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有客遠來
“煞麽,大家都多少知道一些吧。”
待衆人都尋到了自己的座椅,捧着舒雲分發的茶碗,舒舒服服地放松身體豎起耳朵之後,柳随月便道:“江湖傳說無數,但其中最少得有五成,是與魔宗有關——”
“——起碼得六成。”楚烈铮插口道。
柳随月裝作沒聽見,繼續道:“大街小巷的傳聞虛虛實實,正所謂‘三人成虎’,許多與魔宗有關的傳聞其實與事實已經相距甚遠,代代口口相傳,哪些個是真的,哪些個是假的,基本沒人分得清——”
“魔宗人就能。”楚烈铮搖搖頭道。
柳随月磨了磨後槽牙,接着道:“‘煞’也是如此。這個傳說不知何時興起,‘八方’中都有流傳,且各個地方的傳言都不太一樣。但那是細節方面,其主要部分還是大同小異的。那就是,每隔百年,‘八方’的武林總要遭受一番浩劫,一流的高手總會莫名其妙死得不明不白,死前又總會滿臉驚詫地尖叫一聲:‘煞!’據最有經驗的仵作驗過屍後所說,他們的死法一般無二,都是心髒碎裂而死。然而那些高手武功都已臻至化境,罕逢敵手,并且他們生前大多根本就好久不再打打殺殺了,還有,高手們分居各處,可以說遍及天涯海角,卻在同一個時間段裏,死得一模一樣。像這類無法解釋的詭異事件,江湖人往往會把它們歸咎于——”
“鬼。”楚烈铮一本正經地應道。
柳随月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道:“——魔宗。”
“沒錯,這些傳說我也曾耳聞。”莫憐舟道,“但也不過就是傳說罷了,難道還真有魔宗,真有那些不可思議的武功和死去的高手?”
“有,當然有。”楚烈铮見柳随月挑起了眉,忙搶着回答。
莫憐舟哼道:“你怎麽知道就有哪?親眼見過?還是你活了幾百歲了?”
楚烈铮一臉義正詞嚴,道:“師姐說有,那就一定有。”
“你——給我——适可而止!”柳随月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的“攬月”劍,然後擡頭死死盯着楚烈铮的嘴,盯得是那麽的專注。
盡管她想割下楚烈铮舌頭的意圖表達得極為明白,但是在她深深的凝視之下,楚烈铮還是——臉紅了。
“嘎嘎嘎嘎——!!”莫晴很不是時候地狂笑起來。
“喂,師叔,”楚烈铮迅速扭頭瞪着他,惱火地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笑得很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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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是秦知理仰天大笑了。
莫憐舟也嗤笑一聲,翻了個白眼。
楚烈铮聳了聳肩膀,斜着身子,湊到舒雲耳邊小聲道:“大師兄,我敢打賭,他們三個絕對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纏綿往事。”
舒雲慢吞吞地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小師弟,他們是長輩,長輩是要尊重的——尊重,你懂不懂?”
楚烈铮道:“啊,尊重?尊重——就是有些藥不能用了,是吧……”
舒雲笑道:“你要做什麽,我可全不知情。”
兩人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規矩坐好,仿佛兩個聽話乖巧的好弟子。
柳随月清了清嗓子。
“你接着說。”莫憐舟沖她點點頭,又對楚烈铮道,“你給我閉嘴。”
柳随月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算起來,今年七月十五正是據上次高手無端死亡後的整整百年,所以……”
“诶?等等等等,”楚烈铮又忍不住插口道,“不是說那些個人都在‘一段時間’內死的麽,與七月十五有什麽關系?”
這回他的問題也是其他人想問的,所以莫憐舟沒有責怪他,反而點頭應和道:“對啊,這‘百年’是如何計算出來的?”
柳随月答道:“師娘不知,傳言中高手們的确是死在某個時間段內,短則一月,長也不超過三四個月,還沒有跨年的先例。但是這時間段的開始,也就是第一位高手莫名死亡的時間,無不是在七月十五,即中元節那一天……”
“鬼節?”楚烈铮道,“那日,據說阻隔陰陽兩界的大門将會開啓,另一個世界的魑魅魍魉穿越此門來到人世,游蕩于滾滾紅塵之中,懲罰那些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善惡是非,黑白曲直,将在那一天得到最無私公允的審判——來自鬼神的審判。”
“莫非殺人的人也是這麽想的?把自己的血腥暴行定在這一日,他難道認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為鬼神殺人?”舒雲沉吟道。
柳随月道:“且不論這些鬼神之言,‘煞’開始于七月十五中元節,确是所有傳說中唯一相同的細節內容。所以,正值今朝百年大劫之際,有位大家呼籲,‘八方’的江湖人士決定不能再坐視下去了,應當攜手共勉,破除籠罩在‘八方’武林頭頂的夢魇,滅煞消災,揚武風,抒正氣,還江湖一個安穩平靜,快意逍遙。”
“好一個‘攜手共勉’,好一個‘安穩平靜,快意逍遙’!”莫憐舟擊掌贊道,“有魄力,有雄心,有風範,這麽志存高遠敢說敢想的人近年可不多見了哪——那位大家是誰?”
