完飯他洗刷幹淨後,也不再管還沒有吃飯的林正,自己一個人就去卧室的小書桌前忙自己的去了。

袁深已經臨近畢業,大四的時候他有在一家傳媒公司實習,做一些文案策劃相關的工作。現在到了他正式找工作了,他正在制作簡歷的階段。

客廳裏的林正也沒跟進來,這正如了袁深的意。他将之前自己做過的一些文案案例和廣告創意規整,準備都填到簡歷裏去。

袁深正沉浸在自己的簡歷制作中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哐哐哐的聲音。剛開始袁深沒理林正是作什麽妖,可是越不理那聲音越大,怕是不一會又要擾了鄰居。

袁深在這住了兩三年了,跟鄰裏之間都很和睦,也沒有因為噪音有過任何的争吵,這林正才來一天跟對門的吵過兩回了,再任由他自己在外面恐怕上下左右的鄰居都要找過來了。

寧心靜氣的聽了幾分鐘後林正在外面哐哐哐的聲音,袁深再也不能忍了,起身就出了卧室,要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麽。

出了卧室,映入眼簾的是:林餓了一天什麽也沒吃嘴被燙了好幾個泡賠給鄰居一大筆錢正,抱着昨晚被他們踹的變了形的門,在那哐哐哐的賣力修着。

見袁深出來了,他咧嘴露出大白牙,用被燙過的大舌頭說“出來啦,吵到你了嗎?”

☆、30.第 30 章

“出來啦,吵到你了嗎?”林正露着大白牙對袁深說,他身上的貴氣彰顯的太過,置身眼前的場景中明顯的格格不入。

袁深租住房間的走廊裏的燈光呈現出一種暗淡的黃,白色牆壁上爬滿了年久失修的裂痕,整個場景都是破敗的髒亂不堪。修門的林正跟整個場景有一種顯而易見的不和諧,他身上的襯衫西褲無一不是大品牌的高定,此時被他随随便便的套在身上,整個人賣力的跟那個變了形的門較勁。

對面的鄰居顯然知道了這位的財大氣粗,積極主動的給林正找來了很多的修門工具,還不時地給林正遞着工具。

看袁深出來了,林正拎着錘子,像拍電影似的将手臂甩了個誇張的弧度,錘子哐哐哐的繼續修那個被他們弄變形的門。

袁深看着賣力修着那門的林正面色又冷了幾分。要是沒有他,這門根本不會壞。

袁深是一個擅長忍耐的人,此刻心中反感極了林正的所作所為,也只是面色冷淡了幾分,準備回房間繼續做自己的東西。

但林正對袁深的情緒變化非常敏感,幾乎是瞬間就接收到了這種不悅的情緒,腦內袁深不開心的弦崩了起來,丢了錘子他就追了過去。

“怎麽了,嫌吵我不修了,等你出去了我再修好不好。”他嘴裏的話溫柔,抓着袁深手臂的手卻半分溫柔都沒有,手指用力的幾乎陷進袁深的肉裏,手用力的指甲都已經泛白。

以小見大,他這種矛盾的行為,放大了看恰如他對袁深态度的矛盾感。有時粗暴殘忍,有時又溫柔貼心。

袁深吃痛皺眉,細微的察覺到林正的不正常。

袁深不想跟他交流,但他對于林正暴躁無度又深情溫柔的轉變弄的很煩,此刻的怒火也已經忍到了瀕臨發作的邊緣。他深呼吸,忍了又忍,最終發作。

“——你為什麽不能放過我!現在跑到我家做這些是什麽意思呢?昨天晚上你帶人踹門追車毆打又把我抓到那個別墅的事情你都忘得一幹二淨嗎?你別以為……你別以為稍微給個好臉色我就要對你做小伏低,感恩戴德。”

“林正!林正你放開我!”

在袁深說話的時候林正的動作已經變了,他有力的大手握住袁深瘦弱的雙肩,強迫的讓袁深望着自己,袁深喊讓他放開,他仿若未聞的手勁越來越大,袁深的連骨骼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

“林正!疼。”袁深短促的驚呼。

林正像是被電了一樣手勁輕了很多,但是他的表情卻不複剛才的溫柔,他盯着袁深,面色陰鸷的問“你這麽抗拒我……你為什麽這麽抗拒我,你是不是跟什麽人好了。”

這是林正心中怨毒的根本所在。他有六年的時間不在袁深身邊,他想知道這六年袁深有沒有新認識什麽人,結交了什麽朋友,有沒有跟什麽人發生感情,甚至這六年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頓飯袁深吃了什麽他都想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他一無所知,袁深也不會跟他說,這讓他抓心撓肝的難受。

袁深皺眉沉默了半晌,總算是認清了他跟林正腦回路不是一個次元的現實。他伸出手拍了拍肩上林正的手示意他松開。

林正卻執拗了起來,問到了這句袁深就不回話想要結束跟他的對話,他在心裏約等于默認了袁深心裏有鬼。他抓着袁深不松手,喉結上下滾動:“是不是讓我說中了,你跟什麽人好過!你說清楚。”說到最後他已經是在低吼了。

袁深看他又要發瘋,在內心翻了個白眼。

他皺眉,極其不情願的,幾不可聞的小聲說“沒有。”

那細不可聞的一聲像是林正的安定劑一樣,袁深在他強迫的姿勢中側過臉去不看他。林正用眼神細細的描繪他的五官,微蹙的眉頭和下垂的眼睫都帶着略微的不耐煩,他的嘴唇顏色極淡,鼻骨直而挺到鼻頭的時候略微形成一個可愛的小翹弧度,這樣的柔和的五官組合在一起本來該是溫和無害的。他不耐煩的表情神奇的在這張臉上,形成了生人勿進的清冷感。

林正越看越喜歡,連他臉上的不耐煩看在眼裏都是過分的可口,他甚至能聽到自己如雷鼓一般的心跳聲,但他的手卻放開了袁深。

“你去忙,你去忙。我這邊快弄好了不吵你。”

他無意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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