“花容。”柳随月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忘憂谷谷主,花容。”
莫憐舟一怔,張了張口,遲了幾秒,又閉上了。
沉默。
“花容”二字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讓空氣的流動都變得滞澀起來。
無形的靜默氣氛從柳随月身邊蕩漾開去,一個人接一個人沉下臉,連楚烈铮都低垂着頭不吭聲,雙眼耷拉着,仿佛在專心致志地研究手中青瓷小碗上的紋路。
就在這幾乎萬籁俱寂的時刻,有人很不應景地敲響了铮雲鋪的門。
“怎麽?”等了一會兒,沒有人動彈,而敲門聲還在不屈不撓地響着時,莫憐舟冷冷道,“都不動,是要我這個老婆子去開門麽?”
“舟子!”秦知理道,“來者不善!”
“妹子!”莫晴道,“善者不來啊!”
“老子說的也包括你在內!”秦知理咆哮道,“當年既然輸了,你還回來做什麽?一別二十餘載,相忘于江湖,對你我都好!當初沒有乘勝進擊,将你逼入窮途末路,是你妹妹心腸軟,看不得你悲慘落拓,可不是我秦某人怕了你!”
“你……”莫晴眼中閃過一抹痛色,轉頭向莫憐舟低低一笑,道,“好妹子,我就知道你——”
“你”如何,他卻不再說下去,搖搖頭,頓了頓才道:“可我這次回來,卻不是為了你!”
楚烈铮搶道:“為了‘煞’?”
莫憐舟杏眼怒張,喝道:“就你輩分小,有空在這裏饒舌,還不滾去開門!”
楚烈铮吐了吐舌頭,愁眉苦臉挪過去拉開門,問道:“誰啊?”
他擋住了門縫,衆人看不見門外何人,只聽一個清朗的聲音又驚又怒地叫了一句:“是你?!”
就見楚烈铮飛快地橫手一擋一纏,反握住了探進來的一只白金相間的袖子。
門外那人清叱一聲,另一只手淩厲地化掌為爪,與楚烈铮空着的那只手交戰起來。
兩人以快打快,瞬間過了十七八招,兩只手十個指頭上下翻飛,幾乎要折騰出花兒來,不像是搏命,倒更像是比試。
柳随月彈了彈劍穗子,站起身,又遲疑地坐了回去。
莫憐舟在一旁冷眼瞧着,不為人察覺地輕輕搖了搖頭,緩緩低頭瞅瞅自己的茶碗,碗裏細碎的茶葉飄飄忽忽,凝成了一只模糊隐約的墨綠蝴蝶,她吹了口氣,嘩,“蝴蝶”頓時散成了千萬碎末。
楚烈铮凝目望着眼前的少年人。
那人相貌英俊,身上一股英氣勃勃而發,顯出一種雨過天青般的朗潤明快來,叫人很難心生惡感。
他方才橫眉豎目,怒氣沖沖,現在卻又興致盎然,眉飛色舞,變化之大之快,讓楚烈铮一時也摸不着頭腦。
他瞅着這個家夥大是眼熟,偏偏記憶中卻從未見過此人,這種狀況還是他從舒雲那兒學會識人之術後的第一次呢。
他一邊絞盡腦汁地與自己大腦較勁,一邊哼哧哼哧地格擋對方越來越快的攻擊,分心二用,倒也沒有多少捉襟見肘的疲态。
見他如此,門外的少年眼睛愈發亮得灼人,下手更不含糊,或劈掌或骈指或握拳或點或劃或啄或彈或拂,指影幢幢,乍分而合,令人眼花缭亂,目不暇接。
他下身紋絲不動,筆直地立在向陽城西大街上,引來路人注目禮頻頻。幸虧兩人動作都不大,否則引來的可就是聚衆圍觀了。
“你奶奶的褲頭!”秦知理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後擡高聲音吼道,“都給老子死進來再打!”
啪。兩人同時停手。
楚烈铮食中二指骈成劍抵在門外少年的咽喉處,而對方一只鐵掌也抵在了他的胸前。不過二人勁氣都是含而未吐,因此這場對楚烈铮來說真真是稀裏糊塗的一架算是和平收場。
楚烈铮率先松開了手,後退一步讓出路,笑道:“來自無為河畔的貴客,請吧。”
那少年“咦”了一聲,訝道:“你認識我?”
楚烈铮道:“當然。我不就是偷了你一百兩銀子、拐跑了你的未婚妻、搶了你的家傳秘籍的那個混蛋麽?要不然你和我打什麽?”
“認錯人了,多有得罪……”那少年漲紅了臉,讪笑一聲,讷讷進屋。楚烈铮在他身後做了個鬼臉,又把門關上了。
衆人的目光都齊刷刷集中到了那少年身上。
在幾雙眼睛饒有興趣的打量下,他開始有些局促,後來似乎橫了心,抱拳大聲道:“在下無為雲無痕,見過諸位前輩朋友!”
“誰是你前輩,誰又是你小子的朋友了?”秦知理不滿地嘟哝道,“莫名其妙和我小徒兒打了一場,果然來者不善。”
雲無痕道:“不打不相識,若不是在下一時眼拙,恐怕就白白錯看了那位兄臺,豈不可惜?人說高手在草莽,上陽城內果真是卧虎藏龍啊,雲某先前在無為河卻是坐井觀天,孤陋寡聞了。”轉向楚烈铮道,“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不敢。”楚烈铮咳了幾聲,擺手道,“區區姓楚,草字烈铮,當不得斷虹前輩高徒如此青眼。”
雲無痕吃驚更甚,道:“你真的認得我?”
楚烈铮大笑道:“說了嘛,我偷了你一百兩銀子!”
笑鬧了一陣,雲無痕才知道這是流風門獨步武林的識人之術,可以從面相、衣着、舉止、口音、武功等方方面面琢磨出一個人的來歷,而楚烈铮雖少涉江湖中事,但行醫數載,又是有心打聽,武林大大小小的人物事件他都一一記在心裏,因此能認出雲無痕也在情理之中。
雲無痕自是大大嘆服了一番,又一一見過了衆人,雖然都不認得,但卻死死記住名號相貌,準備回去後向師父斷虹子仔細禀明,看師父是否知道這個在武林名聲不顯的流風門是什麽來路。
楚烈铮本就有傷,一番比鬥下來多少牽動了傷勢,坐在那兒呲牙咧嘴,哼哼唧唧。
柳随月實在看不下去,過去解了他衣衫,露出赤/裸的胸膛,也不避諱,大大方方地用玉指在他胸口劍傷處戳戳揉揉,又從懷裏取了一個白玉小瓶,倒出一粒藥丸喂進楚烈铮嘴裏。
流風門中人視如未見,雲無痕目瞪口呆,而莫晴則跳了起來,指着柳随月叫道:“虧老子還以為你是個乖女娃兒,怎生行事也如此——”
“如此肆無忌憚,驚世駭俗。”雲無痕在心底默默接了一句,愈發覺得這流風門武功高則高矣,然而言語輕佻者有之,做事怪誕者有之,那幾個老一輩的家夥也絲毫沒有前輩的穩重風範,他們骨子裏似乎都沒把禮教當回事,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魔宗!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慌慌張張擡頭瞧去,那個一直溫雅笑着的大師兄遙遙向自己舉杯,仿佛洞察了自己的內心似的。
他強笑道:“舒兄好興致,以茶代酒……”
“雲兄不必多慮。”舒雲柔聲打斷他道,“‘八方’習俗觀念不同,但同為‘八方’中人,對待魔宗的态度卻是一樣的。請用茶吧。”
談話就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下展開。
雲無痕心裏在想什麽,大家心知肚明,他也索性不再吞吞吐吐,少年人本就熱情開朗,放開懷随性而談,在魔宗方面扯了幾句,話題就不知不覺轉到了“煞”上。
諸人才知道,雲無痕千裏迢迢地從無為河跑到上陽城來,原來是為了“滅煞”一事。
“大家還記得不?”楚烈铮被柳随月用繃帶綁了一層又一層,探着頭叫道,“師父,徒兒告訴過你,‘八方’都有人來了上陽城!”
“‘八方’齊聚上陽?”秦知理皺眉道,“月丫頭不是說話事人是忘憂谷花容麽?滅煞也該去忘憂谷啊。”
“花谷主?”雲無痕道,“花谷主是第一個提出‘滅煞’的人不錯,但是主持這次滅煞之事的卻另有其人,據說住在上陽城,所以‘滅煞’的集中地就定在了上陽。”
“哦?那人是誰?”莫憐舟也來了興趣,“上陽城裏有誰有這個威望?”
“你們不知道麽?”雲無痕苦笑道,“其實在下也是不知,是家師收到了那封信。在下武功尚淺,可萬萬擔不起‘高手’稱號的,想來也不會引起‘煞’的興趣。但是,家師與在下方才走散了,最後的方向似乎是向着這邊,所以……”
“所以在下有幸見識到了無為河畔斷虹前輩的絕活——‘織霞手’。”楚烈铮笑吟吟地接道。
這時候柳随月弄好了繃帶,順手在他額上彈了一記,嗔道:“被戳個窟窿很好受麽?再胡鬧,下次你沒被捅死,我就上去再補一劍,殺了了事。”
楚烈铮道:“哪裏還有下次?師姐你回來了,哪還有人能值得我用這個法子?”他沉下臉,十分鄭重地道,“只有你的劍,才能飲我的血。”轉頭掃視屋子一圈,忽而又笑将起來,“——因為師父師娘師叔師兄都不使劍,哈!”
柳随月挑起細長的眉毛,那雙清冷的鳳眼中難得地流露出幾分暖洋洋的柔和笑意。
那邊雲無痕呆呆坐着,看楚烈铮變臉比翻書還快,忍不住在心中呻/吟了一聲:“我剛剛,就是和這樣一個近似無賴的家夥打成平手了嗎?”
殊不知方才比鬥時,他先怒後喜,手上卻沒有放松一分,讓楚烈铮也有過剎那類似的想法。
“算了算了,不聊這些了,”楚烈铮漫不經心地揮揮手,道,“‘煞’什麽的,其實和咱們有什麽關系?這種傳說,聽聽就算。倒是雲兄你要告訴令師,叫他得多加小心。”
雲無痕道:“楚兄說笑了,剛才你即使被偷襲……”說到這他有些臉紅,“可是未曾稍露下風哪,尊師定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怎麽可能沒收到來信?”
楚烈铮佯怒道:“你是在詛咒我師父麽?”
雲無痕這才想起來“煞”專殺高手的傳說,往常誇贊的話現在卻是大不入耳了。
他一窘,那邊舒雲笑道:“小師弟又在捉弄人家!雲兄,我這師弟性情頑劣,他的話你大可不聽。說起來咱們的師父師娘,二十年足不出戶,江湖上可沒有他們的名號——師父師娘,徒兒只是實話實說,你們可不要見怪。”
“即使如此,也必是隐士高人。小弟子尚且如此了得,作師父的豈是無名之輩!”雲無痕心中想着,口上道:“家師一身武學,最得意的就是以繁複多變、飄渺無定聞名的‘織霞手’,小弟不才,學得一招半式,卻與楚兄幾乎不相上下……”
“我也就會這些诓人的花招罷了,”楚烈铮忽然顯得有些黯然,雲無痕注意到柳随月握劍的那只手猛的攥緊,骨節突出,甚至還在微微地顫抖,“我……嘿,我是沒有一點兒內力的!”
“怎麽——”
“這件事,不足為外人所道。”柳随月面無表情地插了一句,鳳眼涼涼地掃了掃雲無痕。
雲無痕大窘,一張俊臉滿是尴尬之色,他也明白這是戳到了人家的痛處,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起身道:“那個,叨擾多時,既然諸位都沒有收到邀約,在下就此別過,後會……”
“慢着!”
所有人都驚訝地望向起身喝止的莫晴。這位自雲無痕進門就再沒說過一句話的黑衣老頭陰沉着臉,大步走到雲無痕身旁,沙啞着嗓子道:“老夫和你一起走!那封信,老夫收到了!”
嘩啦啦,莫憐舟驀然起身,撞翻了椅子,她近乎驚惶地失聲叫道:“哥,你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雲無痕:嗚嗚嗚,我終于出場了……
柳随月:放心吧,這部戲裏頭你就是個打醬油的。
楚烈铮(驚訝):這部?
柳随月:哼,當然是這部。
楚烈铮:那意思是還有別的部?
柳随月:嗯,還有——靠那麽近幹什麽!滾蛋啦~ (ˇ?ˇ)
楚烈铮:那我第幾部和你…… ~(≧▽≦)/~
雲無痕:喂,注意點形象!我還在呢!
柳随月:滾——!!!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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